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时节正芳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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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垂涎欲滴。
晏初晓被街旁的一家商店的橱窗装饰所吸引,驻足流连。橱窗别具一格,被设计成星空下俄国乡间的别墅:在这些别墅里,有从巨大的法贝热彩蛋中“诞生”穿着晚礼服的模特,有马车拉着的雪橇,挂着冰花的花园,可爱的瓷熊,憨态可掬的企鹅,慈眉善目的圣诞老人…。。
橱窗上还挂着一个别致的一开一合俄罗斯套娃。晏初晓站了许久,大半时间在看这个俄罗斯套娃。
一旁的江湛远看了看表,催促道:“该走了,雨薇他们还在餐厅里等我们吃饭呢。”见她直盯着俄罗斯套娃,问道:“喜欢?”
晏初晓点了点头,径自拿出手机拍下来,道:“再喜欢也是别人的。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江湛远拉着正在拍照的她就走进商店,爽快道:“喜欢就买下来。”
这是一家卖钢琴的店,根本不是卖百货的。店主很快就拒绝他们,直摇着头说“no”,江湛远出奇地好耐心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店主交涉,仍旧一无所获。
这时,正在一旁弹钢琴的店主儿子似乎碰到了难题,叫住爸爸要请教。店主在琴键上试了好几次,仍不能解决这支钢琴曲《爱尔兰的春天》□部分。
“你等着,俄罗斯套娃给你拿回来。”江湛远胸有成竹说道,就朝父子俩走了过去。
晏初晓看着他用英语和店主说着什么,而后被店主恭敬地请坐在琴凳上。她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子又开始卖艺啦。
江湛远信手拈来,行云流水般刚弹完这支曲子,立马赢得店主和其子的热烈掌声。他又耐心地和店主儿子讲解着,直到店主儿子能流畅地弹出为止。
最后,他如愿以偿帮晏初晓拿到了俄罗斯套娃。晏初晓捧着战利品,爱不释手。
江湛远取笑道:“瞧你没出息样,竟喜欢些小孩玩意。”
“这叫童趣。女孩都喜欢这些东西的。”晏初晓将俄罗斯套娃收归囊中,笑着摸摸他的头,夸奖道:“谢谢了,你今天还有点用。”
“岂止有点用?我可是才华横溢,才华馥比仙。嗨,我这匹千里马栽你手里啦。”江湛远哀怨道。
“好了好了,快走吧,雨薇他们该等着急了。”晏初晓这才想起正事,忙拉着江湛远朝不远处的餐厅走去。
到达餐厅时,他们还是迟到了。一进门,晏初晓就看见预定的餐桌旁只有杜雨薇一人,李穹那小子不知跑哪儿去了。
雨薇指了指墙上的钟,故作严肃道:“看看,都几点啦?你们小两口浪费了一个空姐宝贵的休息时间。不行,这顿得由你们请。”
“想趁机敲竹杠呐?”晏初晓不服输,道,“你们家李穹也迟到了,就按照你平常夸他的‘一个顶俩’,这次咱们平了。”
“我记得她好像夸自家丈夫‘一个顶三’,还多一个人呢。这顿应该由你们请吧,雨薇?”江湛远在一旁帮腔道。
听到这番话,杜雨薇毫不畏惧,更来劲了:“你们还好意思说?李穹早到了,见你们没来,他说到路口去瞧瞧。哼,趁我丈夫不在,你们俩就欺负我。等着,我立马把他call回来。”说着,就装模似样地拿出手机预备要告状。
江湛远忙拦住她,笑道:“杜空姐,我们两口子承认差点就造成冤假错案了。为了赔不是,这顿我请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杜雨薇这才放过他们,问道:“你们怎么这会儿才来?又在路上磨蹭什么了?”
“哦,初晓在路上看中一个俄罗斯套娃,死活不肯走。我给她谋了回来,耽搁了一点时间。”江湛远坦然告之。
晏初晓拿出俄罗斯套娃,朝杜雨薇神气地扬了扬,又开始把玩着。
“哎呀,我说晏子,你什么时候有了小女孩般的心思?”杜雨薇觉得新奇,打趣道,“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一个娃娃。你小时候不是尽收藏什么刀啊,枪啊,棍啊的吗?搞得要开武林大会似的。”
江湛远喝了一口水,跟着凑合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结婚前去了一趟初晓的闺房,里面竟是一些男孩子玩的玩意。”
“这些东西都是有来历的。”杜雨薇立马兴致勃勃道:“跟你讲,晏子小时候,只要见着大院里哪个男孩的玩具好玩,就强行带回家……”
“喂,杜雨薇,有完没完?”见要泄自己的底,晏初晓赶忙打断,转移话题道:“我饿了,你也把你的李穹给call回来,点菜。风筝该收线了。”
“好嘞。我立马把他call回来。”说着,杜雨薇开始打电话给丈夫。
拨通过去后,居然呈现手机无人接听的状态。杜雨薇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收敛了笑容等待着。
晏初晓不明就里地打趣道:“看吧,雨薇要使出她的‘追魂索命连环call’啦!”
她的话语刚落,就见杜雨薇狠狠地拿下手机,又开始重拨号码,还愤然道:“居然敢关机!”
一连几个电话过去,李穹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而杜雨薇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乌云密布,拨打号码的动作更加猛。
江湛远在一旁提醒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他不会突然关机的。”
为了不让雨薇担心,晏初晓半开玩笑道:“雨薇,今天是特殊情况,圣诞节嘛,说不定要跟你开个玩笑,让你紧张一下。你也知道,李穹这小子花样最多。”说完之后,她也觉得自己说得一点也不靠谱,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杜雨薇撂下手机,冷冷道:“你们别替他讲话,我心里有数。最近也常出现这种情况,打他电话不接,继而关机。这家伙一定有事瞒着我,和哪个女的聊得更欢。”
“不会的,你多心了,雨薇。李穹那小子,我了解,没那个雄心豹子胆。我可是从初中看起,这小子自从娶了你,就被你吃定了。”晏初晓忙开解道,试图打消雨薇的猜疑心。
江湛远站起来,道:“你们饿了,先点着菜。我出去把他给找回来。”
他走到餐厅门口时,居然停下来,转过身朝晏初晓神秘地笑笑,继而环抱着胳臂站在门口。这时,李穹背着双手,似乎藏什么东西朝她们走来。
一直垂着头的杜雨薇抬起头时,惊讶地发现丈夫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
只见李穹满面春风地从后面拿出一大捧玫瑰,绅士般行了一个礼,温柔道:“Merry Christmas,我亲爱的老婆!”
杜雨薇早已转怒为喜,接过玫瑰,佯装还未消气道:“你刚才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关机啊?”
李穹解释道:“这不是为了给你惊喜嘛!”他握住妻子的手,甜言蜜语道:“这些玫瑰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一支支都代表着我的心意。雨薇,虽然咱俩结婚已经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像当初一样一如既往爱你……”
在一旁听得直起鸡皮疙瘩的晏初晓,弱弱地打断:“我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多余?要不要给二位挪位?”
杜雨薇笑道:“还算有点眼力劲。这回算了,叫你的江湛远回来点菜吧。”
晏初晓看了看那娇艳似火的玫瑰,只有眼羡的份,便用凄怨的目光投向走过来的江湛远。
待他入座后,她小声嘀咕道:“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这小子玩浪漫到家了。”
趁杜雨薇夫妻俩郎情妾意空当,江湛远也小声道:“我只能用一词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完之后,两人“扑哧”一笑。
圣诞晚餐完毕,两对夫妻分开游玩。于是按照原定计划,江湛远带着晏初晓去巴黎圣母院看弥撒,再聆听巴黎圣母院敲响开启新年的钟声。
圣诞节的巴黎圣母院,做弥散的人特别多。有各个年龄层,各种肤色的信徒虔诚地划着十字架,聆听着神父在诵读《圣经》和讲道,小声跟着祷告。
晏初晓偷偷打量着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庄重神圣。数十支白烛辉映使院内洋溢着柔和的气氛;二楼的玫瑰窗,色彩斑斓,富丽堂皇的彩色玻璃刻画一个个圣经故事;院内摆置着许多壁画,雕塑,圣像;还有神父传达的福音在宽阔的圣母院回荡,经久不息……
做完弥散,晏初晓感觉自己刚刚在巴黎圣母院像是经过上帝的洗涤,灵魂轻盈不少。在异国他乡,被江湛远牵着手站在人山人海中聆听外国新年的钟声,是一种幸福。她偷偷瞟了一眼江湛远,想看看他的反应。可是他神色凝重,若有所思,从巴黎圣母院走出来后,他就一直沉默不语。
当钟楼终于传来期待已久的开启新年钟声时,晏初晓情不自禁双手合十,闭目许愿。在钟声中,巴黎圣母院似乎在颤抖,钟声振聋发聩,响彻云霄,颤音在城市上空漂浮,波动,跳跃,回旋。在深沉辽阔的夜色中,晏初晓突然觉得这钟声带着寓言的意味,像一排排白浪,即将扰乱她安宁的生活,宣布着一个个开始,一个个结束,循环往复。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她不由害怕,从祷告中回过神来。
睁开眼,她才发现江湛远不知所踪,没有预兆地离开了自己。像是噩梦成真,一语成谶,她的心焦虑不堪,如同瀑布连潭,漩涡连着漩涡。晏初晓忙拨开人群,快速搜寻着他的身影,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在人头攒动的人海中,晏初晓终于看见了丈夫。他精神恍惚,失魂落魄,眼睛始终注视一个方向。周围不断有人重重擦过他的衣服经过,他被人潮挤得摇摇晃晃,几次欲跌倒在地,而他始终没有知觉地傻站着。晏初晓看着他虚脱的样子,不由加快脚步挤了过去。
晏初晓紧抓住他已经凉透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这到底怎么了?”
江湛远依旧沉默,幽幽地吐出一句话:“刚才听钟声,我感觉我这条命不是我的……”
“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晏初晓急了,忙用手覆之额头,试他的体温。
江湛远回过神来,一把攥住她的手,恳求道:“抓住我,初晓,你来抓住我,不管什么时候,你一定要抓住我。”
看着他惨白的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恳切的眼神,晏初晓坚定地点点头,回握住他的手。这一刻,她明了,在他的心里有那么一块地方,就算一直冷静理智的他也无法面对。这块空间会在他很快乐的时候突然降临,一举击溃他。往后的日子,他也可能永远背负着这块空间和她在一起。无论如何,晏初晓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哪怕他给的不是全部,她也可以允许他有那么一块地方供他心不在焉。
风翻暗浪,大打出手为那般
回到L市,一切重归于平静。两个人照常工作,休息时间两人会一起上街置办年货,只是他好像变了点,沉默的时候居多。每当这个时候,晏初晓就会故作轻松,数落他玩深沉,可是他总是付之一笑,并不像以往不甘示弱地回击。旁人见了不由感慨他学会忍让,懂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嘴了。
晏初晓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家里冷清的感觉能清晰地感受到,尤其是在这喜庆的春节期间。每次她试着和他沟通,却一次次被他以忙的借口给推脱。
回夫家拜年时,小姑开玩笑问她巴黎蜜月之行还滋润吧,晏初晓不由涌上一股莫名的悲哀。好像哪个地方出错了?巴黎之行最后的结尾让她久久不能释怀。
晏初晓只得将心中疙瘩告知雨薇,杜雨薇笑道:“晏子,你就是杞人忧天,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啦?”
“你别说我,上次在巴黎你丈夫没接电话,你就急成那样了。五十步笑百步。”晏初晓嗔怪道。
杜雨薇被将了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