弟媳,请住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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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寒狠狠捶了相公一拳,又开始骂,“滟儿心眼死,你也死心眼么?抓不到?派一个抓不到就派一队,派一队抓不到,你不能都派去啊?让三位长老一块儿去,我就不信抓不到!”
蒙枝无法,正在踌躇犹豫怎样说,却听得自家原着冰寒一遇到女儿的事就变成老虎的夫人继续道:“到时候抓回来,哼哼,看我不折腾死她。她还真以为咱不死山好欺负?她还真以为咱女儿好欺负?”
狠狠凛了□子,蒙枝对于自家夫人的手段自然清楚,不禁嗫嚅道:“大,大约,那,那兔子年轻气盛,不太懂事儿吧。”他心里本也是气啊,可见得自家美人这番模样,也不禁有些惺惺相惜的同情起那缺心眼的女婿了,“只是,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不是挺好了么?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说实在的,他对那斯生还是挺有好感的,起码比那雎鸠好。是只望天犼就不提了,对待他们这些长辈算得恭候尊敬,对自家女儿也看得出体贴顺从。犹记得当初见着那雎鸠的时候,那可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修为没点点高,还一副傲气十足的模样,要不是他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哪里会给他好脸色看。后来换了这斯生,自然是比那弟弟好得多了,单单怜香惜玉这点就起码是不会让女儿吃亏吧。却不想,自己这女儿竟然第二次被抛弃了,抛弃她的还是对亲姐弟。这怎么会不让人气愤呢?
可那斯生在他这几个月的观察看来,明明很是欢喜滟儿的,怎么会突然就跑了?自家夫人缺心眼,他可不缺,恋爱这东西,自己可比她明白,本以为万事大吉,没想到又闹出这样一件事。
“哼,什么突然就这样?”司寒闷哼一句,声音却有些心虚,把头埋进蒙枝怀里,嗫嗫嚅嚅的道:“她明明是一早就有逃跑的心思的,哼。”
蒙枝心中略有些怪异,却也未多问,拍着美人的背,叹息道:“唉,可苦了咱家滟儿了。”
他一句话刚完,就觉得怀里的人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司寒觉着自己真的是死的心思都有了,哭哪里够啊。
想着自己从小捧在手里的宝贝女儿,被人家这么嫌弃,真是心疼的要死。
回想起两千多年前,自家女儿还未修成人身,便走丢了大半个月,差点被人家剥了皮,那时她觉得这个母亲做得甚是失职,只想以后愈发疼爱与她。
却不想每次都是自己害得她难受。
狐狸一族小狐狸长到百来岁的时候,都要办一场成年礼,到时候会广发帖子,邀请各界有身份的人来赴宴,一场酒宴下来,未成年的男女狐狸与赴宴的宾客互相挑选顺眼的,一晌欢愉,露水情缘,互恩互惠,第二日自是各走各路,各回各家了。
虽然这之间偶尔会出些差错。
司寒想到这里又狠狠捶了抱着自己的人一拳。
她原本是天界司掌四季之一冬季的小仙,那日替了瑶池的一位仙子来赴宴,但是个什么宴席都不晓得。直到醉了酒,被当时还是储君的蒙枝拐进房里,失了身子,还懵懂得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再后来,她要回去,这蒙枝竟然说她有自己孩子了,死活不让。
想想,真是一段血泪史。
司寒发现自己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哀怨了片刻,又拉了回来。
当初滟儿死活不要成年礼,她苦口婆心劝了好久,偏偏自己那个缺心眼的冤家还一副放任自流的态度,这不得不让她大为光火。
自从嫁了这只该死的,比自己还艳丽的狐狸,她就没一天舒心日子,怀孕那会儿整天翻书,想要晓得自己生产的时候会不会直接生出个小狐狸来。还好,最后孩子是以人身出来,再化回狐狸的。也是那段日子让她对于狐狸一族有了更深的了解。
虽然典籍里的记录洋洋洒洒一大堆,但是她最后归纳出了三点。
第一:狐狸是不要谈恋爱的,他们只要上床。
第二:狐狸是不用去修炼的,他们只用上床。
第三:狐狸是不能太专一的,还是因为,他们只能上床。
最后一总结,她登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死山的狐狸是只上床的。
从那天开始,她就为自家女儿的前途担忧了。但真到得要让女儿成年,女儿却不肯的时候,她才愈发着急。
不过成年礼的狐狸,修为基本就不会成长了,这以后还不让人欺负死?
最后她手一挥,在宴席里挑了一个修为顶顶好,相貌也不错的仙君,送进了女儿的屋子里。本以为第二日能见着个意气风发的不死山小公主,却不想见着个欲求不满的仙君加一只化做本体模样,浑身颤抖的小狐狸。
当是时,她只气得捶胸顿足,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要知道,自己给女儿下的可是不死山的秘药,这一夜不经欢,按着那身子骨怎么受得住?最后整整调养了一年,才彻底好转。
司寒想想自己那一年夜不成寐的场景,更加后悔来哉。最后还是蒙枝一句提醒,让她晓得自己与女儿有代沟啊。
代沟是什么?代沟就是母女之间的毒药啊,作为一个爱女心切的好母亲,她怎么能让那东西存在呢?故而,她决定好好了解下女儿的心事。
最后,她却听得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囧啊,终于可以上了,待会儿还一章,补昨天的。不好意思了
☆、司寒番外【二】
天狐一族绝对是兽族里最速成的一族,她们化形不过五十年,但相对来说,她们在那前五十年里会非常脆弱且懵懂,而化作人形之后,对于那时候的记忆也会变得非常模糊。便如二十几岁的人类,记不起几岁时候记忆一般,她们化做人形后,几乎可以说是一点也不会记起兽形时的事情了。
但是,当潋滟对她说起,救她的兔子时,司寒终于觉着,这只可爱的小狐狸果然是自己的女儿啊,记性太好了。
当初还是小狐狸的潋滟一回来,就与她说了些经历,只那时候潋滟懵懂未开,叙述的自然很是模糊,便是连谁欺负得她,这些日子去得哪里,又是被什么人救得都不晓得,只反复说,有一只好大好大的兔子。
好吧,司寒记忆中,自家女儿最爱吃的便是兔子了,基本可以写一本少儿读物,叫做《狐狸与兔子不得不说的故事》,故而,她也没觉着怎样,更没起过心思去找那只大兔子。谁知道是不是女儿太久没吃过兔子肉,想得呢?
那段日子之后,小狐狸果然天天吃上了兔子肉。
但是,成年以后的潋滟再与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了。也不知道她这孩子随得谁,作为一只狐狸,竟然说出非君不嫁的话,真是愁得她头发都白了。
最后陆陆续续找了两千多年,却也一直未找着。
怎么找?一只大兔子?
就在她愁得觉着自己要紧凑的老一回时,事情却终于出现了转机。
又是一年狐狸成年礼,九圣之一的白风也应邀参加了宴席,中途却被一只大吼给抓走了。因着成年礼不是在中庭举行,来人又比较乱,不知怎么就被那雎鸠闯进了酒席,登时一片混乱。但也就是因为那一眼,潋滟却终于认出了那人。
或者,不如说,那吼的模样。
虽然司寒一点也看不出那狰狞的样子,与兔子是怎么挂上勾的。但女儿一口咬定,这只大吼,就是那兔子。
既然女儿说是,那还能不是么?
提了亲本以为可以安生了一段日子了,女儿却天天去翻有关于吼族的文献,最后翻出了一则不死山的秘闻。而这秘闻,也终于让司寒觉着,自家女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望天犼什么的没有,大吼也凑合嘛。
而她的侥幸没抱了几天,那雎鸠却跑了,再后来,女儿竟抓了那雎鸠的阿姊来代替,她虽然疑惑自家这个死心眼的女儿怎么突然开了窍,却也不曾多想,只以为女儿真的不过是抓了个质子回来。
但之后,潋滟的一句话让解除了疑惑。
那是望天犼啊。
是了,不死山的狐狸们,是不谈恋爱的,他们只上床。
司寒又是欣慰又是感伤。
欣慰的是,女儿总归是只狐狸,感伤的是,女儿终于要嫁作他人妇了。
想想那叫什么斯生的,要抢走自家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她便觉得看着可恨。做母亲的心,谁能懂哇?
后来斯生几次三番的逃跑,甚至还让潋滟受伤,更是让她咬牙切齿,眼见着两人越来越亲密,婚期越来越近,她便想挫一挫那斯生的锐气。
那一日,她是知道那兔子隐在角落里的,故而才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只想让那该死的兔子晓得,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这样才得了女儿的钟爱,再怎样,也不会有她这个做娘的那么亲的。却不想,自家女儿说出的话,更是让她惊奇。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对话,只觉得悲从中来。
“当初你说救你的是只大吼,我与你阿爹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了,毕竟望天犼灭族之后,这吼也能凑合,却还是女儿你眼神犀利,当时遇着她便果断的转了目标,将她绑了回来,真真是捡到一个宝了。”司寒一说完这话,便甚是洋洋得意,暗忖着那斯生定然是要好好忧郁一回了。
却不想潋滟开口道:“阿娘,你在说什么呢,当初救女儿的,就是斯生啊。”只一说完,仿佛突然忆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才继续道:“对了,女儿忘了与您说了,当初救我的是只望天犼,那雎鸠抢白风时那么混乱,女儿也没看清楚,还以为看岔了才没那额纹的。”
司寒愣了一愣,再去注意那窗角的时候,才发现已然没了气息。可此时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连忙问女儿,“那,那么说,你中意的还是那死兔子?”
潋滟难得羞涩的点了点头,对着她道:“是大兔子,不是死兔子。”
这幅模样一落入司寒眼里,登时吓得她一身冷汗。她一想到女儿恋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恋了将近三千年,下意识觉着作为一只狐狸,着实是非常危险的,不禁有些着急:“女儿哦,你一只狐狸的,谈什么恋爱啊,你看咱不死山有谁谈恋爱的啊,狐狸是不谈恋爱的。”
嗯,不谈恋爱,只上床。
她在心里默默添了一句,又想到了比她还妖孽的夫君,重重补了一句。
只上床。
潋滟皱了皱眉,不满道:“谁说的啊阿娘,你都是哪里看来的,不谈恋爱怎么成亲啊?”
“你看,你若是当初嫁给雎鸠,不就是不谈恋爱的么?”司寒还是不放弃,抓着女儿的手苦口婆心,恋爱这东西,太伤人了啊。
小狐狸的眉头愈发紧,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埋怨道:“阿娘,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那雎鸠,那雎鸠,”她嗫嚅两句,脸上更是后怕,“那雎鸠,幸好跑了。”
司寒连忙点点头道:“是了是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