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哀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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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放心地把刀拿上身。
宿舍的台面,多了两个属于耻居的饭盒,旁边还有些药丸,不用说,是许杰要陈婶拿过来给我的。我冷笑,把饭盒和药丸都扔进垃圾桶。
很快,陈婶回来了,手里拿着纱布、棉花和药水,唠叨着帮我的手背上药:“真是狠心啊,伤口深得见骨头了,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如果自杀应该割手腕啊,你是不想自杀还是不会自杀啊……”
“陈婶,如果喜欢一个人,应该有什么表现?” 我打断她的唠叨,问。陈婶微微一怔,说:“应该处处想办法让喜欢的人快乐,无论什么时候都迁就她。”
“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你家少爷喜欢我。”
“是啊,少爷喜欢你,你看,他特意让我送你午餐和药,咦,饭盒呢?药呢?”陈婶终于发现她拿过来的东西都不见了,一边为我绑纱布一边用眼睛四处寻找。
“扔了。”我淡淡地说,“你家少爷说,是我故意打人才弄伤自己的,我是恶有恶报,还要受惩罚。你说,这是喜欢我的表现么?”
“这……”一向爱说话的陈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
陈婶走了,宿舍恢复安静。我再次来到阳台,从五楼看向地面,我忽然有种跳下去的念头。或许,我死了,就可以安静。我站起来,跨上栏杆。
“嘟嘟……”手机有新信息,是李俊来信息的铃声。我迟疑着,走下栏杆拿起手机。
“怎么我打不通你的手机呢?”李俊的信息内容。
唇边扬起隐约的笑意,李俊,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呢?如果你知道我是妓女,你还会喜欢我吗?于是,我回复李俊:“我有男朋友的,你别来烦我好吗?”
“若你真的有男朋友,那他是个混蛋!没有男人令自己心爱的女人忧愁的。白白,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如果你真的有男朋友,我也不会放弃你。你和他分手吧,和他一起你不开心。我会令你永远幸福。”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我想着,好一会才回复:“我现在很幸福,家人很爱我,朋友对我很好。”
“你男朋友对你好吗?如果你幸福,为什么会躲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痛哭?白白,我不强求你来爱我,但是,别阻止我来爱你好吗?”
我放下手机,不再回复他,望着远处的天边。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耻居,许杰也没找我。只是陈婶傍晚和晚上都拿着食物和药给我,我全扔了。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我准时来到会议二室,还是三对一的局面。
“余哲,你说我是打你在先,是吗?”我问。
“是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倒你……”余哲还在装,可是我打断她的语言:“孙教工,如果事实是这样,那么,我要记过吗?”平静地看着许杰,见他露出不解的神色。
“这……”孙教工偷看许杰,支吾着,“应该要记小过……”
“是记小过。”许杰肯定孙教工的说法,孙教工马上松口气,附和着说:“余哲那方是正当防卫,所以她不用受惩罚。白苗,你累次不改,是小过已经便宜你了。下次若……”
我再一次打断别人的语言,因为我已经不想再听任何匡谬说法,我说:“我承认,我服。来吧。让我签名吧。”冷眼把对面三人都扫一眼,只见余哲心虚地低下头,孙教工连忙把证书递过来,许杰则怒气慢慢呈现在面上。
我快速在我的证书上签好名字,交还给孙教工,孙教工可能没想到我这么爽快,喜滋滋地把那份证书递给许杰看。
“为什么?”许杰抓住置我于死地的证书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求我?”他的关节因过于用力而颤抖发白。
我茫然地问他:“我求你什么?”
“求我别为难你啊!你为什么不求我?如果你求我,我就会放过你。”他的声音开始激动地上扬。
余哲怯怯地问:“杰,难道你会相信她的话吗?她骗取你同情心。”伸手想抚摸许杰的面额,许杰拍开她的手,喝:“别用你的脏手碰我!”余哲连忙缩回手,眼眶都红了。
我沉默好一会,说:“我一直都不喜欢求人,不喜欢欠他人人情,因为我没能力还。”
“我不用你还!你就是这样该死的骄傲!”许杰用力把证书扔向台面,吼,“难道你就喜欢被冤枉记过吗?!好,我就成全你!再记你一个大过!”
我觉得他不可理喻,要记我过的是他,现在又说我喜欢冤枉的滋味。总之,天底下的理都去他那边了。没所谓,再记小过也好,大过也不错,反正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对孙教工说:“孙教工,我记得校规有一条是这样写的:在一学年度内连续记两个过以上,就要开除本校的学籍。是吗?”
“是吗?好像是……”孙教工想不到我会这样把这个难题丢给他,冷汗都流出来。“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人定的。怎么可以每次都按校规办事呢?只要你好好改造,学校……”
“万事不可以有例外,孙教工,这些规矩你应该很清楚吧。”我第三次打断他人的语言。
许杰额头开始露青筋,但他还是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孙教工,余哲,你们先出去吧。让我来和白同学谈。”
孙教工逃命似地走出会议室,余哲也不敢有多反对,跟在后面。霎时,会议室只剩下我和许杰。
我们大家都坐在原来的地方,不动,空气好像死般寂静。我低下头,昨晚一夜都没睡,又有24小时没怎么吃过东西了,刚才却花费不少精力去应付这伙人,确实很累。
许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温柔地问:“昨晚睡得还好吧。”明知故问,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能睡得好么?我故意抬起头,让他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说:“还可以吧,起码不会冷着。”
他笑了,拿起我用刀划过的手,问:“痛吗?”我摇头,看来陈婶已经向他报告情况了。可是接着,他用力地按下去,陈婶好不容易才帮我止住的血再次渗出纱布。
我看着他的举动,虽然痛,但痛得很舒服。不由想起有句流行语: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说:“就算你现在把我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我还是不会觉得痛的。许杰,我已经没任何感觉了。”
他冷笑着:“我不会让你退学的,白苗,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继续按着我的伤口,血染红了他的手。
“既然你往死里弄我,为什么不干脆把我弄死呢?”我问。
“你以为我很喜欢折磨你吗?看见你受伤我不心痛吗?可是你一直没有用正眼看过我!你从来不爱我!为什么余哲这样对你,你都可以不恨她,却不能爱我?”他的声音渐渐加大,含有让人难以察觉的苦涩。
“我们见面的第一次,你就对我非礼了,以后的每次见面你都待我如此的好,叫我如何用正眼看你?”我冷笑着说反话。
“那是……Shit!”他说不出话来,忽然放开我滴血的手,踢开椅子,走出去。
“许杰。”等他走到门口时,我叫住他,平静地说:“我恨你。”
许杰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背对着我说:“没关系,如果你不爱我,那就恨我吧。我不会让你逃出我的。白苗,你这辈子只能是我。”
等许杰走后,我才慢慢走出会议室回宿舍,血透过纱布滴在地面,随着我的行走的路线,形成一条轨迹。
第二十三章
事情往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星期四,各班都接到两份通告,一份余哲因为捏造证据诬蔑他人,又把他人打成重伤,开除学籍。没指“他人”是谁。
第二份,是白苗的记大过处分取消。没写取消的原因。
“苗苗,你终于平反了!”陈婉激动地拥抱着我,又哭又笑。
“还是恶有恶报。”林琳感叹。
我看着通告,班主任也故意把通告第一时间给我看。还记得她递给我看的神情,有欣慰有开怀。余哲也终于像林琳说的那样“恶有恶报”了。其实我最想知道许杰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都定了我的死罪了,却又为我平反。是他良心发现?我不觉得他会有良心,搞不好又是对我的另一个陷阱。
这中间曲折的事情,我没透露出去。想必余哲也知道自己罪恶过于重大吧,她也没怎么对外人说。所以会议室里发生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
看见自己终于清白,心里也有一点安慰,可是也不像陈婉那么夸张。从小学磨练到现在,我已经不爱透露自己的情绪,也没什么情绪了。
手机响了,是许杰来电的铃声,这几天他是第一次来电。
“今晚回家吃饭吧。陈婶明天就走了,今晚她特意做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菜。”许杰透过电话说。很少见,他用这种平和语气和我说话。这几天,我都住在宿舍的,因为不知道回耻居如何面对他。
“好吧。”我答应,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喜欢把耻居说成家,难道他没有家的吗?
“别为余哲的事情生气了,气坏身体就不好,陈婶拿给你的药吃完没有?”
“还在。”
“为什么不吃呢?你的心肺要吃药一段时间才能好的,还有你的胃……”
我想,许杰这辈子最温柔的时刻就是现在了。
…
生活,又恢复平静,我回到耻居。
星期六了,学校正进行改选学生会和校花的活动,许杰一早就去学校安排了,而我就睡到几乎中午才披上睡袍,洗好脸,走到阳台。
自从上次我坐上栏杆被许杰抱下来后,许杰立即叫人在栏杆外面安装了玻璃,连接上楼顶,所以我也没机会享受风吹来的美妙。在耻居我最喜欢就是趴在阳台的栏杆上,看天、看地。这样我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做,也什么都想——幻想。幻想自己从没见过许杰。在宿舍里和林琳说说话,和陈婉逛逛街。什么都好,就是别碰上许杰。更幻想有个男子来爱我,这个男子很温柔,很深情,我投入他的怀抱觉得很幸福。
想起李俊,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男子,如果在没认识许杰前认识他,那一切都是美好。想到他灿烂的笑容,可以卖广告的白牙,我的心涌起一阵甜蜜。
在阳台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走去书房,打开电脑上网。
浏览一下新闻,国际新闻都是恐怖袭击,国内的都是某官贪污,没新意,就打开自己的博客。上电脑课的时候,宿舍的人都对博客挺感兴趣的,于是每个人都建了属于自己的博客,我一时手痒,也建了,博客的名字是“苗苗别哭”,副标题是“明天会更好”。建成后,只写过一篇日记。我没把这个博客告诉任何人,只有舍友看着我建,知道地址。
打开,博客的点击率只有一百多,也不介怀,有缘分就看,没缘分也没办法。不过也太空白了,于是我写第二篇: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
写完,又开了QQ,其实我每天都会玩QQ的,我的Q名是“苗苗”,亲朋好友都是这样叫我的,许杰就叫我“猫子”。在Q友之间,我可以自由自在,无所顾忌。
“苗苗,喵喵,你会叫春吗?”一个Q名浪子的发过来。
“会。”我打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