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一出御书房,聂青便又一脸死了亲娘的表情,冷冷说道:“朝廷绝不会让发放‘银元’的钱庄掌控在私人手中,汇丰钱庄充公是迟早的事。”
慕容云舒抬手挡住如火的骄阳,边走边说:“我知道。”
“那你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皇上现在必然已将慕容府视为眼中钉,早晚除之而后快。”
“聂大人。”慕容云舒忽然止步,侧头看向他,奇怪地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聂青面露窘色,扭头说道,“你想太多了。”
“是吗?”慕容云舒挑眉,然后转回头继续欣赏一路上的花花草草,口上则说道:“在能反抗的时候不反抗,百年之后我有何颜面见慕容府的列祖列宗?”
聂青冷哼一声,“我看是你不肯轻易认输吧!”
“你这样想也没错。”说完,慕容云舒加快步伐向宫门走去。
皇宫这种地方,还是少逗留为妙,指不定皇上下一秒就气不过,派人把她抓起来咔嚓一下解决了。虽然她觉得早死晚死没差,可好死歹死就差很多了,她宁愿不痛不痒的死在小梁王的夺魂丹之下,也不要被刀口不怎么锋利、动作也不怎么麻利的侩子手送上西天。
想到那夺魂丹,慕容云舒不禁觉得好笑,那小梁王身边定有不少江湖术士,才学了这一招故弄玄虚的本事。说实话,他要给她下一包泻药,说不准她就从了。
*
没过几天,朝廷就发了皇榜,汇丰钱庄得到朝廷的认可,总管新币‘银元’的发放权,并封慕容府为‘天下第一府’,封慕容云舒为‘银监官’,享受正一品待遇。皇榜一出,死气沉沉的大业王朝顿时恢复生气,连走在路上的路人甲乙丙都显得精神抖擞,更别说扯破嗓子叫卖的小贩了。
有了朝廷这座靠山,汇丰钱庄重拾信誉,印有‘汇丰’二字的银票如雨后春笋般在市面上冒头。汇丰钱庄也重新打开门做生意,银元还没有印制,所以钱庄还是原来的经营模式。一夜之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慕容府又变回了原来那个财大气粗、炙手可热的金陵慕容府。
但是慕容云舒心知,这只是皇上布的棋、铺的路而已,她若不想慕容府沦为皇族争权夺利的棋子、不想重蹈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覆辙,就必须步步为营,早思全身而退之策。
慕容云舒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黄篾躺椅上,阖上手上那本旧的发黄的古籍,在心中轻叹,皇权真是可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难怪有人不惜头破血流、身败名裂,也要踩着尸骨摸一摸那把至高无上的龙椅。
“小姐,皇上给你官当,你怎么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绿儿很不理解。银监官可是享受正一品待遇,与丞相平起平坐,小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因为他不安好心。”明明带着咬牙切齿,可从慕容云舒嘴里说出来,味道就淡了,好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绿儿猛翻白眼,“给你这么大一官当还是不安好心?”
慕容云舒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像绿儿这样一根肠子到底的人都是不会明白的,于是索性当没听到,闭眼假寐,过了几秒又忽然想起建银仓的事,睁开那双带着淡淡睡意的眼眸,问:“聂青回来了吗?”
“听说刚从户部回来了。要我去找他吗?”
“嗯,去告诉他,不要来吵我。”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
“猜的。”昨天她说银仓建在上阳时他就很不认同,今早入宫必然是去向皇上报信去了,而皇上必然也会坚决反对,所以他这会儿回来,定会来充当说客。虽然她在商场上一向贯彻‘专政独裁’的作风,绝不会被他说动,但午觉时间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总是难受的。
果不其然,慕容云舒才刚睡着没多久聂青就来了,被绿儿挡在门外。
绿儿期期艾艾地说:“聂大人,小姐有起床气,你扰她好梦,她会生气的。你知道,不经常生气的人,发起脾气来是很恐怖的。”她就不幸见识过一次,那时真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省得被小姐阴森的眼光碎尸万段而不得全尸。
聂青也深深觉得惹火慕容云舒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皇上都敢威胁的女人,干起谋杀朝廷命官的勾当来八成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所以,他只小小考虑了一下,便道:“我等她睡醒。”
正文 第十九章:遇上真山贼(有修改)
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太操劳,又或许是无人打扰睡得安稳,慕容云舒这一觉睡到傍晚才意犹未尽地睁开眼,动作迟缓的把脚放到地上,懒洋洋地起身,双手拉开房门的同时顺势伸个懒腰,然后抬眼边看天色边用手捂住嘴打个大大的呵欠。
聂青冷眼睨着睡生睡死的某人,一脸欲求不满地闷恼样子。这不能怪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下午,换谁都没有好脸色。
凤灵则一脸崇拜地望着慕容云舒,为什么她怎么装都装不出一点淑女气质,有人却连打呵欠也能如此优雅……
慕容云舒打完呵欠,便悠悠朝凉亭走去,临走前吩咐绿儿弄些点心来吃,至于门外神色各异的两人,直接无视。
“嗳,慕容,你怎么走了呀?聂青等你一下午了呢……”凤灵边说边用手招啊招,像招魂一样,好似想把她招回来。
聂青半点不领情地瞪她一眼,气闷闷默不作声地踏着重重的步子跟上慕容云舒的脚步。凤灵嘟起嘴眨了眨眼,也蹦蹦跳跳地跟上去与他并排走,时不时侧头瞄他一眼。
慕容云舒听着身后节奏天差地别的脚步声,觉得凤灵真是个人才,不管聂青给她什么脸色都不气馁,真怀疑她脑中是不是有个自动过滤系统,但凡不愉快的东西,都会被自动过滤掉。
被冷风吹了吹,慕容云舒清醒了许多,也有了谈公事的心情,于是轻轻开口,“你可以开始陈述理由了。”说完以吃饱了闲逛的姿态开始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晃悠,漫不经心的视线游走在道旁的花草之间,很有闲情逸致。
“上阳地处偏僻,穷乡僻壤山多路少,离京城又远……”一谈到朝政,平日里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聂青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滔滔不绝、夸夸其谈,引经据典、谈古论今,挖出一切可以证明上阳不符合建银仓的理由,连风水不好都用上了。
慕容云舒皱眉,“聂大人几时干起了风水师的兼职?”
聂青哼了哼,冷笑道,“你以为状元是那么好中的?”
慕容云舒眉头皱的更紧,“科举还考关风水吗?”
聂青被她问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沉着脸不说话好半天,才冷冰冰地说道:“我们讨论的是银仓选址的问题,你纠结这个问题做什么!”
“确定你不是在瞎掰。”慕容云舒始终一本正经的样子。
聂青的嘴角狠狠地颤了几下,又哼了一声,道:“皇上决定把银仓建在皇陵附近。”
“让龙祖龙宗帮忙看守?”慕容云舒随口问,没料到他会点头,黛眉微拧,道:“聂大人,你既然在户部任职,就该懂得一些经营之道。大业王朝分九州,皇陵坐落于阳明山,属九州之中的京州,虽然距离京城不过百来公里,但它在大业王朝的最北部,与其他八州遥遥相隔,尤其是最南部的闽州,快马加鞭来回一趟也要好几个月,更何况是奇慢无比的押银车,只怕银子还没送到,就又要送回去了。”
聂青动了动嘴,但没有出声。显然他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慕容云舒又道:“上阳属楚州,楚州自古以来就是大业王朝的交通要塞,道路四通八达,运输极为方便,而且楚州在中部,不管从哪个州运银过去都快捷。另一方面,上阳山多路少的地势正好形成了易守难攻的优势,银仓建在那里,最合适不过了。”顿了顿,她又看向聂青,轻淡的目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徐徐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要么一切听我的,要么什么也别做。”
沉思半晌,聂青弃械投降,“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别扭的神情中透着淡淡的钦佩。
慕容云舒挑眉,全家都是商人,她不是商人正常吗?
*
不知道聂青用了什么法子,皇上很快同意了把银仓建在上阳,而银元的印制工作也已开始,只等银仓一建好,就实施全面的银改。
事情谈完,慕容云舒便立即启程回金陵,聂青现在是她的副手,所以也一同上路,而凤灵则自愿充当第二个绿儿,跟着端茶送水跑前跑后。当然,她的醉翁之意,大家心知肚明。锅厨子去了少林寺,带着慕容云舒对楚长歌的‘谢意’。
倚在宽大舒服的马车内,慕容云舒从怀中掏出那根甫入京城那日买的准备送给楚长歌的木簪,神色复杂地凝视了好大一会,最终掀开侧壁窗帘,扔了出去。从得知他曾为一个女子几近疯狂起,她就意识到,她与他的缘分,只能到相敬如宾。
幸好,到目前为止楚长歌对她来说只是百无聊赖时有人说话的消遣,有他无他,无关痛痒。
马车很大,足够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躺着睡,而对于中等身高的慕容云舒来说,完全可以像睡在自己床上一样随意摆姿势,于是她平躺下来,闭上眼睡觉,心想着一觉醒来就到金陵了。
但是,有些人的人生注定无法风平浪静、一帆风顺,慕容云舒不巧就在此列。
慕容云舒被陡然停住的马车惊醒,身子往前猛地一冲,差点摔下去,幸亏她眼疾手攀住了车壁,手掌与车壁之间的摩擦减缓了把她摔出去的那股冲力。
“出了什么事?”她站稳掀开帘子探出头去问,只见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挡在车前,土灰色的麻衣和用麻绳辫子随便扎起的乱发看起来很有山贼气质,不过,更有这种气质的是他们说出的那句古今通用老掉牙的话--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慕容云舒只当没听见,脸上没半点毫无惧色,神态悠悠地下马车,又审视他们一遍,问:“你们要多少,我今日没带多少银子,不够的话先打个欠条。”
众山贼显然没料到对方不仅不气不恼也不怕,还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样子,都愣住了。
聂青冷哼,不知是哼慕容云舒,还是哼山贼。慕容云舒见他面无惧色地走向‘前线’,以为他有什么对策,却听他非常有气势的打了一句官腔,“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慕容云舒失笑,现在的金科状元都这么迂腐吗?山贼眼里若有王法,就不会当山贼了。
正文 第二十章:悬崖边的客栈
为首的山贼一脸不屑地上下打量了聂青几眼,然后挥手示意他有多远滚多远,“瞧你这身衣服比俺们的还破,打劫你会坏了咱追风寨的名声。快走块走,别瞎搅和,又没人说要打劫你。”
聂青闻言脸色一沉,狠狠地瞪了慕容云舒一眼。
慕容云舒一脸莫名其妙,你自己寒酸,瞪我做什么?
寒酸也是被你比出来的!聂青不爽地又瞪了她一眼。马车也要镶金戴银,连那一块比他全身上下所有衣服加起来还值钱的丝绸车帘都滚了金边,生怕山贼不来找她麻烦!
慕容云舒的确生怕山贼不来找她,但那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那会儿她是为了引起华佗山山贼也就是凤灵兄妹俩的注意才把马车‘装扮’成那样,后来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