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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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长的不好看么?可是,我偏偏就是喜欢他,别的人再也看不进眼里。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在他的心里也没一点的分量。我知道他喜欢一个女子,可惜那女子根本不喜欢他。就象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一样,他也尝到了这种滋味。这就是一报还一报,一物降一物。我该高兴才是,可是,看着他难受,我却心痛。我想,若是我成全了他的心愿,是不是,以后他每次看见她,就会想到我,想到是我成全了他的幸福。即便他不喜欢我,只是感激我,只要我能在他的心里留了影子,他能在偶尔间念及我,我就满足了。”
小周愣愣的看着她,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不知道舒书喜欢小词,也不知道小词的病,更不知道计遥和桑果之间的交易。所以,他听的不大明白,却被桑果凄婉的神色和痴情的语气打动了。
“你喜欢的是谁?到底是不是计遥。”
“我就是要嫁计遥。其他的,你不必知道。”
小周眼睛一瞪,正色道:“全天下你想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他。哪怕你要嫁给我。”
桑果的脸色绯红,气恼的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一个看似简单的缺一根筋的人,拗起来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
“那你现在想要怎样?”
“我不对你怎样,我就是让你无法和计遥成亲而已。”
桑果愤恨的瞪着他。
小周“阴险”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把带锁的链子,一低身子就将链子锁在了桑果的两只脚踝上。然后拍一拍手笑道:“我知道你医术很高,人也聪明,一不小心你就跑了,所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把琐,锁住你的脚。这是唯一的钥匙,你看着哈,你看清楚。”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然后慢悠悠的将钥匙拴在裤带上,再拎起裤腰将钥匙塞进去,贴肉放着。
桑果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周抬头对桑果挤眉弄眼贼兮兮地笑笑:“你这么清高有骨气,不会来摸我的肉肉吧。”
桑果险些气的背过去,他怎么这样不讲道理,爱管闲事?
小周笑嘻嘻道:“为了怕你闲着无聊,我决定带你四处行医,什么时候你医治好了一百个人,什么时候我送你回药王谷,如何?”
桑果闭着眼睛,索性不看他,不理他。
他也不多说,将她一抱,又扛在了肩上。
桑果又羞又怒,喊着:“来人啊,打劫啊。”
小周伸手一拍,又将她的哑穴封上。然后拍拍她的屁股道:“我会好好侍侯你的,放心,放心。”
长到这么大,从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她,敢暗算她,敢欺负她,敢拍她的屁股,这一次她真的气的晕了过去。生平第一次昏过去。
重逢
舒书自从那一天咬牙要做霸王却被小词踢下床,接下来的几天,任他使出全身解数,百般解释却毫无效果。
在小词面前他如同是霸王卸了甲,功亏一篑且前功尽弃。
小词抓住了他的两个破绽,早也不肯相信他的话。一来他自称云书,本想着是抹去当日初见小词,因一个名字而引起的误会,不料一说漏了嘴,同姓自然不可成婚。后来他又改口,却也晚了。
其次,他一口咬定与小词是夫妻,却连她身上有什么印记也说不上来,若是夫妻,这般隐秘的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小词对他没了好脸色,深恶痛绝他居然因为她失忆而欺骗她。以前还容他站近些,靠近些,也时不时对他笑一笑和他说说话。如今可好,见他就是一句话:“快些送我回家。”
舒书束手无策,借酒浇愁,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她就是不喜欢他。即便这一次,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入眼第一个人见的就是他,却不见对他有特别的情感,对他不冷不热的,保持着一份客气和疏远。如今可是彻底的远了,连笑也不肯再对他笑。
他叹气无奈,比以前更加失落。
以前他总以为是她认识计遥在前,又有两人日久生情的一份情缘。再加上他和她不愉快的初见,所以她才不喜欢他。可是这一次,重新再来,没有过往的那些,她仍旧不喜欢他,他更加的伤心失意。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
夜已经深了,酒也阑珊。
他站起身,长吸一口气,心情很是纷乱。薛之海飞鸽传书,明日,计遥就要来了。
成亲那天,桑果被小周抢走。小词昏厥,命悬一线,薛之海逼着计遥去寻桑果,否则不施援手救治小词。计遥失魂落魄却不得不听从薛之海的安排而离去。是他,陪着小词整整三日三夜,看着她苏醒。为何?为何上天给他一次机会,却仍旧是一场空欢喜?他在知道她失忆的那一刻鼓起的自信和势在必得就这样一日日被小词消磨,消磨到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放手,不甘心,不放手,又如何?任他怎样,就是走不进她的心。
小词的卧房里还亮着灯,他借着酒意走了过去。
他也不想敲门,径直一推,门是插上的。他越发心伤,她防他至此。他手下运气,再一用力,门插断了,门被推开。
小词惊诧地站起身来戒备的看着他。
她的表情立刻让他心里一刺,他苦笑:“小词,你在等我么?”
小词有些啼笑皆非,摇头道:“天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他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夫人,我睡不着,孤枕难眠啊。”
小词顿时红了脸,恼了他,刚才还带有一丝温柔的神色马上就消匿了,冷着脸道:“你送我回家吧,你强留我,有什么用,我已经知道你不是我的丈夫。”
“夫人,你真是罗嗦。这话都说了几天了,也不换个说法。”
“哼,你嫌我罗嗦最好,再不送我回去,我更罗嗦。烦死你。”
“夫人,你烦死我吧。”他凑过来,还没等走过去,就见小词拿了一张太师椅挡在他的面前。
一张椅子本挡不住他,可是他愣愣地看着那张椅子,竟有些万念俱灰。
他沉默了良久,小词也沉默着,极有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下一个动作。
内心无异于天人交战。终于,他长叹一声,道:“明天,你的家人就要来了。”
“谁?”
“你的哥哥。计遥。”
这个名字为何那样熟悉,似乎就在心里某个地方放着,只是没被提起而已,一提,就勃然而出,将心扉充满了。她想了想,却想不起他的样子,哥哥?
“你不是说我姓云么?”
“我当日那样说,是因为想你嫁给我,随了我的姓。”
小词半信半疑,又道:“那我父母呢?”
“他们在定州,派你哥哥来接你回去。”
小词对他的话仍没有全信,瞪着眼睛看着他,时刻都提防着他的靠近。
舒书长叹了一声,一转身离开。他倒要看看,明日计遥来了,他又有什么法子能叫她喜欢他,喜欢自己的哥哥。他得不到,计遥也未必那么容易就能得到吧。
月色凄冷,他的心里也是冰凉一片。自古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即便攻心也有多种,痴心怕是最难攻下。
这一晚,小词很晚才睡着,她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家人,又激动又茫然。如果真的如舒书所说来人是她的哥哥,她见了他会不会就想起过去的事?计遥这个名字那样熟悉,也许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吧。她就这么怀着期望慢慢睡去。
翌日,她一早就开始暗地里期盼着这个哥哥,直到晌午却不见人影。一上午,舒书都在后花园里的池边钓鱼,破天荒的没有来纠缠她。小词有些等不及了,想了想走到池边,站在他的身后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
池中的水被暖阳融化了薄冰,只有池边还浮着几快残冰,薄薄的几乎透明。舒书拿着鱼竿的手有些泛红,这样冷的天,他为何要在这里钓鱼?
小词的心莫名软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从药王谷来京城的一路,想起画眉山庄的这半个月,情不自禁又原谅了他的欺骗。
水中的浮漂动了动,他却好象没看见,手指动也不动。小词悄悄走过去,替他提起了钓鱼竿。太晚了,鱼钩上空荡荡的。
舒书的目光移到鱼钩上,心里堵的十分难受,平息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
“小词,你在画眉山庄住了半个月,我对你,可好?”
小词放下鱼竿,在栏杆前的一张石凳上坐下。天很冷,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却黑如浓墨。
“很好。”小词坦然看着他,接着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对我好,可是,你的确对我很好。”
“你真的不知道么?”舒书有些痛心。
小词看着他,默默摇头,转而,脸上却起了道红晕。
她多少能猜到吧?也许是不确认不肯定而已。他走近些,坐在她的旁边,低头看着她的侧面,不甘心仍想有最后的一搏。
“我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
小词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却将头偏开了。
舒书又柔声道:“我骗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将你留在身边。”
小词沉默片刻,扭过头来,正色道:“你若是真心喜欢我,又为何要骗我?喜欢一个人,自要坦诚相待,以心换心。你哄骗我在先,以后你对我再好,我也不知道那是真那是假。我自己没什么心机,也应付不了心机深的人。我若喜欢一个人,他也应该和我一般,简单真诚。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性格,我不喜欢操心,也没有那个能耐与心机深的人周旋。我总觉得,你这样的人,该配一个心思玲珑,聪明绝顶的女子。你并非不好,只是我和你无缘而已。”
舒书怅然的看着近在咫尺却不可得的人,握了握手掌。手掌里有两枚印章,她当日大方的送给他,他今日该还给她了。
“小词,这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你收好了。”
小词被他拉过手掌,看着他在自己的掌心放了两枚印章。
“这是我的?”
“是啊。你收好了。”他沉声说着,合上她的手掌,却不放开,将她的手掌包在自己的掌心里。
小词尴尬的想要抽回手掌,却抵不过他的力气,挣了几次都纹丝未动。她的脸色更红了,又羞又急。
“别动,让我握一会,自此之后,你就不是我的了。”他的语气悲伤而寂寥,俊美的脸上,决绝之中带着不舍。小词被他看的心软起来,放弃了挣扎,手掌虽然放在他的掌心里,奇Qisuu。сom书心里却别捏而尴尬。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她的脸上,放肆的盯着看。
突然听见弄玉的叫声:“哎,哎,你等我通报我家主人,你怎么可以乱闯!”
舒书的眸色一沉,手握的更紧了。
小词惊异的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人。弄玉跟在他的身后,却跟不上他的步伐。
他手握长剑,阔步而来。
他的面容英朗而略带风霜,如一个征战沙场凯旋归来的儒将。浓黑的剑眉下是亮如曙星的双眸,似乎隔着前生今世的滚滚红尘,穿透如潮人群中的万千面孔,一眼看见她。
小词的心猛的一痛,仿佛被什么硬物重重撞击了一下,而后是被碾碎般的细致到针尖般的无数刺痛。
他的目光放在她的脸上,直直的看着她的双眼,那样深邃的目光,仿佛利剑破空而来,径直扎到她的心上,她不知道为什么立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他,有莫名的熟悉和信赖。
“小词。”他低低唤了一声,声音低哑暗沉,仿佛许久都未开口说过话,仿佛叫她的名字是他尘世中开出的第一声。
她再次心里一动,眼眶竟然一酸,这一声久违的呼唤搅动了她沉沉如暮蔼的心事,似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