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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金玉其外美食家-第10部分

小说: 金玉其外美食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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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美慎厌恶所有和黑道有关的事物,她努力求学就是为了摆脱这一切。她对正常的人生有着无限憧憬,她想凭着自己所学,在商场上闯出一片天,证明自己即使脱离了家庭的庇荫,仍能海阔天空任遨游。黑道家庭出来的孩子,并不是只能在那潭污泥里烂一辈子,没有其它出路!

她是赵家第四女赵如青的独生女,她的母亲是赫泽帮的财务总管,已经公开放话等她退休之后,这个位置就让女儿继承——如果她没当上帮主的话。

这对母女斗了一辈子,看起来还会继续斗下去。金郁骐从来没打算跟母亲那边的亲人有所往来的,如果不是意外与赵美慎相认,他甚至奇不清楚母亲那边的书亲属有哪些人。金郁骐的理财师与会计师是父亲留给他的,而这两人又去找了一些需要的专业人才,共同合伙开了一间创投公司,专门针对各种新兴产业加以评估,然后投资。

早期投资的金钱当然大多来自金郁骐,而金郁骐需要做的,就是当他们将一堆评定为值得投资的报告呈上来时,加以签名盖章,决定投资或不投资;然后,等着听到赚钱或亏钱的消息。

而赵美慎正是他那创投公司资助的青年创业名单里的其中一名。她非常争气,拿到了资金描注之后,立即投入替代能源相关的研发上,两年便做出成效,竟然已经小有获利。于是,当她拿着亮眼的成绩来到创投公司开会,要求第二波资金支持时,被引见给幕后金主。原本只是见个面、吃个饭的公事化应酬,哪里知道竟然变成了认亲宴。

于是,金郁骐便和赵家算是有所交集了。

两人极有默契的都没有对外说出去,在赵家那边尤其绝口不谈。虽然金郁骐对赵家没兴趣,但赵美慎很明确的告诉他:“这不是你说没兴趣就可以撇开的事。与其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完全无知受制于人,还不如尽可能的做到知己知彼。”

不容金郁骐拒绝,她将许多他必须知道的事都尽量塞进他脑海里。如此努力了一年多,总算让金郁骐勉强脱离脑袋空空的程度。

“怎么接到了个电话,脸色就变得这么差?”赵美慎问。

“我的司机李哥跟我说,明天你二姨三姨还会来我家,要我等在家中迎接。”

“我说过,躲是没有用的。”赵美慎微微耸着肩,从她似笑非笑的脸孔看得出来,她很幸灾乐祸。

这几天,他们常常三更半夜在msn 上密聊。赵美慎很够义气的将目前情势分析了一遍,让他有所了解;当然,更少不了挖苦嘲讽一番。这个少爷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早几年……不,甚至只要早个半年开始做准备,现在哪里需要这么窝囊的躲着不敢见人?

“我没有躲。”金郁骐嘴硬的辩着。“虽然她们完全不顾我的意愿,硬将那些凶神恶煞派来我家,美其名为保护,那也不表示从此我的所有行踪都得告知她们吧?我可不是她们的囚犯!不想让那些人跟随,不想见她们还不行吗?”

“随你怎么说。”赵美慎挥了下手,不想再听他的抱怨,这阵子听得够多了。这少爷承受力太低,心脏不够强壮,自己好生锻炼去,她没空听他吱吱歪歪。“我说,你也振作一点。不管怎么样,给你母亲留点面子吧,别弱了她的威名。”

“……我……母……咳,亲……她……”金郁骐一听到母亲这个词儿就忍不住寒毛直竖,连说话都显得困难。热@书X吧#独%家&制*作在他的词汇里,“母亲”这两个字属于生僻字,每每想组合在一起时,都会卡住。

“叫不出来就别叫了,我想大姨不会介意的。”

金郁骐佯咳了两声,这个艰难的话题直接跳过。说道:“看来明天势必要跟两位阿姨见面,我也不打算逃开。我知道她们想要什么,但是她们怎么会认为我能提供她们要的钥匙呢?连我都不知道的东西,她们要怎么从我身上挖出来?”

“也许她们确实没有把握可以从你身上取得钥匙,但总要试一试。再说,你身为赵家三代以来第一个男丁,不管你有多草包,或者有多么不想继承帮主的位置,都改变不了当年外婆遗嘱里白纸黑字明文写下立你为第一继承人的遗命。”

“……别说这个,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当什么帮主。”

“你个人的意愿没有人在乎。”赵美慎很直接的要他认清事实。“如果让你当帮主有利于某些人的利益的话,那你就躲不开。”

“我不想要,谁能勉强我?”他带着点火气道。

“当你没有权力时,你的自由不在你手上。”

“……恶霸。”金郁骐忍不住低声骂道。所以他讨厌她们,拒绝跟她们扯上关系,二十年来直接遗忘掉自己还有一大票势力庞大的亲戚。

“不是恶霸,是黑道。”她闲闲的纠正。

“唉……”很烦躁的叹气。

赫泽帮传承了五代,赵美慎这一代尚未掌权的不算,外婆那一代是第四代,从那时家族里就没有出过男丁,所以才由外婆继承帮主之位。外婆前后招赘了两任丈夫,生了四个女儿,就是得不到儿子。第五代的帮主原本应该由金郁骐的母亲赵飞青接任,而她各方面的表现也深得帮众信服,然而却闹出了跟金郁骐父亲私奔的丑闻——就在赵飞青即将嫁给另一大帮派少帮主的前三天。

那事闹得非常大,不只整个黑道都轰动了,连警政单位也立即全副武装的戒严起来,生怕随时发生黑道火并、血流成河的惨案。第四代帮主花了好大力气才将一切压下来,但各方面有形无形的损失却是难以估计的。

赵飞青当然被她怒火冲天的母亲给摘除帮主继承权,甚至差点失去理智的发出追杀令,后来在所有长老力阻下,只对外声称就算日后赵家子子孙孙都死绝了,赵飞青也不得登上帮主之位。

于是,第五代竟是没有帮主的。在赵飞青失去继承权之后,也失去了在赫泽帮发话的权利,更是没资格进入核心组织、参与帮务。这二十年来,没有帮主的赫泽帮,是由赵家其它三个姊妹共同掌理,就等着在第六代帮主确立时,将帮务转回正轨。

而金郁骐身上,就拥有着可以让赫泽帮走回正轨的“钥匙”

金郁骐知道在他十岁以前发生过一些大事,可惜他十岁以前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什么都记不清——据说是因为他曾经遭受严重惊吓的关系,为此还看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加以治疗。

一直以来,他的双亲尽他们所能的保护他,为他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成长,让他得以远离黑道干扰,直到三十岁。虽然外婆的遗嘱所有人都不想接受,但现今帮内各拥派系,权力互相拉扯到如今维持一个谨慎的平衡,谁都不服谁,谁都想上位,但都缺了正统。所以金郁骐这个人的存在就很必须;他无关紧要,绝对掌不了实权,却又很关键,因为他是老帮主过世前公开宣布的继承人;加上老帮主的意外过世,许多属于帮主才能知道的机密都来不及传下来,包括镇帮令。

想要取得镇帮令,就得先拿到钥匙;而取得钥匙的关键,在金郁骐身上。就这么简单。

随着赵美慎告知他的事情愈多,金郁骐就愈头疼。

他知道,事情恐怕不会在“钥匙”事件结束后,就能如他所希望的再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他的男孙身份,可没有别的男丁可以帮忙分担。如果有利于某些人,就会让一些人执着不已,他不会傻得以为这种事很好脱身。

真是头痛啊……怎么会这么麻烦呢?

他才刚拟好追求奉娴的计划呢。

想来,他是太轻率了。他无意将她扯进麻烦里,可是却又不得不;因为如果他不现在纠缠住她,她……随时会走的。他不想她走。

赫泽帮的众人有他们的执念,所以无视他的意愿。

而奉娴是他的执念,他……也自私的无视了她的意愿。

这是否正好可以解释——遗传真是太神奇了?

他抚着额,苦中作乐的胡乱想着。

“你没忘了下午三点有约吧?”奉娴轻声提醒金郁骐。

“我知道。”金郁骐点头,指着自己的手表道:“现在才早上八点半,离下午三点还很久,我们要去的地方不太远,绝对可以在三点以前回来。”

“如果你有急事要办的话,我跟着去反而成了你的妨碍,帮不上忙的,还不如留下来做自己该做的事,中午的饭……”奉娴不知道金郁骐打算带她去哪里,如果可以,不管是哪里,她都不想去。

“就别管那些人了。我已经交代过赵嫂,以后他们的伙食就直接叫便当。”金郁骐笑得有点坏,顺手拉过她的手,大步走向车库。“我现在才想到,其实对于不速之客,我们是不需要太过礼遇的。或许就是因为这里一日三餐的伙食供应得太好,以至于他们全都不走了。我是说:也许他们本来打算晃个几天就离开,就算要紧迫盯人,三两个人也就够了,怎么现在人却愈来愈多,尤其是用餐食间,都把厨房和客厅所有可以坐的地方都挤满了。虽说来者是客,不过我们这些日子的招待,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一路说了许多话,就是没放开她的手;两人走到一辆造型很炫的跑车旁,他将她送进副驾驶座,微弯着腰,对她露出每天清早在镜子前练习过无数次最迷人的笑容与最好看的角度。

“现在啊,主人家尽完待客义务之后,就该端茶送客了。我请赵嫂每天提供茶水,不断的提供,不管他们想吃什么,唯一得到的就只有茶。再想吃你煮的美味大餐,门儿都没有。”说完,关上她这边的车门,绕过车身,帅气的钻进车子里,发动,然后跑车很对得起它昂贵的价格,立即像出膛的子弹一般射了出去。

奉娴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刚才被他带着快步走,又因为他不中断的一直在说话,没给她一点时间挣脱他的手,当然也不给她开口要求放手的机会。这个人啊……可是个情场高手呢,这五年来没有正经谈过一场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倒是乐于帮每一位美女创造一个关于“遇见白马王子”的美梦。

这或许是执垮的特殊能力吧,自然可以在数不清的交往经验里,总结出追求女性时的诸多小诀窍。方才那“不经意”的牵手,就瞬间将两人生疏的主雇距离给拉近成情况有些小暧昧的友人关系,而且做得没一点冒失,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种行为,看着他用在别个女性身上,她会觉得很正常,可是若是用在她身上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啊。

因为……会忍不住的想着……某人为此嘴角抽措的表情,知道“他”的感想,了解“他”的郁闷,却又无计可施的感觉。

那想必,很可爱吧?

“在笑什么?”金郁骐从开车出门之后,一直密切注意着后照镜的情况,直到确定后方跟随的人被他甩得有段距离之后,才侧首看向她,正好捕捉到她脸上一抹特别的笑容。她在笑,看着被他握过的那只手笑着。虽然乍然的第一个想法是她在怀念他手掌的温度,表现出正常女子对一个优秀男子的亲近,所合理产生的既羞且暗喜的态度;但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直觉,他在第二秒就将这个自大的想法推翻掉了。主要是,她那甜甜的笑容里,带着的,依稀仿佛是幸灾乐祸的成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直觉,但不会错的,就是幸灾乐祸。为什么?

“哦,没什么。可不可以说说,你打算带我去哪里呢?”她一贯的温和声音,笑笑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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