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复进退当中,透过窗户射进的光线愈发鲜明地勾勒出凛子波浪起伏的白皙的上身。
然而,欲望之火熊熊燃烧起来的凛子,仿佛完全忘记了太阳即将升起、天空即将大亮,开始积极扭动起身体。
终于,当朝阳升起,远方的天际被映红的那一刻,凛子轻声低喃了一句“不行了”,紧接着她挺起上身,大叫道:“快给我!”
久木稍事迟疑,但他马上意识到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和她一起攀上顶峰。
“快呀,给我……”
随着这声呼喊,所有的粘膜都紧紧地吸附住男人的阳物,他终于一泻千里,喷射出一直极力忍而不发的全部。
凛子发出犹如临死前的惨叫,在轻微急促的痉挛中达到高潮。那是吸干男人精髓满足的呐喊,也是打倒一再坚持的男人之后胜利的呼唤。
两人都在日出的同时达到顶点。
刚开始做爱时才刚泛白的窗际,此刻映着火红耀眼的晨曦,亮度更增。
恰与这刚升起的太阳相反,久木耗尽所有精力,像浮木般躺在床上。
窗外似已开始新的一天运行,但在高楼层的房间里仍旧一片静寂,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侧躺着的久木的腿轻触到凛子的膝盖处,感觉彼此的体温和血流透过这里相通。
沉浸在这高潮后的倦怠里,凛子悄悄地把脸凑过来低声说:“我得到了……”
听到她清爽的说法,久木睁开眼,凛子笑吟吟的:
“你也得到了吧?”
“……”
“这次你没忍住吧?”
看见满面笑容的凛子,久木再次明白自己输了。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久木一直自我控制,只有这一次耐不住。先前他一直克制自己,只让女人达到高潮,但这策略行不通了,反而遭到女人反击,打个败仗。
“太好了!”凛子得意洋洋,“这下你也不想动了吧!”
的确,这时候就算命令他起身准备回去,他也慵懒得无意下床。
“我也不回去了。”凛子说完,像小猫似地钻进久木的臂弯里。
享受着她那份柔润温腴,久木再次知道她变了。
虽然没说出口,但凛子此刻心中定有所思。
她已不允许他继续那只让女人高潮迭起、自己却退后一步旁观,她似乎在宣告将从过去被动的爱变为主动的爱。
筋疲力竭的两人一起沉沉入睡。
久木再次醒来时,窗外透进的光线亮度更强,床畔的时钟指着九点半。黎明时配合日出和凛子做爱后,入睡时七点多,算来已经足足睡了两个小时。
等一下要做什么呢?久木正茫然想着,凛子感觉到他已经醒了,也睁开眼睛。
“现在几点?”
久木告诉她九点半,凛子看着窗户,嘴里嘀咕:“糟啦。”
她原本打算趁着天还没亮时回去的,现在太阳升得老高,当然不方便回去。
“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嘛……”
久木脑海中浮现出家中的一切。
昨晚到常董家拜年,是说过会晚一点回家,但并没说要在外过夜。不过仅仅一晚行踪不明,太太是不会惊慌失措的,所以他也没有跟家里联络,只是现在想到回去后要怎么说,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果然还是不回去不行嘛!”凛子像在对自己说,坐起身来。
“把你留下来,是我不好。”
“对,你最差劲。”凛子说完,又猛然回过头来:“不过没关系,能跟你在一起还是很好……”
“家里不要紧吗?”
“不知道,不过我看你也很困扰吧!”
久木暧昧地点点头,凛子立刻爽快地说:
“既然不只是我,连你也一起困扰的话,那就原谅你。”
“一起困扰?”
“是啊!你也不好回家是吧!那就跟我一样,我也就可以忍受!”
凛子说完,下床走向浴室。
盛宴之后总是留下空虚。
久木和凛子耽溺一夜的性爱飨宴后,正因为欢愉太深,之后袭来的空虚感就愈强。尤其是性爱之后,除了满足的感觉之外,再无其他,懊悔往往倏地窜生。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应该适可而止的。再次被迫反省,而能稍微减轻这种懊悔的,就是凛子也有同样想法这种共犯意识。
不过仔细琢磨就会发现,这种共犯意识不过是同为共犯而被赶入相同苦海之中的证据。
只有女人或男人单方面苦恼,另一方不关我事般悠然自得的时期早已经成为过去。
女人的痛苦即是男人的痛苦,男人的烦恼也成了女人的烦恼。
久木正想着这些,凛子从浴室出来,开始穿和服。
“我已经给你放好洗澡水了。”
久木正准备进浴室时,凛子一边系和服带子一边说:
“我已经下定决心,今后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语出突然,久木立刻反问:“是家里的人吗?”
“我先生。”凛子语气断然,“如果不这样,就不能和你见面了,所以,你也要忘掉你家里……”
女人下了这么大的决心,男人岂能说不。
“从今以后我就只想和你相会的事。”
从去年年底到新年之间,男人对女人做了种种无理强求,看到女人接受了,男人也就满足了,但也就在这一期间,女人茁壮地成长起来,掌握了豁出一切的坚韧不拔精神。
“好吗?”
凛子再问,久木点头答应,心里确实感觉到新的一年将成为两人情爱的关键时刻。
第六章 冬瀑
1.共筑爱巢
日月更新辞旧岁,人事世事皆不同。辞旧迎新,许多事物也随之有所改变。久木和凛子之间的关系与去年相比,更有明显的改变。其中之一,就是凛子开始主动要求见面了。
当然也不是说她以前对两人见面的事情消极,但形式上总是久木这边开口邀约,她则被动答允。但是过了年以后,凛子要求久木每天一定要打电话给她,接电话的时候她还会主动提出“想见面”。
从过去的被动变为积极主动的态度,依凛子谨慎的性格来看,可以说是变化相当大。
而这变化,确实与年初三见面时她宣称“从今以后我只想和你见面的事”有关。
姑且不论事情的好坏,凛子似乎已经决定随着新的一年到来在恋爱方面也要积极进取。
配合着凛子的这种变化,两人幽会的地点也跟着有所改变。
过去多半在市区大饭店或东京近郊的观光饭店,偶尔也会去时髦的爱情宾馆,但这种地方只为做爱而去的印象太强,心理上难免排斥。
因此去的最频繁的还是市区饭店,但不能过夜就回去,总觉得有点遗憾,而半夜退房也不太好看,加上去饭店时每次房间不同,心情不易平稳,更现实一点地说,每次去饭店的费用累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与其这样还不如租间房子,既可以自由相会,经济上也能节省一些。
跟凛子说了租房子的事,她当场表示赞成。
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拥有一间只属于两人的秘密房间,一直没提,是因为对于如此深陷其中感到有些不安。
不过现在凛子既表示赞成,久木也就下定决心租屋。
找了许多地方,最后终于选在了涩谷。这里无论是从世田谷的樱新町过来的久木,还是从吉祥寺过来的凛子都方便。他们租的是一室一厅的单元房,到车站只需步行十分钟,每月房租十五万日圆。
因为地点好,租金稍贵,但比起住饭店还是便宜。
选好了房子,一月中旬签定租约后,两人便一起到处选购新房需要的家具摆设。一边逛着超市百货,久木快乐得有如回到了新婚时代,凛子也一样。从床组、床单、窗帘直至餐具,每一样都经过慎重挑选,一一备齐。
家具等一应物品搬进来后,两人首次在这舒适宜人的房间里相会,那天正好是一月底大寒那天。
虽是日历上最冷的节气,但白天的气温大概有摄氏十度左右,感觉不那么冷,而且房间里开着暖气,暖洋洋的在新家幽会,使两人情欲更加炽烈。
情爱之后,凛子用预先采购的蟹肉、豆腐、青菜做了火锅,两人围着小饭桌吃着,感觉就像共组家庭的夫妻,彼此笑望。
“我真想一直待在这里。”
凛子半开玩笑地说,久木也点头。
“那,我明天下班后也回这里好了。”
“不可以再到别的地方去唷!”
言语调戏之间,四目偶然相对,久木霎时有些慌乱。
做到这个地步,或许真的陷在这里再也无法脱身,尽管以前一直梦想只有两人独处,一旦真的快成为现实的时候,却毫无来由地感到不安和困惑。
“白天的话,我随时都行。”
“那我也考虑一下。”
白天时间比较自由,在这一点上也算久木幸运。
本来编辑工作就不是朝九晚五那么刻板,无所谓按时上下班,上班途中有时候去跟作者拿稿件,有时候去采访,经常下午甚至快到傍晚时才到公司。而有时候虽然准时上班,中间也常要出去采访或约人谈工作,这跟跑业务和做公关的很像,不需要一直坐在办公桌前。
久木现在的位置虽说是编辑,但不像负责杂志等在编辑工作第一线,因为是在调查室工作,并没有太多的事需要外出。不过也因为身在闲职,只要有说得过去的理由,外出也不是问题。办公室同事之间也因为都有被贬的同仇敌忾的心理,彼此会帮忙掩护,确实容易跷班。
倒不是要刻意利用这一点,只是租房子后,久木下午离开单位的情形变多了。鉴于形式上大家要在黑报上写出自己的去向,但只要写上“去国会图书馆”等地搜集昭和史资料,就行了。
凛子平常日子里也容易出来,彼此总是约好在下午两三点钟到爱巢相会。
两人都有钥匙,有时久木先来,有时凛子先到,每次见面就热情拥抱。一想到自己趁机溜出来,而且对方也排除困难来相会,不禁充满感激地热吻、上床。虽说这属于大白天幽会有夫之妇的场面,但实际上他们谁都不避,光明正大地幽会。久木虽有一些犯罪意识,但同时又有别人都在工作时自己却在幽会的某种快感。
凛子好像也有这种错综复杂的快乐,嘴上说“我们这样做不要紧吧?”实则陶醉在这种愧疚之中。
租房子幽会虽然方便,但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其中之一就是久木为了幽会,下午外出的情形增多。理由虽都写着“采访”或“去国会图书馆”,但因为以前一直不太外出,如今这种反常举动也就太过显眼。当然,周围的人并没有语带批判,只是当秘书小姐木下说他“这一阵子好像很忙”时,令他赫然吃惊。
嘴巴上忙着否定“没那么回事”,但从他那略显狼狈的反应,木下或许已经察觉。本来他不在时都是木下帮他接电话,替他外出找理由掩饰,手上掐着他的弱点,的确不好应付。
从那以后,他们白天幽会改成每周一次,其他时候就等他一下班再赶过去。多半时候是凛子先到,准备好晚饭等他,或者两人一起到附近吃。
每逢这种时候都会和管理员打照面,每次久木都觉得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管理员眼神带着狐疑。
租房子要登记姓名,久木怕麻烦,于是借用了衣川的名字,管理员不可能知道久木的真实姓名,但管理员似乎知道久木时常不住在这里。再加上时常有女性出入,管理员似乎也隐约察觉到他把这里当做幽会场所。
当然,自己不必跟他解释什么,一径保持沉默,只是偶尔被叫做“衣川先生”时,难免有些惊慌。
即使如此,还是远比到饭店幽会来得轻松愉快,只是这样一来又出现新的问题。
2.凛子生日
每次都是这样,和凛子一起窝在房间里的感觉太好了,总是舍不得回去。
他想索性两人就这样住在一起好了。虽然想做的话马上可以做到,但那样一来确实也会把彼此逼入更艰难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