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与爱有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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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建设方会不知道,你们这些施工单位搞的猫腻?”路云帆嗤笑。
“哦……”
“安安,你还没懂?”
“什么?”
“你哪里只止500万,在我眼里,3个亿都比不上一个你。”
“……”安宏承认,自己真的跟不上这个高IQ男人的逻辑。
这一晚,路云帆很温柔,安宏也收起了身上的刺,用柔软的身体回应着他。
她又一次睡得很好,这是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安宏的睡眠质量曾经糟糕得令陈航头疼,她可以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白天时精神萎靡,脸色蜡黄,整个人像是随时要昏过去一样。可是到了夜里,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她不管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都是毫无睡意。虽然近几年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但安宏睡不深、易惊醒、惊醒后再也睡不着的毛病依然存在。
可是,在路云帆身边的这两个晚上,安宏却睡得异常安心,异常踏实。她枕着他结实的手臂,环着他炙热紧实的腰身,一次又一次地进入甜美梦乡。
4月10号,是安宏回T市的日子。
早上,她在路云帆家的阳台上收下了自己洗晒的内衣内裤,意外地发现他的阳台上种着许多绿色盆栽。
安宏站在一棵五针松边上,手指摸过它细小的针叶,觉得奇怪。
路云帆单腿拄着肘拐,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养花养草了?”他一直都是没什么耐心的人,活泼好动,对这种修身养性的事情向来敬而远之。
路云帆一笑,随手拿起阳台柜上一把剪刀,对着五针松的一棵枝桠“卡擦”一刀就剪了下去。
安宏疑惑地看着他。
路云帆看着掉在地上的断枝,说:“你没发现吗?植物很神奇,哪怕剪掉他
们的枝叶,等到来年春天,它们还是会再长出来,并且会越长越茂盛,但是……”他转头看着安宏,说,“人就不是这样了,手没了,脚没了,就是再也没有了,再也长不出来了,所以,我一直很羡慕这些植物。”
安宏愣愣地看着他。
路云帆放下剪刀,伸手摸了把她的头发,突然笑起来,说:“傻了?赶紧收拾,12点前去把你的宾馆退掉,你已经两个晚上没去睡了,不嫌浪费?还想中500万呢。”
“哦……”安宏收起衣服,就往客厅走去,走着走着,她又回过头,看阳台上那个男人挺拔的背影——他双手都拄着肘拐,只有一条左腿站在地上。他微低着头,右手正抚过被他剪了枝桠的五针松,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在路云帆家里一起吃了早中饭,11点,小高开着车送路云帆和安宏到了安宏下榻的宾馆,安宏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退了房,回到车上和路云帆会合。
“12点还不到,5点的飞机,4点到机场,3点出发就来得及,那下午去哪儿?”她问。
“我想去一个地方。”路云帆露齿一笑,眼睛亮闪闪的,很好看。
“行。”安宏想,无论他想去哪里,她都愿意陪他。
路云帆带着安宏来到J市七中。
七中在几年前翻建过,教学楼已经模样大变,安宏望着它们,觉得陌生。
正是周日,学校放假,大门紧闭,安宏本来以为会进不去,哪知路云帆和看门的阿姨说了几句话,阿姨就放他们进去了。
路云帆向来都是讨人喜欢的人,面对这种40多岁的中年妇女,他简直都不用说话,只要笑一个就能无往不胜了。
他带着安宏往学校深处走去,安宏终于知道他是想去哪里。
是七中的操场。
操场并没有大的改变,只是把沙场换成了草场,把沙地换成了塑胶跑道,场边的水泥看台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操场上有趁周末来踢球的男孩子,安宏望过去,他们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乱七八糟的队服,在场上奔跑、呼叫。
路云帆站在她身边,突然指着水泥看台问她:“有奖问答,是第几级?
安宏眯着眼睛往水泥看台望去,想了想,说:“第……五级?”
“错!”
“那是第几级?”她也是有些好奇的,路云帆记性好,她知道他一定记得住。
“第四级,那个位置。”他伸长手臂,指给她看。
安宏看过去,仿佛看见了并肩坐在看台上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两个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前方。
那是个夏天,天气很热,太阳很烈,水泥看台上毫无遮挡,他们就安静地坐在那儿,大汗淋漓,却是各怀心事。
那时年纪小,很多事还不懂,
自以为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却还是拗不过命运的安排。
安宏回转心神,她问路云帆:“要上去坐一会儿么?”
路云帆看看那台阶,摇头说:“台阶太高了,我跨不上去的,在下面坐一会儿吧。”
安宏心里叹了一口气,就和他一起慢慢地走了过去,在第一级台阶上并排坐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看场上的男孩子们踢球,有一个高个儿的男孩,得了球,一路突破,晃过了好几个后卫,拔脚怒射,球进了。
几个男孩欢呼着拥在一起,庆祝着进球。
路云帆也忍不住鼓起掌来,他说:“这孩子踢得不错。”
“没你踢得好。”安宏由衷地回答。
“哈哈,真的?”路云帆笑,继而摇头,“我都6年没踢球了,而且,这一辈子都没机会再踢了。”
安宏把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说:“我回去就会和辛维谈。”
“恩。”
“你等我。”
“好。”
“过两个星期,我过来看你。”
“五一时,我过去看你。”路云帆揽过她的肩,说,“这段时间我事情比较多,明天还有事和Nico谈,要不然,我会陪着你一起回去。”
“不用的。”
“恩……还记得昨天我们唱的那个歌吗?”
“记得。”
“将往事留在风中,安安,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了,我们要往前看。”
“我知道。”
这时,一个男孩儿大脚解围,球往他们这儿飞了过来,弹到地上后,骨碌骨碌地滚到了他们的脚边。
男孩儿小跑了几步,朝着路云帆喊:“大哥!帮我们踢回来!”
路云帆笑笑,捡起球站了起来,他慢慢地往场边走去,一跛一跛的走路姿态令那个男孩儿惊呆了。
路云帆用掷界外球的方式将足球掷回场内,男孩儿喊了声:“对不起!”接到球就跑开了。
路云帆并没有走回来,他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静静地看着场上轻快奔跑的那些少年。
安宏坐在看台上,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这么快乐的一个男孩子。
她想起就是在这片操场上,他站在他们班同学面前,抬头挺胸,很大声地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路云帆,是马路的路,不是大陆的陆,我今年14岁,是从二中转过来的,我喜欢踢球,跑步,弹钢琴,看漫画,请大家多多指教!”
那时候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安宏记得,看到这个小瘟神,她当时差点快疯了。
第六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得早,求留言
第六大章终于顺利完结!!!请期待第七大章——青葱岁月
☆、她心机很重
安宏和路云帆在七中操场坐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在教学楼通往操场的林荫路上,安宏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男孩约摸十七、八岁,穿着球衣球裤,背着双肩包,皮肤黝黑,身材颀长,眼睛又大又亮,女孩要小一些,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眉清目秀,拿着一罐利乐枕包装的酸奶喝得正开心。
安宏听到男孩对女孩说:“等下你帮我看着包,踢完球我带你去吃肯德基。”
“好耶!”女孩开心地笑起来。
只这两句对话,就让安宏像触了电般地原地站住不动了。
路云帆走在她前面,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见她站着不动,问:“怎么了?”
安宏突然清醒过来,摇头微笑说:“没事。”接着赶紧上前牵住他的手。
路云帆笑一下,没说什么,牵着安宏的手,继续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学校大门走去,安宏偷偷地回头,看那两个孩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搅起了一丝涟漪。
在J市飞往T市的航班上,安宏给路云帆发短信:我在机舱里了,准备关机。
他回: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下飞机给我打电话。
在机场分别时,路云帆紧紧地拥抱了安宏,力气大地让安宏觉得自己会被他抱成骨折。不过她还是回应了他,他们都知道,过去的六年,对彼此,都不算是美好经历,所以,他们更要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每一天,还有往后漫长的岁月。
安宏想到自己走进安检门前,路云帆那个霸道又温柔的吻,脸上就绽开了笑,她回了他一个字:好。
然后就关了机。
这个航空公司的经济舱座位间距非常窄,安宏腿长,坐得很不舒服,偏偏前排的人还使劲儿地把座椅往后靠。她系上安全带,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头靠在椅背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七中校园里那两个孩子的身影,高大的男孩子,有着青春逼人的脸庞,稚气的女孩子,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
女孩坐在场边,安静地舔着雪糕,专心地看着男孩儿在场上打球,小小的心脏随着他的跳跃、奔跑而快速跳动,眼睛永远都追随着他矫健的身影。
这是安宏藏在记忆深处的场景,已经许多年,不曾回忆。
那是什么时候?当时自己几岁?安宏闭着眼睛皱起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的耳边响起了空姐温柔的声音,安宏知道飞机即将起飞,可是她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是任由思绪又一次陷入回忆。
路云帆走出机场,跨上小高的车,他点燃一支烟,回想着这短短六天发生的事,好像是在做梦一般。他牵起嘴角一笑,对小高说:“开车。”
车子驶离机场,飞机在身后缓缓
升空,划破湛蓝的天,终于离开了这个城市。
那是什么时候?——是1998年的夏天。
当时自己几岁?——十五。
安宏坐在韩晓君家所在小区的篮球场边,头戴一顶大草帽,手里挖着三色杯,正迎着太阳看韩晓君打三对三。
他健康的麦色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汗水顺着起伏的手臂肌肉线条蜿蜒而下,一双腿又长又直,整个人青春逼人、活力四射,安宏看得根本就移不开视线。
韩晓君长得真好看,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浓黑的眉,明亮的大眼睛,丢到哪一个学校去,都会是受欢迎的对象,安宏看着他,想到自己的卑微,不禁叹了口气。
韩晓君打完球,走下场来,满身满脸的汗,他接过安宏递过去的水,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安宏坐着,仰起小脸看着他逆光的侧脸,觉得他连喝水的姿势都是那么帅。
安宏脸红了,韩晓君放下瓶子看着她,皱眉问:“你是不是中暑了?脸怎么那么红?”说着就伸过手来摸上安宏的额头,试了下温度说,“还好嘛,没热度啊。”
安宏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拍拍屁股站起来说:“没有啦,太阳晒红的。”
“哦……中午了,去哪儿吃饭?我家还是出去吃?”韩晓君一边整理自己的背包,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