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太给力[完结]-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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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泪流满面,再摸着自己刺痛的面颊,只觉得眼眶干涩。那些晶莹的泪水似乎从她的眼中流出,滴落在了他的心里。
段瑞盺觉得,她是在替自己而哭,也替自己伤心那彷徨无助的将来。
他躲在暗林里,与江德昭只一树之隔,他们周围的山林里到处都是坟墓,那些个墓碑上都是赤红赤红的墓志铭。
“我想要救你。”他说,“你实在没必要为那些人陪葬!”
江德昭摇头:“殿下,你不懂。相比之下,我对你而言才是陌生人,你该去关心该去保护的人应该是你的母妃贤妃娘娘,还有你的妃子。”
段瑞盺倏地一笑,嘲讽的笑道:“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无知蠢人!”他猛地上前,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从来没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你以为我是真的对你倾心以待,以为我是非你不可吗?你以为只要你拒绝,我就真的拿你没有一丁点办法?”
江德昭被迫的仰望着对方,听着他的质问和嘲笑也依然平静。
“不,”她说,“我知道殿下你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逼迫我臣服。我只是个弱女子,我很惧怕你,惧怕你手中的皇权,你可以随时随地置我于死地!”
“可你还是要与我作对?”
“我并不是与殿下作对!我只是知道殿下的性情,知晓你不会强人所难,知晓你是皇族中真真正正的心胸宽广之人。”她仰视着他,坚定的道,“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殿下并不是那趁人之危的人。”
段瑞盺瞪视着她,不知不觉中,那紧扣着的五指越来越轻,最终,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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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红墙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如最浓稠的血,泼墨般的霸在了每个人的跟前。
段瑞芷猫着腰从一处狭小的洞口爬出来,蹲在地上看着一队士兵路过,等到人影不见了,才悄悄的探出头来,学了几声猫叫。不多时,一处树丛里钻出个人,顺着墙根一路摸索到她的身边,两人再一次缩进黑暗中。
段瑞芷的声音有点嘶哑:“我见到父皇了!”
江德弘摸了摸她的头顶:“太子如何了?”
“很不好,二哥一直没进宫,三哥也不见了。太子哥哥说皇宫很危险,随时会有变故,想要我去给他搬救兵。”
“救兵在哪里?”
“城外!父皇原本是打算秋猎,盘阳城的禁卫军有一部分都在城外驻扎,一部分在皇宫里。太子哥哥说大臣们很多都没入宫,恐怕都凶多吉少了。他还说,别人是挟天子令诸侯,二哥可能会挟大臣,逼得太子没法顺利登基。”
江德弘问她:“统领禁卫军的是哪位将军?”
这个段瑞芷知道:“是武阳候世子,礼昌哥哥。”
江德弘再问:“那太子知晓失踪大臣们的去向吗?”
“肯定是二哥搞的鬼!”
树丛里,江德弘一时没说话,段瑞芷趁机抱住他的手臂,撒娇似的拿脸在上面蹭了蹭,在黑暗中偷偷描摹他侧脸的模样。
江德弘压住她的手,犹豫道:“公主,我有个法子可以弄到大臣们被藏匿的地址。”
“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很危险,而且,只有你一个人能够完成。”
“啊,问题是我要出城。”
“我替你去。”
段瑞芷笑道:“你想要我帮你救你姐夫,对不对?”
江德弘根本没有想过瞒她,段瑞芷继续问:“那要是我把你姐夫救出来了,你怎么报答我?”
江德弘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段瑞芷惊喜:“真的?”
“嗯。不过,你也别太高兴,我那法子风险很大,一有不慎,你的性命都可能折在里面,所以你要三思而行。”
“我去!你都说了,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办成,我当然要去。”
江德弘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忍不住问她:“我一直想问,你为何一定要纠缠与我,明知道我不可能对你上心。”
段瑞芷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这是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靠他这么近。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知不觉中我眼中就只有你了。”
☆、81
第二日;江德昭照旧去给老夫人问安。穆远峰从那一日起就随在老夫人的身边;连乳娘;贴身伺候的丫鬟也挪来了主院。
穆远峰见了娘;伸出双手要抱,江德昭感觉孩子温热的脸颊贴在自己的鬓边;被三皇子刺得千疮百孔的心终于回了暖。
她问儿子:“昨夜有没有闹祖母?”
老夫人半靠在榻上,脚边有小丫鬟垂着腿:“他有了新鲜玩意儿就不要我这老太婆了,自己独自玩闹到了半夜才肯睡,早上也起得早。”
江德昭关切的端看了老夫人一遍,忧心道:“要不我下午把他接回去午睡会儿,婆婆也补下眠,等到了晚间,我再送他过来。”这个时候;有个孩子放在老人家身边闹腾也省得老夫人东想西想,所以江德昭压根没有打算把孩子带回去太久。
老夫人自然愿意,又亲自给孙儿喂了米粥,教他说话,实在撑不住了才挥手让江德昭抱走孩子。
回了院子,知晓江德弘还未归家,心里的担忧又更深了一分。不多时,有人来报,说三少爷回来了。
江德昭立即派人去江德弘的府邸再走一趟,看看江德茗回家了没。当年江德茗是与穆承尹一起远游,不可能穆承尹回来,江德茗还在外地。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个时辰,江德茗就来见。
“你也瘦了!”江德昭见到她,忍不住也唠叨一句。
江德茗外出游历了一年,举止中自然添了自信,眼神熠熠:“还有谁也当得姐姐这一番牢骚?”
“还有谁,自然是德弘。”
江德茗到处张望:“我就知道他来姐姐这里了,他人呢?”
江德昭不愈让她操心,只说:“有事出门了。”
江德茗愣了愣:“也是,他好歹做了官,如今新丧,他不可能不去外面走动几圈。”原来她回城之后就已经从街边老百姓的口中听到了皇帝殡天的消息。其实也不用特意去打听,皇帝死了,不说皇城,就是老百姓家门口的灯笼也都得换成白色,走在街上,更是连打扮新艳的女子都没瞧见个,只要是这城里长大的人,哪个不知晓是宫里出了大事。
江德昭问她这一路上的见闻,江德茗挑一些好玩的说了,两人说笑了大半日,等到吃过了午饭,又抱着新得的小外甥好好的揉捏了一番,只捏得穆远峰要哭不哭,瘪着嘴,最后冲小姨吐了两个泡泡,算是报了仇。
“我路上过来,瞧见很多大臣的家里都是闭紧了门户,也不知道宫里什么时候才会传来好消息。”江德茗再也不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儿,她这一年随着穆承尹走南闯北,见多了民生,也去各地书院听了学子不少对朝中政事的争辩,如今对一些大事也有些明了了。人无知的时候有无知的好处,一旦知了事,反而多了愁绪。
“我在入城之前,还遇到了一些外族人,听那口音倒是像北雍人,穿着我们西衡平民的衣衫,在城外走动。”
江德昭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日早晨,我在马车里瞧见的,在官道的茶馆里也见了几个,大多是结伴朝着盘阳城而来。”
江德昭还有疑惑:“你就怎么肯定是北雍人?”
“姐姐,”江德茗回来后第一次娇嗔,“你忘了,你那小叔子的嘴,他可最会套人话了。原本我们也没多心的,只是路上陆陆续续的见到一些身魁体壮之人结伴同行,这才留了心。他上去试探了两句,就知晓了。”
江德昭瞬间想到了三皇子,想到了那北雍质子季傅珣。当年,那北雍质子与三皇子最是要好,因为同病相怜,那份惺惺相惜比旁人更甚。
其实,江德茗话并没有说全。她的确是遇到了伪装成西衡百姓的北雍人,穆承尹的马匹更是被那圈人惊了,若非如此,按照穆承尹那谨小慎微的性子也不会主动去招惹麻烦。被拦了去路才知晓对方是要强制性的‘借马’!
与他们周旋的时候,穆承尹从口音,还有他们的言行中看出了不同。一般的强盗土匪,哪里会堂而皇之的在官道上打劫,而且丝毫不惧怕过路行经的大臣护卫兵,这般胆大妄为、横行无忌是西衡少有。
如果不是他们性子狂妄,那就是‘背景’深厚了。再结合口音和几人身形和颇具军营兵士的行事作风,穆承尹都猜不出他们的具体身份。在出门游历的这一年,书院的那些同门,有的吃不得苦半路回家了,有的另有打算,出了城就分道扬镳了,有的还想继续游历,也各奔东西了,所以,落在最后,两人身边的护卫也就几人。与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兵相比,实在是不够看。
好在两人运道不错,在双方针锋相对时遇到了一队出外打野食新兵,而那队新兵的头头就是久未见面的世子陈礼昌。
两人乍然相逢,相对无言。陈礼昌护送他们到盘阳城一里之外才打依依不舍的打了回转,这些江德茗都没有对姐姐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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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段瑞盺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府邸外面见到乔装打扮,哭得涕泪横流的段瑞芷。
他分辨了很久才从面前少女的身上找出一点皇家贵女的痕迹来,不由痛骂:“你这一年多去哪里了?都不送个信回来!”
段瑞芷只扑上去抱住了段瑞盺的手:“三哥,父皇……父皇是不是?”
段瑞盺立即左右环视了一遍,见身后的护卫都隐在了黑暗中,这才急不可耐的拖着她入了府。段瑞芷一路哭一路说:“我好不容易回来,想着再大的火气,经过这一年多父皇也应该消气了,怎么才入了城,就发现……我随便打听就听说父皇已经……三哥,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段瑞盺把她带入了书房,深深的叹口气:“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若是早回来两日也就不会连父皇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段瑞芷顿时就回想到了前夜在宫中见到她的父皇一动不动躺在龙床上的模样,更是悲从中来,伏在段瑞盺身上大哭:“我要见父皇,三哥你带我进宫,我要去见父皇。”
段瑞盺道:“父皇驾崩起,除了太子,任何皇子都不得入宫,不单是你想要去,我也想去给父皇送终啊。”
段瑞芷问:“太子哥哥为什么不准我们入宫?”
段瑞盺更加苦涩,几番欲言又止,在段瑞芷的催促下才说:“我怀疑父皇殡天另有内情!”
段瑞芷心神震荡,好半响才惶惶的道:“三哥你是说,父皇是太子哥哥害……”
段瑞盺立即打断她:“我也只是猜想。否则,太子没必要阻拦我们进宫,他肯定是准备登基后,才会让我们去见父皇最后一面。”
段瑞芷面色变换几次,最终咬牙切齿道:“我很早以前就觉得太子哥哥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