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姐遇上正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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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冰冷让冬末瑟缩一下,想把他的手甩开,又恐碰歪针头伤到他。正想一根根的将他的手指掰开,就听到夏初喃喃的喊了一声:“冬末……”
他醒了?冬末抬头,却见夏初的眼睛虽然睁开了,瞳孔里却没有焦点,显然依旧没醒,这一声喊不过是他的梦话。
冬末刚把心放下,就听到夏初在睡梦里轻喃:“冬末,别太残忍……”
残忍,这个孩子如今终于懂得世间还有这样的词眼了么?冬末哑然失笑,掰开他的手,听着他皱眉低喊:“会痛的,会痛的!”
冬末唇边的笑带出一丝苦意,伸出手去,指尖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知道痛,就不要再去找她,不要再想她,不要再去追逐与你不同世界的幻影。”
夏初摇头,额头鼻翼唇边都因为梦魇而沁出一层薄汗,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才吐出一句话来:“冬末,别对自己残忍,会痛的,你痛,我会更痛……”
冬末一怔,胸口突然有口气堵住了,心里有个被封闭凝固很久的地方,似乎被强酸腐蚀,裂出了一个洞口。然后那股酸剂流了进去,围在她已经麻木了很久的禁地,缠绕不去。
许久,她才将那口气呼了出来,微笑着,温和的说:“夏初,人会对痛麻木的,不要用你的感觉来衡量我,我跟你是不一样的。你会觉得痛的东西,我没有感觉。你以为能打动我的东西,我也没有感觉。所以,无论你怎样对我,其实都是在浪费,你明白么?”
夏初在睡梦中兀自不醒,只是没有挂点滴的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身体蜷了起来,蜷成一个婴儿般的睡姿。
冬末将他的被子盖好,轻轻地退了出去。出了房门,转角的时候迎面撞见一行三人,走在前面的是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个肤色略黑的中年汉子。那妇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肤色白净,不见丝毫斑痕,看上去竟是十分的娟秀端丽,与夏初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冬末的目光只在那老妇的脸上稍微一凝,她身后那中年汉子便注意到了,反望过来,打量冬末。
冬末并不躲闪,目光与之交错而过,维持着她的步履,往少人行走的安全通道走去。
下午谭英约她一起吃饭,她出去后才想起一件事:“谭英,你的衣服我忘了带出来了。”
“没关系,我有衣服穿的。”
谭英玩笑了一句,见她神态轻松,意态闲适,一扫往日的阴郁,不禁笑了,兴致勃勃地问:“冬末,今晚我们吃什么?中式还是西餐,或者韩式,日本料理?”
“中餐吧,我喜欢吃烟火气重的东西,西餐太冷了,日式我吃不饱,韩式没兴趣。”
谭英咦呀一声,顿生一股知己之感:“正是,我都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西餐和日韩料理那么受人追捧,似乎吃外国菜就像上流人士,吃中餐就是土包子。其实那些也就是一时鲜玩意儿,偶尔尝个鲜不错,要我一个礼拜连吃三次以上,我可受不了。”
冬末一手托腮,懒散的嗯了一声,道:“各国的食物只适应各国人的脾胃和饮食习惯,中国人吃不惯西餐和日韩料理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谭英连连点头:“其实中国人就适合吃中餐,冬天的时候豆干花生等干凉盘佐以滚黄酒,热腾腾的炒菜配白米饭,妙绝。”
冬末哈哈一笑,坐直身子,问道:“要不,我们今晚就去吃这个?温黄酒,炒饭配白米饭。”
“好!你喜欢哪种菜系?”
“这个随便。”
二人商议既定,驱车直奔湘菜馆,先点了凉盘黄酒,再叫几个菜,一面喝酒一面天南地北的闲聊。冬末有三分酒意,全身放松的坐着:“谭英,你真是个好酒友。”
谭英也有了酒意,凝望冬末,笑答:“我可不仅想做你的酒友。”
冬末了然,举杯回应:“随缘吧。”
谭英乘着酒兴,逼了过来笑道:“由北往南的人哪天也有上百万,百万分之一的机率就这么巧的落在我们身上,论缘是够了。只是不知你肯不肯给我机会,让我成为你的‘分内人’。”
冬末和谭英接触这么些天,知道此人并不性急,听他突然挑明了话说,有些意外。她确实有意相亲找个能让自己多点安定感的人,但不知为什么,面对谭英相貌人品样样都堪称与她匹配的人,她却突然犹豫起来,想了想,摇头:“谭英,我暂时还没有心理准备。”
谭英有些失落,借着酒劲就问了出来:“是因为前几天那个……美少年?”
冬末一怔,心里一股无名火上涌,咚的把酒杯放在桌上,就想发作。转念之间,那怒火却又褪得干干净净,淡道:“那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已经被他的家长接走了,我的事与他不相干。纯粹是进展太快,我不习惯。”
二人本来说得投机,但提到夏初以后,气氛就僵了,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冬末回家以后,觉得酒未尽兴,寻遍家里也没找到存货,便重新下楼去小区外的超市买酒。
她买东西一向都是不买则以,一买就把整个冰箱都塞满。从超市出来,拎着的个几大大袋子,勒得她手掌心生痛,从超市加小区的这一小段路都得中途停顿揉手。
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天冷,街上的行人少,二十几米远的一段路都只有冬末和一个全身裹在羽绒服里的男人走。冬末停下脚步,便听到背后走的人的脚步也停了。
冬末初时没在意,歇了歇手,继续提着东西前进。她走,那人也跟着走。这一下可把冬末全身的警觉细胞都调了起来,眼看到了进小区的十字路口,来往的人多了点,她就把袋子放下,作势休息。
那人显然没想到冬末只走了十几米远就又停了,也赶紧停步。但一停步,又觉得太露痕迹,迟滞一下,还是迈步向前,从冬末身前走了过去。冬末一面揉手,一面装作不经意的看前面的商店的店招。那人从她身前走过,既没有抢劫也没有什么色狼举止,只是一张脸却用衣服的帽子和领子围得严实,根本看不清脸面。
冬末孤身一人生活惯了,自有一种单身女郎的警觉,眼看那人从身前走过,拐进电话亭里装着打电话的样子,不禁心里冷笑,拎着袋子继续走,很快进了小区门卫室。
李叔正坐在门卫室里看电视,见冬末提着大袋的东西不直接上楼,而是拐进门房里,便问:“舒小姐,要不要我替你送东西上楼。”
冬末摇头:“李叔,有件事麻烦你。”
李叔见她说得郑重,赶紧回答:“有什么事,你说。”
“外面有个人,我怀疑他是跟踪我的,有可能他会想进小区来打探我的情况,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他真来探听我的事,也替我敷衍过去。”
李叔吃了一惊,见她虽然力持镇定,但终究还是有些惧意,怜意大起,一口答应,又问:“舒小姐最近跟人结了仇?”
冬末摇头:“做生意的人讲究和气生财,没事跟人结什么仇?何况还弄到有人跟踪的地步?我想不通。”
李叔行伍出身,对付这种跟踪者那是正对了专业,过了半个小时,就打电话到冬末家里告诉她:“舒小姐,被你猜中了,那人确实是在跟踪你,刚才向我打听你的个人情况,我编造了一份,把他哄走了。”
冬末感激不尽,连声道谢,李叔犹豫了一下,又道:“舒小姐,以我的眼光看,那人满嘴谎话,一句真话也套不出来,不是走正道的,你最近出入要小心些。”
冬末谢过李叔的热心,挂了通话机,这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想不通跟踪者是什么人。这一想,心思突然滑到了夏初的家人身上,难道是他们突然从夏初嘴里听到了她的名字,特意打发了人来查她的根底?
不,不会,那对老夫妻看上去就是有修养的人,那中年汉子显然也身份贵重,要查她的事实在不必要走这种旁门左道。
是她做生意时不小心得罪了人?还是受了什么事牵连?
第十七章年底纷乱
冬末提神戒备,却再也没发现那跟踪者的身影,若不是李叔可以明证,她几乎都要怀疑是自己谨慎过头生了幻觉。
和那跟踪者一样,夏初自从病也消失无踪。冬末料想他是被家长接走了,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读书,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只是有时候步行经过职业美院,不经意间看到里面来往的学生,她的心也隐隐会有些微的失落。
天气越来越冷,大学的寒假假期也来了,鉴容台的零售生意在放假那几天火爆后骤然冷清,只有批发送货这块因为年关逼近而分外忙碌。冬末和小童、宋宁碰头商量一下大学城的生意的周期规律,索性把零售暂时关闭,给员工放假过年。
小童和宋宁知道冬末一向过年都是孤身一人,本来有意年假也不回家,陪她一起把新店弄好。但冬末知道她们都是家中娇女,能多一天假期,家里人都不知道有多欢喜,干脆连她们也放走了,自己和几个不回家过年的员工将批发、看店、监督新店工程进展的任务全接了下来。
日子就在无规律的生意繁忙与有规律的和谭英约会中一天天的过去,忙到农历二十六,批发的生意也开始回落,崔福海打电话来问她:“冬末,今年你要不要回家过年?”
冬末过了会儿才醒过他的话,笑着反问:“从我十五岁出来,哪里还有什么家?”
崔福海不说话了,久久才道:“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去给他们吗?”
他知道冬末不喜欢“家人”这个词,索性用一个“他们”,就把本来应该算是她的家人的人代替了。
冬末回答:“没有。”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但挂断电话以后,心头却有股莫名的酸楚。她十五岁,弃家出走,二十岁以前都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回想当年,但最近这两年,对于那个已经不是她的家的“家”,她有时也会想起。人都说,年轻人只管往前看,说未来如何如何;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回顾以往,说以前如何如何。她现在才二十五岁呢,难道就已经老了么?
她自嘲的一笑,听到电话再次响起,便有些懒意的提过听筒:“喂?”
这次的电话却是谭英的,他的声音有些犹豫迟疑:“冬末,我在你的店外,你能出来一下吗?”
冬末很不喜欢谭英跑到她办公的地方来,皱眉问:“你有什么要紧事?”
谭英听她声音里透着不悦,不禁苦笑:“冬末,难道没有要紧事,我就不能来找你?”
冬末感觉他的声音里竟有股幽怨,微微一愕,她准备相亲嫁人,但她真的没有跟谭英谈恋爱的心理准备;而谭英对她,则是无论恋爱或者成家,都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相处两个多月,谭英殷勤献尽,她却不动如山,反思起来,由不得她微有愧疚之意。
心中有愧,口气自然软了:“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喜欢把公事和私事分开,别弄混了。”
“我明白。”谭英听到她低头,心中大喜,赶紧道:“我也不是有意打扰你工作,只是有件事想问你。”
“有什么事,你问吧。”
谭英支吾一下,又问:“冬末,你不能出来么?我就在你这条商业街的品香茶楼。”
品香茶楼离鉴容台只有几十米,冬末走进去看到谭英隐约有点坐立不安的紧张感,微微一怔,开玩笑的问:“难得你大白天的居然不上班,就不怕老板扣你奖金?”
“我们放年假了。”谭英也想笑,但他心里紧张,竟有些笑不出来,索性将伪装去了,望着冬末,正色问道:“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