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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谁言民国桃色好 作者:潇湘墨客-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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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痒到心里去。那站台里的哨兵远远便看见她走进来了,忙迎上去微微颔首道:“关小姐,您的东西。”
  她伸出手去接过来,正欲走开,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突兀地问道:“你们总司令……他可回来了?”那哨兵如实回道:“下午便回来了,如今在司令夫人那小骑楼里头。”话甫一出,她眼中立马流露出失望之色,却生怕他瞧出什么端倪来,唯有点点头,疾步掠过他。
  如今距上回举办结婚纪念宴席那日已有些疏远了,花园子两侧的彩带早早便让人卸了下来,虽说不上变得几度萧条,可就着实少了几分生气,她走下去几步台阶,前头便是分岔小道,一路通往小琼楼,另一路通往小骑楼。她的一颗心在犹豫,在忐忑,犹如她迟疑的步履,她明知不该,却控制不住地迈开步子去,放弃了原来的路途,绕过那如同血盆大口的月洞门,她就是想要去看看他,只是想去看他一眼,所以无法控制,哪怕是会看见他枕边的女人……
  小骑楼内只点着零零星星一盏小灯,从那七彩琉璃窗子里头透出光亮来,迷人眼球,却单调得有种荒凉。
  那傅作翊是在她屋子里吃的晚饭,方才那饭桌上,菜肴丰盛,一道道全是那甄茜交代厨房特意烧的——江南的风味鱼羹,蒙古的小烤羊串,还有那北平的刀削烤鸭,确实叫人食指大动。倘若换做平日,那傅作翊保准是要盛上个三四碗饭,眼下却是食不知味,心中若有所思。那甄茜亦是坐立不安,多次欲想开口,可踌躇几番之后,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直到佣人将碗筷全数撤去,又确认门已经落锁之后,她才猝然伸出手去将他拉至床边静静坐下。
  壁上的灯光盈盈地罩下来,便如同那迟暮里最后一点的落日余晖,稀稀疏疏地灌满着整间堂室,却灌不满她那颗心,耳垂上是新扎的洞子,一双翡翠珠子如瀑流那般子泻下在颈项处一朵苏绣的紫荆花上头,他心中隐隐恻动,不由得伸出手去搂过她的肩头,窄窄的,像是什么也扛不住,轻轻一捏便会轰然碎掉,柔弱的不堪一击,他见她眼角眉梢间全是难以言喻的神色,心中早已明白几分,缓缓开口问:“说说看,你如今在想什么?”她微微一怔,惊讶于他的观人入微,心中琢磨了几分,缓缓伸出手去覆上他的手背,迟疑着开口:“宜生……上回我说过的——将梅旅长调回盛京一事,你看如何?”她见那傅作翊脸色微微一变,忙不迭继续往下说:“那一日,你也听得明明白白的,爸爸没准儿是对小雪动了心思,他是什么样儿的人,你我自是清楚不过,他位高权重,向来没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我是怕小雪她……”
  “怕她如何?”他的心猛地一痛,转而看向她,在昏暗的光晕下,他的瞳孔里映着她小小的身影,还有她一双澄若秋水的眸子,充充盈盈地氤氲着水气,似一块蓝天暖玉,有种恍若梦境的绝美与不真实,他又重复问了一遍:“你父亲会拿她怎么样?”她仰起脸来,声音虽压得极低,却是字字清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话甫一出,那傅作翊心里头便像是一锅沸水全*出来,血液都好似瞬间凝固住一般,耳边咚咚有声,只听见自己突突乱跳的心跳声,又像是坚定又像是自欺欺人地说道:“不,在你父亲心仪过的所有女人当中,她的命运会是例外。”那甄茜却不可置否:“例外?在我爸爸面前所有的例外最终都会变成理所当然。”她轻轻摇着他的手肘,追加道:“宜生,你将梅旅长遣回来吧,尽快为他们二人结了亲事,小雪与我情如姐妹,我是绝不会亏待了她。事情一定下来,我就与她结为姐妹,梅旅长则晋升为团长,如此一来,以总司令小姨子的名以嫁给团长,方才不会委屈了她。”那傅作翊一听见“晋升”二字,顿然勃然大怒起来,猝然起身道:“你可知道那梅龙在石家庄都做了些什么?”
  那甄茜虽则心中一紧,可神色并无半点起伏,便如同是事先预知了什么一般,却在下一秒微微惊愕地问:“是不是石家庄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梅旅长到底怎么了?”他眼下正在气头上,哪里管得住自个儿的脾气,一脚便狠狠地踹在那玻璃茶几上头,因着他如今多半留在此处过夜,佣人们自然将烟灰缸子也一同取过来了。方才他这么贸然一踹,那烟灰缸子冷不防“砰——”地一声径直跌在了红砖上头,却是碎成了陶瓷渣子,像极了他那颗快要四分五裂的心。那甄茜的身子猛地一震,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大发雷霆的模样,像是受困中的野兽,却独独为了关雪而丧失理智,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依照原本在十日前便应该颁发的告示,漠然开口道:“傅家军第七旅旅长梅龙,奉命驻守石家庄一年,在岗期间罔顾军纪,擅自离职,更甚一去不知所踪,以致我军军心大乱,其罪当毙。故以此通告全国,全面搜捕此人,如有窝藏,一同视作叛贼。”
  “什么?”那甄茜不可置信地睁着一双惊愕万分的眼睛,语调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好像是蓦地想到了什么,问:“难不成你已颁发告示了?全国搜捕,天罗地网,这叫他今后应该何去何从?他若是胆敢回来盛京,岂不是自寻死路?”她说得极其情急,连声音亦是抑不住地颤抖。那傅作翊默默闭上了双目,像是不忍又像是不愿去探看这世间的纷乱喧嚣,一只手按在那新簇的雕花留声机木箱子上头,指甲狠狠地嵌进去刮落了少许的木屑,叹气道:“原是在十日前就该通告全国的,我却不敢。我怕告示一出,他完了,她也跟着完了,这种连带关系的毁灭远比枪弹火药来得猛烈。我自问三十余年来,没有一样东西让我如此惧怕过,而这一次,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写这个‘怕’字。”他站在逆光的位置,身后是一幅高山青松图,故此相比,他的身子摇摇欲坠,好像仅仅只靠跟前那台留声机支撑着,眼见那个人儿身陷困局,自己却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无可奈何的束手无策。
  七彩琉璃窗子的光晕自屋子内透出来,一丝一丝全映在关雪脸部轮廓上,余了一大片绮丽,她的脸却是转而发白,便如同那嬴白的宣纸,染不上任何血色,她只觉得一颗心蓦地寒意习习,那种绝望就似飞蛾扑火一般,纵使有足够的勇气去义无反顾,却究竟逃不过烈火的焚炼成灰,而她仅仅是那一只摧枯拉朽的飞蛾。听着那扇窗子内的对话,她的心渐渐泛起麻木,忆起当初甄景天望自己的眼神,那眸子里便闪着一簇火苗,仿若随时都要燃烧,她就已明白他不会坐以待毙,可她万万想不到这次的飞来横祸竟会来得这样快,这样势不可挡,这样石破天惊,令她猝不及防,来不及看清自己的心。
  关雪微微仰起脸来,极想透过那扇薄薄的琉璃窗看一看里头的光景,恍惚间屋子里头簌簌有声,却是微弱可闻的一句:“梅旅长对小雪的情义不会假,逃逸之事想必是有什么隐情,眼下小雪嫁给梅旅长是最妥当的法子,也是唯一的法子。”她的心砰砰乱跳着,忐忑得好像快要炸开来一般,就这一刻,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心痛。她无法想像傅作翊下一句会说什么,但她深知他即将在下一秒为她自己的下半辈子做出决策,所以她极其惧怕,她万分焦急,她微微靠近将耳畔贴在那冰冷的琉璃窗子上边儿,生怕错过他话里每一个字,却浑然不知那傅作翊此时却偏偏记起这么一番话来——龙哥。。。。。。我发誓……待你归还之日便是我们结婚之时……我发誓……当时那个人儿就躺在一张白色病床上,她耳上裹着厚厚的白纱布,呼吸微不可闻,便如同是死了一般,她昏迷不醒却依旧执着地心心念念着远在千里的梅龙,那种深情令他的世界轰然坍塌,那一刻,他承认自己低估了关雪与梅龙的一往情深。
  窗子内外,两个女人,都在等着同一个男人发话,夜愈深,北风便愈发的猛了,吹起关雪额前几簇细碎的刘海,她紧紧地抱住身前那精致的锦绣匣子,如得珍宝,正因为如此,她抽不出手来为自己呵气取暖,只能在寒风凛冽中孤影自怜,方才明白有这世上一种冰冷是残忍得不容她去细想的。那傅作翊缓缓睁开眼睛,嘴角一沉,低沉道:“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君子成人之美,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让她嫁给梅龙……真是再好不过。至于石家庄那边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一定叫她出嫁顺利风光。”话甫一出,那甄茜便宛若是如释重负,微微吁了一口气,莞尔笑道:“到时候我亲自张罗,定然体体面面地从司令府嫁出去便是了。”
  关雪的脸却是骤然发白,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她剧烈地抽咽着,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一霎那仿佛自己的世界都快要天崩地裂,当所有风雨来袭,而她仅能站在那里逆来顺受,她揪着自己的襟领就如同是揪着自己那颗砰然破裂掉的心,她从不知道自己竟可以哭得那样撕心裂肺,好似要将毕生的眼泪都流尽,止也止不住。她的心里更加惧怕了,惧怕屋子里头的人会听见她的悲切懦弱,她选择抬起一只手来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眼泪渗进指缝间,便聚集了一片濒死的冰冷。
  那楼道两侧的灯光柔和地罩下来,一屯一屯的鹅黄,却映得她手上一只锦绣匣子熠熠生辉,那金线绣成的九个字——你是我人间的四月天,却顷刻间刺痛了她的眼。七彩琉璃窗子里头忽然“啪嗒——”一声,整间屋子随后便没入了黑暗之中,她哭到最后,差些就在门槛前晕眩过去了,仅是极力地站起身来,打开那锦绣匣子,只抽出其中一张照片儿来带走,余下那只小匣子放在门槛处,里头是孤零零一张黑白照,那种自内心深处淌出的笑意却活生生地将相中人伤得体无完肤。


☆、【十四章】(2)意绵绵眼泪成莲

  【第十四章】(2)意绵绵眼泪成莲
  盛京的清晨是一如既往的阴晦寒冷,长廊上栽的款冬花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狠狠蜷缩成一团干苞,地板上有啪嗒嗒的马靴声,听上去分外焦急,却愈走愈慢。那叶副官渐渐放低了脚步,手中那份从石家庄发过来的电报却因着他此时的心急如燎,不由得愈攥愈紧。
  那叶晓阳在门前轻轻顿足,再三端详了几分,猝然伸出手去正欲叩门,鞋帮子却好像顶着了一块什么*,他微微垂首,原是一只精工细造的锦绣匣子,不由得欠下身子去将其执起。那匣子上边赫然醒目的金线字体,他此时分外疑惑,却不由得轻声念道:“你是我人间的四月天?”他满心的不解促使他很随手地打开了那枚小巧的锁扣,“啪——”地一声,一张不应该被自己看到的照片便自然而然地落入了他的瞳仁之中,唯有相中人由衷而和谐的笑颜。跟前那扇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他还未来得及藏住,那甄茜一眼便看见了门外的叶副官,也看见了他手中的锦绣匣子,见他此时一脸慌张的神情,脱口问:“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话甫一出,那叶副官心中一紧,却又很快恢复常态,将手中那份电报摊在她面前,颔首道:“就是一份从石家庄发过来的密报,正准备给总司令过目。”那甄茜的目光却久久停驻在那锦绣匣子上,声音忽而提高了几分:“装什么糊涂,你知道我问的是你手上那只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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