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非洲狮-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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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干旱让鳄鱼力竭,也许是小狒狒抓到了鳄鱼的眼睛,反正奇迹出现了,鳄鱼张开嘴,放弃了到手的美食。
小狒狒留下一块皮毛,带着一块狰狞却足以炫耀一生的伤口逃走了。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它们有着灵活的身手,聪明的头脑和极强的求生能力,它们没有什么立场,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什么都吃,如果灾难真的没有尽头,那我确信它们是熬到最后的那一个。
现在想这些做什么,我站起身来,走过去,把老狒狒赶走,它毕竟只能对付一些弱势动物,面对我们还是只有逃跑的份,当然,逃的时候没忘了带走吃了一半的小黑斑羚。
我的目标不是那半个羚羊,而是小坑里的一点儿泥水,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对我们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我用舌头沾了一点儿,招呼风和云过来,这个时候,我除了自己的孩子,已顾不了其它了。
风和云太小会受不了,而我自己,还可以靠吸取猎物体内的鲜血和冒险与鳄鱼面对面抢水支撑。
在树荫下浅眠的雷微微睁开眼睛,向这边看了一眼,又转头睡了过去。他瘦了,毛色也没以前顺滑发亮,乱糟糟的,没有光泽,当然不光他一个,家族里的所有成员有哪个不瘦的,在这样温度奇高,水源干涸,食物渐少的环境,没有一个能独善其身不受影响的。
又过了几天,你就是挖再深的坑,也不会有水渗过来了。
我看着水源渐渐地干涸,仿佛看到我们的生命正在同步枯萎。
河岸边,死去动物的骸骨比比皆是,几乎都是瘦得皮包骨头,放到嘴里也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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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也熬不住了,从我最后一个姨母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这个世界,剩下的也失魂落魄,不知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有些干脆自己单打独斗,找到食物也自己享用了。
我一直关注着狒狒群,如果真如我猜测的那样,它们能活多久,我就可以靠它们活多久。
四十一、诺亚方舟2
饿急了的鳄鱼一反常态,上岸来袭击狒狒群,遭到了狒狒们的群起反击,所有的狒狒都尖叫着群起而攻之,岸边顿时乱成一团,最后成功击退鳄鱼,却也遭到重大的损失。一只母狒狒的孩子死了,它在妈妈的怀里被鳄鱼叼走,虽然母狒狒疯狂地攻击反抗,从鳄鱼的嘴里抢回孩子,但已经晚了,小狒狒的头部以奇怪的姿势耷拉着,母亲声嘶力竭的悲鸣换不回孩子的生命。
母狒狒的手臂在战斗中折断了,只连着一块皮吊在胸前,像它再也无法延续的希望。
我站起来,走到它面前,按住它还想挣扎的身体,当我咬住它的喉咙时,我听到它牙关发出的咯咯的声音,它圆睁的双目瞪着天空,里面闪过生命中最后一抹光亮,然后慢慢地熄灭了。
这时候我甚至在想其实它是比我们幸运的,因为它已经不用再在等待中饱受折磨了,它已经解脱了。
其它的狒狒奇怪地没有了群战鳄鱼的精神,麻木地看着,没有任何反应,也许对它们来说,这种时候,少一个同类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我把母狒狒的尸体扔给风和云,赶走了其它凑上来的族人。
突然有个庞然大物直冲过来,我和孩子们被冲开,我跑出几米才发现那竟是一只河马,它冲我们大声吼叫威吓着,见我们不敢向前,才低下头大嚼起来,不一会儿就把那只母狒狒吞下肚中。我没有趁河马吃东西的时候偷袭这个暴躁的家伙,就算它不如我们灵活,但你能想象一个几吨重的胖子向你冲过来的情景吗?
风木然地看着刚到口的食物落入别人腹中,云轻轻呜咽着凑到我面前,伸出舌头舔着我齿缝中残留的血丝。
从这件事我得知:河马不是吃素的,最起码它不是只吃素。
有很多动物离开去寻找其它的水源了,但我这个外来户知道方圆几千里之内根本没有它们要找的东西,它们的结果无疑只有一个,是就死在路上。
这个时候,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当然也有可能一个也没有,如果真的熬不过去,我也要当活到最后的那一个。
食物越来越少,我们偶尔还会得到雷的一点儿救济,其他的族人都已乱了套,各自为政,单独行动。
君死了,她是我母亲最小的女儿,母亲离开时曾亲自把她交到我的手上,叮嘱我照顾她。我从前也的确像照顾风和云一样照顾她,她比风和云还要小一些,对她来说我的存在可能不是姐姐而更像母亲,但现在她死了,静静地躺在黄沙地上,双目微睁,瘦骨嶙峋,似乎是在问我为什么对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默默地看着她,半晌,我示意风和云去吃她的尸体,孩子们愣了愣,不敢上前,我心一横,率先低下头撕开她的胸膛,一股少得可怜的血液涌了出来,鲜血的味道让孩子们不再犹豫,扑了上来。
对不起,君,我只是个自私又小气的母亲,我们的世界乱了套,我能顾上的也只有自己的孩子了。
如果她能活到我们非要自相残杀的那一天,我不敢保证不会向她下手,我甚至庆幸她在我向她下手以前就已经死了。
水终于干了,所有的动物都暴露在烈日下,泥巴裹着一动不动的鳄鱼,像一个个雕塑。这里是一百三十多只鳄鱼的王国,那只长有六米的鳄鱼王也终于没等到它期盼的雨季,死在自己国土的中心,经几日曝晒,只剩下一副昔日威风无比的盔甲。
风和云趴在我身边一点儿可怜的阴影下,离我们不远处趴着几个族人,一动不动,看不出是死是活。
我强撑着站起来,风和云立刻不安地抬起头,我让他们安心休息保存体力,自己晃晃悠悠地沿着河床翻动随处可见的骸骨,看看有什么可吃的东西,我知道不能一直这样睡下去,不然很可能在睡梦中就离开这个世界了。
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们也一个都活不了,一想到他们,我失去的力量就会回到身上,虽然只有一点点儿,却也足够我一次又一次站起来,为生存而奋斗。
原来母爱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力量。
没有,我在附近走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灼热的空气快要把我们逼疯了,那些骸骨经过我们无数次的啃咬和烈日的曝晒已坚硬如石,无法下咽,我失望地往回走,怕扔下风和云太久会有危险,现在就算是我们以前相依为命的族人也不可信了。
远远的我看见一头骨瘦如柴的雄狮站在我刚才趴过的地方,低头正在撕扯着什么,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风和云不见了!
四十二、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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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身一颤,四肢冰凉,最坏的念头遏止不住地冲进我的脑子,我眼前顿时一片血红。
在平常时期,雄狮都会因各种原因毫不犹豫地屠杀幼狮,更不用说这种食物极短缺的时候,我发疯地冲了过去,中途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出两米远也不在乎,只想把这个杀死风和云的凶手撕成碎片。
我的孩子没了,在这个念头冲进脑子里的那个瞬间,我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是否能打得过他,也许,我当时已经不抱活下去的希望了。
雄狮听到动静,回头看了我一眼,没来得及做什么我已杀到眼前,他只能向一旁躲闪,让过我疾驰的身体,在错过的一瞬间,我已在他脸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抓伤。
我不做停留,转身再次逼近,这时我看到有两个小身影蹲在雄狮背后的阴影下,吃惊地看着这一切,正是我的孩子们,他们还活着。
我才认出那只瘦得变形的雄狮竟然是雷,他似乎没想过我会攻击他,带着脸上的伤口愣在那里,脚下还紧紧踩着一只刚死不久的狒狒,片刻,他几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我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脚下一软,几乎摔倒,但我还是坚持着靠近雷,讪讪地帮他舔着伤口,表示歉意。
说实话,就算我当时认出了雷,我也会往那方面想,因为这在我们的世界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再说雄狮和幼仔的感情比雌狮要淡许多,如果只能活一个,谁不想让自己活着?
但我不能向雷坦承自己的心思,只能埋怨他瘦了许多。
雷没有发怒,他把狒狒丢给孩子们,自己围着我转了一圈,看得我莫名其妙,低头看看才发现自己伤得厉害,脸上有擦伤,慢慢地肿起来,是摔在地上跌的,右掌有一块巴掌大的皮肉不翼而飞,差点露出骨头,我活动了一下,确认骨头没有断,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摔得这么厉害呢?雷看着我,我无奈地蹭蹭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回头四下张望,看看能不能找到我那块飞出去的皮肉,不知自己的肉是怎么样的滋味呢?
雷歪着脑袋想了想,他现在瘦得只剩下一堆骨头挑着一颗硕大的头颅,这样侧着身更成了单薄的剪影,我看在眼里,心中又酸又疼。
他没注意我在想什么,而是顺着我跑来的路线又跑回去,我回过头去看孩子们,那只狒狒已经被吃得只剩下坚硬的头骨和大腿骨了,我走过去咬住那副头骨一用力,把它咬碎,费力地干巴巴地吞了下去,剩下那只大腿骨让雷解决吧,它的胃也早就空了。
雷突然在远处大吼,我心一惊,带着风和云跑了过去,雷低着头在地上挖什么,那里的地面特别松软,这也许就是害我摔跤的原因。
很快,一个黝黑的洞口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凑过去,发现洞口虽窄,却还勉强能让我们通过,里面黑糊糊的,隐隐透着一股凉爽的湿气,这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是绝对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们立刻决定进去,由雷打头,鱼贯而入。
终于摆脱了燃烧的温度,我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但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洞里漆黑一片,但这难不住我们,在短暂的视觉差之后,我就可以清晰地观察洞里的一切。这个洞不是很深,从洞口到最里面只有五六米的距离,容我们大大小小四只狮子有点儿挤,不过在这种情况能有个容身之地已经不错了,没什么可挑剔的。
这个洞竟然是空的,我有些奇怪,刚进来的时候我还打算与洞主来个生死相搏呢。
有什么不对?这个洞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在洞口和墙壁上都有很多抓痕,而且在我们发现这个洞时洞口是被沙土堵住的,这就是说,这个洞是有主的。可是,我看看四周,出口只有一个,洞主既然没出去,就一定还在这里,我细细嗅着洞里的空气,有很明显的腥臭飘荡在半空,仿佛有什么正在暗处无声无息地看着我们,而我们却一无所知。
从这个洞的大小和墙壁上的抓痕来看,洞主绝对是个庞然大物,可这个洞横竖只有几步这么大,怎么会看不见呢?
我顿时觉得冷飕飕的,在这样炎热的天气能有这样的感觉实属难得。
四十三、最后的胜利者
雷也觉察出有些不对,他走到洞壁旁仔细观察,我也凑了过去。
这个划痕好像是尾巴造成的,能造成这样深的痕迹说明它全身的皮肤硬如坚甲,在往那边是一个巨大的掌印,有五个手指,短而粗,留有两寸长的钩形硬甲,我把前掌放了上去,才发现它足足有我两个手掌那么大,这说明它的体形……
我与雷面面相觑。
身长最少四米,有坚硬的盔甲,大而有力的巨掌,能在河床的侧面挖洞,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