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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禁断×孪生(三部完结+外章+番外)-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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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暮顶多只是比别人容易喘,偶尔呼吸不顺罢了,原来他心脏里的血总是一团混乱的乱流,他从没注意到。还是後来心绞痛连连发作,不得以才在修女强迫下去了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不太乐观。他需要一笔不小的医疗费换人工机器瓣膜,才能维持住血液流输正常。
  手术替他留下了难看的疤,从此终生必须服用抗血栓的药物。而且,因为金属瓣膜的特殊性,若暮的心跳,变成了时钟般的滴答滴答声。每天晚上,一个人躺在黑漆漆的房间,盯着天花板的扭曲阴影,那缠人如梦魇的滴答声总让他怎麽也睡不着。
  就好像在倒数…生命,滴答滴答的,慢慢走向尽头。
  变成金属瓣膜後,他的心,并没有因此健全起来。反而,更加狰狞——他讨厌黑暗、憎恨寂寞,害怕独处……这样的恐惧让他无处可躲。
  「接着,我遇见了郑茜。」
作家的话:
上次忘记说,擦乾净鼻血了吼。。。嗯,继续自备面纸
还有,心脏病那边,尽量忽视不要细究~~~




☆、27 不要说了,若暮

  他第一次跟若晓提起这个名字。若暮强迫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而不是,又再一次胆小地躲开:「她…她是郑清的同母姊姊。」
  「郑清?」她轻轻地歪了下头,左手放在膝上握成拳头,纤瘦的肩膀很冷似的抖个不停,右手则抚在发抖的颈子上「那麽,她对你…是、是…」
  若暮於心不忍,自责地撇开头。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温暖的手掌贴在她冰凉的手背上:「我当时很卑鄙,不,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觉得自己什麽都没有,所以,我想要的,不管抢、骗还是利用别人的善良,我都要得到。」
  郑茜是个很特别的女人。明明都结婚了,却总傻笑的像个国高中少女,缠着若暮,也不管他的表情多麽厌恶,拼命地说个不停。
  那一天,他和一个富家少妇相约在饭店大厅喝茶…那女人已经暗示过他几次了,她的家世财力雄厚,也不讳言自己愿意『赞助』若暮出参赛费用——一趟国际比赛的花费如此之高,他自己和指导教授的来回机票,当地的吃住费用,光凭育幼院微薄的捐款金额根本支付不起。
  学校里多的是有钱包下整台飞机的富家子弟,为了赢,为了得到别人的称许…还有,为了若晓在话筒里那声「若暮,你好厉害。」
  他厌恶他自己的一切行为,但却又无法抽开。一次一次地,在黑夜梦魇中惊醒,而那挥之不去的滴答声让他崩溃,只能无力地抱头坐在床上。
  是啊,他就是那麽自私……因为寂寞、因为绝望,他比从前更加深陷在女人的温柔之中,那天,在饭店大厅里的茶厅,郑茜忽然闯了进来,也不管坐在对桌上的阔太太态度有多咄咄逼人,扯起若暮的衣领就拖着他往外走。
  “你呀,可不能再这样过日子了。”这是郑茜第一句对着若暮讲的话,皱着眉头,耳提面命的神情,让若暮一度很想直接打断她——“请问,你是哪位啊?”不过他没有说出口。
  茜装熟热络的态度虽然奇怪,但她不是坏人,纯粹是热心过头。自从那天误打误撞的相遇後,她就时常假装恰巧的出现在育幼院里,还都是挑若暮回来的周末。
  她二十出头就结婚了。对方似乎是个有钱的公子哥,但从没和她一起出现过,每次茜都搭着黑头车来,毫无架子的,绑着头巾替育幼院打扫、喂身障的孩子吃饭……若暮本来不理她的,因为她不能给他什麽实际的利益——当时他都是这样看人的,用价值来判定交际的程度。
  可是,有时候他会不经意的看到,她笨手笨脚,却出奇的有耐心,即使忙得满头大汗、脸颊通红,腾出手揩汗时,也还是笑呵呵的…
  曾几何时,他开始习惯她的存在。
  茜…和他对上目光时甚至还会害羞,揉着鼻子嘿嘿低下头的模样,他表面上无动於衷,内心却有种奇妙的踏实。他甚至偶尔还会拿音乐会的招待券给她,看她高兴得蹦蹦跳跳,说要找朋友去听。
  像朋友,也像家人的存在——
  「在我手术过後半年期间,郑茜她…一直陪在我身边。你知道吗?大概就只有那段时间,我觉得我,或许、可能和你差不多幸福…和你一样……」
  若暮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恍惚,眼神很遥远,像一片灰色的海,她什麽也抓不着,只觉得胸口好疼好疼,明明病的痛的都不是她,若晓却难受到快要哭出声来。但不行!她不能哭!她知道要是她哭了,他…若暮一定会更加难受的。
  「後来有天,茜兴冲冲的跑来,告诉我,她终於找到她的亲妹妹了。真正的妹妹,而不是像我一样,一个让她施舍同情的陌生人。」他没留意到自己称呼那女人,已从连名带姓的『郑茜』,变成『茜』。
  礼若暮只知道,自己又被抛下了。
  难道他注定被所有人丢弃吗?
  一个又一个的,眼睁睁看她们离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丝毫没有要求这些的资格,但他真的很恨,恨这样没用脆弱的自己,恨他失去的每件人事物。那天之後郑茜就很少来找他,就算偶尔来了育幼院,也多是聊着妹妹的种种。
  听她的口吻,若暮明白他一直被当成替身——郑茜一直找不到生母的亲生孩子,她似乎费了番苦心才寻到妹妹,而在那之前,他礼若暮,则被茜当成倾泄母爱亲情的替代品。
  「那时候,我的心脏又出了问题。最开始只是疼,这里…」他手轻轻地放在左胸口上「隐隐的疼,辗转反侧的时候疼,练琴的时候也疼。偶尔胸闷,感觉就好像有什麽沉重的东西积压着,又像被什麽缠住,紧紧的束缚住那样。」
  若暮闭上眼,沉着地垂着脸,低头的模样好似睡着打盹的孩子,月亮星光灰扑扑的照在他眼睫之际,闪闪烁烁的,好像那些光,在他脸庞上玩起迷藏一样。
  若晓没开口,只轻轻地咬住下唇,怜惜地望着他,忍住伸手将他拥进怀中打断他说下去的冲动。
  「郑茜没多久後,来学校找我,她说她要逃出王家,和妹妹一块住。她还给我一张自己画的地图,说以後我可以去找她们玩。」若暮静静地笑了,他是什麽东西?哪有资格去破坏人家开心的家庭生活。
  像他…这种不知底细的垃圾。
  「我拿过那纸条,连话都还没说,胸口这里,忽然像被撕裂开来一样,剧恸。很痛,若晓,真的很痛很痛,痛得我眼前一片漆黑,连气也喘不上来,昏天黑地的,我站在那里,无法动弹…我还要弹琴,我下节课还要替乐团练协奏曲……那时候我脑子里只想着这些,还有你——」他握住她发抖的手,用力地握住「你的笑脸从我面前晃过,我觉得好恨,都还没见到你就要死掉了吗?我,我都还没让你瞧瞧我过的很不错的样子,就要死了下地狱了吗……」
  「若暮…」她颤抖地唤了声,回抓住他的手不肯松开,只怕松开了,他就会像气球一样飘到遥远捉不到的天空底端「若暮!若暮!若暮!」
  若晓猛摇头起来,臂力一拉将他的身体靠向自己,眼泪不争气地哆嗦往下掉,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好像他就要不见了一样。
  「别说了,别再说了…」
  他眼神茫然,甚至毫无焦点「不行,若晓,我答应你要全说出口的——」她生气似的扯住他的肩膀,用力地将嘴唇撞上他的嘴唇,堵住他的话:
  「不要说了!若暮,我不敢听、我怕…我真的好怕……」
作家的话:
有个妹子说,她对哥哥搞自卑不在意, 但很不喜欢若暮以这当藉口伤害别人的行为。。。
唉,一针见血啊。




☆、28 继续说下去

  若暮没想到若晓会用这种方式堵上他的嘴,两人的嘴唇硬迭地撞在一块,钝钝的一声,柔软的唇随着撞击力道,被牙齿给沁出血来,咸腥味扩散开来,掺杂喘息哭音和湿热的气息交错开来。
  她眼眶上含的全是泪水,揪着他衣领就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泪珠从颧骨上滑了下来,啪答地滴在若暮胸前,泪痕白衬衫上晕染开来,像只寂寥巍颤的水墨花迹。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你为什麽什麽都不告诉我?若暮…若暮你这个坏家伙…」话哽咽到後来说不清楚,只剩一阵又一阵的啜泣。
  他心揪起来,温柔地抹掉如她断了线珍珠链的眼泪,低声哄道:「好,好不哭了…若晓,我不说了,你不要哭好不好?」
  「不好,」她抽泣不断,用手胡乱揩了揩脸「我还是要听。」
  「呃,明明是你要我别说了呀。」若暮愣了几秒,忍不住笑了起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上头湿湿热热的,全是一片泪痕。
  「不行不行!」若晓猛摇小脑袋,还鼓起腮帮子道「若暮你这坏蛋,要是不现在一次说完,我怕你以後又要躲着不肯说了…」
  他看了她一眼,温柔地:「那你别哭啊,若晓。你知不知道,你哭,我会心痛…」
  「痛?心脏痛吗?」她着急地凑上前来,手还牢牢地握住他的衬衫角不肯松开。长椅上,两人靠得很近很近,嘴唇上淡淡的血腥味…不知何故让她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起来。
  「不痛,有你在我身边呢。」若暮微微一笑,看着她真心替他着急的脸庞,他打从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只要你还在,我就一点也不难受。」
  若晓怔怔地看着他,慢了一拍才露出微笑。
  「傻瓜呢…」她嗔道。
  「你真好,若晓。」他忽然叹了口气,环住她肩膀,轻轻地拥着她「一点都不嫌弃我,有你爱我,我真的…死而无憾。」
  「别说什麽死不死的,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嘛。」晚上海边很冷,她把脸埋进若暮胸膛里,撒娇地蹭了蹭「还有,我怎麽能嫌弃你?若暮…是你,当年要不是你把机会让给我,我…我根本没办法去英国。你把所有最好的通通让给我,而你自己却…」
  最初在香港浅水湾他说给她听时,她就觉得自责。那种感觉不是旁人能够理解的——一定有人会说,礼若暮是活该的人。他从头到尾都自愿的不是嘛,凭什麽以此作为藉口反来伤害别人?
  但她知道的,没有理由的她就是知道…他的软弱,藏在冷漠外表下最深最深的那些胆小无助。
  若暮根本没有长大,他从小到大,就一直在逞强,他不让别人看见自己害怕,只天真傻气地以为自己撑得起天。但谁没有弱点,谁不会有想哭的时候?他真是个天下最傻最傻的傻瓜,他还有她呢!
  「我们不要分开了,我只要有你,就非常满足了。」她娇憨的嗓音在海边听来格外不真实。若暮忍不住用食指抬起若晓的下颚,让她抬起脸来看着自己。
  「真的?」
  「嗯。」她点头。
  「那…我们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得我们的偏远地方,自给自足过一辈子吧。」
  若晓破涕为笑「哈哈,好像很有趣呢。」接着,又想畏惧什麽地低下脸,纂着他的衣角「可是…可是我们长的那麽像……」
  他们到底是长的极其相似的双胞胎啊。
  「唔,就到国外好了,外国人看东方人的脸总觉得都一模一样的。」
  「噗…说的也是。若暮你那麽会弹琴,靠这个一定能养活我们的。」她像得了糖吃的小孩傻傻笑了起来。
  见她这样,若暮忍不住舔了嘴唇,唇上冷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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