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似水流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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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理了理苏笑额前的头发,心里当然知晓苏笑的意思,他看着眼神有些复杂却温暖的苏笑,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
苏笑接受着身前男人特有的气息,和齿间淡淡的烟草味道。这稍微呛人的味道慢慢地在苏笑的体内扩散开,让苏笑越发的意乱情迷,深入而热烈的亲吻,唤醒了燥热,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第二天,虽然有些疲惫,但苏笑还是早早起床,上了班。在路上,郑雅文给苏笑打来电话,说梁澄来找她,愿意接受手术治疗。不过鉴于梁澄这几天有些发烧的症状,手术得稍微推后些。但是,不管怎样,梁澄肯动手术就已经是让人激动的消息了。也许是经过许启兆那么一闹,让梁澄彻底死心了,才这么快的下定了决心。
苏笑谢过郑雅文,并请她转达给梁澄,自己晚些时候回过去,毕竟得商量商量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才好。
挂断电话,苏笑开始琢磨起郑雅文昨晚对她说的话,到底还是有些在意,到底合川科技会发生什么事情?许启兆在社会上混得年头是许启辰不能比拟的,果真要是搞出点什么事情的话,许启辰能否扛得住?
于是,苏笑一到报社,便拨通了当年同她一起进入报社,现在在经济版担任编辑的舒芳,希望她近期能够帮自己多留意些合川科技的动向,有什么事告诉自己一声。
果不其然,三天之后,苏笑接到了舒芳打来的电话。
“苏笑,你还真神,合川科技果然出事了。”苏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舒芳在电话那头小声说:“许启兆拉来一家欧美的投行,成立了新的科技公司,合川科技好几个中层跳槽许启兆的新公司,并且带走了两百多人的核心技术员。关键是上个星期合川科技刚刚与盛恩国际签订了一份巨额合同。这个节骨眼上许启兆带走了那么多人,整个合川科技的技术水平和人员配置都无法完成这份合同,若完不成这份合同,赔款也将是巨额的数目。加上年初的时候为了扩充设备,合川科技已经从银行贷了款,银行也不可能冒着风险再给合川贷款了,到时候合川科技在沈城的公司会不会破产都很难说。现在合川科技上上下下乱作一团,现任总经理又是才过来半年多的二少爷,一时间无法服众,估计还是得等掌门人许合川过来主持大局了。”
苏笑一听,果然许启兆搞了手脚,但是,在沈城谁不知道许启兆和合川科技的关系,哪家投行这么大胆,敢和许启兆合作,到时候万一许启兆念及旧情一反水,投行岂不是也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一个多月前,DA从北京调来了位新的执行经理,年纪轻轻,做事却很大胆,毕竟双方也签了合同,许启兆也担着风险。这个都是相互的,谁……”
苏笑挺起身,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哪家?DA?”
舒芳在电话那头听着苏笑提高的声音,感到莫名:“小点声,现在这些消息还处于保密阶段。的确是DA,我一个学妹在那边,不会有错的。苏笑,这次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让我这几天盯着点合川科技,我怎么可能采到第一手资料,这是个独家,等着吧,明天许启兆就会召开发布会宣布新公司的消息了。……”
苏笑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等舒芳说完,就挂了电话。DA,苏笑不懂得经济,但也知道这个名字,因为方才舒芳说的那位年轻果敢的执行经理,便是苏笑的未婚夫,沈安。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裂痕
苏笑蒙了,脑子乱得让人头晕,像是被漩涡吸进去一样天旋地转。苏笑的心思完全放不到工作中,心不在焉了半天,临到中午休息的时候,给沈安打了个电话。
“笑,我今天会特别忙,有什么事情,等我晚上去你那再说,好吗?”沈安在电话另一端低声说。
苏笑心想,若是果真明天召开发布会,今天沈安一定会是很忙的,可是有些话现在不说,怕是来不及了。
“沈安,能不能现在出来一趟,就几句话。”苏笑同样低声说,不想让周围的同事看到异样。
沈安那面停了一会儿,好像是到了个很安静的地方,连说话都感觉有了回声:“那就在电话里说吧,我今天真的没有时间。”
苏笑苦笑了一下,蹙眉对着电话说:“安,为什么会这么忙,是因为许启兆吗?”
沈安那边半天没有动静,然后从听筒传来幽幽的说话声:“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苏笑没有把握劝动沈安,她现在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利害关系讲给沈安,希望他能改变些什么,“安,你知道许启兆是什么样的人吗?他是梁念的父亲,可是他哪里有一点父亲的样子,他把梁澄害的这么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可以合作的人呢?”
沈安压低声音,说话间带着忍耐着的某种情绪的克制,说:“苏笑,我们晚上再谈好吗,这件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沈安的语气不容否决,苏笑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她已经预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了沈安的建议,挂断了电话。如果沈安是个可以轻易被说服的人,那他就不是沈安了。这一点,苏笑很清楚。
苏笑曾和沈安提起过许启辰,虽然故事叙述简单并且隐去了名字,但聪明如沈安,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许启辰的存在呢,况且他们也是见过面的。可是,他还是没有任何避讳,同许启兆合作起来,这让苏笑无法理解。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苏笑便回了家。她心里一直有事情,做起事情来魂不守舍的,一方面不知道沈安回来之后如何说起这件事,另一方面又在担心许启辰怎么招架得了这么突然又有些卑劣的事情。
苏笑虽然担心,却不敢给许启辰打电话,犹豫之间,打给了郑雅文。郑雅文起先惊讶,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挂断了苏笑的电话。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郑雅文再一次给苏笑打来了电话。
“我刚才给启辰哥打电话了,的确你说的没错,苏笑,你真厉害,这件事现在外人谁都不知道,居然被你打听到了。启辰哥现在正在公司,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情,但恐怕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够解决得了的。我也给我爸爸打了个电话,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的,爸爸说现在沈城这边的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具体的情况,我也没太听明白,只知道启辰哥这次的确遇到了麻烦,老爷子也在想办法。合川集团中的科技信息产业都集中在沈城这边,总部也不可能一下子调集足够的人手。”
郑雅文顿了顿,说:“苏小姐,谢谢你,你放心,我会陪着启辰哥的。”
苏笑无奈地笑了笑,郑雅文的话完全没有让苏笑能够多放心,事情来得急,像暴风雨一般,猛烈地摇晃着每一个人。但苏笑唯一放心的是,许启辰身边还有郑雅文能够陪着,希望能够在孤军奋战中找到些安慰。
时针已经走过10的数字,可沈安依旧没有回来,苏笑焦急地等待着,在客厅里踱着步。然后,门开了,沈安终于回来了。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这是工作。”沈安脱下外衣,扯了扯领带,解开了领扣,神情有些疲惫,这一天他也忙得够呛,苏笑心里也是明白的。
“我知道这是工作,可是许启辰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了解多少?旁的不说,就说这件事情,他算计的可是自己的弟弟啊,而且这背后牵连的还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光是这一点,你就看得到许启辰的哥哥怎样了。谁知道他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是怕到最后你会担风险。”
“哪有投资没有风险的,若是一味的保守,能成什么事情。许启兆这个人我接触过很多次了,虽然我并不清楚他的为人,但在工作上我找不出他任何毛病,目光毒辣,商业嗅觉敏锐,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沈安倒了一杯水,说。
“可是,合川科技的处境你也不是不知道,刚签完合约,年初又贷了款,这样的一个时候。沈安,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许启辰渡过这次危机?”苏笑蹙着眉头和沈安说。
“苏笑,”沈安摇摇头,耐心地和苏笑分析着厉害关系,但语气客观,听起来丝毫没有多余的感情,“没用的。这是许启兆早就下好的一个套,这次和合川科技签合同的盛恩国际暗地里和许启兆早就接触过,如果这次不是我们公司,也会有其他投行插进来,我只是近水楼台而已。而我知道这些的原因,恰巧是因为盛恩国际的老总是我堂兄的妻子,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那位嫂子。”
苏笑愣住了神儿,不自觉地倒了一步,差点摔倒,幸好沈安扶住了她。原来一切盘根错节远非苏笑可以想象的,商场如战场,这一刻苏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沈安,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许启辰到底是谁吗。我宁愿是别家的投行,哪一家都行,可就是不想是你的公司。你的嫂子、许启辰的哥哥,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你要参进来。虽然工作的事情我不懂,但你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我,又或者,你是故意这么做的?”苏笑眼里有泪,很无奈地说。
听到这话,沈安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冷,他放开苏笑,紧紧地握住空的玻璃杯,说:“苏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沈安笑了笑,目光冰冷地看着苏笑,说:“苏笑,许启辰到底对于你意味着什么?”
苏笑看着沈安,心情沉到了底,想什么东西炸开一样。原来沈安一直都在意的,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说而已,也许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亏得苏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现在,合川科技的事情像导火索,把苏笑和沈安都小心翼翼藏着的情绪炸了出来。于是,裂痕就这么轻易地在两个人之间产生了。
沈安继续说:“苏笑,刚才所有的对话中,当我提到许启兆时是直呼姓名,而你,却一直在用许启辰的哥哥来代替的。”一句话说得苏笑哑口无言,连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沈安拿起外套,叹了口气说:“苏笑,也许我们应该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了。你也别着急,这次危机不是我这边能解决的,而能化解这次危机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许启兆本人。”说完,开门而去。
苏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知道自己把沈安伤害了。她在想自己怎么轻易地说出不相信沈安的话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许启辰让一向理智的苏笑泛起了糊涂。
第二天是一个难得的天清云淡的周末,可注定在有些人那里是混乱的。
“今天上午,沈城最大的科技集团公司合川科技的前总经理许启兆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个人成立新公司兆业科技,这有可能预示着,合川科技在高新产业方面将遇到强有力的对手。据悉,兆业科技是由DA出资……”
电视里都在报道着合川科技的消息,聒噪得很,苏笑心烦意乱,把电视给闭了。
“没想到,他真的这么狠心,不光对我,对他的弟弟、父亲也是这样。”原以为梁澄出去做检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没想到还是被她听见了,苏笑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你不用觉得抱歉,我没事。”梁澄坐在了沙发上,微微地喘着气。
苏笑示意她躺会病床上,她摆了摆手,说:“这病床我实在是躺够了,今天身体感觉不错,就坐在沙发上待一会儿吧。”
梁澄见苏笑整个都无精打采的样子,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那个时候苏笑像一幅安静的油彩画,颜色清淡,让人沉静,舒服得都能闻到雨后青草的气息。而那时的自己呢?梁澄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今天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