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世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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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叙吃好了,下楼,就见杨小诺拉了一个小二在楼梯拐角那儿说话:“你见来的是两个男人,怎么能问他们喝不喝酒呢?”小二脸色茫然的看着杨小诺,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该问:两位公子是喝兰生还是富水,要一壶还是两壶?”小二应下去了大堂,杨小诺抬头就看见站在楼梯上嘴角含笑的韩叙,韩叙和穆词炯一样,时常都是嘴角含笑。
“韩公子吃好了?”杨小诺迎上去,一只手冲柜台后的帐房招了招手。帐房拿着本走到韩叙面前,脸上还有些抹不开,总觉得韩叙还像是他们老板:“韩公子,一共是四两三钱。”
杨小诺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等韩叙付帐,韩叙身子靠在楼梯栏杆,移近杨小诺在她耳朵说:“小诺去聚千院,钰枝也管你收钱?”
杨小诺转头,一双含笑的眼落在韩叙的眸里:“那怎么一样,我去也就喝杯水,磕盘瓜子,再说我不管钰枝姐叫姐吗?”
“那我管小诺姑娘叫小诺妹妹是不是这顿饭钱也就免了?”
被韩叙占点嘴上便宜,杨小诺也不在意,只要银子收到怎么都行:“我有韩公子这样的哥哥就不用守着这得月楼吃饭了,韩公子也是,这点小钱还跟我这儿扯,你这刚拿出来不就又有一成回你兜里了吗?”
韩叙最终是掏钱付了帐,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得月楼花钱吃饭。杨小诺收了银子,一直送韩叙到门口:“韩公子走后,下次带兰姑娘一起来啊!”
从檬梓村出来这么长日子,杨小诺终于忍不住回去了一趟,到了村上,脚没沾家直奔了穆宅。
“咚咚咚!咚咚咚!”杨小诺没走大门,敲的是小院开在外面那个门。老长时间都没人应门,杨小诺怕里面听不到又重重的敲了几下,刚准备再抬手,门从里面打开,是穆青。
“穆青。”杨小诺高兴的凑上去,穆青却是拦在门口,没有让路的意思:“你来干什么?”
杨小诺知道穆青历来小气,却也没想到他一口气能憋这么长时间,陪了笑脸的扯了扯穆青的袖子:“穆青,你还生气呢?我好想你们。”
穆青甩掉杨小诺的手,不买帐的说:“少爷没在。”说完直接转身就把杨小诺关在了门外面。
没见到穆词炯,杨小诺垂头丧气的回了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又去了长安。若是这次见到了穆词炯杨小诺也许心里还不会这么记挂,可偏生没见到人,让她心里难受的跟什么似得。没过两天杨小诺又回了趟檬梓村,这次开门的事穆梁,和穆青一样还是说穆词炯不在,可问他穆词炯去了那儿,穆梁又支支吾吾,那神色一看就不是在说实话。
越是这样杨小诺越是来劲,她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隔了不到两天杨小诺又回了檬梓村,开门的是穆青。
“少爷不在。”还是这句话,穆青又要关门,杨小诺一下把手伸了过去,横在门上,幸好穆青手收的快,不然一准就给压上了。穆青一下就火了:“你傻了呀!要我没收住手,压你手上怎么办!”
杨小诺的手还是没有收回来,脸色决然的说:“压了就压了,今天你不是压我的手就是放我进去,你自己选一个吧。”
穆青气的脸都青了,肩膀都在抖:“杨小诺,你这儿那儿学得撒泼耍赖,你怎么变这样。”
“哇!”的一声杨小诺就哭了,不是敲没声的掉眼泪珠子,也不是饮泣而是直接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嚎啕大哭,哭的那个伤心的样,让穆青自己都觉得他是真欺负了杨小诺。杨小诺的声音把穆梁也引了来,见到蹲在地上的杨小诺只是摇头,最后是穆梁和穆青一人一边架着杨小诺的胳膊把她搀了起来。
穆青被杨小诺哭的烦了,已经转身回了小院,只留了穆梁在外面:“小诺。”
杨小诺抽抽噎噎,眼泪还没完全止住:“梁大哥。”
穆梁看着杨小诺满脸的泪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别为难我和穆青了,是少爷不让你进门。”
从檬梓村回来,有一种东西在杨小诺心里疯长,穆词炯不见她却像是有了更大的空间可以让它长的更快。杨小诺没有再隔几天就回檬梓村了,她从穆家出来,离开小院不是为了在远离穆词炯的地方思念他。
现在不仅穆青、穆梁误解她,连穆词炯也看不懂她的争取。杨小诺背地里已经哭了好几回,可只有等她杨小诺能挺直了腰杆站在穆老夫人面前的时候,她才会将现在压在心里的话统统说出来。
杨小诺人没有回去,但几天一封的信杨小诺还是会往回捎,在信的最后她会盖上那个她最宝贝的印章。穆词炯一次也没有给杨小诺回过信,有时候她真想跑回去问个明白,可终是忍了下来,下次还是一样的再提笔,写完了再盖章,看着那个红泥印落在纸上,杨小诺就能傻傻的笑上一个晚上。
第21章
得月楼生意不错,可真落到杨小诺兜里的银子没几两,杨小诺想不通怎么生意好了却不挣钱。这样下去杨小诺的得月楼撑不过这个月就转不动了,杨小诺自己盯了两天的帐,一两银子没少收,帐上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也问了帐房,以前要是照每天这样的入帐,至少都是有四成银子赚。杨小诺在这儿抓耳挠腮的想不明白,最后还是帐房先生的一句话把她点醒。
“老板,酒楼可是收支两条线的生意。”
如果柜前的帐房没问题,那就只有可能出在后面。果不其然,蹲了没两天杨小诺就看出了问题。送来的东西明显斤两不足,下面报给了三斤钱的鸭子,杨小诺拧在手里觉得顶多两斤,这也太黑了。
杨小诺虽然接收了得月楼,可外面大多数人都还以为这是韩叙名下的产业。这里面杨小诺自然是捡了便宜,就比如这送货的郭记,得月楼的东西十之八九都是从他那儿进的货,除了生鲜,其他都是最宽松的一个月结一次。就这一项就给杨小诺省了几百两的流转银子,但这也不是说杨小诺就能忍了郭记如此短斤少两。
就在杨小诺以为问题是出在郭记的时候,掌勺的王全跟她提了一个人。刘二!
刘二是得月楼还在韩叙手上的时候就在厨房的老人,一直就他管收货的事,照说应该是个办事让人能放心的人。可经由王全说了后,杨小诺再一留意还真就觉出了毛病,刘二没成亲,和韩叙一个毛病喜欢逛妓院。不过韩叙逛的是聚千院,枕的兰灵芝的玉臂,刘二逛的就只能是双金下处、全乐下处这一类的了,比起韩叙逛的聚千院这些地方不止差了一个档次。但最近刘二却是几乎隔天就上贵喜店,那里的姑娘姿色、身段,虽说与王钰枝的聚千院还是不能比,但已经不是双金下处能比的了。这姑娘俊了,花的银子那也是成倍的往上涨,刘二那点工钱怎么能够。
这天一早,刘二还在收货,杨小诺突然出现,她手里拿着一份王全昨天下的单子。刘二手上也有一份,单子上的东西现在就全堆在得月楼后院里,郭记送货的伙计刚下完货站在一旁。
刘二一见杨小诺,还没说话,脸色陡变,却还是故作镇定:“老……老板。”
杨小诺没说话,随便挑了一样过称:“这个多重。”杨小诺问郭记的伙计,那人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都按你们店传过来的单子下的货,你自己对对,我不识字。”
杨小诺接过郭记伙计递过来的单子,再和自己手上的一对,事情已经很明显,郭记根本没有短斤少两,问题就出在刘二身上。杨小诺神色不动,站在一旁看着刘二一样样收货。她给刘二留了个面子,也是不想自家的事送到人家嘴里去嚼。
送走郭记的人,杨小诺把刘二招到后院的屋里,两张单子摆在桌上,什么也不说刘二已经吓趴下了。要知道如果杨小诺告到官府,刘二这官司是吃定了,刘二慌忙跪到了杨小诺的面前:“老板,我错了,我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干了傻事……”说着就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杨小诺心里冷笑,这刘二那是什么一时的鬼迷心窍,他就是欺杨小诺年少,典型的老臣欺少主。
杨小诺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刘二,要说是鬼迷心窍做一次还有可能,但这天天如此就绝不可能了:“出了这样的事,我只能把你交到官府。”
一听杨小诺这话,刘二是真急了,要是被送到了官府,他还是什么活路。刘二跪着扯住样小的裙角:“老板开恩啊!我真是一时糊涂,我把银子填上,都填上。”
刘二搜光了家当也只填了五十两银子,杨小诺本就不想做得太绝,新盘的店人心不稳,杀鸡骇猴便够了,若真弄的血淋淋怕也不好收场,就这么把刘二放了。
没几天,还没到月底结帐的日子,郭记的老板郭远就找上了门。杨小诺心里一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后悔已然晚矣,刘二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手软轻饶了他。
郭远上门,只怕是来者不善。
杨小诺把郭远请到了楼上,郭远坐下就是开门见山:“杨老板,我今天是来结这个月的货钱。”
杨小诺陪了笑脸倒茶,装着糊涂说:“郭记和得月楼不是一向是除了生鲜都是月底结帐吗?”
郭远也没有立时发作:“那是韩公子手下的得月楼,现在这楼转到了杨姑娘这里,规矩自然得重新定。”
“规矩改来改去多麻烦,我看就按以前的来,大家都省心不是。”
眼见杨小诺这样推脱,郭远心中已觉得有些不妙,但还不至撕破脸:“不麻烦,等杨老板和郭记熟了我们再改回来就是。”郭远做事把稳,没个三五八年的交道他不可能放出一个月结一次的货。
杨小诺见说不动,立马转了话题:“郭老板还没尝过我们这儿的新菜吧,今天既然来了,郭老板可得让我做这个东。”杨小诺说着就要招呼站在楼梯口的伙计,抬手就被郭远拦了下来,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饭什么时候的都能吃,今天杨老板还是先把银子结给我,这揣兜里了我做东请杨老板都没问题。”
郭远今天就是奔了银子来,杨小诺也是没了说辞,只好摊牌:“郭老板怕也知道刘二的事情,我今天也就跟郭老板说老实话了。我这得月楼眼见就要转不动了,这个月的货钱是铁定付不出的,等我下个月手头松了,立马就给郭老板松去。”
郭远脸一黑:“不行,得月楼转不转的动我不管,我郭记的银子你不能少我一两。”
郭远横了起来杨小诺也不怕,她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在这儿已经是诚心诚意的跟郭老板交了底,郭老板要是体谅,帮着我过了这一关银子我肯定是只多不少。”
“我要是不体谅呢?”
杨小诺一摊手:“那就只有郭老板在这得月楼里看上那样拿那样了。”
“你……”郭远横了眼瞪着坐在对面的杨小诺,他没想到杨小诺一个姑娘家竟然这么赖。杨小诺是吃准了得月楼这些桌椅板凳、杯盘碗盏他郭远不会要。
“你简直就是奸商,先是欺瞒在先,打着韩公子的名头在我这儿骗了东西,现在又赖着不给钱。”郭远指着杨小诺,手都气的发抖。
杨小诺给郭远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郭老板别动气,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得月楼里韩公子也是占了一成股的。而且银子我不是不给,只是缓缓。”
“哼!”郭远已经是气的脑上冒青烟,话都不想和杨小诺说,只是从鼻子喷了口气。郭远那里还听的进杨小诺说的那些,脑子现在想的就是掀了桌子走人,可毕竟是个生意人,手下也做不出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