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有点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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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了,妳今天还可以帮我赚钱。」他终于放心的拍着胸膛。
其他三人一起吼向他。
「大维!」她都这样了,这个钱鬼还在计较钱?
「小蝶,妳没有幻觉或是幻想、幻听什么的?」元薇很担心她还有別的症状。
「没有。」她又说老实话。
「她有。」明举人肯定的点头。
「绝对有。」其他三人也一致附和。
「小蝶,给妳。」明举人走到她桌前,递给她一张名片。
「心理医师?」她怏怏不乐的瞪着上头的烫金字体。
「妳该看了。」他沉痛的握握她的手,然后唉声叹气的踱至门边。
娇美的脸蛋立刻风雨欲来般。
「GETOUT!」她玉指一挥,忿忿的发射逐客令。
「记得要喝咖啡和看医生,还有,快点复元好工作。」走在最后头的唐大维,在关上门前对她殷殷叮咛。
送走一群视她为神经病患的同事后,她挟怒带怨的对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陈述。
「他们把我当成疯子。」精明干练的她会被冠上疯子一词?她?
「被人拋弃六次后,妳不疯是医学界的奇迹。」碇辛晨眨着眼看她,像在看世界奇观。
「赞美完了就回家,我要工作。」又一个当她是疯子,她被烦得宣告阵亡。
「妳需要一个心理医师。」他完全贊同她那些同事的说法。
「这张是什么?」两根玉葱似的皓指夹着一张名片伸至他眼前。
他把名片放回她的桌上,首先向她自我推荐。
「小蝶,我想先当妳的心理医师。」看样子,他没把这个女人治好,永远也完成不了他的业绩。
「车祸前你是急诊室的外科医生,车祸后你改做中途之家的业务员,现在你又要转行?」隔行如隔山,他接连跳了两座山头后,又想转业再试一次?
「我在顺应妳的需要。」嗯,现成的心理医师。她太需要了。
「你是当心理医师的料?」她气得紧抿红唇。
「我修过心理学,在得知妳不幸的大概方向后,我会尽快找出使妳不幸的所有毛病并且治好,这一点,我有信心。」他优雅的逸出意味深长的笑。
她一手撑着芳颊,气结的瞪他。
「我没病,有病的人是你。」她才不会像他一样,跟在背后追着她跑。
而碇辛晨居然真的点头。
她顿时慌忙不已,警铃大作。
「你真的病了?」天哪!她要去哪里找个会看游魂病的医生?
看着她柔美精致的脸蛋霎时为他布满了担忧,碇辛晨对这个使他下凡的女人,一颗心不受控制的从昨晚的阵阵悸动迅速变成心动难忍。
他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触她的脸颊。
「我发现,对妳,我的确是有点毛病。」
***一下班回家,碇辛晨就迫不及待要研究她的不幸。
「来,躺着,尽量放松身心。」他推着才踏进家门的宋小蝶,指示她在长椅上躺好。
连公事包都还没放下的宋小蝶,觉得莫名其妙的坐在躺椅上,把头转来转去看他忙碌的在房子里穿梭。
他在长椅旁点了盏光线柔和的燈,把她的高跟鞋脱下,将她的公事包扔至桌上,放了张古典音乐的CD,泡杯热茶放在她长椅边的小桌上,然后抱来一本拟好的研究大纲,咬着笔杆,拉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
宋小蝶被他转来转去的身子弄得头昏脑胀。
「请问……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有燈光,有音乐,还有香香的热茶,这是哪一种晚间的余兴节目?
「当妳的心理医师兼做研究,躺下。」他优雅的坐在椅子里绕起脚,把研究的书放在腿间,沉着的向她指示。
「你还是要做那个研究?」她讪讪的往后一躺,睨着眼看他专注又职业化的表情。
碇辛晨点头如搞蒜。
「太重要了,一定得做。」才今天一天,他就挖到她的大问题,如果继续挖,很可能会再挖出一大堆他要解决的问题,所以,这项工作势在必行。
「要很久吗?你怎么计费?」她没看过心理医师,而他也不是正牌的。
「不收费,我问完我的问题就好。」他翻开首页,草草记下今天他所听到的消息。
「不要问太久,明天我要开庭,我还得整理案子。」不打发他的好奇心她也別想工作了,所以她先让他解开心头的疑惑。
「不会太久,我们现在就开始,首先,今天我见到的那四个人是谁?」他在纸上列出四个人名。
「老板和同事。」她伸伸腰,在椅子里找出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太混了,这种答案他无法做评估。
「麻烦妳详细介绍,我要找出妳不幸的病因。」他要知道的是,所有与她有关的人和她的关系。
「你真的把我当病患?」一直念不幸、不幸,还说病因,他跟那四个家伙也一样?
「我要先考察妳的心理问题,所以要从妳周遭的朋友下手,先说说那个叫唐大维的。」他不接受她的抱怨,替她把话题转到唐大维的身上。
「大维是我们的老板,我和他读同一个法学院,当他说要开业时,第一个就找上我,我就在他那儿工作了。」她没精神的回答。
「有没有感情上的纠葛?」他在写上她的话后,又划上一个大问号。
「没有,他的女朋友是个法官,我从不夺人所好,也不爱人所爱。」
「这个叫唐大维的对妳的精神不构成危险,不能算病因。」他很快的又把那个问号划掉,仔细的在旁边注明,然后翻至下一页。
她瘪着嘴说:「他只会奴役我不停帮他接官司赚钱。」都因大维爱財,使她每工作超时超量。
「他现在变成妳的病因了,来,下一个,明举人。」他火速把那页翻回来重改,接着再问另一个。
「举人是大维的朋友,常和我办同一件官司,他指导我很多结辩的技巧,算是我的好老师。」她大概的向他介绍。
「那他……」他稍斜着眼提示。
「举人追过我,但他不是我喜欢的型,我拒绝了,现在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她把头发披散,躺得更舒服了。
还好,还好,目前的情況不算糟。古典音乐里的管絃乐团,正演奏着悠扬的进行曲,就像碇辛晨快乐的心情。
「单纯的朋友,不危险不足以致病。」他很庆幸的点头落款。
「帮你加个附注,他现在正在追我们对手的王牌女律师。」
「好,接下来的清尚任。」他轻轻松松的划掉明举人,又翻了一页,再跳至清尚任。
碇辛晨才刚安下心,此时她就爆出了惊天动地的內幕。
「我和他以前是青梅竹马,他是我的初恋情人以及到二十三岁的恋人。」被音乐催眠得快睡着的宋小蝶,漫不轻心的说着。
进行曲大大的变奏,变成了贝多芬的安魂曲。
「慢着,妳的恋人?」他沉默了两秒,在她耳旁放大音量。
她捂着耳,微皱着眉向他抗议。「过去式,也可以说是我爱过的男人,我和尚任的感情很好,从小到大都读同一个学校,除了读碩士、博士那几年不在一起,所以如果要说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应该算是他。」被吵得睡意不见,她打起精神回答他的问题。
「清尚任既然曾是妳的爱人,妳和他订过婚吗?」他想她订婚过的那么多个男人中她可能有这一个,然后被他拋弃后才会引起连锁反应,一直被人甩个不停。
「没有。」出乎意料的,她跟他摇头。
「为什么?六个中为什么没有他?」她和清尚任在一起那么久,而且感情深厚,没理由啊!
「他娶老婆了啊!」她理直气壮。
安魂曲的大提琴拉得又快又急,鼓声也愈来愈紧凑。
他的下巴险险安不回原位,「什么?」她的爱人……娶了別人?
她平淡的敘述,「在我和他分开的两年间,他娶了元薇,现在已经结婚四年了,我跟他们夫妻俩是好朋友兼同事。」
悲怆的大喇叭开始吹奏,大鼓重敲,他昏天暗地的掉入五里迷雾中。
「元薇?就是妳那个同事?」他的脸色不佳,小心看她的头是摇还是点。
「对,我和元薇是好同事。」宋小蝶背弃他的希望点点头。
他无力的杵着额,「等一下,妳说妳的爱人娶了另外一个女人,然后你们三个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而且……都是好同事?」他搞清楚了,她的爱人娶別人,然后那个別人是她的好同事?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她不解的看着他好像刚被人倒会的脸孔。
音乐一转,渐渐演奏起缠綿悱恻的调子。
他简直跳起来叫了,「妳的爱人跟別人结婚,而妳还可以跟他们在一起工作?在同一个公司,同一个屋簷下?」她怎会倒楣到跟昔日的冤家在同一处碰头?
「人世间的巧合很难预料,有缘嘛!」她相信缘分和宿命论。
他险些抓狂。
「妳有办法跟元薇做同事?她抢了妳的爱人!」她有没有头脑?不把爱人抢回来,跟情敌做什么朋友?
宋小蝶啼笑皆非的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小薇人很好,为什么不可以?」
碇辛晨在哀怨的音乐声中,对她投降。
他简直不可思议,「妳……可以?」这个女人的神经到底有多粗?
「我都已经说过是曾经,工作上我对事不对人,而且感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不会影响我的工作状況。」
音响里的女高音已经在唱要哭不哭的曲调了,他把音响关掉,免得自己忧愁也跟着唱起来。
他试着平心静气坐回椅里,「现在妳对清尚任存有什么感觉?」爱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会风平浪静。
「没感觉,同事。」她边啜香茗边说。
「又是一个病因,而且是百分之百会使妳发病的原因。」他一手抓着浓密的发,一手沉痛的振笔疾书。
「你问完了吗?」喝完茶后,她想洗澡再做晚饭。
才问出一些就想跑?他心底还有一箩筐的问题可以囤积起来放到偅龓欤欢ㄒ释辍
他试着挑出比较头痛的,「先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妳会被拋弃了六次?」今天他刚听到这消息时,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我拋弃了男人六次。」她很讲原则的不肯称为「被甩」。
「原因?」谁管她是甩人还是被甩?他要知道她是怎么有六个未婚夫,然后又都解除了婚约。
她托腮沉思许久,然后告诉他。「遇人不淑。」
「这个病因夠严重。」他无奈的下笔。
她轻耸香肩,「我觉得还好,已经习惯了。」世上的坏男人比好男人多,她只是刚好捡到六个坏男人而已。
碇辛晨很想呕出血,「习惯?妳的病情加重了。」能被人拋弃成习惯?她已经病得该住进加护病房。
「常解除婚的,要我不习惯很难,换成你久了也会习惯。」她以过来人的身分对他微笑。
他拚命摇头,「这种事我不想习惯,来,还有一个,今天他们说又是妳的室友抢走妳的未婚夫,请妳解释一下。」到底什么叫「又是妳的室友」?
她轻吐着小巧的舌,「喔,因为每一个来向我租屋的室友,到最后都成了我未婚夫新一任的未婚妻。」
「每……每一个?」他又哇啦啦的大叫。
「机率很高是不是?」她的俏脸上也有一丝疑惑。
「妳的病情太严重了!」她是认了霉神做亲戚呀?每一个做她室友的女人都跟她抢!
「只是凑巧。」她眨着无辜的眼,兴趣缺缺的看他发疯。
他低声的吼:「天底下没那么多凑巧,这个叫灾难!」
「我想,我只是不知道她们都有抢別人未婚夫的习惯。」下次她再找室友时会先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