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问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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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洞外有动静,他警戒的扶上自己腰际的若水剑,并在掌中暗凝真气,以防突来的状况。
“年轻人放轻松点,我这老骨头已快冻僵,玩不起打打闹闹的游戏,我只是看天寒地冻,想和年轻人借点火避避寒。”
白定樵打量着由洞外步入的白发老人,瞧他白发白眉,想是有一定的年岁了,可奇怪的是,他却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年龄,而且洞外漫天飞雪,这人竟无一点雪花沾衣袖……
虽心中疑窦丛生,可望着洞外呼啸的寒风和狂卷的大雪,白定樵不忍拒绝老人的请求,遂点点头道:“这洞乃天成,火乃神思。本皆是无人能有之物,前辈又何须言借?尽管坐下便是。”
‘好一个洞乃天成,火乃神思,年轻人出身显贵却不亢不卑,实是世所少见,今日你我相遇也算有缘,不如我来为你卜上一卦,白公子,你说可好?”
白定樵大大的吃了一惊,“前辈识得在下?在下眼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我的姓和名早忘了,知道我的人都叫我璇玑子。至于你……老夫连自己都不识得,又如何识得你?”
“可是前辈不是知道我姓白?”白定樵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是刚刚由那西旋而入的一阵风告诉我的。五行之风届西方,色属白,你若不姓白难道老夫姓白?”
白定樵挑起一边的眉毛,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在下白定樵,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见谅。”他拱手客气的为他方才的疑惑陪罪。
璇玑子一扬手,“无妨,我自己都不识得自己,又何要他人识得我呢?只是你这名儿取得不好,定樵……人若多情定憔悴,你此番西行是为寻情吧!”
白定樵见璇玑子语出皆样意,更加肯定了刚刚的想法,不再多作保留的点点头,“前辈,明人之前,晚辈也不敢说暗话,只是不知此行能否寻得到人?”
璇玑子在口中不知哺念着什么,手上不停飞快的捐指算着。突然,他皱起了眉头摇摇头,“不妙!不妙!”
“前辈的意思是会找不到人吗?”白定樵心一悸,不会又教他白走一遭吧!
“人,是一定找得到,可是……”
“可是什么?”
“此次西行是你唯一能找到人的机会,一旦错过就今生无缘,可是你若西行,恐有祸事滋生,轻则伤心,重则断魂,你还是多考虑考虑。”璇玑子摇摇头。
“谢谢前辈的关心,在下无论如何必得寻到人,不然此生难有宁日。”白定樵谢过了老人的提醒。
爱上一个男人,这份世所不能见容的爱清早就是伤心,若此生不得见梦中的人儿,终其一生失魂落魄,无异是断魂。
“唉!人生自是有情痴,你这般痴心,老夫也不能多说什么,这一方惟心守魂玉就赠与你,盼你能避过此一灾难。”璇玑子由怀中摸出一块约拇指大小的白色玉珠子。
白定樵伸手接过玉珠,仔细一看,发现玉中竟有一个心字,而且不论怎么改变方向,仍能看到那个心字。
“不知前辈这是何意?”,白定樵直觉老人的举动必有其意义。
“天机不可泄漏,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看个人,如果你能早些明白,或许能免掉一场不必要的悲剧发生。”璇玑子只肯说到这,便不再往下多说。
“悲剧吗?”白定樵低喃。
“雪已停,你我的缘尽,缘起本天定,绿尽不由人,老夫也该走了。”璇玑子对着白定樵点了点头,转身便步出了洞口。
“可是前辈……”
白定樵张口还想说话,可是老人竟在转眼间不见踪影,等他回过神来时,竟然在洞壁上发现了几行字,竟是璇玑子不知道在何时留下的。
这墙上无声无息出现的几行字,让白定樵不免有几分心惊,他的武功在天下也算是一等高手,比起这天下四大名公子也不逞多让。可他竟然连这老人在何时留下这些字都不知,怎不叫他对这神秘来去的老人又惊又佩呢?
这老人的脚程之快,竟是踏雪无痕,连丝毫足迹也不曾留下,让他空有满腹疑问而不得解。
不过,老人的神机妙算,留下这字必有其用意,或许他能在这字意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籍着火光,细细的看着壁上个个如拳头般大的字——
天若有情天亦老,草木多情亦早凋;扑朔迷离三生定,深情挚意一命还。
但求此情来生续,不问生死只问情;还君明珠双泪垂,魂魄渺渺向晚天。
第二章
雪松一入了火云堡后,就让人请到了火云堡的大厅。
一身白衣的雪松,在这除了黑色之外没有一点其他色彩的大厅中,显得格格不入。如果火凛天的目的是要他觉得难过,那他也未免太看不起他了。
雪松静静打量眼前的一切,不愧是火凛天的地方,墙上形形色色的猛兽皮相几乎无一重复,唯一相同的是痛苦的表情,似乎都被以极为残忍的手法在去生命。在这里,在在显出强烈的残酷风格,一如世人对他的评价
他是个以看别人痛苦为乐的男人。
雪松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们一定很痛苦吧厂
“没想到年少爷不仅对人仁慈,对这些畜生也如此心软,但人若太心软,可成不了事的。”
火凛天不知道何时出现,他那低沉略带轻蔑的声音让雪松微微蹙起了眉头。
雪松把眼光调向火凛天,他的样子一如他的记忆,一袭终年不变的古色衣施,削瘦却充满力道的身材,嘴角那一抹轻蔑的笑意和那双像是魁惑却又讥消的眼睛,他从不否认火凛天是个浑身充满吸引力的男人,可他的吸引力融合了太多的危险。
而在这样的男人面前示弱,无异自找死路。
“侧隐之心人皆有之,这与心不心软无关吧?”雪松淡然的口气说。
“侧隐之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像你右手边的黑额虎,足足有一般老虎的三倍大,它一掌可以打碎牛的头骨,也能一夜之间咬死百余人,不仅一般的猎人打不伤它,就连那些自以为有点武功的小瘪三,七个人联手也打不过它,还不全教它咬得缺手断脚。”火凛天冷哼。
“那你可真是为民除害。只是,杀了它也就罢,何必将它弄成这个样子?”火凛天又竟将插在它额心的刀子一起挂在墙上!
“为民除害?!”火凛天像是听到笑话似的仰天大笑了起来,“你不觉得你这话太可笑了吗?为民除害?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也与我无关,要不是它犯到了我,它高兴再去咬死几个村庄的人我都不想管。”
“犯到了你。”雪松点头复诵。这样的回答才符合火凛天的本性,从他第一眼看见火凛天时,不就明白他是个活在黑暗中的男人吗?那为什么听到这回答竟有一丝的失望呢?
“我从来不会放过任何犯上我的人、事、物,而且我会加倍讨回来。”
火凛天倏地向雪松靠了过去;雪松足下一点,闪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和他保持着和方才相同的距离。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应该不曾犯过你吧?”雪松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对火凛天的身手不免暗暗心凉。
他不明白的是,这火凛天对他似有很深的敌意,可他从不记得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变相软禁他?
“如果你曾犯过我,你现在也不会在这儿了。”火凛天微挑起一边的眉毛,脸上是不置一辞的讪然。
“我承认你的武功颇高,但你也未免太有把握了吧!”雪松低缓的说。他年雪松既然能和他齐名,自也有不错的武功修为。
“你的身手不错,若论武功,这天下能与我交手的人不多,你算是其中的一个,可你就输在太过生嫩,这世界的黑暗不是你这种初出茅芦的小伙子能明白的。就拿下药来说好了,我只要在火中加上一些水云香,从你刚刚到现在吸入的,就足够让你身上的功力尽失,即便你武功再好,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暗箭伤人,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太卑鄙了吗?”雪松心头一惊,这无色无味的水云香本是练武之人的克星,吸入些微内力暂失,多则功力全废,当下连忙收神,运气查探自己的中毒状况。
“卑鄙又如何?我可从没说过我是君子。”火凛天冷笑。“不过,你放心了,你是来我堡中作客,我只放了一点水云香,这分量对你根本没有妨害,只是让你明白,我不是不能,只是不做而已。”
雪松让气在自己的体内运行一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他的体内果真有水云香的存在,但少得对他构不上任何影响。
“我是否该为了你替我上这门课而道谢?”雪松压下心中怒气,冷冷的问。
“好说,来者是客,你这三个月是来火云堡作客的,我尽尽地主之谊也是应当的。”
“挺特别的待客之道,我算是开了眼界!”
火凛天微扬的嘴角又向上提了几分,“敢惜年少爷是对我的待客之道颇为不满?这可怎么使得,你可是我用千年续命白玉杞请来的贵客,要是招待不周,岂不是浪费了?”
他说完,击了两下掌,眼前出现一群女子,穿着不是薄纱就是露背,有些乳沟还清楚可见,打扮冶艳到近乎淫荡的地步。
雪松这些年各方经商也见过不少世面,可这样的阵仗,仍教他不免微热了耳根。
一般女子看到他的长相就像失了魂,可眼前的这些女人更过分,她们一个个像是饿狼般的扑向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雪松皱起了眉头,一挥衣袖,把那些靠向他的女人弹了开来。
“主人的意思就是,火云堡中所有的女人,你看上哪一个,哪一个就是你的,这样的礼年少爷应该受得起,选我吧!我蛇红一定会让你非常满意。”蛇红一眼媚态的邀请,脸上写满勾引和挑逗,更甚者,她把她那两颗傲人的双峰贴上了雪松的身子,想用她那迷惑众多男人的身体来迷惑他。
“放肆!”雪松像是碰着什么恶心的东西般的避闪了开来,冷冷的看着火凛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样的大礼,我光福消受。”
“我给得起你能不要吗?你可别忘了,你妹妹的命可是用我火云堡的续命白玉妃救回来的,当初咱们说好的条件,你得在这当三个月的客人;做客人有做客人的样子,对主人的款待这样不屑一顾,你也太没有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吧?”
“你这是强人所难。”雪松紧锁着眉头。火凛天提起他们之间的约定来逼他就范,让他一时竟然没有反驳的余地。
“玩个女人有什么难的?你可别告诉我,名扬天下的年雪松‘不行’,这传出去,可不大好听吧?”火凛天故意挖苦。
“你别欺人太甚。”雪松出声制止了他那难听的话。“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是不是我要哪一个女人都可以?而且随我处置?”
火凛天呆怔了片刻,立即颔首道:“当然,主随客便,这火云堡中的女人只要你点上了就是你的。”对他来说,女人只是发泄的工具,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看火凛天答得这么理所当然,雪松倒有些同情起眼前的这些女人。
“好,那我要她。”雪松指着火凛天身旁断了臂的紫衣。
‘为什么要她?她根本是半个残废。”蛇红不服气的说,论身材、论相貌,她可都是火云堡中排名第一的美女,更别说她那身让男人欲死欲仙的本事了。
“你怎么说?”雪松不理会蛇红的不满言辞,只是静静的看着火凛天。
火凛天仰天大笑,“原来年少爷爱的是这种?反正她的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