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芊芊劫-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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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人家这腿擦掉了这么大一块皮,能不疼嘛?”
“我不走了,走不动了!”说着司芊芊甩掉另一只鞋子,坐在了草地上,颓丧着拧了拧被雨水浇湿的头发。
肖天宇真地气坏了,“你不走?!你确定不跟我走?”
“是的,我就不走,就在这等着奉军抓我回去!”司芊芊蹙着眉头,用衣袖不住抹着脸上流淌的湿凉液体,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
肖天宇晃晃荡荡地往前走着,刚走了几步,又觉得,把她一个弱女子丢在这里,也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于是,又转身,朝司芊芊走去。
这司芊芊一看肖天宇又分回来,立即又换了一张脸,“怎么?不放心我呀?”
“少废话!快上来,我背你!”
司芊芊美滋滋地趴在肖天宇的背上,低头却看见肖天宇背上的那处刀伤从衣服破口里□出来,那刀伤格外的深,现在已被雨水淋得泛着死人脸似的灰白。
司芊芊抱紧了肖天宇,“肖天宇,伤口,还疼吗?”
肖天宇只摇摇头,他又一次想起,那次背冯芊芊的情景。
芊芊,如果,我刚刚死在那片小树林里,你是否会难过,会为我流泪?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肖天宇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再加上背着司芊芊行走,就更加吃力了。终于,肖天宇感觉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司芊芊也跟着他摔在地上,这次,她却顾不得疼,连忙扶起肖天宇,大喊着,“肖天宇!肖天宇!你醒醒,醒醒!你不能死啊!不能死!”这司芊芊又开始哭了!
司芊芊虽经常四面八方地玩耍,可她毕竟是千金小姐,每次出门都有保镖跟着,丫鬟陪着,从未遭遇过这种境地。见肖天宇不再说话,她顿时感到无底的绝望。
正在这时,她恍然听见不远处,有车鸣声。她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也不管那是不是奉军的车,自己是否又自投罗网,现在,她只想尽快救肖天宇。
于是,她赤着脚,疯似地朝那声音追去,却发现走出了一个路口,便看见了一条宽大马路。而那马路之上,居然行驶着一列军车,那军车的标识却是坤军!
司芊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冲到路边,拼命挥舞着手臂,喊着,“救命啊!救命!”
这时,车队突然听住。
坐在后座打盹的司凌萧,立即问开车的士兵,“怎么停下了?”
士兵回头,“司参谋,是龙少让停的。”
司凌萧顿时有几分不快,不知这霍云龙又要搞什么鬼?
这时,突然有人敲他身边的车窗,司凌萧一看却是霍云龙。
司凌萧拉开车门,走下车,“龙少,距离五天期限可不远了,怎么又叫车队停下来?”
霍云龙笑,“呵呵,凌萧兄,我们不用去承华县做交易了。”
“为什么?!”司凌萧剑眉一挑。
“哈哈!你看看这位是谁?”
这时,从霍云龙身后,蹿出来一个落水鸭子,几步冲过来就抱住了司凌萧。
司凌萧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司芊芊,“芊芊,你,你怎么穿着奉军的军服?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三哥,这些,我以后慢慢跟你说,现在先救人,快点!”
☆、冤家路窄1
司芊芊急忙拉着司凌萧,往小树林走,霍云龙怕这林子里有奉军埋伏,便带了一队士兵跟在后面。
司凌萧感觉很奇怪,并不知晓,这刚刚脱险的司芊芊火急火燎地拉着他去救什么人 。他跟着司芊芊走进小树林,只见的碎叶水洼之间横躺着一个人,身上有多出刀伤,头发掩住了五官,单从轮廓看该是个高挺男子。
“三哥,一定要救活他啊,可是他把我救出来的!”司芊芊抱起肖天宇的头,抚了抚他的头发,司凌萧心里一惊,怎么会是他?!
是啊,任少游不是说,司芊芊是跟着肖天宇跑的吗?这就对了。可这肖天宇究竟跟赵子楚有没有关系,他拼命把司芊芊从奉军手里救出来?肖天宇啊,肖天宇,你究竟有何居心?
霍云龙发觉司凌萧脸色不对,便走了过来,指了指身边人,“把这人抬到车上。”
一路上,肖天宇都睡睡醒醒,还发起了高烧。司芊芊日夜守在他身边,看他半昏半醒的样子,好不心疼。
“芊芊!芊芊!”
“肖天宇,我在这!我在这!”司芊芊听见昏睡的肖天宇在唤自己的名字,便急忙伸过去一只手。
只见肖天宇抓住自己的手,就不放松,“芊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的心有多疼!你说过,要对我负责一辈子,为什么又要反悔?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司芊芊被这段话弄得一头雾水,又心如鹿撞。
“肖天宇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你是舍不得我吗?”
坐在驾驶室里的司凌萧模模糊糊听见后面的胡言乱语,便问,“芊芊,肖天宇在说什么?”
司芊芊脸红了下,顿顿答道,“没,没说什么。”
大太太阮佩云的心自司凌萧随霍云龙赶去承华县,就没一日安稳过。每天都跑来文秀阁,找冯芊芊说会话,老太太那里又跟着着急,前个儿又催问凌萧那有没有消息,司洪图也是急得直挠头。
“太太,您就放心吧,凡事有凌萧盯着呢,任大帅乃是一军首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语嫣呐,唉,我这心啊,一刻见不到芊芊回来,就一刻悬着。”
冯芊芊听这话,却触到了心里的痛楚,“太太,语嫣明白,语嫣也是爹生娘养的,当日,我远嫁到这府里,途中又被拐匪掳去,我爹娘也必定是这番担心的。”
阮佩云用帕子抹了抹眼泪,“这话说过来,你嫁来也近半年了,偏你肚子又不能走远路,等孩子生下来,满月了,你就跟凌萧,回去看看你爹娘吧。”
冯芊芊叹气,她又何尝不想早日回去看看?那天,听说,司凌萧跟霍云龙前往承华县,她的心,都打成了一个结。她是真想跟他一块去,尽管不进那冯府的门,只稍稍望上一眼,也好啊!
冯芊芊默了默,强颜欢笑道,“太太,何必忧心?这眼下就要过春节了,这府里上下都要张罗体面了。特别今年与往年不同,大难小难的也出了几桩几件,越是这样的光景,咱们府里头就越是该大肆摆摆。再者,待芊芊回来,也当是为她冲冲晦气。这样一来,老太太这心里不也爽利吗?”
阮佩云连忙点头称是,笑着眉眼,拉着冯芊芊的手,“你这孩子,就是懂事啊,几句话说得我心里都舒坦!你说的可不就是正理。这年里,左一件右一件的事情,一桩桩的。坏的咱们就不说了!单说好的,你五妹妹跟任少游订了亲,你呢,又怀了我们司家的第一个曾孙!语嫣啊,你都不知道,老太太有几日都是笑得合不拢嘴,总说要给曾孙取个好名字呢!”
冯芊芊脸红了下,小声道,“太太,这肚子里的,还不定是男,是女呢!”
阮佩云笑,“我前儿个看你又叫锦瑟去大厨房要酸梅汤,你这样爱吃酸,注定是个小少爷,不会错的!我啊,怀芊芊那会儿,就特别爱吃辣的,那时候,”
说着,阮佩云脸色突然变了下。“唉,不提了。你也该歇歇,这个时候正是犯困,我先去了。”
阮佩云从文秀阁出来,正碰见青儿过来唤她,说老太太刚刚派了丫鬟到兰心阁找她过去呢。
阮佩云知晓,这老太太又是打听芊芊的事情,便急忙小跑着往福伦阁方向去。
进了园子,忽想起,早上嘱咐大厨房给老太太炖的老参汤,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了,看日头,这会子吃,是最好的。
想着,阮佩云便穿进圆拱门。这大厨房是间独立的院落,几间瓦房,门前一口井,两棵桂花树开得正艳。
阮佩云刚走进去,便嗅到那花香,却看见一粉衣窈窕女子正坐在井沿,一只手在水桶里撩起些水来,就往脸蛋上拍,又在那松敞的领口里拍了拍,轻佻样子好个风骚!
阮佩云再一仔细瞧,差点没叫出来,这不是那个桂儿!
还没等她晃过神,那桂儿倒是眼尖,起身,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大太太,桂儿有礼了,您来这后厨,有什么要我们下人做的吗?”
“怎么是你?难道,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了吗?”
“啊,大太太的吩咐,桂儿都记着呢,只是太太当初给的那些钱呢,我家亲戚的农田在战患里遭了殃,揭不开锅里,我把钱都接济他们了。可是,大太太啊,我桂儿也得吃饭不是?前些日子,听说这府里招下人,我便来了。大太太,您可不要多心,桂儿只是来讨碗饭吃罢了,吃不到别的!”
这桂儿一张薄薄的小嘴,简直是两叶刀片,哗哗地把事情摆了个清楚。可阮佩云知晓,这个桂儿来者不善。
阮佩云进了厨房,见老参汤已经熬好,便叫了桂儿捧着,一同进了福伦阁。
司老太太坐在正堂,手里捏着牛骨色子,在桌子上胡乱掷着,见阮佩云前来,立即丢了色子,喊着,“佩云,你总算来了!唉,我这都掷了一上午的色子了,也没个好点数,你说,这凌萧怎么还没消息?”
“老太太啊,您就放心吧,这事情,都是任大帅布置好的,不会有差池,这路途遥远,或许,再碰上个阴雨天气,路程可能会耽误一些的。您啊,就放宽些心吧,保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不然芊芊回来呀,看您这样,又该难过了。”
阮佩云示意桂儿将老参汤放在桌上,“桂儿,帮老太太把参汤盛出来一碗。”
桂儿盛出一小碗参汤,递给阮佩云。阮佩云接过汤碗,舀起一勺,吹了吹,喂给老太太。
“老太太,这老参还是去年大老爷从吉州带来的。听说,这参只有高山峭壁上才有,对人是特别的滋补。”
老太太喝了一口,叹道,“唉,你这个媳妇,倒是总记得念叨男人的好,可这洪图啊,却把这芊芊走失的责任都推到你一个人身上,我这个做老祖母的,又何尝没有错呢!”
“老太太,千万不要这么说,这芊芊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她有了闪失,当然都是我这个做娘不好。”
老太太拉着阮佩云的手,拍了拍,“难为你了!”
“老太太,佩云有件事相求。我那屋里的青儿,实在是的手笨的,我想,这语嫣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也是时候为孩子准备些东西了。今儿,刚在厨房就见到这丫头,人长得水灵,又手脚麻利,您看,我讨了去放在屋里跟青儿搭个手干活,行么?”
老太太笑,“不过是个丫鬟,你看着好,就要去用吧。不过这个丫鬟我看着面生呢?”
不等阮佩云答话,桂儿抢先笑道,“老太太,我刚来不久,我叫桂儿。”
老太太笑着端详着桂儿,“哦,果然是个伶俐丫头,模样也生得好。桂儿,你去了兰心阁,可要听大太太的吩咐。”
“是,老太太。”
司凌萧算了下车程,大概还有一天就进了沪城,眼看司芊芊的腿伤已无大碍,肖天宇的神智也清醒了许多。
司凌萧心里盘算着何时跟肖天宇好好聊聊,他心中实在有太多疑问了,譬如,司芊芊跟他是否真地巧合在旗云县相遇,譬如,他到底跟赵子楚安排的这个阴谋有多大关联,譬如,他到底做了什么令司芊芊对他如此依赖,这到底是一场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