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瓣洋葱不流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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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烈情摆摆手:“算了,不可能的,后来我和他就不在一个学校了,再说他一到初中就和宋小乔在一起了,谁像他啊!”
这个女生,骨子里是倔强的,她装着不屑一顾的说着:“谁像他啊!”心理却是在意的紧。
苏爱爱是喜欢方歌的,也是了解烈情的,她轻轻的问:“烈情,你还喜欢方歌吗?”
石烈情一下子跳起来,背着大大的书包蹦达:“怎么可能?”
苏爱爱圆圆的眼睛晶亮的看着烈情。
石烈情慢慢的坐回石凳上,低了头,半天,轻轻的说:“我不知道。”
苏爱爱的心沉了下去,她突然想到烈情挑作业本的时候特别避开了方歌的那本,她那时还以为自己是特别有缘分;她想到烈情一向和男生都很熟,独独和方歌不说话,对方歌的事却有大体了解。
她想自己真笨呢,为什么是烈情呢,为什么又是方歌呢?
她不说话,觉得喉咙像被赌住了,压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石烈情见苏爱爱不说话,转身抱住苏爱爱说:“爱爱,别管了,反正我毕了业就要去美国读书了,我爸都去办证明了!”
这对苏爱爱来说无疑是另一个惊吓,她语无伦次说:“不会吧,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苏爱爱讨厌这样的自己,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喜欢方歌,老天听到了她的嫉妒,才让烈情也离开了自己。
烈情拍了拍爱爱的背,似是在安慰,又放开拥抱坐回去:“是我爸爸决定的,也是最近的事,本来就想告诉你的!”勉强的笑了笑,戳了戳苏爱爱的脑袋:“嘿,赶紧的,要讨好一下我,珍惜下我和你在一起的三个月!”
苏爱爱笑不出来,仰着脑袋,她怕烈情看到自己的表情,也怕泪水要留下来,她不知道她是在感伤自己即将逝去的初恋,还在感伤生平第一个如此交心的好友的分离。
在这晴朗的午后,这两个女生,一个是微卷的短发,一个扎着马尾辫,亮红的草莓发饰在阳光下闪着新鲜的光芒,她们肩并肩,头靠头的依偎在紫藤花即将盛开的长廊里,坐在爬山虎浅碧的光里。
“烈情”
“恩?”
“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
……
“爱爱”
“恩?”
“我肯定要回来的!”
“好啊,等你回来,我们可以买一层的房子,我家做你家对门!”
“哈,那也要你未来老公同意啊!”
“他不同意我休了他!”
“那我不同意呢?”
……
“那你结婚时,我就带着一大堆电话簿去,把所有和你玩的好的男生的号码全交给你老公!”
……
风掀起白色的校服,卷起百褶裙的裙角,悄悄的将这年少的友谊和无果的暗恋带向远方……
烈情,他们都说年少的友谊不靠谱,长大后也有人对我说:“要交对自己有帮助的朋友。”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年少时交的朋友是最真的呢?
BY爱爱
三个台阶的爱情
有些事情,如果不知道也不会有所察觉,一旦知道,不经意的观察一下都能知道原先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苏爱爱知道烈情与方歌的事后,稍微留意一下,才发现这两人真的是古怪的可以。
明明他是男生体委,她是女生体委,两人还就是不说话。偏偏体育老师还经常打趣:“理科班的孩子就是好玩,女生风风火火,男生不大吭声,这男生体委像个女孩子一样,女生体委像个小男生!”
苏爱爱以前是一笑了之的,可如今看看石烈情脸一红嘴一撇就跑开的样子一下子就明了了。
上数学课的时候,赵经典继续他的变态理论,指着他的方程大声说:“大家看好了,这里!小便(变)一下,然后,小解一下!”一笑,蜡笔小新的眉毛又一跳。
男生女生跺脚的跺脚,拍书的拍书,又笑倒了一片。
苏爱爱没有心情笑,她甚至错过了赵经典的个人秀。苏爱爱也不懂,她明明是看黑板的,怎么会瞄着瞄着就又瞄到方歌的背上去了?他乌黑浓密的发,托着腮的侧脸,转着笔的灵活手指,平滑的肩线……依然是这般美好的少年,她却觉得他今天看起来是不一样的,是因为有了烈情的秘密吗?
苏爱爱想着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为烈情,为方歌,也为她自己。
“许远皓,这题几个解啊?”赵经典突然点了名。
许远皓赶紧收起给小班花发短信的手机站起来,抓耳挠腮思考着。
赵经典居然放水,在台上比了个“二”的手势。
许远皓赶紧答:“两个,两个!”
赵经典奸笑:“太棒了!答得太好了!”
突然一板声调:“错了!三个!”
全班人皆笑。
许远皓哪是认人宰割的好学生,不服气说:“赵老师,是你说的两个!”
赵经典说:“坐下,好好听课,许远皓,你再发短信就把你手剁掉!”
许远皓才摸摸鼻子坐下来。
苏爱爱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该找谁帮忙。
苏爱爱是行动派也是冲动派,一下课就趁大家交作业的时候拦截到许远皓,把他拖到楼梯口,简单的讲了一遍,含糊的将烈情把情书交给父母的那段带过了。
事实证明苏爱爱是找对人了,许远皓也是个起劲的人,一甩小分头说:“走,今天放学我就把小芳拖去!你拉石头!音乐楼前见!”
苏爱爱也没想到那么快,“啊”了声,许远皓都跑远了,边跑边回头挥手:“就这么定了!”
音乐楼算是十中较老的建筑了,包括琴房和教室就两层楼,走在楼梯台阶上能听到“吱呀吱呀”木头的声音,空气里还有小小的浮尘。音乐楼的前面是一大块平台,平台后面就是足球场。
想来许远皓这般的恋爱高手,选择的地方也错不到哪儿去。
苏爱爱一路肯蒙拐骗把石烈情往音乐楼拉,最后烈情生气了:“说清楚,你到底要我来干吗?”
苏爱爱这才低头认罪:“我和许远皓约好了。”偷偷瞄了眼烈情的脸色还是说了:“他拉方歌过来。”
果然不出苏爱爱所料,烈情转身就走,苏爱爱赶紧拽着她膀子往下赖。
石烈情恼了,咬牙切齿喊:“苏爱爱!”
她这边喊了,那边也有人喊了:“苏爱爱。”许远皓和方歌走了过来。
许远皓立了立小翻领,还很有心情的来了句:“哈,真巧啊!”
石烈情“哼”了声,不好对外人发火,只能戳苏爱爱的脑袋:“你让我来干吗?我和他又没话说!”
烈情这么说的时候,方歌就转了身子,皱了清秀的眉。
苏爱爱很难过,也恼了,大声对烈情说:“什么叫没话说,你们不是中国人吗?不会说中国话吗?你听不懂他说的话,还是他听不懂你说的话?”
许远皓一听就“噗哧”一下笑出来。
苏爱爱瞪许远皓,一把拽了他书包就往平台下走,走过方歌的时候,停了停,不知要不要说,但还是说了:“那个……烈情毕业就要走了,你们好好说说!”最后一句草草说完就想拽了许远皓走人。
方歌抬头深深的看了苏爱爱一眼说:“我知道,谢谢!”眸光似水,清澈的要滴落下来。
苏爱爱的心突然狠狠的被人掐了一把,这是方歌第一次对她说谢谢,但她却觉泪都要落下来。
苏爱爱本来是想走的,硬是被许远皓拉着躲在平台下面,好吧,她承认她也是在意的,于是就变成了二对二,两国谈判,两国偷听的局势。
夕阳的脸快贴着了操场的塑胶跑道,足球场上男生的吆喝声三三两两的送过来,钢琴教室里的练琴声“叮叮咚咚”的就在耳边。
那个自然卷的短发女生和眉清目秀的少年站了两米远。
他先开的口:“我看到特殊学生的名册了,你什么时候走?”
苏爱爱听着他的声音,站起身来,去踩脚下的台阶,一级一级数,在心里默默念:“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双数就是喜欢,单数就是不喜欢!”
过了很久,她说:“等毕业,估计七月份!”
她又说:“是你不和我说话的!”似是埋怨声音却有点大。
他说:“没有,是你先不理我的!”
苏爱爱的脚顿了顿,继续叨念:“喜欢,不喜欢。”
她喊:“瞎讲,我爸妈把信给你爸妈后,你就不理我了!”
难得的,他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还在说这个,是你不来找我的!”
她说:“是你先和宋小乔在一起的!”
琴房的音乐嘎然而止。
半晌,他轻轻的说:“是。”
苏爱爱的脚下一滑,手一撑地,擦破了一块皮。她默默的站起来,掸掸裤子,转身往上走。身下,还剩三层台阶。其实不用数了,无论多少层台阶,他方歌都不会喜欢她苏爱爱,她知道的,但即使是知道,为什么她还是那么想哭呢?
夕阳要慢慢的落下去了,青青的草皮镀上一层金黄,远处踢足球的男生开始准备回家,那个少年站在夕阳的余辉里,身体的轮廓染上淡淡的黄晕,头发上有融融的光。
他伸出一只手去,说的慎重:“石烈情,我们还是朋友吧!”
自然卷的少女,不说话,一会儿,粗声粗气说:“是啦,是啦!是朋友!”伸出一只手去,本来是要握手的,却突然不好意思,迅速变了方向,在少年的手掌“啪”的一拍!
方歌笑了笑,收回手,说:“我妈妈让你有空来玩!”
她点头,揉了揉刘海,说:“你妈妈烧的糖藕我到现在还记得!”
两人这么说完,似乎又是无语,彼此侧着身站着。
突然,史上最杀风景的一幕出现了,许远皓憋不住得跳了起来,指着这两人大声说:“滚!老子实在受不了了,拍个拖还要讲普通话!”
原来大家除了上课发言大多都是讲本市的方言,那两人一直以来都没搭理过对方,这次说话,一个紧张,一个正经,讲了那么长时间居然不知道对方和自己都在正二八经的说着普通话。
苏爱爱本来是不吭声的,被许远皓这么一逗,捂着肚子蹲在那里笑起来。
石烈情立即就跑过来追杀许远皓,边追边喊:“你想死啊,我和方小歌是兄弟!你不知道啊!尽胡说!”
方歌走过来,看苏爱爱在发愣,对苏爱爱笑了笑,清秀的眉眼全化开在夕阳的光里里。
苏爱爱突然很想问方歌,你说过“吃亏就吃亏吧”是为谁呢?但她没有,问了又怎样呢?她突然想到烈情塞给她吃的那颗“秀逗”的滋味,酸涩得整张嘴,甚至整颗心都发麻。
石烈情修理完许远皓,来拉苏爱爱走人。
两个女孩手牵手的走在校园的小径上,苏爱爱不说话,明明应该为烈情高兴的,明明是她自愿为烈情做的,但为什么她会感到委屈呢?她就是个笨蛋吗?
石烈情握苏爱爱的手,真心真意说:“爱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颧骨周围的皮肤有些红晕,一笑如草原上的小姑娘,豪爽又可爱。
苏爱爱一只手去握紧烈情的手,她低了头,去看自己另外一边的手,蹭破皮的地方,慢慢渗出血来,一刺一刺的痛扎在心头。
有些伤口,往往受伤的时候是不觉得痛的,即使看起来深的吓人,一下子也是感觉不到疼的,慢慢的,就会觉得疼了,会越来越疼。然后,慢慢的又不痛了。等结了痂了,于是真的会不疼了……
多年以后,苏爱爱和欧阳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类似于英国贺岁片的一部电影,影片里有对父子,8岁的儿子SAM因暗恋学校的班上女生而闷闷不乐,继父却担心是母亲的去世给孩子带来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