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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宠婚-第3部分

小说: 宠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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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对你那点儿仅有的好感也弄没了,不是所有的错,犯了都能改的,就跟你杀了人以后,你说你改了行吗,所以,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别让我再鄙视你,鄙视我自己过去的眼光有多差。”说完,越过他直接下楼。
  陈磊楞了很久都没动地儿,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事事都听他的又安会变成这样,这么陌生而犀利,他抬头看见上面一层,斜靠在楼梯拐角的周娜,陈磊忽然有种迫切的想法,想回到最初,最初还不认识周娜的时候,可惜不可能。
  下了班,又安磨蹭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她才收拾收拾往外走,刚走出医院侧门,就看见对面路上停着的军绿色越野车,还有车前笔直站立的江东。
  仿佛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他都是这样有板有眼一丝不苟,站在那里跟他身后的电线杆正好成了平行线,夕阳的光影投在他的身上,诠释出他脸部和身体的线条,刚硬如雕塑,跟他父亲一样,浑身透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冷硬气质。
  齐佳琪说这就是军人,浑身的雄性荷尔蒙挥发到极致,这是男人,这是爷们,可又安很难喜欢这样的江东,心里那个结过了这么多年都成了一道埂子,怎么都绕不过去。
  江东有几个月不见这个妹妹了,这个妹妹是个麻烦,是江东人生中突然闯入,却怎么也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对于父亲再婚,江东没什么反应,他父母本来就跟别人不一样,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没见父母在过一起,他们不亲密也不吵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仿佛两个互不干涉的房客,把两人硬性联系在一起的,大概只是自己。
  在他十岁的时候,父母终于离婚,后来他才渐渐知道,父母的婚姻是家族长辈硬性逼迫的结果,他们不相爱,勉强在一起那么多年已经到了极限。
  离婚后,母亲出国,他跟着父亲,又安的妈妈和父亲有什么故事,江东不知道,也没兴趣扫听,反正父亲再不再婚,于他都没什么改变,他还是当他的兵,他喜欢军人这个职业,当个职业军人是他一直以来的理想,他也按部就班的实现着自己这个理想,从来不知道多个后母,也顺带送来一个大麻烦。
  江东第一次见到又安是在父亲再婚的婚礼上,父亲显然很喜欢又安的妈妈,执意要举行婚礼,那时候又安正好初中毕业,婚礼上她穿着一身黑闯进来,指着她妈大喊:“我没有这样的妈妈,从今天起,你不是我妈妈,我只有爸爸,我不姓江,我姓许,我叫许又安,永远都是许又安。”
  眼睛里蓄满晶莹的水光,却死忍着不掉下来,那张执拗而青涩的小脸儿,在礼堂的灯光下,那么鲜明,这是他的继妹许又安,江东想不记住她都不行。
  江东的目光直直落在又安身上,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仿佛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礼堂上执拗的小丫头,执拗的守着自己的坚持,无疑这就是个小女孩儿,不懂得去理解别人,更不懂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她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罢了,江东总这么告诉自己,所以,他也顺理成章原谅她对自己的冒犯和冷遇。
  许又安站在他面前,高高仰起小脸看着他:“江东,你来干什么?是来嘲笑我的,还是来显摆你的预知能力,对,就像你说的,我跟陈磊分了,我被他甩了,你所有的预测,都成了现实,你高兴了吧!”
  江东皱皱眉:“我没空嘲笑你,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我没妈妈。”又安低下头固执的吐出一句,转身就走,被江东一把捞起,打开车门扔进副驾驶。
  又安激烈挣扎,江东压制住她威胁:“你再不老实,信不信我还绑你回去。”
  又安不动了,可一双眼睛却狠狠瞪着江东:“江东,你他妈多管什么闲事,这么快就把后妈当亲妈了,你个白眼狼,你妈白生你了……”
  江东绕回去坐上驾驶座,伸手出手指按在她唇上:“许又安,别逼我把你的嘴堵上。”启动车子,嗖一声滑了出去……

☆、4第四回

  随着车子的冲力,又安的身体往前撞去,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车厢,一只大手伸过来精准的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拽了回去:“平衡能力太差,我现在开始怀疑,四年军医大你怎么毕业的,你要是我的兵……”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又安毫不留情的截断:“很庆幸我不是你的兵,所以,别在我跟前摆什么首长架子,中校了不起啊!”又安嘟囔了一句,扭头看向窗外。
  江东有时候真想把这丫头扔回锻造炉里好好炼炼,把她浑身跟刺猬一样尖利的刺全都炼没了,江东是营长,师侦察营营长,手底下带的三百二十六个兵,没有一个敢跟他顶嘴扎刺的,新来那会儿,还有几个胆肥的,后来让他收拾的全都老实的跟小媳妇儿一样听话,看见他都恨不得绕着走,论手腕,他有的是,就不怕跟他顶着干的,可这些到了许又安这丫头身上就丁点儿也使不出来,就是使出来了作用也不大,这丫头不怕他,江东很清楚。
  说起来,他也没真收拾过她,就是她高考完了那会儿,他去带她回来报道,这丫头拒不服从,没辙了,他只能把她绑上扔进车里就这么带回了B市,一路这丫头没吭一声,到了地儿他后知后觉的想毕竟是个小丫头,他这么做有点过,想说句软话哄哄她。
  回头一看,这丫头没哭没闹,就张着眼睛瞪着他,那模样儿跟只炸了毛的猫一样,仿佛他是她的杀父仇人,脖子梗起来,令江东心里想哄她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这丫头就有这个本事。
  江东不是没见过她跟那个陈磊在一块儿的时候,乖巧起来也像只猫,不是扎了毛的,是一只可爱的让人恨不得抱回家去养的小猫,有那么一阵子,江东从心理上极度不平衡过,陈磊什么东西,小屁孩一个。
  又安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回过头来,盯了他好半晌开口:“你早就知道陈磊和周娜的事对不对?”又安一点不怀疑这个继兄的能力,要不白瞎了他侦察营营长的职位,又安也明白,军医大毕业后她能顺利进入北军总,这里头肯定她那位继父或者这个继兄插手了。
  他们就喜欢管她,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监管着,想把她拉出去就拉出去,想把她放回来就放回来,又安有时候觉得,自己其实也挺掩耳盗铃的,可她就是不想弄清楚,不想弄明白,所以周娜的事儿,江东肯定早就知情。
  果然江东看都没看她,蛮痛快的承认:“知道。”又安咬咬唇:“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句话让江东微微侧头扫了她一眼:“为什么告诉你?给我个理由?”
  许又安点点头:“对啊!你怎么会告诉我,说不定你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等着我自己发现,然后来检视你多英明,多厉害,多有先见之明。”
  “许又安,我可以原谅你失恋之后情绪不佳,但无理取闹很幼稚。”江东的声音疏冷又现实。又安整个人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哧一声就蔫了。
  跟江东吵架永远也吵不起来,他不亏是个优秀的侦察兵,许又安有时候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完全是透明的,什么都遮不住藏不了,他能精准的找到她的七寸,一招扼住要害,而且,他从来不会发怒,不会生气,只会用一种看待麻烦的目光来看她,对付她,可她,从来没想麻烦过他,是他非要来管她的闲事。
  许又安眼看着窗外景色不停后退,沉默了很久才道:“她生日叫我去做什么?你们一家人热烈庆祝一下不就得了,你们就不怕我去了给你们添堵?”
  “你不去清姨会难过,爸会愧疚。”又安点点头:“所以,为了让你们都好过,就得让我不好过对不对。”
  江东看了她一眼:“许又安,你今年二十四了,不是十八,也不是十五,你该用你的理智去思考看待问题,而不是因为反对而反对,既成事实的事情,你反对有用吗,只能凸显你的幼稚可笑。”
  这混蛋嘴真毒,又安就知道江东不说则已,张嘴就没好话,她不想再理他,低下头掏出手机玩水果忍着,切割水果的声音让她有了一丝快意,她手指飞速移动,把那些水果当成江东的脑袋,嘁哩喀喳切的四分五裂。
  江东瞥眼看了她一眼,调回目光,眼底闪过他自己没察觉到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闯进礼堂,指着她妈妈大呼小叫的小姑娘,一点儿没变,天真,幼稚,执拗,还有那么点可爱,其实江东完全可以不理她,不管她,可他就是做不到。
  车子开进大院,迎面一辆熟悉的银灰色悍马,江东按了按喇叭停住车,按下车窗,探出头去:“自横,你现在是出去还是回部队?”
  周自横的目光不由划过他身边的低头玩手机的女孩,颇意外的挑挑眉,这是第一次在江东身边发现雌性生物的影子。
  “当然是回部队,马上就军演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削你们这帮菜瓜。”江东哼一声:“别狂,兵王了不起啊,我们侦查营的兵也不是白给的,还不知道谁削誰呢。”
  周自横挺自信的笑了两声:“那咱们战场上见真章,走了。”说着,车子启动擦着江东的车过去,交错的一瞬,许又安抬起头来,跟周自横快速打了个照面,周自横不禁楞了一下,心话儿儿怎么是这妞儿,她跟江东怎么跑一块儿去了。
  许又安对江东的朋友从来不敢兴趣,因此更不会关注,她心里这会儿就想着一件事,怎么把今儿晚上熬过去。
  这里是军区的家属院,一栋栋小楼,能住进这里都是名副其实的首长级人物,所以连门口站岗的哨兵都是荷枪实弹,这是她继父的家,从某个角度上讲,她妈能嫁给继父,真是飞上枝头了,以她继父的条件,想找个比江东还小的媳妇儿,也不是啥难事,可偏看上了她妈,还大张旗鼓的娶进了家,许又安得承认,她妈挺有本事的,不仅成功嫁给高官,连带的她也能出入这种地方。
  不过算上今天,许又安一共就来过六次,大一的时候开始,每年她妈生日,江东都会把她带回来吃顿饭,到今年正好第六次,即便每年都被她弄的气氛尴尬,每年还是非让她来不可。
  许又安想结婚,某种程度上也是想摆脱这种受人辖制的境地,她结了婚,自然有老公管,江东,继父,甚至她妈,都不能再以堂而皇之的借口管她,真是个好主意。
  许又安越想越觉得结婚好,结婚了她就自由了,不过老公得好好选选,得找个厉害的,至少得比江东厉害的,这傻妞儿就没琢磨明白,江东她都制不了,比江东厉害,她还有活路吗。
  江东把车停在门前,熄火,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又安还沉浸在自己的结婚计划中不能自拔,江东伸手敲了敲车顶:“是想我拖你进去吗?”
  许又安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跳下车,即使来过六次,许又安依然觉得,是个异常陌生的地方,她美丽高贵的妈妈总是用哪种饱含愧疚和无奈的目光望着她,许又安觉得,或许她继父就是被她妈这种目光给俘虏了,那么令人怜惜令人不忍的目光,可惜许又安不会被骗,她记得妈妈看爸爸的目光有多冷多淡。
  许又安低下头,沉默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继续玩她的手机,这种消极反抗,持续了六年,张秀清心里一阵难过,从没想过,又安会是个这么固执的孩子,她大闹了婚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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