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芊芊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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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独自归来,为了稳住清风寨的局面,柳文卿只得仿照肖天宇的笔迹,写了封书信。可仅仅如此,肖天宇迟迟不归,只是一封信做为交待,别的兄弟尚还好说,可是唐三爷和孔老九两个,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
柳文卿说了声请进,房门被推开,一个喽啰站在门外道,“七爷,三爷,请您到楼下会议厅坐坐。”
柳文卿吹了吹浮在水上的茶叶,道,“好,我知道了。”
他允了一口茶水,见那喽啰还未走,便笑道,“怎么?唐三爷现在就把我柳文卿当犯人要提审吗?”
这喽啰一听连忙道,“不是!不是!小的哪敢看着七爷您啊!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七爷,您别急,喝了茶,再去也不迟。”
柳文卿冷哼了一声,心里却在思量,待会儿要怎么应对。
推开会议厅的大门,却发现清风寨的众头目都在。
唐三爷已然坐在正位,他身后站着的大胡子四爷和绣花痞子孔老九。
每个人望过来的目光里,都透着猜忌,警惕,还有些许的敌意。柳文卿笑道,“三爷,找我有什么事?”
唐三爷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柳文卿坐下。
“七爷,请坐。”
柳文卿拨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唐三爷从身上拿出那封信,摊开来,从桌子对面推过来,笑道,“柳七爷,咱们清风寨的大当家,究竟在哪?”
柳文卿并不看那封信,盯着唐三爷,面色平静道,“大当家的说,他有事情要处理,叫我先回来。至于大当家的去哪,大当家的没说,我也就不得而知。”
唐三爷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柳文卿,像在搜索着什么。许久,忽然又笑了。
“哈哈!七爷真是会说玩笑话!”
柳文卿冷冷道,“三爷,我柳文卿,据实说话,并无戏言!”
唐三爷道,“柳七爷回来那天也是这套说辞。方才我问七爷,仍旧是这套说辞。看来不像是戏言,倒像是准备好了的谎言!”
柳文卿的脸色白了一下,旁人看不出,他是恐惧,还是气愤。
他忽笑道,“唐三爷,这才是会说笑话的!我说慌?难道不怕大当家的回来戳穿吗?”
旁边的孔老九突然蹿过来一句,“戳穿?!我看,这么长时间,没个信儿,恐怕,我们大当家的是回不来了吧!”
大胡子把揪住他衣领子,“你个孔老九,你在这乱说什么?!你是在诅咒咱们当家的!你知不知道?!”
孔老九吓得长马脸白了又青了,连忙道,“行了行了!我说错了还不成吗?四爷,你放开我,放开我!”
唐三爷转过脸,瞪了两人一眼。大胡子见状,忽一撒手,孔老九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
唐三爷又望向柳文卿笑道,“七爷,你说,大当家的有事要处理,一时回不来。这可就奇了!肖天宇是我们清风寨的大当家,他有什么事,不还是我们清风寨的事!他要处理事情,一,是要回到山寨来处理,二,我们清风寨一千多号的弟兄,还用得着他亲力亲为吗?”
其他人也窃窃私语,柳文卿看得出,今天,他是凶多吉少。可不论怎样,一定要咬住不放。若是让唐老三和孔老九得知,肖天宇跑去沪城,他们很可能会暗中使坏。到时候,不但肖天宇有危险,秦素言也难以逃出生天。
想了想,柳文卿淡淡道,“唐三爷信柳文卿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真的。”
唐三爷起身,踱了过来,用手指敲了敲那封信,“那么,请问柳七爷,这封信是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柳文卿不想再说什么。各位弟兄,觉得我柳文卿有问题,大可以把我关进地牢,等待大当家的回来,再计较真假也不迟。”
这时,大胡子四爷突然插话,“三爷,柳七爷到底是咱们自家兄弟。现在没凭没据,可不能这么干啊!咱们清风寨是讲道义的地方,现在就这么把人捆了,若是被底下兄弟知道,可不是让人心寒吗?三爷,柳七爷可从没做过对不住咱们山寨的事啊!你要是真打算这么做,那我大胡子也要跟着一起蹲地牢!”
唐三爷笑着拍了拍大胡子的肩头,“四爷,稍安勿躁!我何时说要把七爷关地牢了?这是他自己急了嘛!再说,我若真这么做了,大当家的回来,见我这样为难自家兄弟,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说着,又望向柳文卿,“七爷,你回房吧。这个事,虽一时说不清楚,可我们也不愿怀疑七爷什么。还望七爷不要见怪。”
柳文卿起身,冷笑道,“没什么见怪不见怪的,三爷现在如何说,柳文卿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转身刚走出去几步远,却听见唐三爷笑道,“七爷若是一时想起了什么,可以直接来找我说,若是知道大当家的临时去处,那就更好。咱们清风寨派出去人马,也好帮着大当家的处理事情,大当家的也可早些回来嘛!”
柳文卿脚步一顿,听出唐三爷这话里有话,不禁为肖天宇和秦素言两人捏了把汗。
会议厅的人都散了,孔老九跟着唐三爷回了房。
两个喽啰摆了几样小菜,两壶酒,便退了出去。
唐三爷盘腿坐在炕上跟孔毛庆对斟对饮着,孔老九在盘子里抓了把花生米,一粒粒抛进嘴里大嚼着,“三爷,我看,咱现在就动手算了。您还等什么?现在可是您执掌整个山寨的最好时机了。我看,那肖天宇这次可是多半有去无回了!还有那个那秦素言,多半跟这事有关!不然,怎么会那么巧,两人一同出去,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唐三爷允了一口杯里的酒,“可是,唉,毕竟,那肖天宇是司大哥提上去的,即便,我对他的能力有些看法,可现在他生死未卜,我这么急着坐这第一把交椅,可总是觉得不太义气啊。”
“哎,三爷,这寨子里面,你看看,所有的兄弟平时不说,可这心里都是向着您的,没有您,这清风寨,还叫清风寨吗?您再看看,这肖天宇,先是把个来路不明的秦素言带到山寨,随后,又把人家司凌萧的媳妇抢来要霸占,现在好了,为了个女人,又跑去山下,因为他这失踪,上次几家商铺的镖我们可都没敢接啊,生怕别人怀疑起来。如果您现在就把这山寨接下来,我敢说,没人能反对。”
“可那个秦素言可怎么办?我总觉得,这女人不简单。搞不好,这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唐三爷看着孔老九,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对这个秦素言是有些怕的,可他却不想因为处理一个女人,坏了自己老辈子的脸,所以,他觉得,这件事,最好是由孔老九去做,这孔老九对秦素言贼心不死,由他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孔老九挠了挠额头的长刘海,“嘿嘿,三爷,您还对那小娘们心软?您不知道啊,这小娘们曾经恐吓过我,那话让她说的,就跟吐出来一堆暗器似的,嗖嗖地,我都没地方躲。”
唐三爷沉吟了一声,“我也早看出来,这个秦素言,不简单。可我担心,她身后的人,是我们清风寨对付不起的。如果,她真地一心帮着着肖天宇,那么,咱们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倒是这个柳文卿,没甚可怕之处,不过是个为情迷了心的傻小子。呵呵!”
刚说到这,突然有人敲门,若说是敲门,倒不如说是拍门,那门板发出啪啪声,顺着门框,掉落许多墙皮。
不需问,便可知这门外的必是四爷大胡子。唐三爷使了个眼色给孔老九。
孔老九一个飞步从榻上跳下来,“嘿,四爷,您可别敲了,再敲,这门就掉了!”
孔老九打开门,大胡子太高,孔老九仰着脖子,看见他大半个脑袋都在门框之上。
大胡子四爷见门一打开,一低头便走了进来。
“三爷,我说,这大当家的,到底怎么回事啊?咱们也不能这么傻等着呀!得出去找找。”
“嘿,我说四爷,你以为三爷跟似你是吃白饭的吗?”孔老九从身后蹿出来,大胡子瞪了他一眼,孔老九脸上露出讨好笑,连忙道,“四爷,这个问题,三爷早就想到了,早派了人去寻了。”
大胡子听罢,这才坐下,“三爷,你派的什么人?到哪去找的?山寨里的弟兄可都不清楚啊?”
孔老九倒了一杯酒,得给大胡子“来四爷,咱们可好久没一块喝过小酒了,最近,那个什么掌,练得如何啊?”
大胡子并不接孔老九的话,只看着唐三爷,“我说,三爷,那派去的不是我们山寨的人吧?”
唐三爷看了一眼站在四爷身后的孔老九,孔老九立即回道,“三爷办事,你还不放心?三爷是托道上的朋友,就这几天吧,就能有消息了。您就别操心了。现在啊,全山寨,也就三爷最操心,你说,这大当家的,为了个女人玩失踪,这,这说出去,还不把我们清风寨的脸都丢光了。”
大胡子仰头喝干杯里的酒,重重地将酒杯压在桌上,“孔老九,你这话说的不对!若是怕别人知道,就更不该派外人去!”
孔老九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唐三爷摆了摆手,笑道,“若是派了山寨的弟兄出去找,更会引人耳目,再者,前段时间,我们山寨一直不接镖,现在又跑出去,真会有人以为我们山寨里出了什么问题。我叫老九找的人手,是外县的帮派,早年,跟我有过些交情,再说对方只知道大当家的样貌,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并不打紧的。四爷是想多了!这都是我的权宜之计。若是做的不妥,等大当家的回来责罚我就是。”
大胡子听唐三爷如此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却仍有疑虑,便问道,“三爷找的那些人,究竟可不可靠?能不能办成事?”
唐三爷笑,“这些帮派,不过是为了钱,价钱给得满意,他们自然可靠,也自然办得成事。”
孔老九在旁不咸不淡地说,“我说四爷,你看,这大当家的,为了娘们就这么风风火火的,现在山寨是风平浪静,没什么事,但万一是哪天时局起了变化,大当家的这个性子,可就容易误事儿啊!”
大胡子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捋了捋卷曲的胡须,“这个,也不能这么说嘛!大当家的正是英雄少时,心底有情有爱,也是正常!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为了女人闹过那么一段,嘿嘿!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
唐三爷见这大胡子的态度隐晦不明,便举起酒杯,对孔老九说,“老九,你就别瞎扯了,来给四爷的酒杯满上,咱们兄弟今晚不醉不归!”
这些天的等待,让柳文卿的心始终悬着,可他又不能表露出来半点慌乱。每天以临摹字帖抚平心绪,不觉竟写了许多。
柳文卿把写过的纸张,一张张折成纸飞机。又故意把那纸飞机,一只只地往门上飞,不时发出嘭嘭的声响。
门外立即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果然,门外守着有人。
他笑了笑,又倒在床上,身后应声发出几声空空声响。床头之上挂着的一串风铃,是秦素言用后山的竹子做成的。
挂上的当晚,柳文卿发现中间一片竹子上镌刻着一行清秀小篆——“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原他也未觉得,秦素言送他这个不会有什么感情因素,只是每次听见那空心的竹子发出虚空声响,心里总会莫名地怅然,一种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