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顿(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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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你是他们的心肝,”
干脆地抽出她手里的一张,转身就走了出来。扣子笑着跟在我后面,“这些怎么办,”
“随便你怎么办。这餐饭的钱要退回去。”我看着过往的的士准备拦,都有载客。有点烦。
“呵,那也要退地回去,”扣子无奈地说,
我只当没听见,继续寻着空的士。
当我将贵宾券作为奖励颁给行遗爱同学时,终于看到他脸上属于孩子的笑容,
“你真行,”
甚至,下了课后,他真挚地跟我说了句。说实话,就为这,我真的蛮高兴,一天心情都蛮好。
“抗抗,外国人是不是都挺浪漫?”
胡双是华师外语系大四的学生,正在外校实习,跟我一个组。小丫头听说我刚从加拿大回来,整天就开始问东问西。巧的是,我们俩住的还挺近,所以经常一起回家。这不,放学路上,她又问上了,
“那看怎么说,我觉得浪漫不会分国籍吧,”校园里的晚风吹地挺凉爽,把包包甩在身后,走地惬意极了,
“那可不一定,看人法国,人家天生就比我们多长一根爱情的神经,”
我微笑着扬扬眉,没做声。也许,确实如此,法国就是不愧浪漫之国,它是有魔法的,任何人去到那个神奇的地方,都会变的不可思议。就象虞澍。
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走遍整个巴黎城,
尼斯,陪我在满天烟花下醉到酩酊,
马赛,我盘腿坐在街边象乞丐一样乞讨,他安静地呆在我身边看着我,
里昂,一起吃饭时,我有剩的,他都会二话不说,直接吃光,
波多尔,国家剧院里,我对他大吵大闹,他只说,“娃娃,别闹,”
鞋带散了,我低下头,他说速度太慢了还是他来系好了。漂亮的蝴蝶结。整场宴会的法国贵族都静静看着他半跪下————
还有还有————太多————
都是在法国,只在法国。回来后,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他,即使,我病地快死去————
“抗抗,抗抗,”我这才发现自己握住的拳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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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事儿,”微笑着摇摇头,咬了咬唇,对胡双说,“法国确实是个好地方,谈恋爱的时候去那儿逛逛吧,”
“咳,但愿咱有那福气,”小丫头叹了口气。我有趣地望着她直笑,
“哇靠,大美女咧,”还没到门口呢,胡双突然眼睛直直地吹了个口哨。我望过去,她口里的大美女朝我走过来。
扣子的表情是一脸苦恼。
“你过来,看这怎么办,”她非常严肃地拉着我走到马路对面,
“怎么了, 大美女,我们那小丫头可看着你眼睛都——…”我还在笑着和她痞,却见她打开她那停在马路对面的奥迪TT后备箱,
“看吧,怎么办,”
是个挺大的盒子,很普通,我疑惑地望她一眼,她头一扬,示意我去打开,
我没好气地上去拆开了盒子————啊!连自己都小抽了把气,
盒子里全是一匝一匝的贵宾券,摞着。
“看吧,这就是退回去的后果!”
16
“哥几个现在都可以混到这份儿上了?”靠在后备箱上,我敲着手里成打的贵宾券,
扣子摇摇头,望着我,很严肃,“是杭晨,”
我蹙起眉头,放下手里的东西,望向远方通红的夕阳,
“你知道杭晨有多倔,他比你更倔,”扣子走过来,双手环胸和我并肩靠着,“杭晨研究生毕业后,本来被加拿大麦基尔大学医学院录取继续读博,可他不知怎的,没去。现在在协和。医生收入不错,可也没到这种砸钱的份儿上。这些,”扣子看了眼车里的盒子,“要从金额上看,可以耗掉他几年的收入了,可这也不全是钱的问题————”
闭上眼,我揉了揉眼睛:杭晨是我们这几个里面和家里关系闹地最紧张的一个,我知道扣子的意思,能搞到这么多券,绝不是光钱能解决,要有多扎实的门路,杭晨家里人出马,哪个都有这个面子。这意味,他怎么在拉下自己的架子——
吐了口气,我起身过去抱起那个盒子,
“抗抗,就成全杭晨这个心意吧,”
我没做声,抱着盒子先走了。
身后,是扣子无奈的叹气声。
盒子回家后就摞在了角落。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当天看到那么多的券,今天这样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美食派对”成了包场。
行遗爱放学时跟我说,希望晚上我跟他一块儿去“美食派对”。
“我只弄到一张券,”我如是说。
“我知道。这张券是你送给我的,我应该把看到的跟你说一下。”
这孩子到有意思。不过,我怀疑他让我跟着去,是担心我弄到的是否是张有效券。直到他真正进去了,欣悦的情绪才出现在他的眉梢,我看的真切————
我自然没进去,把他送进去后,我在潮皇食府门口的小卖部前找了个凳坐下。他说一会儿出来告诉我看见些什么的。
心想,这孩子扒心扒肝要进去,不是去吃,是看?看什么,看菜色,看制作过程?也许,他对烹饪有爱好————想着想着,也觉得这样坐着等蛮无聊,拿出包里的MP4,堵住耳朵看起电影儿————
这是才从英国一个网站下下来的片子,《HOUND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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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劳埃伦的性萌动。她有一个小恋人,他们接吻、扮成大人去看猫王的演唱会。劳埃伦的父亲是个酒鬼、无赖,“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他。”她说。
然后劳埃伦被人带进谷仓诱奸,她抬起头来,头发蓬乱,少女的羞涩和纯真从她眼中消失了————只剩下数不清的蛇,在河里、花园里、草丛中,它们从窗外直勾勾地盯着她,在她的床上和梦中翻滚————
影片浸淫在湿漉漉的沼泽气和过多的Xing爱之中,是典型的美国南部文学与哥特风格的杂糅:放荡的白人无赖父亲,神神叨叨的老祖母,乱仑,被侮辱和被损害的纯真————这一切融合闷热忧郁的主调之中。
肩膀被拍了下,我抬起头,摘下一边的耳塞。
“这么快就出来了?”我问他,男孩儿却没看我,他眼睛盯着小卖部里的电视。正在转播欧洲杯。
我笑了笑,收起MP4。真是再有个性的男孩儿都会喜欢一样东西,足球。想起那次在英国————
虞澍也喜欢看球,隔三差五,他都会飞去英国看现场。那次,他正好在利物浦主持一个商务会晤,带着我去机场接他的贵宾,我吊儿郎当靠在栏杆边吹泡泡糖,突然眼睛一亮,贵宾通道走出一行人,是中国人,是中国国家足球队,我认识里面的邵佳一、李铁什么的,毫不客气地,我扯着喉咙就用中文嚷起来。
“他妈的你们还有脸走贵宾通道,走下水道,走下水道!”还嚣张地用中指比着他们。
虞澍连忙抱住我,他怕我被保安轰出去。我在他怀里还笑地咯咯神。
“你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加长的劳斯莱斯里,他的贵宾朋友说,
“中国队才在世界杯小组赛中被淘汰,她心里难受——…”我听见他温和地说,
一旁歪着吹泡泡的我只吹了个很大的泡泡,“啪”地很不文雅地一响:谁心里难受了,我就是好玩!无聊地翻了个白眼。
17
“啧,真是伤心,”一直盯着电视的男孩儿摇了摇头,坐在我身边,
“怎么了,”我笑着看着他,
“你不觉得看人欧洲人打球后,更觉得咱中国队窝囊?呵,还是集中精力去打小乒乓球算了,”男孩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我,
“说真的,文老师,今天真要谢谢你,你助我完成了一个梦想,”
原来,真诚可以让他的笑颜如此耀眼。看他满足地双手枕在脑后看向天空,
“真是集烹饪之大成,上承八珍,下启名宴——”男孩儿象在自言自语的赞叹,
我这才觉得真好玩,这样的男孩儿是真的对这些感兴趣?
“你喜欢烹饪?”
他点点头,眼神愉悦地由天空滑向我,“我的梦想就是做个名厨,能够操刀出象今天这样的盛宴————诶,别说,你真有板眼,能搞到这个级别的券,象包下来的场子。”
“包场——”我疑惑地望着他。
“里面没几个人,正好我可以完整地看到他们的进馔程式。”
我背起包站起身,不想紧想这个“包场”背后的人情,“你不要跟我说说里面怎么个情况吗,别搁这坐着了,咱边走边说。”
“好,”男孩儿一下子跳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呵,你还真不把当老师了,”也许,他没有隐藏的豪爽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我当你是朋友,”男孩儿接着嘴就说。我微笑地瞅着他,他也大方地看着我,“你那天没揭穿我逃课,我就知道你这人还实诚,”原来他记得我就是被他撞着的人。
“不过看见你竟然是老师确实蛮吃惊的,你看上去不象干这行的,”
呵呵,这小男孩儿放开性子竟然是这模样,看来,他属于慢热型,跟不熟的人都挺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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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挺会看人,那你说我看上去象干哪行的,”我也放松地和他聊起来,
“这是你第一份工作吧,别看你年纪这么大,在国外也是娇生惯养过来的吧,”
他说的是直,可别说,我还真好奇他怎么看出这些的,刚想问清楚,他却带我拐向一个小巷子。
这是个典型的市井小巷,沿路边随意坐着谈天的居民,跑来跑去的孩子,洗菜的,晾衣服的,听收音机的,大嗓门吵架的————他推开了一户象普通居民的家门————
穿过庭院,推开房门,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里简直就象中华民族风格大集合:
陕西的虎枕、虎帽,浙江丽水的黑陶花瓶,绣工精细的东北绣片,内蒙古的弓箭,贵州的扎染和云南纳西族的木版刻画,各种西藏的饰品和小对象————
乱七八糟也毫无次序的陈列一室,却是个私房菜馆,名字也怪,叫“姑娘”。
“我上次逃课就是来这帮忙,这儿的菜特棒,你坐,我去给你拿菜单,”他给我拉开一张椅子,眼睛却熟悉地四处逡巡,看得出,他常来这。
别说,生意真好,不断有人进来,其实也蛮小资,光看那些陈设,和进来光鲜的男男女女,不象个饭馆,到有点象酒吧的情调————
是怪,你仔细听,它里面不大的音乐播放地竟然是“洗衣歌”。
呵呵,不过蛮亲切。说真的,我这么大个人,什么歌都不会唱,只会唱“红太阳”里面的老革命歌曲,谁叫咱家是革命老传统家庭,爷爷在世时,只让文小舟和我听这。
是的,这些歌是真有骨气,它的的确确给我争回过不小的面子。
刚嫁给虞澍那会儿,我真的很受气,加拿大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各个他娘的势利眼。那次,是虞坚吧,送我去参加了一个什么慈善晚宴,虞澍还没来,他们就打量我好欺负了,
“能当上虞澍的夫人一定才貌双全咯,”
“是啊,刚才庄尼夫人弹奏了一段绝妙的古筝,虞夫人一定也有绝技了,”
说话的各个气质高雅,可眼神就那么瞧不起人,我气极了!
可咱这人就有这量,越生气越有主意!沉了口气,我拉着曳地的礼服不做声不做气地走上台,在任何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开口就唱,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民主政府爱人民啊
共产党的恩情说不完
呀呼嘿嘿
咿呼呀嘿
呀呼嘿呼嘿呀呼嘿
————”
唱地雄赳赳气昂昂,唱地声音洪亮气势高,唱地资本主义剥削者们各个变绿眼狼!呵呵。
那次,当我拖着长裙骄傲地从台上走下来时,看见门口站着的虞澍,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