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禽兽·女人,放松点!-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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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伸手,不由自主的回抱了抱他。
却听得他在耳边交代,“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好好照顾你自己,另外副卡里的钱你拿去用,如果不够的话,你去找蔡凛,我已经同他交代过了,你找他拿钱就可以了。”
听着他的话,向南心下一片动容。
她不着痕迹的从景孟弦的怀里退出来,摇摇头道,“那钱够了,再说……我也不会找其他男人去拿钱。”
向南说的是实话,就算真的缺钱,她也不会去找任何人拿钱的。
当然,阳阳在治病上面确实有时候真的很需要钱,向南出于无奈的时候会动用景孟弦副卡里的钱,不过那数字她已经全部记下来了,每个月花的工资她全部用另一张存起来了,等时机到了,她自然会将这笔挪用的钱全数还与他。
而这样也免了他怀疑自己接近他的动机了。
听闻向南的话,景孟弦心里多少是有些开心的。
“乖……”
他伸手,揉了揉向南的脑袋,敛了敛眉道,“我该走了。”
播音器里再次传来登机的催促声,不停地提醒着他们这对恋恋不舍的人儿,时间真的已经到了。
“嗯。”
向南点头,心底有些怅然。
胸口闷闷的,突然就觉得心情不太好了。
景孟弦到底还是走了,望着他消失在安检口的那抹挺拔身影,向南重重的吸了口气,发现心口竟然有些隐隐作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鼻头忽而就酸了。
她好像……真的很舍不得他!
直到看着他坐的那架飞机,直冲云霄而去,向南适才出了机场。
一跨出机场,寒风凛然,向南不由得打了个冷噤,仿佛周身更冷了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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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孟弦对尹向南,什么时候虚情假意过?
“是我。”
浑厚的音律,萦绕在向南耳边,一瞬间让向南心底所有的彷徨不安,所有的忧虑惆怅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心安下来的酸楚和感动。
“我以为你不会接电/话了。”
向南电/话里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走了又回了。轹”
低沉的嗓音,没有过多的音律,却浑厚得有一种教人心醉的魔力。
电/话响过一次之后,无人接听,他想她许是睡了,就没再去打扰她。
离开电/话亭后,走出几十米远,最后,还是折了身回来粞。
不管怎样,走出林县几里路之远,他还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再回去。
“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向南坐在被子里头,软着声音同他讲电/话。
刚刚还沉重不堪的心,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早已豁然开朗,嘴角还溢着一抹浅浅的笑。
“嗯,进了县城里面就没信号了,大概是通讯设备还没来得及修复。”
景孟弦一席深色风衣,隐匿在黑暗中,与这寒冬萧条的夜晚融为一体。
“没信号你怎么跟我打的电/话?”
向南诧异。
景孟弦沉声一笑,“我自然有办法。”
向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他,“那你在那边好吗?”
“不好。”
他想也没想就回答她。
向南皱眉,担忧的问他,“怎么了?”
“因为,这边没有你……”
低低突出的男音,多了些动情的音律,教向南心头一悸。
一时间,整个人如同坐在飘渺的云朵之上,随着轻轻拂来的微风,荡啊荡,荡啊荡……
荡得她心神恍惚,一切显得那般有欠真实。
“怎么?当真了?”
倏尔,一道戏谑的问话声,将向南瞬间拉回了现实来。
坐在云儿上飘荡的她,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有些疼。
她莞尔,“景医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开玩笑了。”
景孟弦挑挑眉,直接无视她的这个问题,认真回答她上一个问题,“我在这边一切安好,吃的用的虽然不太习惯,但还好,我能接受。”
“你们那时而有余震发生,你万事得小心,知道吗?”向南每一字每一句里都透漏着对他的担忧。
景孟弦弯了弯嘴角,“我保证让自己平平安安回来。”
得到他的保证,向南心里当下安下了不少。
“是不是我的电/话把你的闹醒了?”
景孟弦问她,又继续交代道,“以后我尽量早点给你打电/话,只是每天伤患太多,可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就已经过了凌晨了,如果真的太晚,你就别再等我的电/话了。”
因为,凌晨从手术台上下来,走几里路出林县,最快可能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待到那时,她估计早已进入了梦里去,再打扰她就实属没必要了。
向南听了他的话,心头暖得像有一团热火在烘烤着一般,柔柔的,暖暖的,从心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没关系,你太忙就别给我打电/话了。”
她只要他每天好好的就好。
“晚了,你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还得起来上班。”
景孟弦低声哄她。
向南将头钻进被子里,乖乖点头,“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挂电/话吧。”
景孟弦催促她。
“你先挂吧。”向南谦让。
景孟弦在电/话这头轻笑,“女士优先。作为一名绅士的男人,理所当然的我该谦让着你。”
“好吧。”
向南自知自己拗不过他,无奈失笑,“那我先挂了。”
“嗯,晚安。”
“安。”
向南终究还是将电/话挂了。
她把还未来的及暗屏的手机捧在怀里,脑海中还在回味着刚刚景孟弦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突然向南就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再次回到了四年前一般,回到了那段炙热非凡的恋爱中。
睡前听到的最后一道声音是属于对方的,最后想的人也是他,临近挂电/话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得,不愿结束与他的这段对话。
而这头,直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景孟弦失笑,方才挂了电/话。
出了电/话亭,看一眼周边暗黑一片的村落,挑挑眉,拢了拢身上的长风衣,往几里路远的林县走去。
景孟弦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房的时候,不小心把睡在他旁边的云墨给吵醒了。
云墨坐起身来,惺忪着双眸错愕的看着风尘仆仆的景孟弦,“你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快凌晨两点了。
景孟弦将皮手套脱下来,又褪了身上的风衣,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去了隔壁县城一趟。”
“你去那做什么?怎么去的?”
云墨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咱们这交通还没通呢!”
“有事。”
景孟弦答得简明扼要,模棱两可,明显的不愿同云墨多透露自己的行程。
“有事?”
云墨从地铺上爬了起来,暧昧的凑近景孟弦,戏谑的猜测道,“老二,你该不会特意跑去隔壁县给向南打电/话吧?我白天可听到你好几次询问村民这周边有没有什么通讯工具的。你不会吧?这么专情?”
景孟弦凉凉的别了云墨一眼,顺手就将手里的湿毛巾甩在了云墨那张八卦的脸上,“一双贼眉鼠眼笑得像要奸人辱妻的样子,滚!”
云墨从自己脸上抓下那条毛巾,笑得更猖獗了,“认真了?”
景孟弦差点就将脸盆扣在了云墨的头上,“睡觉去吧,话这么多!!”
认真了?
呵!他景孟弦对她尹向南,什么时候又虚情假意过?
………………………………
从那之后的很多天里,向南在临睡前都有接到景孟弦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每每都是温馨的,积极向上的。
他会告诉她,今儿他又从手术台上救活了多少人。
今天解放军战士们又从废墟里发现了多少鲜活的生命。
他还会告诉她,林县的人民开始有充足的物资可以享用。
在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向南也会随着他一起开心好久好久。
只是,每一个电/话的通话时间不长,又或者说,很短很短,短到只有仅仅的一刻钟时间而已。
向南知道,他是不想扰了她的睡眠时间,而她自然也清楚他在那头工作的密集度,也更加不想耽误他的休息时间,所以两个人总会把聊天时间把控得很好。
向南大概已经习惯了在睡前接到他的电/话,以至于今天突然没了他的消息,她整个人慌得六神无主了,来来回回的在医院长廊里走个不停,却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安下心来。
手里的新闻快报无一不在报着林县昨晚凌晨一点的余震新闻,新增失踪人口四十三名,死亡人数四人。
向南忽然觉得这医院长廊里寒得渗人,她拢了拢身上的棉袄,快步进了病房中去。
直到感觉到身上渐暖时,向南才钻进了宝贝阳阳暖暖的被窝里,将小家伙搂紧,抱了个满怀。
她试图用小阳阳身上这份温暖来填实她心底的那份空虚的寒凉,却才一感觉到怀里的柔软,她的眼泪,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宝贝,你跟妈咪一起祈祷,祈祷爸爸能够安全回来……”
向南低声在自己孩子的耳畔间呢喃着,声音却已然哽咽。
眼泪,越流越多……
她想,老天不会如此不善待她的。
如果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她的身边把她爱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夺走,那也未免……太过残忍!!
一整夜,向南噩梦不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再醒来,才发现枕巾上已经湿了一片,脸上的泪痕还未来得及干涸。
她第一个意识便是去翻看床头柜上的手机,然而,当见到未接来电一栏为空时,向南整颗期待的心瞬间落空了。
这之后的三天里,向南再也没有接到景孟弦的任何来电,他就像从她生命里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留分毫痕迹。
向南有去辅仁医院打听他们的消息,但医院这边给出的答案也同样是通讯阻碍了联系,他们在林县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暂时谁也不得而知。
向南坐在电脑面前,浑浑噩噩的画着图纸,就在十分钟之前,她因预算表出了个小数点的错误,已经被领导训过一次了。
像小数点这么大的错误,向南是从业以来从未出现过的,领导的话骂得特难听,但向南没表现出任何一分委屈来,只是在出了办公室后,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躲进了洗手间里,把自己哭成了泪人儿,满腹的担忧和恐慌,还有浓到化不开的思念,全数化作了泪水发泄般的涌了出来……
向南掏出手机,不停地拨打着景孟弦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对不起……”
向南机械似得一次又一次按着重拨键,而回答她的也同样是那冰冷的机械音。
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一声一声震在向南的胸口上,撕裂般的巨疼。
她抱着手机,泣不成声的给景孟弦留语音。
“景孟弦,你在哪里?”
“你快出现,好不好?没有你的尹向南,什么事都做不好……”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呜呜呜……”
到最后,所有的话语,全数化为向南抑制不住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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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正在超市里买阳阳所用的生活必需品,倏尔,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