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上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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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向我袭来,每一种感觉都非常强烈,所以我有些控制不住地要掉泪。
王蕴继续说道:“我很怀念在学校的这些日子,特别是和你相识的这些日子。”我终于控制不住了,两滴清泪在眼里转了很久后终于落下,滴在了吉它的琴弦上,竟然让吉它轻轻地响了一声。本来掉了两滴泪倒也没什么,问题的关键是这开了个很不好的头,其它的眼泪也抢着要掉下来。这下我不干了,我怕这丑丢大,于是起身走到窗户边背对王蕴站着,看着伸到窗边水淋淋的樟树叶。
这是我第一次为王蕴落泪,也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落泪,以前对王蕴有时也会有想哭的感觉,但终究没有掉下来。
屋里一阵沉默。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转身朝王蕴笑了笑,说道:“到我毕业时,也会很怀念这段日子的。”接着我又问道:“找到工作了吗?”“还没。”我打开抽屉,拿出为王蕴精心准备的水晶项链,说道:“送给你的,做个纪念。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当我说再也见不到时,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王蕴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她抬起她泪汪汪的眼睛问道:“里面是什么呢?”“你打开就知道了。”王蕴轻轻地撕去蓝色礼品纸,露出一个蓝色的盒子。王蕴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条晶莹透亮的水晶项链,即便在宿舍昏暗的灯光下,仍然放着它夺目的光芒。王蕴的眼泪一滴滴地滴在水晶项链上,和水晶一样的晶莹透亮。
“我原以为这项链送不出去了,你能来,我真高兴。”“你为什么就不能找我呢?”“我怕让你烦,那天已经让你不高兴了。”王蕴猛得抱住我,在我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一遍遍地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作者:唐酽回复日期:2003…02…1520:45:07
一四二
我象根木头似地站着,仰头看着天花板,任王蕴抱着,任自己的眼泪纵横。确实憋太久了,到了今天终于有了渲泻。这不是我的风格,但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做出这样没有风格的事。我现在完全能够理解柏拉蒙被痛哭,不哭那是因为情还未到深处。我又想起了和王蕴相识的一幕幕。
我说:“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着黄裙,在学校的荷塘边,好漂亮,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你。后来上课在你的隔壁,我每天下课,就站在窗边看你。那时我读二年纪,你读三年纪。我喜欢看你,哪怕你一点也没注意到我。我一直想追你,可又不敢,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你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我很痛苦,于是就给你写了第一封信。在这往后的日子,我们开始有了接触,当我和你坐在一起时,总是想吻你搂着你,但看你一脸的矜持就是没敢。还记得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吗?那时我骗你有蛇,你吓得扑到我怀里。我永远忘不了和你的第一个吻,真的很美好,刻骨铭心,死也不会忘。”说到这,王蕴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我今晚的声音极富磁性,声调特别凄凉,讲出的话也都带着感伤。人总是怀旧的,特别在分别的时候,说起过去在一起的美好日子,就是铁汉也要被融化,更何况是王蕴。
我继续说道:“你总是觉得我小,在和你好的那些日子里总有些担心,害怕会最终失去你。去年的最后一天,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个晚上,我们看了《秋天的童话》。你穿着黄色的大衣,好象片中落叶的色彩。那时我就觉得我们真的不会在一起,但就算分离,也要象片中离别地那么美。”这时我自己也有些哽咽了,几乎是一句一顿地说。王蕴哭得象个泪人,一直让我不要再说,我感到我的胸前被她泪水浸湿了。
我没有理会接着说:“我们的第一次分手是在你实习回来。一切都太突然了,可我们寒假分别时还那么好,怎么会想到分手呢?但我更忘不了和你第一次分手后相好的那个晚上,那晚的你就是化成轻烟散去我都认得。真见鬼,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没有你我不知要怎么过。但你明天就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你。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回忆,我只有在记忆中回味你的笑,你的唇,还有那晚草地上怎么也忘不了的激情和感动。”我承认今晚讲的话有些地方不够口语,但这些场景这些话早在我脑袋里想了千遍万遍,这时完全是自而然地说出,并不做作。
=奇=王蕴抬起头,满脸的泪水。
=书=我心中满是怜爱。捧着王蕴的脸说:“我爱你,哪怕你嫁人我都还爱你。”王蕴勾住我的脖子,我们用尽全身力气吻在了一起。王蕴边吻边落泪,仍如草地上的那晚。激吻过后,王蕴在我耳边哽咽着说道:“我要让你知道,至少到今天为止,我还没有和别的男人好上,我只有你。”我一阵止也止不住的感动,狂吻王蕴的眼,王蕴的耳,王蕴的脖,王蕴很动情,在我吻她时,她哭着一字一字地说:“我等你,等你到毕业时来找我。”我差点要脱口而出:“我要和你到永远。”但话到嘴边我突然想起小晴的那句话,到不得不分手时再分手。是啊,今晚就是不得不分手的时候。虽然王蕴说等我,但这是王蕴在今晚这种特定场合下说的话,就象那晚的拉钩,人不可能永远都保存着在特定场合下这么强烈的感动的。那么过了这种时候,一切又如故了。
=网=因此如果非常明智地让爱结束在走到最美的时候,而不是让爱结束在两个人感觉消失贻尽的时候,那么这份爱就是最弥足珍贵的。现在再去理解小晴的那句话,虽然小晴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但我终于知道了不得不分手的时候就是爱止于最美的时候。我觉得小漩很聪明,她也有类似的想法。
我狠了狠心说道:“别顾着我,到时你又要后悔了。”王蕴在我怀里沉默了一阵,把我推开,默默地看着我掉泪,然后转身。我以为王蕴要离去,没想到王蕴关上了门,拉上窗帘,说道:“分手了,让我们再做一次好吗?”我被王蕴的这句话感动到骨子里。我不知这算不算我们两人的又一次分手。今晚是王蕴第一次明确地讲出分手这两个字,但这句话简直是我认为两人分手时说的最完美最没有遗憾的一句话。饱含深情的分手,没有任何的怨恨。今晚分手我一点不会怪王蕴什么。我望着王蕴出神,她在我面前真如仙女。
一四三
我抱起王蕴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关掉灯,我们拥抱在了一起。外面的雨仍然很大,我觉得在雨中做爱真好,王蕴的呻吟声混合着雨声非常美妙。而且今晚的做爱很专注,可以更加地投入,更加地忘我,更加地注重细节,不必象野外那样担心被人撞见。
这一晚,王蕴没有离开我的宿舍,我们睡在一起做了三次。头两次王蕴没有再哭,很配合我。到了第三次,天已蒙蒙亮,我们都知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候了,即便是透支体力也是值得。王蕴哭了,她支起身,满脸的泪水,柔情无限地看着我,然后非常主动地开始吻我。我感觉要淹死在她的泪水和绵绵的情意中。我们用尽最后的力气做完了第三次,两人都如虚脱般大汗淋漓。
这是怎样的呆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啊!濛濛的雨气中,充斥着肉体极致的快感,难舍难分的情绪,刻骨的感动。所有的爱在这最后的时刻碰撞着,翻腾着,如大浪淘沙,淘去两人间曾经的不快,最后剩下金子般的爱闪着纯净的水磨过的金光,静静地留在无人的沙滩上。爱在此刻升到了顶点,达到了最美。
清早,仍然下着雨,有些凉。
王蕴回到宿舍,提了行李,离开了这所学校。
我陪着她一起坐上公交车来到长途汽车站。一路上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到车开动的时候王蕴靠着窗边又哭了。我在雨中眼睛一片模糊,我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我心里空落落地回到了学校。学校里基本没什么人,冷清寂寥,我的心越发地没了着落。我感觉自己好象停止了思想。过了一阵子,我终于有些缓过劲来,靠在走廊上,看着白茫茫的一片水气,感慨万千。从初见王蕴到今天她的离去大概两年的时间,其中一年多一点的时间都是在暗恋和追求之中度过。和王蕴好上是去年十月份的事。其间经历了一个寒假,一个实习期共两个月。两个分手期,一次半个月,一次一个半月,共两个月。这样算起来我和王蕴真正相好的时间仅仅六个月,可见幸福总是短暂,痛苦却是长久。
我和王蕴的校园之恋就象贴在窗上的美丽的剪纸,王蕴走了,玻璃碎了,剪纸也飘落了。今天她如轻烟散去,以后她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了。她如花的美丽,醉人的微笑,似水的温柔,温暖的体温,袭人的香气都是别人的了。而我只能永远回味这些感觉,企盼这些感觉,而不可能再重温这些感觉了。至多在我感叹着“无可奈何花落去“时,偶而空气中飘来某种特定的香气,会让我觉得“似曾相识燕归来“。我好象生了一场大病,在宿舍里躺了一整天。我把王蕴的相片贴上透明胶挂在蚊帐上,就这么看着。我很想她能从照片中走出,和我再温存一番。我想到了《红楼梦》中的风月宝鉴,我能理解贾瑞,就算死也要看镜中王熙凤的那种难忍。
这一天,我除了喝了一些水,什么也没吃。我也没上小晴那,按理我心情不好时,都会上小晴那的,但晚上我实在没有走出去的力气。而且不知怎的,晚上我谁也不想见。
在这种浓浓的悲伤之中,我不能自己,竟然史无前例不自量力地在宿舍昏暗的灯光下伏案写了首情诗,以表达对失去王蕴的伴着呼吸起伏的伤感。
这首诗是这样写的:你轻轻地走了/在夏日的雨晨/你我曾经的岁月/是滚落在田田的莲叶上/泛青的冰凉/我的思忆/如雨丝般的绵长/在风中/向你飘展/一直飘到/暮云遮断的远山/山中/那滴滴的苍翠/是你我爱的陪葬/。这首诗我自己也闹不懂到底写得怎样,我对现代诗没什么鉴赏力,但至少我觉得这首诗有一点可取,那就是举重若轻。此刻我的伤感是深刻的,但诗中并不竭斯底里,而是保持一种相对比较平和的情绪。所谓“盈不可久“,这首诗多年后读起来一定很符合多年后的心境,曾经的痛透过纸背淡淡地泛了出来,就象潮湿的雨季石壁上渗出水一样。
这一晚,我梦了王蕴一整晚,在梦中很幸福,居然梦遗。
第二天早上起来有点眼冒金星,脚步飘浮的感觉。赶紧吃了一些东西,然后洗了个澡,振作了一下精神,我不想让小漩看到曾经喜欢过的我是这么一幅萎靡不振,毫无风采的样子。
一四四
我到学校的公共汽车站去等小漩。等了几班车,到了将近十一点,才看到小漩从车上跳下。小漩看到我很高兴,大叫一声唐酽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叫到我身上来了。
一年没见小漩,小漩没有很大变化,只是又显得成熟了一些,稚气在她脸上已快站不住脚了。
我笑问:“怎么男友没有一起来吗?也让我见识一下。”“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哥。”“一年不见,学会拍马屁了。”“我是说真的。”接着小漩很认真地看了看我说:“你好象瘦了一些,精神也不是太好。”我苦笑了一下:“也许吧。”我想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段日子来饱受王蕴的折磨,如果一切正常反倒奇怪了。
“出什么事了吗?”小漩很关心地问。
我摇了摇了头:“也没什么。”“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你就说吧。”“是不是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