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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如意菁华锦-第43部分

小说: 如意菁华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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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用处。

楼主不语。

把画叠好放,赫连也坐下,就坐在楼主对面。

“不开心?”

“很开心。”

赫连失笑。

“很开心?”

“不开心。”楼主冷冷地回答。

“……很好很好,我知道了,走的那个人,一定是你那个准徒儿。”不容置疑的笃定口气,甩着身后湿湿的发,赫连沉吟半响,再次失笑,他太了解怡宴的脾性,无奈地说道:“舍不得人走你又不留,你啊……到底在想什么呢。”

楼主偏过头去。“连猜灯谜都从来没猜对过的人,别用那种口气说话。”

赫连干咳几声,噎住了,“……那是什么?”他注意到怡宴手上一只小巧的如意结,银丝搭绛紫色结线,编得分外繁复华丽,分辨一下知道这是盘长结的结法,寓意是希望得此结子的人能无灾无病,长寿健康,通常是孝顺的后辈给长辈弄的,里面还同时结着后辈的十根头发,算是意深情重的礼物了。“你家傻丫头送的?”他饶有兴趣地问。

望着那一只盘长结,楼主眸色重上一分。

…………

…………

“人如花飞,云如短歌

缘似迷雾,转眼离殇

情如孤舟,愁如深秋,尘如初春雪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聚若镜水,骤散离殇

情如寂音,愁如烟雨,寒如深山雪……”

一曲《离殇》,如意弹唱了整整一夜,用尽了五年她所学所晓,声声哀伤,音音凄迷。终在这个霪雨绵绵的清早,她弃了她的琴,丢了她的心,坐上宫里来的轿子,再次离开了她的楼她的家。

还能不能再回来,连她自己都没自信。

水色轿帘放下来的一霎那,她咬紧唇,紧了紧握在手心的东西。

…………

“不对,你柳怡宴不是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的人,”赫连摸摸下巴,精明地挑了挑眉,“说吧,你做了什么安排?”

面对赫连这个疑问,千叠楼里最负盛名的那位绝世女子唯一反应是————倒给了他一杯酒。

【22 入宫】

华帷小轿从千叠楼出发,向着皇宫西门驶前进,今日天公不作美,连绵的乌云挂在天际,变成春季里最让人厌烦的霪雨坠落,凄凄惨惨戚戚,让这个湿冷的清早更加显得寂寞孤清,皇宫的西门名为“练瑕”,是皇城里七大门之一,百丈高的墙,刷着铁灰色的石灰,红漆大门发出叹息一般的声响,咿呀咿呀,好像是来自很遥远的一个地方,传入耳朵**的疼感。

传说中,在这一道门后,就是皇宫,国中最尊贵的男人和他的妻妾居住的地方;传说中,门后面内殿宇临立,景观密布,有高大巍峨的宫殿,又有碧波荡漾的三海,挺拔秀美的景山;还传说,这皇宫里的宫殿和御苑,兼具四季之美,从高处俯瞰,看那相映成趣,浑然一体的格局布置就一瞬间看尽了夏冬又一春,花开花落。

小巧秀气的轿子像一只误闯入来的小动物,怯生生地,彷徨而行。

一只布满厚茧的手轻轻地拨开水色帘子,半掩着脸,一双清澈乌黑的大眼眸向外瞧上几眼,瞧那层层红墙黄瓦围起、结构奇特而紧凑的建筑,不消半会儿,人又很快地躲回了轿子里。

这个人,当然就是如意。

练瑕门望之高耸入云,站在门下,扑面而来的是透不过气的压迫感。

那高高的门后面,就是要困住她半年的牢笼。

“别下来,等轿子一直行到丽景轩。”

宫里来接人的那位妇人这样吩咐,并顺手拿出一梅花盒,打开,用描笔沾上一点里面盛着的香浓金汁,在如意光洁的额间开始描画起来,寥落地清描几笔,勾出了一朵妖冶的三瓣金色虞美人,笔落,画成,感觉着额间异样冰凉的触感,如意迟疑一下,慢慢抬手,用尾指轻柔地剃了一下眉角,消去脸上的刚强倔狠,化柔了轮廓。

妇人很满意了。“这是乐子的印记,这半年里都会伴随你,宫里的人见了这个印记就明白你的身份,日后你在这里的半年里,需谨言慎行。”

怔怔地答应,到一声沉重的声响从轿子后面传来,如意心里徒然一哆嗦,愕然地回头,之间那肃然道死气沉沉的练瑕门看似缓慢却平稳地关上了,纷纷飞舞的雨丝被永远地隔绝在了门外。

门后面地她。两汪清水似地眸子浮上清淼水雾。

回去地路。已经没有了。

…………

华帷小轿又施施而行了好久。躲在昏暗无光地轿子里面。发觉心里像有些什么失落了。又像被些什么塞满了。如意一路上一言不发。四周静得可怕。只有轿子发出地咿呀咿呀声。

忽然。停了下来。嗒一声。落地。有人翻开了帘子。

“到了。”

扶着妇人伸过来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下了轿子,发现轿子就停在了一道门前————又是门,今天见的都是门,这个叫丽景轩的,跨过门槛,门后园里的景色尽入眼底,面阔连廊十间,进深四间,当中五间各开四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两梢间为砖砌坎墙,各开四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窗。重檐庑殿顶,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殿前出月台,正面出三阶,左右各出一阶,台上陈鎏金铜香炉四座。东西两山设卡墙,各开垂花门,可通后院。其廊边正几株桃花盛开,在白墙黄色琉璃瓦映衬中更显娇嫩欲滴,妩媚娇人。

被引着往廊庑里面走,一路妇人还在教导如意。

“走路的时候,不要过分招摇,身体保持正直,也不左顾右盼或频频回首,眸子直视前方,要遇上了宫女嬷嬷或太监的,须恭敬地行礼,不许直视对方,步履轻捷不要拖拉,做到轻,灵,巧,给人优雅轻盈的美态。”妇人说着,好像想起了些什么,接着缓缓说道:“进了宫,就忘记以前你们楼里教予的简陋技巧,日后宫里的嬷嬷自然会来教导你一个宫娥应有的身段姿态,而外面那些一直都是落了俗套的野路子,教人搔首弄姿,粗俗难看,上不了台面。”

“……是。”从描鹦鹉牡丹图案的青花乳足炉中飘散出的香味不似千叠楼里的紫述香清醇,它嗅着就一阵目眩,浓郁得醉人,却是最香品高雅,为众香之首的阿迦嚧香(女人香)。

最陌生最壮丽辉煌的皇宫,从来没有这样真实过,存着考古学家书如意的记忆,她明白后世的皇宫是怎么一个模样,也清楚那一只青花乳足炉中点燃了香会是怎么样一个光景,但那隔着厚厚玻璃墙,对着清晰高分辨率的照片看的,又哪里能跟现在亲身体验来得震撼来得绚丽,前进中步过那敞开全镶嵌琉璃的花窗,看着上面模糊的自己的影子,如意的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彼方。

妇人带着如意到了其中一间厢房,房里早就有几个同样额描金色虞美人的少女在等待。

盈盈十五,娟娟二八,名花倾国共聚堂。

“湘教坊,倪素素。”衣袖口和领子绣白兰花的少女。

“皖教坊,桑熙。”笑起来最甜美的少女。

“苏教坊,青容止水。”年纪最小的少女。

“以后一段时间,你们四个就住在一起,要好好相处。”宫里的尚仪女官微笑着。

所有人都看着如意。

“京都教坊,”知道这跟五年前进千叠楼的情况不一样,如意平静地敛起裙裾,掩去因沾着点雨水而略显不雅的绣花鞋子,一双玉臂微微交叠,作为最后一位进宫的乐子,她轻咬着唇,装出娇弱无力的样子。

“……绻胭脂。”

把我弄进宫里来,就不介意我用一下你乖徒弟的名字吧,亲爱的绻师傅?

【23 狼窝】

丽景轩住下了从各地教坊送来的乐子,如意入住这间厢房有一个对着碧湖的窗户,撑开就有一阵阵春风拂进来。作为宫中乐子,每日的训练也不重,没有如意当初猜想的那般,这些十几岁的少女是各地上从小培育好苗子,自然根骨上佳基础好,不烦女官们多操心,一套舞步简单演示一遍,领悟力强的少女们心领神会,马上就举一反三,步下早翻出各式花样。

“一天分早课,午练和晚课,休息时间你们可在这丽景轩中随意行走,马上就是皇太后六旬万寿大典,宫中事务繁忙,女官也百事缠身,可能没多机会教导你们这些女娃们宫中礼仪,你们注意,切莫步出这丽景轩半步,有事唤嬷嬷,修炼不能断,等一个月后忙过了大典,我和众女官就来检收你们的成果,明白了吗?”

这个负责管理乐子,叫薇玲的年轻女官面容端秀,说话语气也轻柔温文,是难得好说话的一个人。

“京都教坊的绻胭脂……你好像很嚣张呢!”

又一日午练结束,在房里歇息,如意闲着也是闲着,求了一下,向嬷嬷要来了棋盘棋子,正欲自己一人玩棋,却给一句惊住,半天反应过来说的正是自己,才有点局促地放下手中白子,怔地回首看。

来自皖教坊的桑熙是个心直口快的姑娘————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突兀来了这么一句,见如意尴尬,也没下一句,半句解释不来,让人摸透她是什么心思。

春日里春光无限好,同一个厢房里,除了如意以外,另外的少女一个安静地在看书,一个不在房间,桑熙就坐在旁边,捧着一碟宫里的糕点,睁圆鼓鼓的眼眸好奇地望过来,覆额的下弦月刘海巧巧地掩饰她过宽的额头,那虞美人金色印记真似了一个羞涩内向的姑娘,躲在乌黑的发间,美丽的丰姿若隐若现。

桑熙甜美地一笑,顺着就去改头骚扰另一个少女。“止水,你的样子看起来好无聊,在看什么书?”

几日所见,先不讨论年纪资历,桑熙就是名副其实的一流诗妓,她谈词爽雅,下笔成章,诗心了得,前日女官见春日明媚,高兴之下要众人以春字记诗,桑熙执笔狂扫,不过半刻就作好一诗,朗之道: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此诗一出,众人皆惊,她一下子就得到女官们一致赞赏,称其为难得的才女。

才女才女,我看是疯女吧?桑熙在私下里表现出的性格古怪刁钻一些,说话也不按牌理。

“别来烦我。”

不喜被打断。看书中地青容止水冷冷说道。

“你说别烦你。我就不来烦你。那我桑熙岂不很窝囊?”桑熙嘿嘿地笑。某种闪过一束精光。一把夺了止水地书。“你总须理我才是。”

如意在旁边看着。端详两位少女。神色变幻。心中有数。

比所有人都晚来。足足迟了半个月。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如意她能了解掌握地了。听说这各省送进宫来地乐子。除去路上出了意外而无法到京地五人。实际进了练瑕门。到达丽景轩地为四十八人。

然后。很精彩地事情发生。

“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有本事你对付外面地。她们会乐得有个对手。”止水脆脆地声音并无波澜。

桑熙撅嘴,委屈万分的模样。“没得玩了,好玩的那几个都给送走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做法过火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轻声争辩了一会儿,不带烟火之气的。“……嗳,绻胭脂,你有在听吗?是在偷听吗?”坐在茶几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两条**,原本跟止水谈话的桑熙回头,问一句如意,表情居然是好奇。

如意有点不解,“是听,但不是偷听,你们若是聊私密话,我出去走走就是。”

“不,我爱让你在这里偷听。”

这是什么话?没对桑熙尖刻又刁钻的话多气恼,如意索性继续下起棋。先下白子,如意的五指嫩若青葱,刚刚进宫那天,她手上的厚厚老茧就给女官用珍贵的无暇膏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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