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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昙杀-第7部分

小说: 昙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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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部分客人都在后花园把酒赏月,隔壁的客房也是空无一人。许燚正打算搜搜看,却发现小厮送入的点心还摆在桌上没有收走。正好他晚饭前就被锁进了柴房,到现在还没吃晚饭,肚子正饿着,便每样取了一些,胡乱塞进嘴巴里,顺手刚捞起茶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润润,就听见屋子外的脚步声朝这间屋子来了,不急,也不慢。

许燚急忙再抓一把点心就地滚进床底,就在他滚进床底的同时,果然,门开了。

有人开门走进来,打开柜子,自包袱上解下些什么东西来。那人刚做了这些,屋外就传来声音:“赵兄,你的家传宝剑拿到了么?”

屋内的人忙应声到:“拿到了。”便出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

屋内的床下,许燚仰天躺着,将手捧的点心一个一个扔进嘴里,胡嚼乱咬得津津有味。他一边匝巴嘴巴一边有些困难的唧唧咕咕:“连床下藏了个大活人也没发现,这样的人真的靠谱么?该不会又是姓左的那只老狐狸想借机涮我一把的吧?”也不对呀,这么大的事儿,老狐狸不会乱开玩笑的。

许燚从床底钻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再一次确认这确实是老狐狸隔壁,那位荆门的赵大公子赵希孟的房间,摇一摇头:“难道老狐狸也有走眼的时候?”算了,他也不是第一次走眼了,上次在宣城不也走眼了么?许燚不再想了,翻身就摸进下一间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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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宴果然好盛大!虽然通过前几天的排场许燚已经预见到了正宴更大的排场,但这还是不能阻止许燚端盘子的时候对着自己手上的美食咽口水。

即使是简单的米饭,那也是塞乌骨鸡肚子里炖出来的。许燚又对着米饭咽了咽口水,很不舍的将它们一碗一碗摆上了桌。乌骨鸡啊……老狐狸最爱我更爱的乌骨鸡啊……一会儿只能去厨房偷了,看看有没有的剩下。

米饭摆到中途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声“谢谢”,将许燚着实吓了一跳。须知他现在只是个家丁、奴才,哪位在座的侠士不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家丁们的伺候啊?理所应当的,何来谢谢可言。待他看清说谢谢的正是赵希孟的时候,不由得鄙夷的撇撇嘴——最讨厌世家的公子哥儿了,尤其是这种没什么本事还特爱装腔作势顾及形象的人。难怪江湖人都说他谦虚有礼貌呢,对一个家丁都这么客气,哼,装过头了吧!

许燚摆好饭菜正待转身离去,赵希孟却也起身,刚好和他来了个擦肩而过。赵希孟从他身边掠过的同时,一句除了他别人都听不到听不清的话也从他耳旁一掠而过:“你也该对我说声谢谢吧?我房里的点心好吃么?”

许燚整个人愣住了一刹才又回身,他转头瞟了瞟赵希孟端着端正架子远去的背影,心里暗骂——我他妈的果然还是没有老狐狸眼光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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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终于开始进入正题了。身为主人的叶长天站了起来,高举酒杯:“诸位。”

在众人都停箸观望之后,叶长天朗声续道:“多谢诸位给叶某这个薄子,来参加家严的寿宴。其实,叶某此番劳烦诸位江湖朋友前来,一,是为了给家严贺寿,二,是因为叶某不久前收到了这个。”叶长天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卷来,展开,朗声读道:“冬月十三前,取尔全家性命。”

此话一出,全场立刻炸开了锅,人们纷纷议论纷纷。谁这么大的胆子,灭人满门还提前通知啊?这也太嚣张了吧?一时间,人人愤懑,虽说杀手也不过是江湖职业,可是这个杀手也未免过分张扬了吧?这已经远远超出江湖道义可以容忍的范围了。于是有义愤填膺的侠士纷纷义不容辞的起身,七嘴八舌,说的话大同小异,皆愿意义不容辞的留下来,同心协力的对付这个嚣张过头的杀手。

对于大家的热情仗义,叶长天感激盈面,一边道谢一边将纸卷顺手塞回了袖中。其实纸卷上的字句他只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雇主所托如此,见谅。——罗刹渡帐房三”。

雇主所托……该死的!叶长天只这一句便猜到了雇主的身份。怪只怪自己当年失误,原以为斩草除根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叶长天正自懊恼,却突听得身后一声惨叫。回头看时,只见自己的父亲叶老太爷七窍流血,已然气绝当场。

这一变故,令得全场又一次炸开。叶长天更是想也没有想到突有此变,他悲恸的扑上父亲的尸身,堂堂七尺男儿竟似快要哭将出来。这时赴宴的人当中有一人走了出来,在叶长天的剧烈摇晃里,东摸西探的观察起叶老太爷的尸身来。叶长天转头,见得这人是江湖中有名的大夫韦不讳,便住了手,立定在一边看着他查探自己父亲的尸首。

许久,韦不讳皱着眉头起身,只说出了三个字:“七巧烟。”七巧烟,由剧毒鹤顶红炼制,无色无味,人食烟灰大小的分量即可致命。服食后无异状,一刻后毒发,七窍流血而亡。血色鲜艳,尸身红润,不似寻常毒物有乌青灰紫等色。传天下能炼此毒者,仅三人而已。

寿宴(下)

叶长天沉默片刻,突然厉声喝道:“把叶安叫来!”此言一出,立刻有小厮下去寻叶总管去了。

到底是大侠,这么快就能在这样的伤痛中找回镇定,全场武林中人皆心有佩服。只是,随之而来的,一些恐怖惧怕的情绪开始蔓延,一桌八人,大家都是吃同样的饭菜,杀手竟然只是毒死了一个!能办到这样的杀手,不只要有如此高明的毒药,还要有比毒药更高明的手段才行,这杀手是谁?莫非……是鬼城的毒手圣君鬼亦愁?可是从方才叶长天所读的字条来看,更像是罗刹渡的药罗刹?思及此,众人的背心皆是一寒。因为无论是这二人中的谁,此番的浑水,怕都是不好淌的啊,一个不留神命就搭进去了,虽说面子重要,但再重要也重要不过性命啊!何况除此二人,别人怕也没这样的本事吧?

方才叶长天读纸条时都还义愤填膺的绿林好汉们,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悄悄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席间的人心思皆是辗转反复,唯有两个人,从头至尾都在很有兴致的看戏。

许燚将手上的托盘单手拽着,垂手低头,眼皮向下,一副主人家出事时老实家丁该有的模样。可是半垂的眼皮下,眼珠却悄悄骨碌碌的转着——看来老狐狸说叶长天和他老爹不和的消息当真属实,亲爹死了还思路这么清晰这么镇定,虽然演得不赖,可惜不算演的最好,演戏最好的那位,已经偷偷溜走了。

赵希孟则在义正严词的大侠表皮下,好奇感充溢的内心有小虫子在爬——真好玩儿真好玩儿,接下来一定有更好玩儿的。不过,身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大侠,似乎应该把下毒的方法告诉受害者的家属才对。什么时候告诉呢?啧……得挑一个最能体现大侠风范的时间再出马。什么时候最好呢?完了,有些头疼了,他为难的皱皱眉,若是此刻恰好被外人看去,定会以为他正在为叶大侠家里的变故感同身受、出自真心的忧心烦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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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通传的家丁已经告诉了他前面发生的事故,叶安还是在亲眼见到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冷气,依然是难以相信:“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怎么整桌的人都没有事,只有老太爷一个人出事了?他感觉后背突然一凉,似乎无形里有鬼魅般的眼睛偷偷的盯着自己,一举一动早就在别人的鼓掌之中。“老爷,每一桌的酒菜都是家丁试吃过才端上来的啊!”今天这寿宴非同小可,他一早就按照老爷的吩咐谨慎对待。甚至老太爷他们那桌酒菜还是他亲自上阵试吃的。他现在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啊。会不会毒药发作的时间因人而异?叶安不只是背心发凉了,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请问,”座席间,一个少侠慢腾腾的站起来,“叶总管您是所有酒菜都试吃了?”

叶安点头,只是点得有些迷茫,这人是谁?虽不知道此人是谁,但他言谈举止间,却自有一种侠士的风度,让他虽然不认识,却也不得不回答的气度。

那人慢慢走过来,一直走到叶老太爷那一桌。除了叶老太爷还“安然”坐在座位上,其他同桌的人早已散开到四周立着。

这个让叶安不得不回答的人正是赵希孟。他淡淡扫一眼空余酒菜却无人围坐的桌子,向四周询问:“你们都吃过酒菜么?”同桌的俱是叶长天的家人,他们互相看了看,先后点头。

“都喝过酒?”此次,又是所有人都先后点头。

赵希孟眼角带着微笑,脸上却并无得色。八人的桌子只有七个酒杯,看来自己方才所料果然不错,他转身改问叶长天一个人:“叶大侠,令尊不沾酒?”

“家父数月前大病一场,从那时起就遵照大夫的嘱咐戒酒了。”叶长天也不愧是老江湖,经赵希孟这一问,也便立刻想到了。“赵兄的意思是,毒药在饭菜里,解药在酒里?”

赵希孟笑而不答,算是默认,反正让大家知道答案就成了。其实,叶长天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大概不是毒是怎么下的,而是谁下的毒吧?赵希孟略微瞥一瞥一直悄悄看热闹的许燚,说道:“为了这场寿宴,叶大侠府上似乎多收了很多新家丁。”

此话一出,一直看热闹的许燚心头一抖,随即恨赵公子哥儿恨得咬牙切齿: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可以悠闲的看热闹是吧?完了,这热闹没法看了。

叶长天听到却极为同意的点头,叫过一直还在盯着桌上的饭菜仔细查看的二弟叶长英:“长英,把家里的家丁和侍婢都问一遍话,从厨子开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开始怀疑叶安的忠诚和办事能力了。还是自己心思敏锐的二弟更信得过一些。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赵希孟身形忽然一动,眼明手快的从桌上拿起酒瓶,举起来看时,瓶底牢牢粘着一张不易发觉的纸条,纸条上细细写着两行字,让他“不自觉的”给念了出来:“冬月初三,还有五个。”

还有五个?!闻听此言,在座的人又一次一惊,叶家人除了叶老太爷,和叶长天是直系血亲的还剩下他的三个儿子和他弟弟,加上他自己,刚好五个。原来杀手只是要杀叶长天一家,并不是要灭他的九族啊。可是……依然好嚣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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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天对着桌上的两张纸条,头疼得不行。虽然第二张纸条没有再写是出自罗刹渡,但两张同样字迹的纸条显然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收到第一张纸条是数月之前的事了,罗刹渡杀人从来不提前通知。此次这样做绝对是如纸条上所说——受雇主所托。

雇主……叶长天本想将纸条揉烂在手心,想想又扔下,单手狠狠的掰上桌角,直将桌角生生的掰下一块来。定是三十年前那件案子留下的后患。他这三十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留意着江湖上出挑的后辈里有没有用雷家功夫的人,却不曾想到头来雷家的后人竟然不想亲自动手,反而是请了厉害的刺客,他之前还真没想到,有这一出。想杀我全家,还是用跟当年一样嚣张的做法杀我全家,哼,罗刹渡一定收了不少银子。想来这雷家的后人,该是十分有钱。

想到这里叶长天脑中电光一闪,莫望三!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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