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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如意菁华锦-第18部分

小说: 如意菁华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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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听言,楼主她啪一下,迅速把手上金扇合起来。

这个时代的男子,年至十四,便要在宗庙中行加冠的礼数。男行冠礼,就是把头发盘成发髻,谓之“结发”,然后再戴上帽子,谓之**。

举行冠礼仪式是非常讲究和慎重的。昨夜名门卿家里独子举行冠礼之后摆出的筵席可谓奢侈非常,为了这个宝贝独子的**礼,卿家老爷是费了一番功夫。

原来卿家如意算盘是打得响,打算是要请千叠楼里的那四位国色天香的贵篁们,但到底是事与愿违————刚刚好近来“病西施”赭师流岚病倒,“玉啼”与“长袖善舞”两个就被请进宫去记谱了,四位贵篁只剩下了楼主柳怡宴。柳怡宴就柳怡宴吧,刚刚想对楼主柳怡宴提出要求的时候,卿家的人又突然想到了柳怡宴那尖酸带刺的性格,就犹豫了。最后出于无奈,卿家舍而求次要了一位楼里最好的玉倌,就是现在在楼主面前哭诉的这位笛玉倌。

这个笛玉倌也知道此事应慎重对待,就咬咬牙,花费了千金得到这一副瑜东大师的画卷来当贺礼。

这可是一个大手笔,说起瑜东大师,他就是近来跃起的一个神秘画师,有一段时间,他的画是默默无闻的,但一日,就有一些慧眼伯乐惊叹地看出了他那神乎其技的笔法和功力,马上这个瑜东的画就被奉为珍品,人也被称为了大师。可惜的是,这位瑜东的确神秘,到目前为止,都一直都没有人知道这位大师的真正身份。

昨夜忘记带画卷的笛玉倌匆匆忙忙地赶回楼,带了画卷再走的,到了筵席上,她把画卷当贺礼一呈上去,问题马上就出来了。

“人家刚刚上前去报一下贺礼的名,话还没说完,看着摊开的这鬼画卷,真的想死的心思都有了。”说到这样,笛玉倌的声音越发委屈难受。

当时情况就是当笛玉倌的贺礼被拿出来摊开,原来微笑的所有人全换上了一副错愕的神情。

笛玉倌说完就呜地一声,大哭起来。她尖声大喊:“谁都知道大师瑜东向来只画山水画,就不知道哪一个冤孽把我的画换了,楼主你看看啊,我这脸完全丢大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撑着走回来的!”

这位玉倌一副怨恨难当的样子。

楼主轻纱后面的嘴角轻轻一勾,“你说错了,笛玉倌。”

她这样淡淡地说道。在笛玉倌怔怔的目光下,她用金扇点了点面前的画卷卷面。

“不是有人把画换了,是有人在原来的画上面加了点东西。”

摆在面前的画,已经算不上是一幅山水画,上面山依旧,水依旧,但却多了一些怪异的明艳————明明是一幅山水画上,画山画水,画云画石都罢,但在这幅山水画上却独独多出了那么几株热闹的桃花。把画卷拿起来看,就能看到这青绿山水的庄严沉闷,是怎样给这几株激烈盛放着的花儿树硬生生挤出了一点朝气蓬勃样子来了。

有意思了。

打发掉了哭哭啼啼的笛玉倌,看着这给窜改了一下的山水画,楼主脸上的笑意越浓。

好好一幅写意青绿山水画,给改成这样山水不山水,花鸟不花鸟的样子,的确是有点不伦不类,但仔细观察一下上面的桃花,就会有一个惊奇的发现。

那些线条笔法它是完全仿制下了原来瑜东大师皴、擦、点擢的用笔习惯,连那雄浑生姿的下笔功力也模拟得出了八成。几株桃花的布局位置称得上精妙,在不破坏原来画的深邃内涵之基本上还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可以说是另一种神乎其技的创造。

当时筵席上人愣住的原因,也可能是一时被给这种神奇的技法震住。

“任山脉脉,水脉脉,最后还是花喧笑。看来我们楼里,还藏了一位妙人……”

楼主掩嘴肆意地笑,很自然地伸出了手指,用半长的指甲轻轻地在桃花上刮下了一点粉末,放到鼻翼间嗅。

她嗅到了胭脂妆粉的香味。

这个发现,让楼主她嘴角荡漾开的弧度越发灿烂了。

把画改成这样的天才,在哪儿?

就这这个时候,从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是平地一声闷雷,像是谁把东西重重地摔在地上狠狠地打破。

楼主执起了金扇,起身大步走出房间,倚栏看。

只见楼下十几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孩子们爬出了水缸,站在一边正瑟瑟发抖,好像是水缸训练已经结束了,而其中一个脸色发青的女孩居然很疯狂的样子,紧紧地抓住了教行嬷嬷的衣裳就在大骂。

那一声震惊愤怒交杂着的责问传上楼来。

“什么叫打不开?!你不要开玩笑,如意还在里面!”

【24 花喧笑(下)】

双手抱膝,小小的人儿安静地浸泡在一个满是水的水缸中。

不清楚外面的因她而发生的一切风暴,如意只是这样乖巧地闭紧双眼,整个人蛰伏于这漆黑冰冷的空间里,像一只冬眠中的蛙一样。

肌肤贴着寒水的滋味一开始是麻麻的刺痛,渐渐就变成了一种异样的抚摩。时间是静止的,冰冷成了一种温柔,让人的灵魂不断地放松下去,身体丢盔弃甲般,慢慢地就被诱惑着。

不想动,不想呼吸,不想醒来,就这样沉睡到永远。

朦朦胧胧间是谁在身后大喊?

“公费生,你叫书如意是吧?教授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已经开始迷糊了的如意又做梦……

是渐渐复苏的记忆。

是黑框的眼镜,走在校园中,在胸前抱着一大堆书的白衣女子她转过头来,青春稚气的脸庞,却有阴沉晦涩的表情。

“我知道了。”

一句话完,把手上从图书馆免费借来的的厚厚书籍全部放下来,还是大学生的书如意拍拍手,挪一下脸上老土的眼镜,很快走到了考古学导师的办公室,站在门外轻轻敲了一下。“导师,你找我?”

考古学教授在里面应了一声。叫她进来。

“你前段时间写地那一篇关于后唐时代建筑地论文很有意思。我打算把它发表出去。你怎么看?”见如意进来了。六十几岁地教授坐在电脑面前。心不在焉地对她说道。

听言。书如意怔了怔。悄悄地里握紧了拳头。

“学生地论文就是教授地论文。教授尽管拿去就好了。”

她这样回答着。对着电脑地教授一听就愣了。回过头来看如意。“你这丫头。都想哪儿去了。”教授像一个老顽童一样在嘿嘿地笑。“你不是要争取这次地研究奖学金吗。总要在权威杂志上又一两篇东西才有那个底气吧。你地论文很棒。估计下个月就能刊登出来了。上面可没我地名字。”

误会了。书如意马上把头低下来。“教。教授……”她手足无措地样子。

教授脸上的皱纹都堆成了笑纹。

“来,丫头。”教授唤如意过去,要如意看一下他近来研究的成果。跟书如意的方向不同,教授研究的分支是特殊考古学。特殊考古学作为考古学的分支,与史前考古学、历史考古学、田野考古学等考古学的主要分支有区别,它包括上述三大分支以外的其他各种分支。如美术考古学、宗教考古学、古钱学、航空考古学、水底考古学等。

除了考古学知识外,教授的植物学跟动物学方面的知识也要用渊博才能形容。

“知道西伯利亚蝴蝶的传说吗?”

书如意茫然摇摇头。

“有一种蝴蝶被称为‘西伯利亚蝴蝶’,传说中,这西伯利亚的蝴蝶永远不会死去,在经历了寒冬地洗礼之后,就会被冰雪做成的‘水晶棺材’所冻结,当水晶棺材随着回春的阳光照射而光芒四射,大地繁花喧闹之时,就是蝴蝶的复活之日。”

“……复活?”她扁扁嘴,愣愣地重复教授的话。

教授的电脑旁边放了几只蝴蝶的标本。那几只蝴蝶很小,头部一对棒状触角,有着一双灰蓝色的蝶翼。书如意在这方面的知识不够,只能猜出这是属于蛱蝶科或喙蝶科的蝴蝶,看那对美丽的蝶翼,当它扇动起来从你眼前翩跹而过的时候,可能就会像一朵颤抖中的蓝色兰花吧。

“很漂亮的蝶儿对不对?前几天有队伍从西伯利亚一段地方的冰层那儿挖了一些化石,传真了一些照片回来,上面就有这种蝴蝶的祖先。”教授拿下脸上的老花眼镜,从桌面上找出了几张彩色传真递给如意瞧。“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那可是活着的化石,只要环境温度跟阳光适合,它们就可能活过来,就跟那个传说一样。”

书如意张大嘴巴。

“就像是破蛹羽化,敲开了那层坚冰就可得到第二次绚丽的新生命。”教授开心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对书如意笑了笑。

“你这孩子又倔又狠,说你像一只刺猬吧,有时候又很单纯。”教授说道,看向如意的表情慈祥且温和。“像这熬着漫长冬季的西伯利亚蝴蝶一样,你啊,现在的壳是太硬太冷了,但只要敲破那一层坚硬冰冷的壳,我想就一定能展开翅膀,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书如意眼眶不知不觉中湿了,凝眸就望着这一位一直默默支持她的老人。

教授轻轻地敲一下她的头。

“……好一个眼神啊。孩子,我期待着看你能走得多远!”

……………………………………………………………………………………………………

缸里的如意一动不动,眼角处几滴晶莹的泪流出来,和着水缸里的水搅拌在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喉间哽咽得不能语。

这是将溺死前的窒息感。

混乱中她好像听到在水缸外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她艰辛地伸展开僵硬的四肢,摸摸盖子,没能打开。

水缸里的水哗啦啦地在她耳边响,听起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这时候如意她听清了,外面的正是幺妹的声音,幺妹在大声地喊,那声音听起来很伤心,很焦急。

幺妹哭了吗?为什么?如意双手双脚全僵了,她仔细地听,胸口越发的痛。

结果还是推不开盖子,有几缕幽幽的血丝顺着她的两耳和鼻孔飘出来,是水中淡淡晕开。

她的神志渐渐开始模糊。

她真的记起一些记忆了。

就在她准备毕业的那一年,教授逝世了,享年六十九岁。记忆中慈祥的大学教授最后还是没能看着她走下去。教授的追悼会的那一天,天一直下着磅礴的大雨,发着高烧的她浑身僵硬地站在棺木前,一动不动,谁上前来也拉不走。

教授脸上的笑在记忆里像给水浸泡过一样,变成皱糊糊的一团,现在的如意已经想不起了,任她怎么地努力,也是辨不清,看不明,但教授的话却像烙印一样深深地烙在心底,然后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记忆中复苏过来。

多么熟悉,却又伤感的感觉……

我要死了吗?

在水中痛苦地咳出许多浑浊的气泡,如意的意识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咔嗒!”

水缸外面的人在努力地用东西砸狠狠地水缸,一下两下,清脆的一声过后,水缸突然就破了,里面的水一瞬间溅开,从破孔里急急涌出来。身边的水咕噜咕噜急速地消失,快晕厥过去的如意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人声。

“如意!如意!”幺妹满手鲜血,焦急万分地哭喊。

如意顺着水一起噗噗扑滑出了水缸,浑身冰冷。

教授的墓志铭有一句话。

“西伯利亚蝴蝶的传说与我无关了,真是太可惜。”

仿佛能想象出教授说这一句话时候,那脸上遗憾万分的表情。

大地繁花喧闹之时,就是蝴蝶的复活之日啊,可惜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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