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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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呢?”
“差不多,研二,学计算机。”
有时候,扯淡还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绝好方法,我逐渐喜欢上了和古山聊天,和他没完没了地扯,就像我痴迷林溪的身体一样痴狂着古山的抚慰。
“我们网恋吧?”古山突然说。
“让我考虑一下,”我知道古山没女朋友,他可能属于死不开窍的那一种吧。
古山太空虚。直觉告诉我。
“好吧。我答应你。”
“把你的地址给我,我给你写信。”那边响起了古山压抑不住的笑声。
教《行为学》的讲师曾告诉过我,当一个人在他的事业上有了一定成绩的时候,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他的爱情,这是一种行为的逻辑。就像我们在饿的时候就会想到进食一样理所当然。
我想古山的寂寞也许正是缘于这吧。古山也许在寻找一种生命的寄托,或者说是想寻找一种虚拟世界里的真实,而这个顺水人情,我又有什么理由不送给他呢。
我正式答应做林溪的女朋友,是在去年的元旦节那天。在此之前的一个星期里,林溪累计打电话轰炸108次,站在宿舍楼下高呼我名字16次,公然在餐厅求爱5次,发来肉麻e-mail的次数无从统计。
所有的朋友甚至连木妮娟都劝我答应林溪的要求,因为她们是如此地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为了一个看起来极其忧郁的女孩子如此地疯狂。
我对林溪说,我是上帝派来惩罚你的。当我太早答应你的时候,上帝一定在一旁嘿嘿地傻笑。
然而我所有的坚持在经受林溪一个星期的狂攻猛打之后彻底分崩离析。我无力拒绝,更无力去再说哪怕是半句打击他的话语。
上午林溪冒充送水工人蒙混进来的时候,其他三个同学都识趣地出去了。看着林溪一个星期来日益消瘦的脸盘以及眼神中那永远也幻灭不了的浓浓的欲望,我终于忍不住了。
“答应我吧?”林溪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拿出了一束新鲜欲滴的玫瑰。
“可是现在是试用期哦。”我最终妥协。
林溪开心地笑了,我至今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幸福的笑、是征服者的笑还是胜利者的笑。
林溪顺手关门,冲过来紧紧地拥着我,疯狂如雨滴般的吻落了下来。简直是久旱逢甘露的发泄。我半推半就地享受着这爱的滋润,心底里便有了幸福的感觉。
林溪是爱我的,我应该幸福,至少应该表现得幸福?
这句话,我一直问了自己好几年。
那天晚上我们沿着浏阳河的边沿一直走,争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林溪的表现真的就像个小孩。我看不出他真正的表情,我当时认为那就是他真正的表情。
然而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并不是!
没有顾虑的、没有后悔的、没有牵挂的吻,吻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季。
也就在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听到了林溪多情的歌声,我记得那是Carpenter的一首《Yesterday Once More》。
元旦节那几天恰逢学校放假,林溪被学校派到另外一个地方联系业务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宿舍发呆。
我害怕反省自己,更不愿意去怀疑一些“幸福”的可信度及持久性。我害怕失去,害怕失去一些本该是天长地久的东西。
我知道我年轻、我痴狂、我幼稚、我自负、我世故。但这一切只因我是那么强烈地害怕失败和失去。
所有的郁闷都在古山那里得到了圆满的答案。
我相信古山那里一定有着适合我的答案。
过了几天,传达室的老太交给我一封信,是古山寄来的。十分端正的字体,看起来是那样的舒服、柔和。
我平时很少开信箱,所以前天才看到了你的信。看完之后,我的心有一种被挖空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我也不知道它到底从何而来,因何而去。或许,我是有些失望吧。看着你写的那些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内容,我明白了,你只是偶尔在我这里寻求一种刺激,或者说是一种寄托吧。
这种感觉于我而言是一瞬间的,然而即便是这一瞬间,都让我如此地难过。
很多人都说网络是个虚幻的世界,显然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一直认为只要人的心是真的,那么世界也就会是真的了。所以,我一直认为我们的相识乃至现在的勉强相知,都是一个真真切切的过程。虽然我不明白你的真正心理,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长时间地和我聊天,但打心里来说,我很喜欢这种感觉。难道,你能说我的感觉缺乏真实的感悟?很多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你的忧郁。我想,大凡搞创作的人都是这样的吧?没办法,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些局限思维,因为找不到借口。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也好想成为你的好朋友,虽然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优秀,但是至少在朋友这个层面上,我相信我有能力做得非常称职。而且,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子成为过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够拥有这样的友情吗?我不甘心,我不是个害怕失败的人,因为我对自己做过的或准备要做的事情都非常地有信心。我不要后悔,就好像在摔碎一个茶杯之后又把它粘贴起来的那种后悔,我不要!
有时间多联系吧,我想你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
信纸后面是落款以及半版的开心,是数学里所用的“根号”和“心型”的组合。
我是在这封信里才看清古山的一部分真诚、纯洁、温柔而又倔强。
这都是我所喜欢的,我所真正喜欢的。
我像相信林溪一样相信着我和古山之间所必定存在的故事。
这,只是开始。
人的第六感觉就是这么一个奇妙的东西,它总能有意识地预料到一些未知的却又极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当一个人第六感觉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们往往就对此人顶礼膜拜,称第六感觉为特异功能。而我,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然而很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以我的特异功能去申请吉尼斯记录的打算。我想当我的生命最终消逝的时候,世界上所有的人一定会狂呼:“当初我们怎么不去找她?”我想,他们也许都看《黑客帝国三》看得疯了。
2.大一情事8
期末考试的前半个月,我对林溪的亲热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抗议。我一个人夹着整摞的复习资料整天窝在图书馆里。林溪不知道我是因为不喜欢他而一个人去图书馆的。和林溪相处的日子里,我逐步发现自己已变得越发迷恋他而不能自拔。
而在一小段时间内变回自己的方式就只有一个:考出谁也想象不到的优秀成绩。
为了这个简短的目标,我开始了一如高三最后一百天般的拼命。然而他妈的真不是时候,“大姨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来了。
我一气之下跑到学校外的自选商场采购了一箱红富士苹果,两斤臭豆腐,三瓶老干妈,四只鸭翅膀,五块钱的卫生巾。躲在卫生间,我忍不住大叫:“大姨妈”,你他妈的来得真不是时候!
那几天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没来由地坏起来,我不想出去看外面阴霾的天空,也不想出去看那些个来去匆匆的背影,更不想这时候有林溪的出现。
女人就是女人哟,金依梅轻易地就看出我的“境况”。晚上的时候有她不停地安慰我,给我按摩。这使得我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剧变发生在那个下大雪的晚上,温度遽然下降到零下,我独自窝在被子里,没来由的风一股股地从心底一直刮遍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看着对面和我一样辗转难眠的阿梅,我试探着说:“阿梅,一起睡啊?好冷!”
金依梅爽快地跳到我床上。
半夜时分,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欲望被什么东西挑逗了起来,浑身火一般炽热。我迷蒙地拉开床头灯。
我发现阿梅脸色红得喷火,紧闭着双眼,一双腿交叉地缠着我的腿,口中支吾有声!
我顿时感觉到了强烈的耻辱,于是踹了她一脚。阿梅顿时张开了双眼。“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叫声惊动了其他的两个女孩。她们都大张着双眼夸张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我冷冷地穿好衣服,阿梅也知趣地爬上了她自己的床。
我希望这只是个梦,一个噩梦!
我却再也睡不着,我想起了那天阿梅紧盯着我换衣服时的目光,想起了林溪看我的那炽热的眼神,我突然有了种可怕的感觉:这些都是欲望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淫欲的荒唐的东西在里面。这种欲望的可怕之处在于它的没有理性、没有自尊,有的只是侵略后的占有与强辩!
我心底告诫着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了,然而心境却已然如拉开的闸门,覆水难收啊。
我宁愿相信那不是真的!
对于我的有意回避,林溪似乎一点也不知情,他还是那样的疯狂与执著。那天我看见他一个人徘徊于我们宿舍的围墙边,厚厚的雪地被他来回的走动踏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他的头低着,不时地抬头向我宿舍所在的地方张望,那种目光,让人看了就心碎。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解释自己当时的感觉,我忘乎所以地冲了下去,什么考试,什么顾虑,都他妈地滚蛋吧!
语言在这时失去了它的作用,我只有和他纠缠不休地拥抱,拥抱……
我爱他。
我终考的成绩名列全专业第一,毫无例外地拿上了特等奖学金。这又让我好好地火了一把!
在不成功便成仁的思想作用下,我用惨重的代价迎来了我那可怜的自尊心。
3.初识古山1
高老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成功的人,一定知道不完全占用自己的时间,他会从时间的空隙中去了解别人,从而帮助别人,最终快乐自己。
以前我对高老的这个观点怀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把这种成功的人称之为“披着人皮的狼”。我总认为他们所谓的了解别人、帮助别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反省自我,再去征服别人。
我一直想的是把记忆重封起来,然后打包,扎上钢丝,放进黑色的垃圾袋里,然后一并丢入灵魂的垃圾场。
有时候我还真以为自己做到了。我以为我早已忘记了过去,我以为我早已找不回自己执意扔掉的记忆的钥匙,我以为我过去所有的日子都是一场梦,一场醒了就不再记得的梦,或者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
然而我错了。
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长、发育,看着父母的头发变白、皱纹加深;看着外公外婆心不甘【奇】情不愿地辞世;看着事物【书】的变迁,看着社会的【网】变化发展进步与灾难,然后再花上很长一段时间去回忆,去惋惜,去珍藏,去丢弃。从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我是在回忆中长大的,所有的人都是在回忆中长大的。而当我们去挖掘这些所谓的记忆时,我们要么痛苦,要么失望,要么甜蜜,要么酸楚。而当所有的味道积聚在不着边际的思维中时,我们又会让它慢慢沉淀、遗忘甚至迷失,然后再在一个合适的时段将它重新取出,温习往日未曾遗忘的故事。
是的,即便我们可以错过整个世界,我们也不可能错过记忆。所以,每当我高兴亦或痛苦的时候,我就会把记忆重新掏出,拍拍上面沉积已久的灰尘,然后再喷上一点空气清新剂,以便让我去慢慢品读整个世界。
我的童年、少年时代像很多年轻人一样是在迷糊中度过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