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零年代开始挥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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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疯狂的生日
陈伟在二中被人打了,杨东贺耀看起来也没他们自己说的那么厉害吧。二中的学生整个几乎比三中多了三分之一,而且因为去年二中中考有九个学生考入重点高中。今年生源爆多,初一按七十人一个班都分了七个班。
用陈伟自己的话说,每个班几乎都有一帮子子男生,从初中到高中二十多个班级,学校不大居然能容下二十来阀人。“阀”是县城里的土话,就是一堆人聚在一起的意思。
陈伟那阀人有十二个,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他们看着高年级的人经常滋事,也赶紧抱在了一起,好歹出事了有个照应。总之,二中的环境看起来十分恶劣。其实杨东他们那阀人也不算二中最厉害的,真算起来也就是自保没问题,想出头很难的那种。
二中人多,人多必乱,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加上学校面积比三中的大,打架单挑的地方自然也比三中的多。每天都有人被打,每天也有人报复回来。打来打去的直到有一方抗不住了,事情才能算有个了结。
陈伟在初一四班,这次因为在楼角上多看了人家两眼,当时就被人蒙头蒙脑的打了一顿,也算是倒霉透了。事后想打回来,没想到对方是初三的人。杨东想帮忙又顾不下面子,毕竟是一个年级的。只好透露这家伙没社会上的后台支持,那天打他纯属心情不好,让陈伟自己找人在外面料理一顿出口气算了。
陈伟问我有没合适的人。我想毕竟陈伟跟我也算是难兄难弟了,他有事我岂能袖手旁观,当下就答应星期五下午放学过去,让他先盯住那人。
到学校跟鸭儿他们一商量,一群人雀跃起来。喊着要让二中的人见识见识。我挥挥手,他们居然全部安静下来了,我知道,我不想做老大都不行了。而且我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陈伟杨东他们看见我威风的样子会怎么想呢?
家里这段时间冷战不断。母亲把家里的麻将牌用铁锤敲掉了两颗,父亲二话没说骑上车就出去买了两颗空白麻将回来,用小刀子专心致志的雕刻起来。母亲一气之下把麻将全扔到窗户外面去了,家里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父母打架的事情我是回家后才听说的。满地狼籍,该摔的都摔了,我冲进屋子里一看柜子上的花瓶,还好端端的在那里,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因为在我眼里那就是父母的爱情,花瓶不见了,他们的感情也就不存在了。
家里只有父亲在,我问他:“妈妈呢?”
没人理我,父亲静静的扫着地上的瓷器碎片,与地板摩擦发出尖锐的嘶叫声。
“妈妈呢?”我焦急的问。
“想吃饭的话就自己做,以后要学着自己做事”。父亲说完指了指桌子上的冷菜,意思是让我自己去热一下。
我看看衣柜里空了,我的心悬在了嗓子口。
“你妈不要这个家,走了。”父亲说完出去了。我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忽然觉得生活变得陌生了起来。
心情不好自然整个脸上都写满了郁闷两个字。上课的时候覃雪奇怪的看着我,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对着她询问的目光不时的苦笑一下。
“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告诉我呀?”
“没有!”
“有!你骗不了我的!”
“我……我妈和我爸快离婚了。”
覃雪吃惊的看着我,目光又转为同情。她的手从桌子下伸过来,放在我的掌心里。我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手上一直流到心里。我对自己说,阿懒不怕,阿懒还有覃雪。
鸭儿和文雯的感情让人蛮羡慕的,两个人成天胶在一起。一下课文雯就会过来,给鸭儿把零食和香烟准备好。然后他们就在教室后面的脚落里边吃零食边快活自在的喷云吐雾。
文雯也吸烟。细长的手指把香烟夹起来缓缓的送到嘴边,烟头上火光一闪就迅速的拿开嘴唇。他们吸烟的花招很多,文雯会把嘴唇靠近鸭儿的嘴唇,慢慢的烟雾吹进她的嘴里。而且每每这个时候,文雯的身子总是弯曲,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有如一只野猫般幻惑人。
星期四文雯生日,广发英雄贴,我和覃雪自然在邀请之列。家里这几天连人影都没有,母亲消失得无影踪,父亲除了麻将还是麻将。零花钱早就停发了,我正准备从专用通道奋斗一下,好歹得弄个生日蛋糕什么的吧。
天气入秋了,微微有些凉意。校园里的白桦叶子和梧桐叶子滴溜滴溜的打着旋往下掉,满地金黄色一片。覃雪站在校门口花园旁边向我招手,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衬衣,衣领上绣了一枝红梅花,外面罩了一件粉红色的毛线外套。粉红色的长裙子也是用毛线编织的,红色的小皮鞋亮光闪闪。而且她特意用发夹把头发夹在脑后,耳旁有意无意的垂下几缕,这种稚气中透着成熟的装扮让我一下呆住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覃雪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下小声问:“怎么了?很难看吗”?
“你太美丽了!”我由衷的赞叹让她的脸红到了耳根,自然而然的又添了一分娇媚。
翘课的决定是覃雪做的。我们手牵手的走在拥挤的人群中,心中一半是甜蜜和幸福,一半是担心和害怕。我们的眼睛都警惕的扫在周围的脸上,看见熟悉的人才能赶紧把自己隐藏起来。
最近几年,县城里的繁华路段十字大街上的人气一下子旺了起来。胆子稍微大点的人从重庆大堆大堆的把衣服玩具什么的弄回来卖,赚了个盆满钵满。以前被万人景仰的“万元户”们也被这群人冲击得失去了光辉。现在的话说就是“十万才算富,万元刚起步”。
覃雪一看见漂亮衣服就两眼发光,拉着我从一条街逛到另外一条街,我心里一直害怕她万一看上什么衣服,而此时把我倒立起来抖,也只能从身上抖出一块钱来。其实就算是她自己掏钱买,我想我的心里未必会好受多少。
“呀!”覃雪一拍头:“忘记咱们是出来给文雯买礼物的来了!”
“可是……”我想说可是我没钱。文雯赶紧找了个话儿岔开,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塞在我手里,让我赶紧去给文雯选礼物。我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找个什么话题,覃雪已经先一步走进精品屋了。
一串能发出清脆声音的风铃只花了十六块钱,再花两块钱买了一张带音乐的生日卡片。我总算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花覃雪的钱让我很不自在,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买个礼物送给她才行。
出了精品店就看见母亲和另一个男人走在了一起,我神秘的拉着覃雪跟了一段居然跟丢了。沮丧的低垂着头,心里百味交织,覃雪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她越骂那个男人我心里就越觉得有根针在扎。
“别再让我看见!不然我非打死那男的!”此刻我完全将父母的分开归结于这个神秘的男人了。
文雯的生日宴弄在了学校对面的餐馆里。天刚黑下来,三十多个男男女女集体翘课出来在老板特意安排的大屋子里闹了起来。文雯今天穿了一件淡兰色的毛衣配咖啡色的厚裙子,裙子胸口下有一个大大的口袋。头发随意的扭在脑后,成熟的脸庞比覃雪多了几分妩媚,有种说不出的能诱惑男人的气质。
唐娜娜张馨还有些是兄弟们的女朋友都来了,我把覃雪抱在腿上坐到角落里数了一下,差不多有十四五个女生吧。不时有人过来和我打个招呼叫声懒哥,我点点头,把他们递过来的香烟丢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看了下牌子,几乎没有人抽廉价的攀枝花和翡翠了。清一色都是红梅或者红塔山。
覃雪拿起一支香烟放在我嘴唇上,微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用彩纸包好的小方块给我。我疑惑的接了过来,有点沉。
“拆开啊!”
我一层层的打开,是一个金属打火机。
“送你的!喜欢吗?”
我心底一阵感动,紧紧的将覃雪楼在怀里,把脸轻轻的靠在她背上蹭着。她习惯的把手放在了我的掌心中。
鸭儿和覃雪招呼人忙得一塌糊涂。屋子里摆了四张桌子,桌子上放的香烟是红梅,旁边的角落里整齐的放了二十多瓶高粱白酒和一些可乐。我知道文雯老爸在十字街做服装生意,家里有钱,可这一下子少说也得花上二三百块吧。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却也不得不暗自吐了吐舌头。
四张桌子上人一满,老板就哗啦的把菜全弄了上来,居然鸡鸭鱼全齐了。菜还没来得及动两口,酒就转了好几圈了。我把一只鸭头夹进了文雯的碗里,她吃惊的看着我。我嘿嘿一笑:“你可要把这只鸭子看紧喽!”
闹了文雯一个大红脸,鸭儿端起一杯酒走过来。我举起杯子迎他,打架我打不过他,可喝酒就难说谁能把谁放趴下了。
“乒”杯子一碰,我们看着对方的眼睛,从学前班的一点一滴到六年后的重逢到一起挨打一起打人,直到现在一起碰响这两只杯子,多不容易啊。酒下喉咙,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因为有太多的话要说了。
酒喝得有些头晕了,大家疯狂的向他们这个不知道怎么当上老大的老大敬酒。连鸭儿都落井下石的在一旁吼:“大伙还没跟懒哥喝过酒,去去去,都干一口!”
不知道喝了多少,我看东西的时候都快变成重影了。覃雪开始阻止那些人灌我酒了,实在闹不过一些脸皮厚点的,就干脆拿过杯子轻轻喝下一小口。我把她的手放进掌心里,感觉着这份再真实不过的幸福。
很多人都醉了,大伙开始怂恿鸭儿和文雯接吻。鸭儿扭捏的傻笑:“这种事情怎么能给你们看啊!”
文雯醉了,摇晃着脑袋把桌上的杯子凑到嘴边喝下一大口白酒,歪过头去抱住鸭儿的脑袋找他的嘴巴。鸭儿想躲没躲掉,被文雯嘴对嘴的灌下了一大口酒,大伙都笑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鸭儿和文雯身上。覃雪酒意上头,斜躺在我的腿上。趁大伙不注意,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用力一拉,悄然无息的把嘴唇印在我的嘴唇上。我们舌头努力的交织在一起……
晚自习的下课铃声一响,不少人打了个招呼走了。最后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和唐娜娜张馨还有个刚认识的名字叫罗鹃的小个子女生不敢回家。覃雪张馨是因为醉了,回家怕挨骂。我和鸭儿还有文雯唐娜娜却是因为因为家里没人管,回家不回家对我们来说都没多大的意义了。
抽了支烟,喝了一杯茶,文雯把帐结了。我们几个人互相扶着跌跌撞撞的在街上没有目的的乱走。我担心覃雪明天回去会被挨骂,劝了好几回她总算朦胧着眼神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不停的开导她想个办法,好半天她才忽然明白过来似的让我给她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我捉住她在电话键盘上乱点的手,听清楚了她嘴里呢喃的数字拨了过去。电话一通,覃雪抓起电话:“婷……婷婷吗……你给我妈打……打个电话,就……就说我今晚……在……你家睡觉……”。那边还没来得及回答,她手一松,话筒掉到了桌子上人却倒进了我怀里。
我轻轻的提起话筒,里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喂……喂……小雪你说话啊……你怎么了……!”我把话筒挂了回去。公用电话的老板不坏好意的看着我怀里的覃雪和在街边呕吐的文雯她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文雯很熟悉的带我们在几条小巷子里穿来穿去,然后在一间三层楼的居民房停住了。鸭子上前敲门,我才看清楚门口挂了一个烂木头牌子用墨水歪曲的写着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