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燃情-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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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和结婚有什么区别,你求过婚,我也说了愿意,而且我们还有了霆祁,为什么你做什么都一定要一纸证明?”
“我做什么都要一纸证明?”沈井原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便急切的问:“你说清楚,我到底做什么了?”
“有什么可说的,我去做饭了。”商陆穿上睡衣起身,丝毫不畏惧他严肃的表情。
在商陆看来,现在的沈井原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虽然板起脸的样子有点可怕,但却对被宠坏了的她丝毫不起震慑作用。
他气得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话还没说完就想走?你现在长本事了!”
商陆冲他吐吐舌头,故意气他:“就这么本事,都是你惯的!”
沈井原横眉:“你以后不能再这么气我了,今天单位体检报告出来了。我血压偏高,医生说…”
“怎么会这样!你别吓我…”某人对疾病常识毫无概念,一听到高血压就开始紧张起来了。
“当然是你气的了。医生告诉我不要总是生气,否则血压会直线飙升。”
商陆立刻软了,脸又重新趴在他的胸膛上,忧心忡忡的啰嗦着:“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好吗?”
沈井原偷笑,真是笨,男人的血压大多数都稍稍偏高,哪有那么严重。
“明天去领证的话我的病八成就好了。”
商陆一听便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便狠狠的松了口气,说:“那不行,万一哪天出门碰见个比你帅的呢?”
她气人的功力已经练就得炉火纯青了。
“商陆,你出去瞧瞧,有哪个男人整天追着未婚先孕的女人身后求领证的?何况你现在拖家带口的,别说帅哥了,就是大叔也未必要你,你也就只能砸我手里了!”
“呦?那就试试,要不我明天就给你领回一个帅哥?”
“你敢!”沈井原终于忍无可忍,气得七窍生烟,顺势欺身过去,两人又闹作一团。
…
晚上家宴结束后,只剩下杯盘狼藉,沈井原在厨房熟练的刷着碗筷,商陆负责在旁边拍马屁。
“沈井原你知道吗?你的手特别像女人。”商陆帮他往水池里挤了点洗洁精。
“刚才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个女人说我的手太粗糙,摸在皮肤上总能撩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商陆马屁没拍成反而被调戏了一遭,一想到方才的亲热,不禁羞赧。
“谁说的,我才没说…”
“我也没说那个女人是你啊?”
“喂,除了我你还摸别的女人去了?”商陆气得用棉拖鞋的鞋底踩了他一脚。
沈井原好脾气的笑笑,不与她计较:“笨,气你呢!”
“壁橱里的两大盒保健品是给谁的啊?”商陆随口问道。
沈井原迟疑了一秒,说:“段阿姨阑尾炎手术住院,明天去看她。”
“你去,我不去。”商陆立刻关上壁橱,就好像那两盒保健品就是段冰一样。
沈井原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便责怪道:“过去的就过去吧,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何必耿耿于怀?”
那个齐慕口中叙述的秘密,沈井原至今也未曾告诉过商陆,因为她似乎对段冰的成见极深。这让沈井原无从开口。想要缓解两个人的矛盾,是需要时日与耐心的,毕竟段冰是商陆的亲生母亲,况且在沈井原的印象中,段冰对商陆也不算不好。
“你让我和袁婷和好我听你的,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和段冰见面呢?”
“因为她是…”几次都是这样,话到了嘴边,沈井原却不知如何开口,更没想好如何收场,他们现在的生活平静而幸福,他有些贪恋和沉溺,不想打破这份宁静。
“她是什么?她什么都不是!”商陆有些敏感,脸色很不好。
沈井原,是我小气吗?那个女人对我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你怎么还是这样不懂事?段阿姨疼爱袁婷,对你有意见是正常,你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不尊敬?就因为那天她打了你一巴掌?”
“一巴掌?”商陆冷笑,她何止打了自己一巴掌,她几乎是差点毁了她啊…
“对,我就这样,说不去就不去。”
沈井原脸色一沉,狠狠摔下手中的抹布,水池里的污水溅了商陆一脸,她并没有躲,紧紧的闭上眼睛。
“你说不去就不去,你说不领证就不领证,什么都是你说!你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你做亲子鉴定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沈井原身形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亲子鉴定…她怎么知道他和霆祁做了亲子鉴定的事?
商陆快步走进卧室,从角落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被胶布重新沾好的一份文件,举到他面前,声音气到颤抖。
“你口口声声说的信任,就是这一纸证明吗?你信不信任我要根这据一纸证明来判断,你和我的婚姻也要一纸证明来维系,沈井原,我问你,到底是我不懂事,还是你太现实?”
☆、日久情深(三)
你一定曾忽然一瞬就爱上一个人。许是他在篮球场上飞跃扣篮的那一刻,许是在他不经意的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许是他回头对你微笑时闪现的酒窝…
就只一瞬,成就了一往而深的痴缠。
女孩子爱上一个人,大都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理由,他们很少一见钟情,却总是一眼倾心。
初见戚树的时候,她只当他是上司,是监视目标,是乳臭未干的学生。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幻想。怪就怪戚树那时总是有意无意的对自己笑,让她明知是利用也清醒的沦陷。
有一种男人是很少笑的,如广漠威严的天,让人抬头就撞见压迫感。可某一天你突然发现,原来他不经意的笑笑竟然也像个孩子般纯净阳光,虽然只是天边昙花一现的彩虹,却足以让人倾心。戚树就是这样的男人。
不对,他是戚传溪,不再是什么戚树了。
刘念辗转在卧室的床上,数着窗外引射进来的万家灯火,心有千千结。
他就要走了,回到A市去,此番一别,该是他们这段尴尬的关系的终结吧!
小冬冬正在身边睡得香甜,紧闭的眉眼与他爸爸的模样相差无异,光是看看就让人觉得安心。就好像传溪此刻正躺在她身边一样,然而这种情况是几乎为零的,这两年来他从来都是睡在客厅里,像是家里的一张椅子,一幅画,一只走动的石英钟,像是一个话很少的父亲,可就是不像丈夫。
她也曾有过和他同床而眠的夜晚,那是上帝赐给她最慈悲的重生的礼物。
记得当时他又为了商陆喝醉,夜半的时候打电话给她,刘念心急火燎的跑过去时,他正躺在路边的花坛里,头上狼狈的站着水蜡树的残叶。扶他回家的过程是十分艰难的,除了他沉重的身子,最要命的是他那夹杂着酒气的脸颊厮磨在她的脖颈,滚烫滚烫的心跳,让刘念差点进错了单元楼。
之后的事情就有点说不清了。刘念只记得他一直在笑,坏坏的笑,迷醉的笑,温柔又霸道的吻着她的脖颈,将她逼进角落。刘念没有任何做作的挣扎,却还是感受到巨大的空洞与恐惧,还有羞辱般的悸动的期待。
女孩子的一生,一定要有一次奋不顾身的放肆。
刘念对于自己又想到那晚的旖旎和奇妙而感到羞赧,她坐起来望向客厅,那里的灯还在亮着,大概是传溪还在看书,她下了床去打开柜子,开始替他收拾行李。
A市现在已经开始穿短袖了,但冬天的棉衣还是要带的,传溪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服和书,刘念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红色钞票,打开行李箱的夹层,将钱塞了进去。
他回去读书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姑姑知道,她答应过姑姑的,此生决不让传溪回A市,否则任由她处置,如果姑姑知道他回去了,必然会找他麻烦。
心下担忧着,手伸进旅行箱的夹层时却突然摸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掏出一看,是一张牛皮纸包着的纸包,刘念想都没想就拆开了,却在打开纸包的一刹那心头一紧,回忆翻涌而至:
“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谢谢。”
“嗯嗯,那我出去了!”那时的她雀跃的出了他的办公室,却在转身的时候发现他不屑的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丢尽了垃圾桶里。
那是姑姑送给她的玉,叫做一眼情深,代表着她对他的感觉。
那玉已然碎成了两半,他又是何时将它拾起放在箱子里的?
正出神,一只手伸过来,迅速从刘念手中夺走那包碎玉,她连忙回头,只见传溪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他的眼神中有遮掩不住的促狭,又有些被人侵犯后的微怒。
“你在做什么?”他语气中的不善显然是在指责刘念乱碰他的东西。
“我在帮你收拾行李…”
“你定车票了?”他皱着眉问。
“嗯,是明天下午的卧铺。”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我走?”他突然问。
他每天都在认真复习,准备考哈尔滨的医科大学,并不是只有A市才能完成梦想。
刘念一下子愣住了,手上收拾着的衣服啊书啊通通都沉了许多,脑子里一片混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装作很镇定的说:“你回去之后一定不要让姑姑知道,安安静静的完成学业,如果可以的话…你毕业之后可以回来看看…”
传溪突然笑这摇摇头:“我还以为你会哭着不让我走呢,看来你到底不是那样的女人。”
“很伟大吧?”刘念也笑。
他见她没心没肺的跟着笑,突然就收起了笑容:“是挺伟大的,我还真想见见你不伟大时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这个人永远都只会妥协听话,听话到让人心烦,就算她被他利用也还是装作不知道;就算她被他夺走初夜,也还是没有挣扎;就算她跟着他过苦日子忍受着他这样无聊的性格,她还是没有一句怨言。
难道女人在这个时候不该胡闹一次的么?
“刘念,其实…我可以给你一次胡闹的机会。”他突然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刘念呼吸一滞,蹲在旅行箱前的腿有些发麻,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遍全身,她坐在地板上抱着双腿,心里难受极了,脸上却还是微笑着的。
“传溪,我也会胡闹啊,可是谁会惯着我呢?”
“传溪,你知道的,姑姑一直没有孩子,我总觉得她几乎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又觉得她好像很讨厌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春游,每个人要交一百块钱,我也想去,就跟她说,没想到她把我骂了一顿。我当时还小,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总是用胡闹来获取,我就大哭,哭了一个小时。”
“最终姑姑忍无可忍,她用手攥着我的脚踝,将我倒立着拎到车子里,那是一个特别特别黑的晚上,我们在家附近的一个小动物园下了车。她揪着我的领子将我拎进了园区,在一块假山旁停了下来。”
刘念将瘦削的下巴顶在膝盖上,脸上浮着的笑容早已消失,似乎在回忆着很可怕的事。
“我害怕极了,哭得更急,她指着我的鼻子对我说,刘念,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和那些有爸爸妈妈的小孩一样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会惯着你呢,你再胡闹,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狮子吃掉。”
“姑姑转身就走,我站在漆黑的林子里撕心裂肺的哭,她也没有回头,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