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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如果可以这样爱 续-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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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兰回国后没有住到在水一方,而是直接在佳程开了间豪华套房。

  她约我进行了一次短暂的面谈,很不愉快,我深刻地意识到,米兰这次是来者不善。之前我在她房间打了个转,几个大行李箱排在衣物间,看样子她是打算长住了。

  我的心底一阵发寒。

  从她的房间出来后,我在她的带领下直接从电梯下到酒店的咖啡厅,我走在她后面,她摇曳的身姿让我不得不佩服金钱的万能,你看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可依旧身材窈窕,脸上看不到皱纹,只看到一身名牌,耀眼的珠宝。

  可是她什么地方都可以武装,唯独眼睛武装不了,我扫她的第一眼就看到她的眼神很空,黯淡无光,跟她身上的珠光宝气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时候我明白了,她在物质上应有尽有,可在精神上却是一贫如洗,她过得并不好,至少在她脸上我看不到普通女人应有的幸福和满足。

  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米兰却是自我感觉良好,她姿态优雅地坐在我对面,目光瞟来瞟去,不放过任何一个打量我的机会,我知道她想看什么,她想看我过得好不好。

  这还用她看吗?我身上的全部家当加起来,可能还买不到她水貂披肩的一根毛,我穿着最普通的黑色短大衣,牌子早忘了,好像还是出国前买的,首饰是一样没有,唯一值钱点的东西可能是脖子上的长丝巾,是去年在西雅图跟耿墨池逛店子时买的,多少钱也不太清楚,因为是夏奈儿的牌子,所以估计价格不低。

  “你过得好像不怎么样嘛。”

  米兰支着下巴一脸的不屑,显然我寒酸的样子让她很满意。

  “我怎么能跟你比呢,你嫁了个有钱的老公,我却是一个人漂着。”我看着她没法不冒火,一想到那个被她踹掉的孩子我就冒火。还有,若不是她吵闹不休,我也不会跑回国内,不回来,英珠或许就能躲过劫难,所以归根结底,很多事情都是因这个女人而起,而她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还继续她一贯的冷漠嘲讽:“以你的条件,想嫁个有钱的老公很容易,至少比抢别人的老公容易,不是吗?”

  好恶毒的女人!

  我恨得牙根直痒,不打算退让了,冷笑着回击道:“我是抢别人的老公又怎么样,不过我这人还算有良心,不会把病重的丈夫甩在一边不闻不问,不会趁着丈夫病重到外面偷人,丈夫快咽气了,又赶紧回来分家产!”

  “白考儿!”米兰尖叫,脸上的粉都在抖。

  “你小声点行吗?说实话,我很同情你,米兰,做人要适可而止,你已经得到了很多,也伤害了很多人,你还想怎样呢?你要知道,把别人踹进地狱自己也绝对上不了天堂,要自己过得好首先就得善待他人,你不依不饶地闹了这么些年,你得到了什么?能得到的你都得到了,得不到的你永远也得不到!”

  “我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是吗?你真的什么都得到了吗?你得到了他的爱吗?得到了吗?”

  “白考儿,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的话触到了她的软肋。

  “得寸进尺的是你!”我重重地放下杯子,浓香的咖啡立即溅了出来。我觉得没有跟她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仇恨太深,我们早已经没有了和解的可能。而在我站起身准备离座时她又斩钉截铁地放下话:“你绝赢不了的,即使我输了,你也赢不了!”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去赢得什么,不像你,为了报复哪怕赢来的是一具尸体也无所顾忌,你真是很可怜,人还活着,灵魂已经下了地狱!”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我满脸阴郁地回到家,耿墨池一个人在露台上晒太阳,我也不跟他遮遮掩掩,直接跟他谈米兰的事情。可是他对着满湖碧水自顾抽烟,半天无语。他还是很不愿意提起米兰,好像那是个噩梦,一提及就神经过敏。

怎奈何曲终人散(2)

  “她……我多少还是亏欠她的,”他沉思良久终于说,“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心里不是不知道,去日本后,她也照顾过我一段时间的,可是她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些死心眼,本来我们相处还算和睦……偶尔我也会跟她亲热……你知道,男人总是有需要的,何况在异国他乡,格外的孤独,可我没想到她居然又偷偷的怀孕了,这回我是真火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真的不想跟她生孩子,因为我自幼丧父,不想自己的孩子也经受这种痛苦,所以我坚持要她做掉孩子,她死活不肯,甚至以绝食来威胁,那种决心让我害怕,没办法我只好依了她,谁知道她命中无子,在一次户外活动时不小心跌了一跤,孩子没了,她整个人就垮了,变得神志不清、颠三倒四……”

  我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一声长而悲的叹息后,耿墨池声音嘶哑地继续说:“这件事后,我再也不敢碰她,跟她分居了,但我却一直派人照顾她的生活,渐渐的,她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到后来居然神采奕奕了,也不来纠缠我了,我很高兴,以为她终于想通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没错,她是把我抛开了,可是她却跟我的私人医生中田搞在了一起,而且是明目张胆地出双入对,我很生气,因为我们的夫妻关系虽然名存实亡,但在外界我们始终还是夫妻,她的胡作非为让我在外面抬不起头,很难堪……于是我提出离婚,她却不肯,也不断绝跟中田的关系,这个时候我就明白了,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要弄得我名声扫地,她把失去孩子的悲痛全部怪罪在我身上……”

  “你切断她的经济来源也是因为中田吗?”

  “是的,她怎么花我的钱我都没话说,因为她是我太太,但她拿我的钱去跟中田胡搞,我就无法容忍,任何男人都不会容忍!”

  说到这里,他变得激动起来,无边无际的凄凉郁结在他眉心,我蹲下来,将头伏在他膝盖上,握住他的手:“不谈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不谈了。”

  “但她这次来,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就给她钱好了,图个清静啊。”

  “都挣扎到这个时候了,我没有理由退让,我一死,她所有的如意算盘都落空,让她去吵好了,只是连累到你。”他捧着我的脸,俯身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我闭上眼睛,叹口气:“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觉得抱歉。”

  傍晚的时候,我在露台上远远地看见祁树礼牵着安妮回来了,落叶纷飞的林荫道上,两人有说有笑,安妮将头靠在她哥哥的臂膀中小鸟依人般甜蜜温馨。耿墨池来到露台上也看到了他们,有些悲凉地说:“安妮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小时候我带着她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开心,所以我才不拒绝祁树礼接近她,只要她开心,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你一直是爱她的……”

  耿墨池伸手揽住我的肩,看着我笑了笑:“是吧,她是我的一个梦,从少年时代就有的梦,我对她的爱有亲情,也有男女间的感情成分,但更多的是亲情,这么多年来我宠她、惯她,也恼她,因为她实在是过得乱七八糟,从来没见她对自己好过,也从来没见她对谁认真过,除了陈锦森……”

  我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所以我没有追究陈锦森的法律责任,他是个绑架犯呢,只要他不再伤害你和安妮,我也就放他一马。”

  “得饶人处且饶人。”

  “嗯,正是。”

  安妮已经被祁树礼带到了门外,我连忙回到客厅去开门。“哥,你没出去吗?”安妮以为开门的是耿墨池。

  “安妮,是我。”我牵过她的手。

  祁树礼面带笑容,进来就问:“你们没出去?”

  “没呢。”我平静地说。

  “哦,”祁树礼还是满脸带笑,他走到耿墨池的面前,从容平和地看着他的情敌,关切地问,“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天气变冷了许多,你感觉还好吧?”

怎奈何曲终人散(3)

  “谢谢,我很好。”耿墨池也直视着他,表情有些僵,但态度还算客气,“劳烦你了,安妮这阵子很开心。”

  “哪里的话,我是他的哥哥,应该的。”祁树礼也很客气。

  我奇怪地看着这两个曾经针锋相对的男人,是什么让他们放下了武器呢,是安妮吗?我想应该是。反正不会是因为我。

  “哥哥,我们一起吃饭吧,我是真的好开心呢,”安妮摸索着拉住耿墨池,“我们从来没在一起吃过饭,不是吗?”

  我吃惊地看看耿墨池,又看看祁树礼,他们也没想到安妮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气氛顿时变得微妙和尴尬。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难得安妮有这么好的心情,也难得大家都凑在一块儿,”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笑着说,“就一起吃顿饭吧,别让安妮扫兴。”

  两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我,显然他们没想到我也会附和安妮,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他们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安妮,他们绝对没可能像现在这样面对面地站在一起,我是不是被一时的和平景象冲昏了头,竟奢望狮子和老虎能共进晚餐?

  气氛还在僵持。

  我红了脸,一时下不了台。

  “好不好嘛,哥,你们都是我的哥哥,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吃顿饭呢?”安妮使出了她的杀手锏,我早说过,安妮撒起娇来万军不敌,何况是两个都爱她的哥哥,很快耿墨池僵硬的脸缓和下来,他扫了一眼祁树礼不说话。

  祁树礼直直地看着他的情敌,很显然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耿墨池避开他的目光,反过头温柔地问安妮:“你想吃什么?”

  我们选了东塘附近一家名为“高朋”的酒楼,要了一个豪华包间。我帮安妮点的菜,也要了酒,给每一个人斟上。安妮简直是欢呼雀跃,一直笑个不停,倒是那两个男人很安静,一左一右地守护着安妮,故意互不看对方。本来应该是男士来安顿女士的,现在轮到我来招呼他们了,不过我很乐意,兴奋、激动、紧张、难以置信……各种复杂的情绪一时间弄得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静下来,我对面坐着安妮,两边分别坐着他们,生怕招待不周得罪这两位爷。

  菜上来了,两个男人抢着给安妮夹菜盛汤,我却成了没娘的孩子没人搭理,吃什么都得自己动手,我看见了安妮面前摆着我最喜欢吃的基围虾,可是桌子太大我夹不到,也不好意思夹,只得看着那大盘粉红鲜嫩的虾儿们咽口水。

  祁树礼捕捉到了我眼中的渴望,不声不响地夹了一只又肥又大的虾剥去皮送到我碗里,耿墨池看到了,瞟了我一眼,没说话,却端起那盘虾放到了我面前。我一时僵住了,不知道该对谁说谢谢。气氛立即又变得很微妙。

  但祁树礼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没表现出有什么不满,反而不声不响地拿起手边的红酒站起身给耿墨池的杯子斟满。

  “谢谢。”耿墨池很绅士地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墨池少喝点,你不能喝太多的酒。”我连忙叮嘱道。

  “没关系,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耿墨池放下酒杯,抹了抹嘴边的酒渍,“祁先生倒的酒怎么能不喝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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