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也有春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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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红了。油肚子老板挪动着步子趁着人流退下去的空挡,过来搭讪道:“小姑娘,今天提供的货还满意不?”
见潘一朵高兴地点头,油肚子老板忽然打了一个饱嗝,十足的响亮,让四座忙碌的人们竟然有了一秒钟的停顿,抬头惊叹并专注地望了老板一眼,老板估计早已习以为常,轻松地望了一眼潘一朵:“哦,你袋子里那个花瓶不错嘛,能让我看看不?”
潘一朵把一大袋的手机贴膜递到老板的伙计手里,让其结算。然后轻轻地从袋子里取出花瓶,有点犹豫不过还是送了过去,油肚子老板赶紧接过,看看瓶底又瞧瞧瓶口,肥大的手掌抚摸着瓶身,啧啧称赞:“这黄花瓷,好呀!选才上好观音土,难得,难得!”
潘一朵一听观音土得劲了,心想着这手机贴膜批发老板难不成是瓷器行家,于是静下心和油肚子老板攀谈了好一会,了解到了观音土是陶瓷制品的坯体和釉料以及粘土质耐火材料的重要原料,已是世界同类粘土的统一名称,名气和china一样大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潘一朵听着听着,心里对这批发市场有了几许另眼相看了,原以为这里除了钱和货交易啥都没有,看来卧虎藏龙还是有文化人,这老板肚子除了装油水外,墨水也是有的。
油肚子老板聊得投机,想结识下潘一朵作为老顾客陪养,看她学生装摸样也不容易,很爽快地给潘一朵所有进货的手机贴膜打了8。5折,一共60元。临走时还鞠躬45度递给潘一朵一张名片,并送其到门店口:“呵呵,忘了告诉你了我老家就是景德镇的,我爷爷就是做瓷器的,从小耳濡目染懂了点!那个手机贴膜,欢迎再来哈!”说完,又响亮地打了声饱嗝。
潘一朵呵呵笑了笑,心里从景德镇出来的人都爱打嗝么,不过这老板还是有两把刷子,油肚里的墨水可以画一幅青花瓷了。
回去的路上,潘一朵觉得今天和平时没事倒头睡大头觉不一样,一上午遇见的人都快够她花一周时间去碰见的了。甩手的一直说自己很年轻的老太太,和老公又在一起还送自己瓷器的俏佳人,还有大谈观音土的景德镇油肚子老板,值得再次说明这是一个有趣的一天。
爷爷说过,你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贵人。
站在公交站台上,翘首相望,11路车来了,满载而归的潘一朵很满足地提着大包小包,到后排站着,她想着上午的所见所闻,发现这世界很大也很小,有的人一会时间就认识了,还可能结交成一辈子的朋友,而有的人花再多时间也不会认识,永远都是街上行走匆匆的陌生人。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飘向了学校,Mia、画画和一一,还有徐一帆他们现在干吗呢?还像猪一样睡觉么?潘一朵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奇怪了,自己怎么会想起徐一帆,想起那个猪。
回校途中,遇到了堵车,看看小灵通的时间快下午1点了,还没有吃中饭的潘一朵,两眼饿得发直,肚子咕咕声惹得旁坐的人已经第三回对她愕然相望了,这效果和油肚子老板打嗝的引起的周边效应有异曲同工之效。
她已经第三次报以尴尬以及歉意的微笑了。望着手里的袋子,可惜没有做到未雨绸缪一点干娘饼干啥的都没有了。
显然袋子里的手机贴膜是不能当作食物的,车子开一下又停一下,潘一朵越发觉得自己肚子像一个黑洞,看见啥都有想吞下的欲望。她饥饿的眼光开始游离了,最后停在袋里的观音土所做的花瓶上,如果花瓶能变成阿拉丁的神灯,只要让她擦擦能变出好多好吃的东西该多好!
如果不能,变一个街边卖的武大郎烧饼也许,如果再不能,那这个花瓶能吃也行呀!
她恨呀,恨自己早上不多吃几个包子,现在知道只吃了一个包子的重大损失了。
正当她冲动得想中途下车,去路边小店随便买个啥吃的时候,“师傅,我想下车!我想下车!”这话还没有来得及吐出,车子引擎发动,险些把她绊倒,迅速开动了,一路驰骋,沉寂后的爆发,像打了鸡血一样。
整个下午,潘一朵肚子总觉得空空的,即使在匆忙进教室之前吃了三个大葱油饼加一包饼干和一瓶酸奶,还是饿,但又没有了食欲,浑身不舒服。直到过了两天后,这股子劲才舒坦过来。
周六的日子,潘一朵又忙忙碌碌的一天,从白天到天黑,她小桌前的生意继承了第一次的好运,红红火火,好不热闹。
忙活了一天,净赚100元,这日子总算有点小盼头了,喜出望外,都说闻见喜鹊好,看来还真不赖。
周末一大早,潘一朵经不过Mia连续几天的软磨硬泡答应放弃摆摊,陪着她去何二奶奶家玩玩,对Mia来说也是第一次见何二婆家人,让闺蜜一起壮壮胆子心里也踏实。
何二的奶奶家住在市中心近郊区,听说那里有田地,还种着花花草草和无污染的绿色蔬菜,就这么一句话最后打动她,谁知同路的还有何二的死党徐一帆,两对新人一路上也算有说有笑穿过热闹的市区,绕几个巷子弯来到了传说中的奶奶家。
眼前是一栋民间小楼,红色的砖瓦,靠近城区的农家房真是气派,大有小别墅的风采,放眼望去楼前是一块田地,褐色的土壤下种着各种蔬菜,居然还有几簇油菜花,亭亭玉立着,潘一朵嗅到扑鼻的田间清新味,大赞这一趟值,这比赚了200元还美!
开门的老太太,甩着手笑眯眯的迎了上来,让潘一朵惊讶的合不上嘴的是这老太太就是早上广场遇到说自己很年轻的甩手奶奶,对有些人来说,世界真是太小了!
“姑娘,咋是你?!你是何二的女朋友?”老太太一个健步越过何二奔到潘一朵身前,握着手激动不已。
潘一朵有点喧宾夺主的歉意,连忙指着Mia解释道:“奶奶,这是何二的俏丽女朋友,我是他们的好朋友!”
老太太反应很灵敏,迅速和蔼可亲地拉着Mia的手,一边说着真俊,好好,一边热情把大伙向家里领。
热热闹闹吃完饭后,徐一帆、何二舒坦地躺在一楼客厅沙发看综艺电视,潘一朵和Mia相比下勤快多了,热火着陪着老太太收拾好碗筷,其乐融融。
“这两家伙,吃了就躺着,简直像个猪一样!”潘一朵看着俩男人一副享福的样,忿忿不平道。
老太太道是一脸幸福,望了下客厅里横着的两堆肉,笑道:“他们就是猪,长得像个人而已。”
此话一出,潘一朵和Mia对这老太太竖起了大拇指,觉得这老太太很喜感,真是有意思。
收拾完后,老太太领着他们来到了屋前的菜地,听潘一朵聊到自己家的农家田地,一合拍从菜园聊到花花果果再聊到土壤。老太太用手中的小锄头翻着褐色的泥土,忽然若有所思道:“我娘家是景德镇那边的,三年饥荒那会,没有吃的,很多就是土,对就那观音土,吃了就不饿了,可惜这观音土没有营养,一吃不消化有的人就活活被撑死了,不过也算饱餐了一顿。”
潘一朵和Mia静静地听着,心里泛起阵阵难受,仿佛看见了老太太口中那个不堪回首的岁月:饥饿、观音土、死忙。
“你们呀,现在生活忒好,不像我们当年,要好好珍惜呀!”老太太忽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深望着眼前这两个孩子。
“走,我们进屋看看那两头猪去!”老太太直起身子,潘一朵和Mia赶紧扶着她慢慢地朝红瓦楼走去。
屋里隐约还放着嘻唰唰乐翻天的综艺娱乐节目,不知疲倦,一派祥和,天下太平,悠哉融洽!
油菜地的诱惑(上)
从奶奶家菜园地走进屋子只需5分钟,可是一进屋除了正播放着热火朝天的娱乐节目外,原来在沙发躺着像猪的两个家伙却不见了踪影。
奶奶放下锄头,倚在门口旁,三人朝家里喊了两声,仍不见动静。
“嘘,楼上阳台好像有叮叮当当的声响,他们会不会在上面!”潘一朵视力不太好,可是耳朵很好使,关键时刻总能听见别人无法掌握的动静。老奶奶腰突然支撑不住疼了起来,Mia赶紧以未来孙媳妇的姿势扶着甩手奶奶坐在沙发上,调低了电视声音,为老太太倒了一杯热茶。
潘一朵一个人上了楼,快到二楼门口时,一个小巧玲珑的黑白毛乎乎的西施犬趴在地上,竟然还扎着两个辫子,城里的狗狗真是会打扮。小西施犬看到潘一朵快要站在自己的地盘上警觉地站了起来,睁着两只贼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潘一朵的脸望了了几秒,经过判断大概知道来者是客,就摇着尾巴表示着狗狗的友好问候方式,在潘一朵脚边转圈圈。
潘一朵生怕这小家伙把她当成一棵树,待会若是对她萝卜大腿尿尿了咋办,于是神情慌张赶紧抱起它放在了旁边的圆桌上,没回头径直来到了阳台。
如她所料,这两活人正在干着人事,都拿着锤子修补已经快松掉或者坏掉的桌椅。
“找你们半天了,那以为你们在这屋子里神秘消失了呢?”潘一朵弯下腰递了一颗钉子给额头正冒着细密汗珠的徐一帆。徐一帆擦了下汗,望着潘一朵:“子不语怪力乱神”。潘一朵扭头不语,又不服气反驳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妇人!”
“你还是黄花闺女,别老说是自己是妇人老了嘛,虽然我们都知道!”徐一帆是笑潘一朵一生气额头的三四道折的抬头纹,真的很明显,虽然世人常说女人一过25岁就在走下坡路,可是现在明明就20嘛,正是美好青春年华。
女人一生气,就不爱理睬人,徐一帆自知又得罪圣女了,自觉地面壁做事低头不语。何二道是嘿嘿地憨笑着,指着眼前一堆旧旧的桌椅道:“这些是我爷爷在世时和奶奶最喜欢的桌椅了,小时候一来奶奶家我就喜欢往这桌子上找好吃的,一直像个猪一样却忘了给妈妈和爷爷做点实事。这不至从爷爷走后,这些东西也坏了堆在角落,现在给奶奶补好,让她接着用,也好有个念想!”
潘一朵没想到何二这纨绔子弟还蛮感性的,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什么事眼睛明显有湿湿的光亮。
“一朵。找到人了没?”Mia在喊。
闻声,潘一朵嘟嘟地跑下了楼,西施小狗狗也蹭蹭地地跟着下了楼。潘一朵轻轻地坐下,拿捏着奶奶的肩:“别担心,这两猪变回人了正帮奶奶修补桌子椅子呢!”甩手奶奶抱过西施,听潘一朵这么一说高兴坏了,这不正愁没人修。甩手奶奶还是对未来孙媳妇亲又快活地和Mia聊着那时艰苦的岁月和何二小时候的屁事,笑得前俯后仰。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晚上还想再摆下摊,赚点喝粥钱。潘一朵给Mia和甩手奶奶上楼给徐一帆他们打起了下手,不一会的功夫,一张掉油漆的红色木桌和四根小木凳子修补好了,虽然外光没有什么变化,可坐上去却稳稳当当。夜色朦胧了起来,由于这次两小伙出色表现,甩手奶奶在送他们临走时,再三叮嘱四个好孩子下次一定要常来玩玩陪陪她这个老奶奶,她的观音土故事还很长很长。
“奶奶,你不是不让叫你老奶奶么?”潘一朵想起来紫荆广场奶奶对她的专属提醒。
“哦哦,奶奶不老,才70岁,哈哈……”寂静洗去了铅华,甩手奶奶爽朗脸上的皱纹笑得更皱了,那笑声充盈着整个院落,四个人心里竟然都有点不舍得甩手奶奶了。
出了院门,潘一朵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菜园地那几株露着黄色花骨朵的油菜花,叹了口气,距离太远,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