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粒糖_甜到伤1- 2-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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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
第一次掷骰子,我是4,纪严是2。深呼一口气,我才开口讲:“在一个小山村里,有一根被诅咒的电线杆,常常
有人在那里无端撞上去,当场毙命。一天晚上,5岁的小明突然指着那根电线杆,对他妈妈说:‘妈妈,电线杆
上有两个人。’妈妈当即牵着他的手迅速走开。后来事情传开了,有个记者让小明带他去看那根电线杆。小明领
着记者来到电线杆下,记者问:‘人在哪儿?'小明指了指上面。记者抬头一看,电线杆上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交通安全,人人有责。”我轻咳一声,:“讲完了。”第一支蜡烛被我吹灭。
纪严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地看着我,问:“你确定这是试胆游戏?”
我一愣,问:“难道不恐怖?”
纪严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你的脑子果然异于常人。”
窗外狂风大作,雨不停地敲着玻璃,大风发出呜呜的呼啸声。
我和纪严各吹灭了3支蜡烛,桌上的蜡烛只剩下了最后一支,胜败在此一举。闭上眼睛,我用力投出骰子,心里
喊着“菩萨保佑”、“圣母玛利亚保佑”。骰子落下了,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世界安静了。我看着最后的结果
,我泪流满面,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纪严说:“你输了。”
我僵硬地笑:“这次能不能不算?”
“田菜菜,你是想耍赖吗?”纪严眼里有寒光闪过。
我一哆嗦,结巴着说:“当然,当然不是,但是,但是你还没讲故事呢。”无谓的挣扎也比妥协号!我心里佩服
自己,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强”的精神啊。
纪严仔细看着我,深吟了一下,不慌不忙。步步逼近地缓缓道来:“凌晨的夜里有点凉。有个男的开摩托车去接
女朋友下班。女朋友温柔地张开双手搂住男的,又伸手摸着男的脸问:‘冷吗'男的刚想回答,突然发现腰际女
友的双手一直没有离开过。”
房间里面最后一支蜡烛被他吹灭,眼前一黑,我突然感觉手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后背一凉,我叫了一声:“
啊!”然后惊吓地向前扑过去。
窗外的雨声渐小,打在玻璃上发出很轻很轻的响声,黑暗的房间寂静得只能听见我轻微的喘气声。我向前扑的时
候,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似乎是贴上了温温的东西,我的唇居然一片温热。我不由得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
,抬起头。眼睛对眼睛,唇对唇,我可以看见纪严黑眸里闪烁着点点光彩,黑漆漆的房间里这双眼睛却清澈迷人
。
那一刻,纪严的鼻息融进了我身体,将我整个人都涨得满满的。
这样一个气质冷冽的男生居然有如此炽热的唇……
几乎是第一时间,我一把推开他,下意识地道歉:“对,对不起。”
灯的开关被按下,眼前终于大亮,我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眼眸。
纪严戏谑地说:“你还是真是热情,居然主动献吻。”
我吓了一跳,感激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突然一黑,我觉得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所以下了
一跳:“手……啊!”我恍然大悟,指着纪严说:“那只手是你故意伸过来吓我的吧?你是故意的!”
纪严一脸好笑的表情,眉毛一挑道:“我不喜欢占人家便宜,但是如果有人需求,我还是可以考虑配合的
。”说完他就要朝我靠过来。
我连忙退了一步。纪严见我惊慌,脸上却露出满意的神色,似乎这正是他所想要的。他步步逼近,直到退
无可退,才低下头凑到我耳边说:“特别是你的需求。”我立刻满脸涨得通红。
几眼来了以后我就一直在忍,继续忍,再继续忍……终于忍无可忍了!见纪魔鬼逼近自己,我终于挺直腰杆
,仰着头:“我有男朋友。”
“这样啊……”纪严似乎怔了怔,然后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他是谁呀? ”那双深黑的眼睛紧盯着我,
明显不相信我的话。
猛吸一口,咬咬牙,我豁出去了:“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考附中吗?实话告诉你,附中的学生会长就是我男
朋友。”此话一出,我颇有种心虚的感觉。
“哦?”我眼里上闪过一丝异色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学生会长就看上你这样的?”
熊熊烈火烧在心头,我忍不住怒道:“我这样怎么了,笨一点儿有什么不好?这世上精明的人那么多,算
计来算计去,最后把自己算计进去了!我这样的才能促进和谐社会的发展!而且,你怎么就知道学生会会长是不
是就好我这一口?”一番胡我说的铿锵有力郑地有声。
纪严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淡淡地说:“难得你这么自信。”他嘴角浅笑,却满眼鄙夷。
看到几眼衣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底一沉,低着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开上附中是侥幸?你是不是觉
得我不配和学生会长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我死也考不上重点班?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被你控制?”
纪严居然有了一丝火气,他皱着眉对我说:“田菜菜,原来你就这么看清自己?”
我愣住了,刚刚汇集在胸口的火气一下子都提不上来了。其实我真的没什么理由在他面前抱怨,毕竟学生会
会长我连见都没见过,当初想考附中也是为了陈子逸……可是为什么纪严会显得那么生气呢?难道他觉得我虚伪
,还是根本就很讨厌我?
自从纪恶魔对我说了那句话以后,我就开始失眠了,白天也心浮气躁的。每天天才蒙蒙亮,我就会揉着眼睛
醒来,因为我整个晚上都会做梦。梦里面纪严掐着我的脖子轻蔑地说:“田菜菜,你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有凭
什么和我讲条件?”然后冷汗直流,我被吓醒了。
回忆起那个主动送上去的吻,我总会觉得有一道闪电从我头顶劈下来。
最近我已经要求老妈炖了不少西洋参给我安神补气,可还是于事无补,无奈之下我问罗雳丽:“我最近总是
失眠恍惚、心慌气躁,还伴随着胸闷,你说我是不是内分泌失调了?”
罗雳丽想了一下,说:“菜菜,你的更年期是不是提前了?” 我朝天翻白眼:“有提前30年的吗?” 罗
雳丽说:“你处处被人压制,又不能反抗,我说你这是在高强度压迫下的求欲不满。” “啥?”我吓得差点
儿从床上滚下去。 罗雳丽不紧不慢地讲:“这个纪严真不简单。你才跟他接触多久啊,短短一个星期就被看
得一清二楚了。现在,你在他面前是赤裸裸地展露原形啊。” 被罗雳丽说中事实,我气极了:“我不管什么
欲求满不满,我只知道,我这次一定要出一口气。罗雳丽,我一定要考进重点班。” 罗雳丽刚倒进嘴里的一
口可乐喷了出来,她摸着我的头说:“菜菜,你不会是脑神经末梢坏死了吧?附中的重点班这种我们只能仰望的
地方是不适合你这种单细胞动物生存的!”
我决心已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算一算,纪严安排的那两摞练习册还有四分之三没有完成,我一把抓住罗
雳丽的手,双眼含泪地说:“恶魔缠身,这次的旅行我怕是去不了了,你自己玩得开心点儿吧。”
眼神很明显地转变为同情,她拍了拍我的手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你保重吧。”
第二天,我想了很久,才瞪大眼睛,咽了一下口水,对纪严说:“纪严,我要进附中的重点班。”这不是疑问句
,也不是设问句,是非常肯定的陈述句。
纪严转头看我,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双眼依然清澈沉静。他指着桌上的练习册,居然也认真起来:“那
好,你先把这堆练习册都做了。”
由于没有了之前的顾虑,我也开始认真埋头到成推的练习题当中。每天那么高强度地做题,还要跟恶魔作斗争,
晚上居然也能够一觉睡到大天亮,连做梦都省了,简直比吃10根极品西洋参还有效果啊。
然而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一次妥协就注定没有翻身的机会。
纪严向我妈建议说:“阿姨,我觉得适当的锻炼更加有益知识吸收。”
我妈马上点头称赞:“有道理,难怪纪严体格那么好,啊哈哈哈。”
于是在妈妈发出的笑声当中,我泪流满面。
有谁在假期中大清早在家里边背单词边跳第七套广播体操啊?而这居然就是纪严所说的劳逸结合!
老天爷啊;我虽然是犹豫了一下,可是也不用这样惩罚我啊,如果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我一定会对纪严说
三个字:“要反抗!”对,要与恶势力斗争!斗争到底!
心里这么想,我双眼迸射出坚定的光,一股强大的气流涌遍全身。
我记得楼上叔叔家里有套高中数学疑难题库,于是从他家里借了来,在一推答案中我仔细挑出一道解答过程最长
的题,虔诚无比的向纪恶魔请教:“纪严,这道题好难,能不能叫我怎么解?”我露出崇拜的星星眼。
纪严挑眉看了我一眼,接过手里的看了一遍,然后沉思起来。这道特意挑选的题目,连楼上当数学老师的叔叔
都说了解法相当困难。我不禁在心里暗笑:万一纪严解不出来,岂不是只能让我耻笑?
突然他冷笑一声:“你真认为我算不出来?”
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纪严就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面展开了一大串的公式和数字,大多数的公式我见都没有
见过。纪严的字清秀干净,和他的人一样好看,而我的视线不自觉就被他修长的手指、突出的腕骨吸引。才不过
三两下功夫,纪严把笔一顿,得出答案。
随即,他挑眉轻笑了一下:“菜菜,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题啊。不过这是去年的旧版,我家有今年最新的
升级版,既然你有兴趣,明天你就做那本吧。”
最。。。。。。最新升级版?这么变态?
我立即石化,赶紧摆手:“不,不用了,我还是从基础做起好了。”
纪严浅笑一下:“你确定不需要?”
“完权不需要。”我把头都摇断了,才幸免于难。从此我也明白了,不自量力挑战恶势力的后遗症就是,对恶魔
完全俯首称臣。
一个月的魔鬼式特训后,我终于将迎来入学考试。今天是最后一次家教课,结束了一天的特训后,我送纪严去车
站。等车的时候,几眼的眼里似乎有了温柔的水波:“今天是最后一次课了。”
我眼眶微红,眼底发热地看着他说:“我知道。”
他上前一步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次啊才,其实……”
一步步退后,我摇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明白,我都知道。”我挣脱他的手,我逃也似地跑了。
夏日的傍晚,水泥地上还留有白天的热气。我心里面烧得难受,火辣辣的,涨得满怀满满,眼角渗出的泪
水的夕阳下反射着七彩光芒。
我知道,这是真正喜极而泣的泪水,是欣欣的眼泪。
奴隶翻身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第七套广播体操,再也没有该死的练习题,再也没有纪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点空荡荡。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明明再也不用面对恶魔的冷嘲热讽,却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纪严远去的声
音,想起落霞的红光在他脸上留下的宁静淡远的气息。
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