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与爱有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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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盖头。长长的头发已经盖住了眉毛,要不是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安宏都会以为他是个女孩子。
没想到只一个回头,那个男孩子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遇见了仇人。他指着安宏大叫:“你给我下来!你这个坏蛋!”
安宏莫名其妙,爬下椅子说了句:“我就是看看画。”然后就想下楼。
走过他身边时,小男孩却一把抓住她的连衣裙下摆,用力一扯:“不许走!你这个小偷!骗子!”
安宏只听见“哧——”的一声,低头一看,连衣裙已经被扯掉了一块白纱,此时正如一片残败的树叶一样挂在身体一侧。
她又气又急,使劲推了一把小男孩,叫道:“你干什么!你有毛病啊!”
小男孩年龄比她小,个子比她矮,又是没有防备,被她用力一推就坐到了地上,“哎呦”一声叫出声来。
安宏掳一掳撕破的裙子,既心疼又懊恼地想着不知道能不能缝起来,一眼都没看小男孩,抬脚就要走。
坐在地上的小男孩怔忪地望着她,突然大叫一声就扑上来,手抱住安宏的腰,脑袋顶住她的肚子,右脚还趁空踢她两脚。
安宏惊呆了,这个看起来白净漂亮的小男孩居然会像发了疯似地打她,他下手也不知轻重,小拳头打到身上还是很疼的。
安宏捉住他两只爪子,朝他吼:“你发什么疯!和你说了我没偷东西!”
“你就有偷,不是偷画,就是偷菜吃!!你这个小偷,骗子!!”小男孩语无伦次,身子乱扭,手被捉住,他还有嘴,朝着安宏的手腕就咬了一口。
红花幼儿园的女魔王安宏自小打架无数,虽然已经退出江湖多年,可在被惹毛了的情况下,仍然是热血沸腾,双目喷射出熊熊火花。
她胳膊一动,一下子就把小男孩掀翻在地上,人顺势坐在他身上,朝着他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啪!”响亮的声音令小男孩彻底地呆住了,漂亮的眼睛瞪着安宏,继而疯狂地扭动身体,带着一个掌印的白嫩小脸上,小嘴紧紧地抿着,眼里却已经滚
出了大颗的眼泪。他该有多委屈啊,这世上,根本就没人打过他,连他的爸爸都从未有过。生平第一次,他被人打了耳光,还是一个看起来如此瘦弱的女孩子。
安宏也就打了一下,就爬起来准备走,以大欺小,被同学知道可不好听,何况还是在江妍儿的家里。
但是小男孩却一点也不罢休,安宏站起了身子,他也随即一骨碌爬起来,又缠着安宏厮打,又踢又咬。安宏吃痛推开他,他就再冲上来。但是他毕竟年纪小,力气弱,无论如何也得不了优势,不知道怎么的,从餐桌边地上的一箱汽水里抽出一瓶玻璃装的汽水,挥舞着就朝安宏的脑袋砸去。
小孩子打架是不分轻重的,但安宏毕竟已经10岁了,也知道这一下砸来可不得了,眼见避不过,就矮□子用手护住了头。小男孩估计也是怕,闭着眼睛砸,一下子竟然没砸准,玻璃瓶子砸到了一张椅背上,瞬间碎裂四射,发出一阵撞击声,瓶里液体也飞溅得到处都是。
他竟然还不停歇,手里挥舞着剩下的半截子瓶子砸向安宏,安宏一个躲闪,只觉得眼旁一痛,转眼温热的液体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用手一抹,手掌里鲜红一片。
她气急了。空手就去夺小男孩手里的半个碎玻璃瓶,也不管手心被划破的危险。小男孩看着安宏眉眼处汩汩冒出的鲜血,已是吓得不敢动,安宏抢过碎玻璃瓶后,他才反应过来,竟然又欺身上前抢夺,安宏闪避不及,手一挥,碎玻璃瓶就在他的右手肘处割了一道口子,小男孩纤细白嫩的手臂立刻渗出鲜血,他小嘴一扁,即刻嚎啕大哭。
这正是听到响动赶到二楼的众人,眼里所看到的情景。
两个孩子血淋淋地纠缠在一起,安宏满脸鲜红,形状可怖,白色裙子上满是汽水和血液的污迹,手里还握着半个碎玻璃瓶子,掌中血迹斑斑,面前的小男孩哭得梨花带雨,右手手肘处鲜血直流,左手还是死死地拽着安宏腰身处的裙摆。
江蓓倒吸一口冷气。只一会儿没见到这个小魔星,他居然就跑上二楼上演了这场喋血大战,心里是又气又急,快步上前一把捞起他,叫道:
“路云帆!你怎么尽给我闯祸呀!”转身对着身后的男人喊,“哥,你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伤成这个样子他们都要送医院啦!”
安宏刚刚从一场厮杀中回过神来,眼见着面前的小男孩突然被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抱走,微微有些发楞。这个时候,有个人快速地冲到自己身边,掏出手绢盖在了自己受伤的眉角处。
安宏扭头一看,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圆脸大眼,不是自己班的,但安宏认识她。
她是四(1)班的班长,在四年级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属于德智体
美劳全面发展的那种优秀学生,而且长得清纯可爱,有不少男同学悄悄地喜欢她。
她叫秦月。
秦月显然是江妍儿从别班请来的贵宾级人物,而此时,她一只手牢牢地按着安宏的伤口,一只手无声息地取掉了安宏手上紧拽着的半个碎玻璃瓶。
她说:“你的伤口要赶紧清洗一下,要不然很容易感染的。”
这时候宋李婷也挤到了安宏身边,着急地问:“安宏,你要不要紧呀?”
安宏摇摇头,她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安宏自己下了楼,一屋子的小孩看到她满头血污的样子都是又惊又怕,秦月、宋李婷和江妍儿的家长一起,七手八脚地帮她用自来水清洗了伤口。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沈老师狠狠地骂了她:
“你怎么回事?你怎么那么喜欢打架?啊?上次打老师!这次,连那么小的小弟弟都要欺负,你这几年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吗?你到底有没有家教的!”她一边骂一边用手指去戳安宏的头。
江蓓搂着路云帆,急忙阻止沈老师:“老师你别急,她也受伤了,好不容易止了血,小心伤口再弄破!”
小小的路云帆在她怀里适时地哼哼两声,眨着水汪汪的漂亮眼睛,叫着“疼”,沈老师就又火起来,不敢动手,嘴里却一刻不停。
安宏只是沉默。
秦月一直坐在安宏边上,手仍是举高按着她的伤口,听着沈老师的喋喋不休,在安宏耳边低语:“你就当她在放屁好了。”
安宏没想到,优秀如秦月这样的女孩子,会说出如此豪放的话,忍不住抬头朝她看,秦月只是吐吐舌头,朝她做个鬼脸。
救护车终于来了。
江蓓叫自己的哥哥,也就是江妍儿的爸爸继续招呼孩子们过生日会,自己和沈老师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医院。安宏离开的时候,对秦月轻声地说了谢谢,秦月握了握她的手,微微一笑,说:“加油哦。”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这一节,写得很爽。
路同学终于出场了~咱们欢迎一下
☆、十岁生日
医院里,急诊室的休息区。
空气中有各种各样的味道:药水味、消毒水味、血腥味,耳边还充斥着病人家属的哀嚎声和医生、护士焦急的呼叫声。
休息椅上,江蓓坐在中间,左右各坐了一个包扎过的孩子。
路云帆只是裹了手肘,安宏却是被剃了一部分头发,在脑袋上绑了大块的纱布,手掌上也做了清创包扎。
处理伤口的时候,路云帆大喊大叫,手舞足蹬,眼泪流了一箩筐,好像受了极刑般的痛苦。安宏在一边冷眼看他,任医生处置自己,消毒,清创,缝针,上药,包扎,她眉都不皱一下,始终一声不吭。
沈老师去排队取药,三个人就在长椅上静静地坐着。
江蓓终于开口:“路云帆,是你先动的手吧?”
“我没有!”他嘴硬。
“你这点心思我还会不知道!”江蓓柳眉倒竖,“刚才人那么多我也不来说你,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了,你快点给小姐姐道歉。”
“做梦!”路云帆嘟起嘴,“她是个骗子!”
安宏火了,探出身体瞪着他说:“你胡说!你再敢胡说看看!”
路云帆不信邪地叫:“我就说!我就说!你这个小偷!骗子!”
安宏“刷”一下就冲到路云帆面前,作势要打他,包着纱布的手举在空中却迟迟落不下来,一张脸上尽是愤懑。
江蓓一时大意,连忙抓住她手腕,说:“小同学,别生气,我们家路云帆就是这样的臭脾气,和小霸王一样,都被他爸爸宠坏啦!”
路云帆见到安宏凶巴巴的样子,还是有些害怕,听了江蓓的话也就不再吭声。
安宏重新坐下,江蓓问她:“小同学,你家里有电话吗?要不要打电话叫你爸爸妈妈来接你?”
安宏摇头。
“那你知道自己住哪里吧?等一下我们送你回家。”
安宏点头。
路云帆在旁边阴阳怪气:“你是哑巴啊!”
安宏不做声。
江蓓喝止路云帆:“路云帆!你给我少说两句,你看看你今天做的事,你跟谁学来的拿玻璃扎人?这要是扎到眼睛里去了,眼睛瞎了怎么办?你听没听到刚才医生都在说还好偏了一点点。”
路云帆翻翻白眼:“反正现在没扎到。”
“没扎到你以为就没事啦?”江蓓气极,“对女孩子来说,脸蛋儿是很宝贝的,你这样子一扎,保不准要留个疤,以后小姐姐长大了怎么嫁人啊?”
路云帆很大声地回答:“没人要大不了嫁给我好啦!”
安宏跳起来:“傻蛋才会嫁给你!”
路云帆瞪眼看她:“你就是傻蛋!将来也只有我会要你!”
安宏回瞪回去:“你想得美!我死了也不会嫁给你的!”
江蓓大吼:“你们俩都给我闭嘴!”
沈老师取了药回来,和江蓓商量着怎
么送安宏回家,她才开了个口:“路同学妈妈……”路云帆就大喊:“她才不是我妈妈,她是我爸爸的小妾!”
江蓓脸色一变,转身对着路云帆说:“你爸爸下个礼拜就要回来了,你到时再把这个话对他说一遍。”
路云帆立刻闭了嘴,低头管自己生闷气。
江蓓对沈老师说:“等下送这位小同学回家,我要亲自和她爸爸妈妈道个歉,小朋友出来玩,搞得这样子回去,真是对他们不起。”
沈老师脸色尴尬,压低声音说:“安宏她爸爸很早就没了,妈妈也嫁去外地了,她是和外婆一起住的。你也不用道歉,这个祸是她自己闯的,她向来都是个粗鲁的女孩子。”
无论声音再低,两个孩子也都是听见了,江蓓瞅瞅安宏,暗自叹口气。
安宏低垂着头,手指在破了的裙摆上扭来扭去,路云帆却是好奇地打量着她。
有一辆车来接他们。
安宏有些吃惊,在那个年代,不管是公车还是私车,有司机来接总归是件稀奇的事。
一路上大家都无话。顺路先把沈老师送到家,接着车子开去幸福村,停在安宏家的平房外。
安宏说自己回家就可以了,江蓓执意不肯。牵着路云帆下车,跟着安宏来到门口,外婆穿着睡衣出来开门,她睡眼惺忪,一看到脑袋上裹着纱布的安宏的样子,立刻就吓醒了。
她一把拉过安宏扯到自己身边,问面前的年轻女人:“你们是谁?这是怎么回事?我外孙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江蓓把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下,自然是说路云帆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