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矜持一点-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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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跌在床上,头部的伤带来更强烈的晕眩感,她以为事情再没有转圜余地了,却只听勾子铭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要再敢寻思,你外婆就做你的陪葬!”
王婷一愣,他的意思是还会再救外婆吗?她抬头望去,却只见他决然地踏出了房间,头也不回。
另一头
“怎么了?”从善下班回到家,看见沈从义和张淑贤都愁云惨淡地坐在客厅里,张淑贤还忍不住擦拭眼泪,她急忙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你舅妈被学校和公司辞退了,从如也收到学校的通知说要让她退学。我们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一天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沈从义愁眉苦脸地说道。
“是啊,现在老的失业,小的失学,我们一家人还怎么生活啊?”张淑贤抽噎着说道。
从善一听,眉头顿时皱起了,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人来-----岳青菱!
想起昨晚的对话,和临走时岳青菱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从善很快就明白了,难怪岳青菱说她会去找她,原来她早就安排好了,如果从善拒绝她,她就会对付沈家人。
从善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时,从善的手机响起了,她预料到了什么,立即走回自己的房价,接听:“喂。”
“沈小姐,你好,我家夫人问你,今晚有空吗?她还想再见见你。”还是那个韩家的老管家打来的。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从善怒了,质问道。
“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我家夫人,车子随后就到。”管家说了几句话,不等从善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她能说不吗?显然不能,看来岳青菱早就对她的一切了若指掌,所以才能这么快做出动作,也好,她也想当面问清楚,岳青菱还想做什么!
V46 放手
仍旧是上次那间咖啡馆,从善被人领至顶楼,岳青菱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从善走到岳青菱面前,一股馥郁的咖啡香气飘来,还是上次那种极品蓝山。
“伯母。”从善恭恭敬敬地问候道。
“请坐。”岳青菱仍然是那副既不热络也不疏远的表情,她示意从善坐下。
“我想请问.......”从善也不多说废话,她开门见山就想问清楚事情是不是她指使人做的。
“你是想问我,你家人失业失学的事情是不是我做的是吗?”岳青菱打断从善的话,抢先开口道。
听到这句话,从善明白岳青菱等于是变相承认了。
她隔了半晌,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沈小姐,我早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其中的缘由。”岳青菱轻轻扯动嘴角,一双清冷的眸盯着从善,淡淡说道。
“您是想迫使我离开熠昊。”从善缓缓答道。
“没错。”岳青菱优雅地抬起手肘,抿了一小口咖啡,微笑着点点头,似乎她们所说的只是些无关痛痒的风月之事,而不是她耍手段害得一家人没了经济来源。
“伯母,您觉不觉得这些做法有损于您的身份。”从善暗暗吸了口气,平静地说道。
“我是个商人,商人为达目的本就会使用各种手段,我这么说你应该早就料想到了,只不过却心存侥幸,以为我不会这么快动手,能让你们还有思考对策的时间,对吗?”岳青菱早就将从善的心理因素考虑在内,她一针见血地指出道。
从善怔了怔,看来她真的是太大意了,岳青菱显然不止调查过她的身家背景,而且还掌握了她的心理特点,所以才会以出乎她意料的速度做出反应。
“伯母,我也说过,我爱熠昊是真心的,所以即使您让我的家人没了工作,我也不会离开他的。”从善识人无数,也明白对付眼前这位贵夫人光是低声下气是没用的,既然岳青菱不肯放弃,那她也会坚持到底。
“你是在向我宣战?”岳青菱将咖啡杯放下,睥睨地盯着从善,问道。
“不是。”从善摇摇头,说道,“我只是在争取我和熠昊应有的权利。”
“那就可巧了。”岳青菱微微一笑,笑意却丝毫未传达至眸底,“我也是在替熠昊争取他该有的权利。我是他的母亲,知道怎样做会对自己的儿子最有益。”
“伯母,我知道短时间内您不会承认我,我只恳求您,给我一次机会,也给熠昊一次机会,来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虽然我不能给他带来什么仕途上的帮助,但是他和我在一起很快乐。每个母亲最愿意见到的,不就是孩子幸福快乐吗?”从善动之以情地说道。
无奈岳青菱早就是一座坚冰,她怎会被从善的三言两语就打动,她反驳道:“一时的愉悦不代表一世的幸福。”
“那总比永远都生活在不开心之中好啊。”从善继续说道,“不瞒您说,和熠昊初识的日子里,他是个性情暴戾,不懂得为他人思考的人,虽然贵家族有权有势,但他丝毫不觉得快乐。直到从萨莫斯回来,他真的变了很多,会关心人、体贴人,也乐于帮助人。您不觉得现在的他比起从前,更加富有人情味,而且笑容更多了吗?”
岳青菱听到这几句话,心里冷笑道,她的儿子她都没见到过几面,怎知道究竟变成了何样?
“熠昊并不需要成为那样的人。”岳青菱冷淡地说道,“他的大哥曾经就是你口中那样乐于帮助、又懂得体贴的人,可他最终并没有‘幸福安康’一辈子,反而早早就离开了我们,这都归咎于他选择了一条不适合他的道路。”
“可是熠昊却告诉我,他的大哥曾经告诉过他,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因为他找到了真爱。”从善不懈地说道。
岳青菱没想到,韩熠昊原来早就把他大哥的故事告诉了沈从善,她知道,熠辉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能告诉沈从善,足以见她在熠昊心中的地位已经举足轻重了。
“可这‘真爱’最终害死了他。”岳青菱表情没有变,口气却越发变冷,“如今我只有熠昊这一个儿子了,绝不允许他重复他大哥的路。”
如果不是你的紧逼,韩熠昊的大哥也不会死。当然这句话还不能说出口,否则只会是撕破脸。从善明白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岳青菱却处处透露出她是个不会轻易改变的人,既然她已认定从善不适合她的儿子,从善再说下去,反而会让她认为从善是一心想嫁入豪门,攀龙附凤。
“我和伯母对感情的定义确实不大相同。”从善礼貌地笑笑,‘委婉’地提醒道,“但正如伯母所说,熠昊是您唯一的儿子了,相信您也不想把关系弄得不太愉快,您现在的做法如果被熠昊知道了,相信伯母也清楚熠昊会有何种反应。”
这句话倒有些像“威胁”了,从善知道韩熠昊和岳青菱一直以来关系都并不和睦,如果他知道他母亲又像以前干涉他大哥那样来干涉他,一定会大发雷霆。虽然她也并不想让韩熠昊知道这些事,不想破坏他们母子感情,但现在今非昔比,她有了孩子,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与岳青菱周旋,所以,如果岳青菱做得太过火了,她就只有让韩熠昊自己来处理。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岳青菱又怎会不懂从善的那点“小心思”,她自信地一笑,宛如女王般掌控一切的笑容,“熠昊是我生养的,血浓于水的感情永远都不可能会变。就算他会恼我、气我,都只是一时的,而至于沈家,我却可以轻易让你的家人失去所有。对了,忘了告诉你,熠昊给你的那张银行卡,短期内你是不能从上面提取出现金了。”
从善终于怒了,她调查得这么仔细是真想赶尽杀绝?
“你的工作、沈家的房子,我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们彻底失去,等到熠昊知道,也晚了。”岳青菱气度仍然是雍容的,却显得越发咄咄逼人。她不让熠昊知道的方法有很多种,只要将他困在军区就行了,韩家老六未必会听她的话,但熠昊父亲的话却不得不听。
“我真的就这么碍你的眼吗?”从善盯着岳青菱,问道。
“沈小姐,我并不是说你不是好女孩。”岳青菱‘公正’地说道,“但你并不适合熠昊,我这么做也只是提前结束你们的错误。如果你肯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和沈家后半辈子都会过得很好。”
“伯母,你是不是知道了?”岳青菱这么急着要她离开,几次谈话还有意无意瞟向她的腹部,从善再傻,也猜到岳青菱话中有话。
“是,我知道你怀了熠昊的孩子。”岳青菱坦白承认,“所以我才专程从美国回来,处理这件‘事故’。”
“事故”?从善笑了,“伯母果然是航空公司的CEO,连自己的孙子也可以定义为‘事故’。”
“坦白说,你有没有孩子,对我都构不成威胁。”岳青菱也不妨挑明了,“熠昊有过很多女人,帮他处理这种‘事故’也不是头一次,以沈小姐这么聪慧的头脑,应该懂我的意思。这年头,妄想母凭子贵,跃入龙门的年轻女孩很多,我也见过不少,我奉劝一句,想拿孩子作为要挟筹码,不仅得不到任何好处,到时还会身心受损,适得其反。因为这种事情毕竟是女性吃亏。”
从善终于明白韩熠昊为什么和岳青菱关系这么僵,即使她也曾劝过他母子没有隔夜仇,但韩熠昊却根本听不进去。岳青菱确实血都是冷的,孙子可以不要,连儿子也是可以利用的筹码。为了离间从善和韩熠昊之间的感情,她不惜抹黑自己的儿子,说什么不是头一次“事故”,如果换做以前,从善或许还会心里生根刺,但现在,她百分百信任韩熠昊。
见从善没有说话,岳青菱轻轻搅动手中的咖啡棒,缓缓开口,声音像夜间的风般,带来并不凌冽却让人忍不住轻颤的寒意,“曾经莫茜也有过孩子。”
从善一时间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想起这是韩熠昊未过门的大嫂的名字,也就是韩熠辉的妻子。
她不知道岳青菱为什么突然提起莫茜,但她知道接下来的话是说给她听的。
“她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和熠辉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韩家就不得不承认她,于是她教唆熠辉搬出去和她同住。”岳青菱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似乎说的是别人的故事,“我去找过她,劝她打掉孩子,熠辉当时正值事业最高峰,如果娶了她,他只会不进反退。可她没有听我的,执意要生下孩子,于是我别无他法,只好另外找人去‘劝服’她,没想到,她与那些人起了争执,推搡中孩子流掉了。结果她受不了打击,当着熠辉的面跳楼自杀,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熠辉中她的毒太深,竟抛下我和他父亲,在那女人的灵堂饮弹自尽。熠辉的事情是个教训,告诉我做事千万不能拖延,如果我早点‘劝’莫茜放手,我也不会失去一个儿子。”
沈从善的事她之所以姑息,不过是因为父亲的警告,然而这女人一旦怀孕了,情况就立即变得不同,所以这一次她要快速解决,不留后患。
听了这些,从善觉得自己周身血液都变冷了,同样身为女人,岳青菱找人害得莫茜流产,竟然丝毫不觉得有愧疚,反而把一切过错都推在别人身上,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