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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金龟记-第25部分

小说: 金龟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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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正在播一出大戏,里面的男男女女夸张地演绎着各种爱恨情仇。

想想我现在遇到的这种情况,跟演戏倒也差不多。

当年爱得死去活来的旧情人如今突然杀回翟知今面前,老公已经非常识趣地死掉了。丧偶又落难的旧情人想必在他面前一定梨花带雨我见尤怜了一番。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子,且不说前情往事如何似电影画面一般在他脑子里嗖嗖闪现,只要他内心的英雄主义情结被简单地激发一下,就足以使他为了她赴汤蹈火了……

而这一切,只有他和他的红粉知己知道,我这个现任女友,却被蒙在鼓里。

狗血,太狗血了……

按言情剧中的常理推测,接下来,今晚,重头戏应该上演。

待他一进门,我可以冷冷地问他一句:“又加班去了?”

他敷衍一声:“嗯。”

我把桌子一掀:“骗人!明明就是为了张颐佳的事情在忙。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他深沉地道:“你听我解释……”

我把耳朵一捂:“我不听我不听……”

他抓住我的手臂:“你一定要听!我不告诉你,是怕你胡思乱想。”

我泪眼盈盈地看着他:“可现在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他只能低头不语。

然后我还可以一对粉拳用力捶他的胸口:“我恨你我恨你……”

我想到这儿,在心里哈哈大笑起来。

唉,真是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绝对的苦中作乐高手。

门铃终于真的响了。

我打开门,翟知今似往常一样,带着淡淡的倦容回来。

如果是往常,我会圈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他,他会配合一下,然后指指脸上:“一脸的油汗,等我洗把脸。”

但今天我实在做不出这个动作,只好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他觉察到我的异样,有些意外,便在我身边坐下,笑问:“怎么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今天跟米秋南一起吃的饭。”

他沉默了几秒,问:“然后呢?”

“你说呢?”

他笑道:“她告诉你张颐佳的事儿了?”

我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一句话,整个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如果他表现出一点儿紧张,或是太明显的故作轻松,我都会很害怕。因为那说明,他是在乎的。

我故意冷冷地道:“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瞒着我。”

“没打算瞒着你啊,你看你这不是知道了嘛。我只是觉得吧,要是主动说出来,感觉特没事儿找事儿……”

“嗯,想法不错。可你现在难道不是没事儿找事儿?我从米秋南嘴里知道这事儿,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他低下头,认真地想了一想,点了点头:“是我做的不好。”

我笑道:“吸取教训,下次碰到这种事儿,要么第一时间向我报备,要么滴水不漏地瞒天过海,别让我知道就好。”

他谄媚地道:“开玩笑,怎么可能瞒过你的火眼金睛。”

我推了他一把:“快去洗澡吧。”

晚上躺在床上,他开着台灯看书,我还在想张颐佳的事儿,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问。

“你的颐佳同学挺命苦的。红颜薄命啊。不过幸好,她还有你。”说着,我嘿嘿一笑,侧过身扯了扯他的睡衣:“真的没打算旧情复燃?”

“没什么可燃的,可燃物质烧你这儿了。”他一边看书一边说,眉毛都没抬一下。

我捏了捏他的腮帮子,笑道:“翟知今,你这张嘴啊,还真是能说会道。”

他笑着拿开我的手:“早点儿睡吧。”

“那你先回答我个问题。张颐佳的事儿你还得忙多久?”

“说不准。”

我想一想,也有道理。

“那你找个时间让我见见她。”

他一愣,随即点点头:“好。”

去会见张颐佳的那天早上,我在衣柜面前发了好一阵子呆。

这件衣服虽然好,但是是绿色,会衬得脸色发黄。

这一件颜色又太鲜艳了,而且有点儿花哨。

挑来捡去,最后我还是穿了跟平时上班时一样的休闲装,对着镜子化了跟平时一样的淡妆。

那样的美女,我再怎么浓妆艳抹也不是对手,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少了一千字,下一章补上。

突然接到通知明早要做司机跑长途,实在不能太晚睡,原谅原谅……

现实中的狗血

我见到的张颐佳,与在翟知今家相册里见到的,有很大差别。

那时的张颐佳,脸型圆润,神采飞扬,整个人明艳照人。如今她削瘦了不少,眼睛里也少了昔日的神采。可能因为近日的忙碌,没有休息好,还带着淡淡的黑眼圈。饶是如此,她依然是楚楚动人的。

见到她,打过招呼,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此次前来,不过是希望她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存在而已。

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不停地聊着贷款和生意上的事儿,彰显着“大公无私”四个字的含义。我一个人专注地吃着饭,自娱自乐。

饭毕,翟知今去刷卡结帐,剩下我跟她单独相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用筷子挑拣剩菜,倒是她先开了口:

“其实这次,我本来是不想麻烦翟知今的。”

我抬头看她。

她接着道:“是一个我们的本科同学,知道了我的事,又不知怎么跟他聊起来,结果被他知道了。不过也幸亏是这样,否则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我微微一笑:“帮了忙就好。”

回家的路上,我跟翟知今打听:“听你们刚才说的,贷款快下来了?”

“嗯。”

我呼了一口气,笑道:“那你跟她之间就告一段落了?”

他笑道:“你措辞怎么这么怪啊。她厂子在深圳,可能下周就回去了。”

“她刚跟我说,你这次帮了她很大的忙。”

“算是吧。”

我故意做思索状:“那她该怎么来报答你的这份恩情呢?以身相许?”

翟知今笑了。

我冷笑:“看把你美的。”

“你不用胡思乱想,她不是这种人。”

我本来还想再说,但终于忍住了。不行不行,跟他一起才多久啊,就一副怨妇形象。以后还怎么混啊。

这个周末,我跟小皮一起去了香港。

和我们本科同宿舍的孙小艺今年港大硕士毕业,过阵子就要去美国找男朋友结婚了。趁着她生日,我们决定在她出国前最后聚一次。

过了关,坐上开往市区的地铁,我和小皮开始八卦孙小艺和她男朋友的前尘往事。

这俩人大三就认识了。小艺很宝贝她这个男朋友,宝贝到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我们将八卦门掘地三尺搜资料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也只打听到他姓杨,名字里有个“亮”字,便以“光明左使”呼之。

他们俩习性相近,都是有些喜欢疯的。我到现在还记得有次三更半夜的,这对伉俪兴致来了,拉上我们宿舍另外几个女生一起去篮球场打球,一打就是半宿,我们知道他们是蜜月期,也不愿扫了兴,便一边打哈欠一边陪着他们疯。

可惜好景不长,毕业后光明左使收到美利坚合众国的offer,小艺却暂时没有出国打算,两人相当理智相当平静地分了手。

小艺性格开朗,笑容甜美,很招男士喜爱,分手后也谈了一两场恋爱,但总是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便戛然而止。于是我们便看出来,她对光明左使仍是念念不忘的。

“这俩人是不是一直有联系啊?”我问。

“那当然。要不怎么会突然说结婚。左使对小艺说,这么些年来,寻寻觅觅,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发现,她是他的最爱。所以……嘿嘿嘿……”

“咱们在哪个站下?”

“旺角,我要买手机。”

“你的手机又没坏,干嘛买新的?”

“铃声太小。而且用了都两三年了,审美疲劳。你那5300不打算换换?”

“换什么?街机,没什么偷抢的价值,安全啊。而且我们家家训有云——旧的不去,新的不许来。”

我们从旺角地铁口出站。小艺已经在等我们了。

“悟空!”我高兴地叫她。我帮朋友起绰号也就这水平,姓赖的叫小皮,姓孙的叫悟空。

小艺笑眯眯地回敬我:“二师弟!”

她的笑容依然甜美,只是眼角的笑纹比从前深了些。

小皮笑我:“自取其辱。”

我满不在乎:“当二师弟有什么不好,现在二师弟的肉比师傅的还值钱呢。”

我们逛完街买好手机,找了间意粉店解决午餐,小皮一边吃,一边拿出相机狂拍。

小艺抢过她的相机,翻看里面她儿子的照片,连声地赞可爱,又贼眉贼眼地问我:“二师弟,听说你钓到一只金龟?”

我哼道:“不是咱钓的金龟,是金龟主动冲进咱的包围圈。”

“有相片吗?”

我掏出手机选了张拍得最帅的给她看,她果然喜道:“不错啊!”

我洋洋得意。

“可惜,还是比不上我们家左使啊……”

吃完饭,我们奔赴小艺的府邸,那里是我们今晚的安身之所。

当我们来到她房间门口,却发现地上坐着一个男人。

小艺“啊”的一声惊叫:“你怎么来了?”

那男人笑着站起来,我这才发现,他就是光明左使。几年不见,出落得更有男人味了。

我们进屋坐下,左使笑着从一个黑色袋子里取出一个绑着白色缎带的蓝色纸盒递给小艺:“生日快乐。”

小皮在我耳边低声道:“那是Tiffany的盒子。”

我看过奥黛丽?赫本的《Breakfast at Tiffany's》,故而知道这个牌子,便低声问她:“你怎么知道?”

“我当年想买他们家的结婚戒指的,可惜太贵,买不起。”

小艺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闪闪发光的钻戒,一时怔怔的。

我和小皮对视一眼,小皮便也从行李里拿出我跟她合买的礼物递到小艺手里:“我们的礼物跟左使的比就差远了。”

小艺拆开包装,见是一幅十字绣,绣的是一对卡通版中国古代新人。

左使笑道:“很cute。”

小皮道:“顺便也做你们的结婚礼物了。”

小艺叫道:“想赖掉红包?没门!到时候我把帐号发给你你转帐给我。”

我向左使笑道:“你有这样一位夫人,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晚上吃罢晚饭,小艺跟左使说要他去外面住,被我们坚决制止,说人家左使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不远万里从美国飞到香港,你还要赶人家出去住简直是没有人性。

跟小艺伉俪告别后,我跟小皮商量,既然该买的都买了,临时找地方住也不容易,趁着时间还早,干脆回广州。

风风火火地过了关到了深圳,坐上火车,小皮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我无奈地听她逗她儿子:“……乖不乖啊?……想妈妈了没有?……”如此五六分钟。

等她终于讲完电话,我取笑她:“尽管是大学老师,跟儿子说起话来,也一样那么弱智。”

她美滋滋地道:“这种天伦之乐,你以后会明白的。你不给你们家翟知今打个电话?”

“不打,向左使学习,给他个惊喜。”

小皮笑道:“你小心,通常奸情都是这么被撞破的。”

我心里一紧,嘴上却笑道:“原来你提前打电话回家,是不希望撞破奸情。”

来到翟知今家门口,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了一阵儿,竟听到炒菜的声音。怎么回事儿?都九点多了,他才做饭?

按了门铃,来开门的,竟然是张颐佳。她身上穿的,正是我做菜时穿的围裙。

我当即愣住。

张颐佳没有表现出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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