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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床第之私-第13部分

小说: 床第之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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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心晴拿出手机,拨通了苏莫的电话,“你在哪儿?” 
  “我在回家的路上。”苏莫的声音有点沙哑。 
  郝心晴挂了电话,快步走到小区门口,她盯着往来的汽车,恨不能冲上前大喊一声,凭什么啊! 
  在等待的过程中,小时的往事件件浮现眼前。 
  那时家里经济不宽裕,只订了一包奶,母亲说李城个子长得快缺钙,奶给李城喝,她就喝家里自制的豆浆。 
  俩人分别在两所小学上课,母亲只能接一个,她只能是自己回家。她才七岁,独自过大马路,看着汽车,心里害怕得很。回去告诉母亲,她说多走几次就习惯了。父亲那时是机修工,三班倒,白天休息的时候就会去接她,那时就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了。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不愿想起,一直埋在心底。如果不是母亲的做法伤了她的心,她一辈子都不愿想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原来她只是自以为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怕岁月再悠长,也不能改变,更不可能淡忘。 
  郝心晴心里的委屈,愤怒,难过交织在一起,波涛般在胸腔不停地翻滚。 
  黑色轿车缓缓地进入她的视线,停靠在路边,车窗摇下,“心晴,上车。” 
  郝心晴从廊檐走到车边,“你下车。” 
  苏莫目光在她脸部停顿了几秒,就推门而下。他就倚在车边,双手环抱,探究地瞅着她。 
  郝心晴以前最欣赏他的镇定冷静,现在看着只觉刺眼。他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明察秋毫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苏莫,你凭什么给我妈钱,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苏莫紧绷的心倒是松弛许多,事情暴露了,也好,迟早都要面对的。 
  “别装出无辜样,你以为你是帮我,我就得感恩戴德,对你谢谢。你错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郝心晴起先还克制,到后面控制不住,声音尖锐起来。 
  晚上十点多,行人还有不少,匆匆过去的时候,目光都瞥向他们。 
  苏莫很不习惯路人的眼神,张嘴低声道:“算我不对。” 
  “什么叫算你不对,在你眼里我估计就是无理取闹,你不想和我计较,你多大度啊,你多有涵养啊。可你知不知道,明明就是你不对。”郝心晴身体前倾,怒视他,“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我讨厌李城,我从小就讨厌李城,我凭什么去帮他?谁要你去做好人!” 
  苏莫皱眉,“好了,有话回家说。” 
  “怎么听不得实话,想听好话,我可不会说。”郝心晴挑衅地看着他,“苏莫,我们不过是合约夫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莫盯着她,一言不发。他的眼里涌动着陌生的情绪,面孔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郝心晴见过这样的他,那是他发怒之前的预兆,可她不愿示弱,依然昂头直视他。 
  苏莫跨上人行道,俩人近乎贴身,郝心晴只得倒退一步,身子靠在树干。背部贴着粗糙坚硬的树皮很不舒服,然而令她更不舒服的是他逼近的面孔。 
  苏莫的手撑在树干,低头就亲在她嘴上。 
  郝心晴懵了,手撑在他的胸前,未等推开,苏莫的手捏在她腰间。 
  郝心晴张嘴时,从未有过的柔软缠绕过来,香醇的酒气进入她的五脏六腑,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 

16 
 
  苏莫的呼吸愈加急促,和往日的镇定的他,完全是判若两人。他的眼珠的黑色浓郁,亮的令人不敢直视。郝心晴的手被他压在两人腹部中间,完全不能动弹。 
  在他激烈的喘息声里,她的呼吸也变急了,全部的血液急速流向大脑,哄地一声,心神俱散,飘荡在空中。 
  路边行驶的汽车突然按下喇叭,发出巴巴巴的声响,“嘿,哥们,悠着点。”年轻男子探出脑袋嬉笑道。 
  苏莫率先松开手,微微后退。 
  郝心晴仰头看着苏莫,一向平静的眼珠里犹有残余的激情。 
  苏莫迟疑地伸手,眼见就要触到她的头发,郝心晴猛然缩身钻出,掉头就跑。 
  “这么晚,你去哪?”苏莫反应极快,一抓住她的胳膊。 
  “我回自己家。”郝心晴甩开他的手,可惜没甩掉。 
  “一起走。”苏莫柔声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郝心晴低声道,“苏莫,求你,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莫看着她,看得她心里难受。然后,他渐渐地松开她,默默地返身架车驶入小区。 
  郝心晴就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乱了,一切都乱了。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她讨厌自己,刚才怎么突然就昏了头,任他轻薄。他喝了酒,可她还是清醒的。 
  明明是要找他的麻烦,为自己讨个公道,结果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她祈祷苏莫最好是醉的不记得了,或是得了失忆症。 
  现在她好想大吼,大叫,或是痛快地跳上一场舞,或是痛快地宿醉一场。 
  可惜,她太清醒了,什么也不敢做。 
  如果她大叫,街边的人一定会当她是疯子了。她想跳舞,却不会跳。她想醉酒,酒量却太好了,从小到大喝酒,还从未醉过。 
  一个人在极度压抑的时候,最想发泄,而她却无法发泄。 
  现在的她就是一只困兽,关在笼子里,出不来,跑不掉。 
  又有汽车按喇叭,不知是哪家的浪荡公子,郝心晴根本无心理睬。她双手环抱胸前,借以取暖。她只穿了件短体恤,休闲单裤,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刚刚好。晚上气温低,就有些凉了。 
  “郝小姐。” 
  郝心晴往前走了几步,恍惚听到有人在喊她,侧头一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郝小姐,去哪,我可以送你。” 
  再次见到封远华,颇为尴尬。距上次见面,近半个月了,郝心晴内心是很不愿意见到他的。那晚的他,剥离了绅士外衣,极具侵略性。郝心晴才意识到,她以前所认识的封远华或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 
  封远华下车,走到她身边,“郝小姐,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他语气温和,满是关切之意,神态举止甚是得体。 
  郝心晴的提防之意渐渐淡去,“封先生,好巧。” 
  见她双手环抱,嘴唇泛白,封远华低头看看自己仅有的一件衬衫打趣道:“如果我光着膀子走到大街,不知会不会影响市容。”。 
  郝心晴想起他上次的借衣之举,再想到那晚其实他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心想,或许自己太多心了。 
  “很晚了,我送你。” 
  郝心晴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封远华的手虚搭在方向盘,“去哪儿?” 
  是啊,去哪呢?郝心晴看着前方的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夜已深,人稀少,而她不知去往何处。 
  “随便。” 
  封远华微微一笑,发动车子前行,郝心晴眼里盯着窗外,脑袋却空空的,直到车子停在某家小店门口,才回过神。 
  “两位欢迎,欢迎。”服务员十七八岁,是位纯朴的妹子。 
  店面不大,摆放了六张桌子,都坐满了,生意却是兴隆。服务员领着他们上楼,同样的格局,幸好有张桌子是空的。 
  郝心晴眼睛扫向吃得热火朝天的几桌,啤酒,龙虾,炒田螺,看上去还不错。 
  他们的位置是靠窗的,下面就是小巷,灯光昏暗,几无行人,偶有微风吹动树叶沙沙声响,竟是格外的清晰。 
  “啤酒还是饮料?” 
  郝心晴很自觉地自己旋开饮料盖,倒满杯子,玻璃杯外沿覆着一层薄薄的水汽。 
  对面的封远华穿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的,和小店的氛围完全不搭。他这样的人应该是坐在酒店里,喝着红酒,身边应该坐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 
  封远华撸起袖子,剥龙虾,动作纯熟,显然不是生客。郝心晴早就饿了,也就不客气,吃了几个田螺,酱汁入到嘴里,麻辣爽口,心里火辣火辣的。她一口气喝下整杯饮料,冰凉沁脾。 
  这家小店的口味果然独特,辣的人整个人像是火烧着了,却舍不得停下,就着喝下冰饮,浑身舒畅地说不出话来了。 
  和封远华认识也有段日子,郝心晴一贯是有点拘谨的,今晚不知为什么,就有些放松。或许是吃饭的环境变了,这样的小店才是最适合她这等平民的。在这里,她暂时忘记了封远华的身份。 
  “这里味道可真好。”郝心晴辣的倒抽气。 
  封远华手里拿纸巾擦去手里的油腻,喝口啤酒,眼睛眯着,“这家店开了二十几年了,没想到还在。” 
  听他的口气,多年前曾来过,那他以前是在国内长大的,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的美籍华人,和她以前的猜测截然相反。 
  封远华起身掏出一个烟,站在窗前,背对她。烟雾升起,完全被他的身子屏蔽,偶有一缕顽强地冒出,也消散在夜风中。 
  四十岁的男人,应该有很多的故事,如果是相熟的,郝心晴一定会多嘴地追问。只是封远华,封总,那还是算了吧。 
  她埋头苦吃的时候,封远华已经坐到她面前,声音柔和,“慢点,别噎着。” 
  他不说话,郝心晴还吃得很欢畅。他一开口,她真的就噎着了。怎么听得那么别扭,身上鸡皮疙瘩都起了。如果是苏莫说,她就没这么大反应了。当然,苏莫说话没这么肉麻。 
  辣椒呛到气管,郝心晴伸手捂住嘴,脸胀得通红。 
  封远华递过纸巾,无奈地笑说:“我多嘴了。” 
  男人年纪渐长,自我认错的觉悟是相当高,和年轻男子形成鲜明对比。在男孩的阶段,他们喜欢逞口舌之快,不过每个男人生命中一定会有一个女人,教会他们如何去做一个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郝心晴接过纸巾,捂住嘴唇,眼睛亮亮的。 
  封远华脑海里闪过一个词,乌溜溜,用来形容她的眼睛最合适不过了。他奇怪自己每次见到她的窘样,总能想起美好的形容词,对于词汇贫乏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手机响起,郝心晴掏出来,见是苏莫的名字,很不耐烦地接通,“什么事?” 
  “你在哪儿?” 
  郝心晴沉默不语,他一定知道她没有会娘家了,苏莫是很细心的人,一定打电话去她家了。 
  “你到底在哪?” 
  “我和朋友在一起,晚上不回家了,你别打电话了。”郝心晴果断地按掉。 
  还没等她放进口袋,信息就追来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郝心晴坚决地关闭了手机,今晚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苏莫。 
  封远华靠在椅子上,了然地注视着她。 
  餐后,郝心晴抢先一步,召来服务生结账。 
  封远华没有去抢,他看得出面前女人想付账的决心,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吧。 
  “走吧,想去哪?”。 
  “随便放我到哪个地方。” 
  坐在车上,封远华打开电台,正在播放一首很老的英文歌曲。郝心晴读书时的英文很烂,四级考了三次才勉强通过。如今做外贸,不得不捡起荒废已久的英文,痛苦不已。咋听到英文歌,脑袋冒出abc一长串英文字母,闹哄哄的。 
  封远华却是沉浸在音乐里,还不由自主地跟着哼起,他的嗓子是典型的男低音,低沉略带沙哑,听起来,竟是悦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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