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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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遗风早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两位小老板不吩咐,他也懒得多事。
此时既然小老板发话了,他自然要照办。因此,跟李泰又交换了一下意见之后,秦遗风再度站起来,轻轻咳了两声,然后双手伸出来向下压了压,开口道:
“诸位才俊写景叹物之能,让二位殿下和本官叹为观止。不过,眼下此类诗赋已经数量繁多,为了考校诸位才俊的真才实学。二位殿下和本官商量之后决定,改变目前的风格,请诸位才俊托物言志,让二位殿下,也让今日到场的众多来宾,看看我新科进士的心志如何!”
几百名新科进士,此时还卯足了劲,文思泉涌,如同发情的公牛一
般,想要再写出一些花团锦簇的锦绣文章,博得女宾厅内佳人的青睐。
此时听秦遗风如此一说,顿时有一半的人泄了气。而另一半人则激情飞扬起来,这些人,本就对方才那些被评为上佳的作品心中不忿,包括江志轩的……
当下就有一名士子站起来,高声说道:“大人,便由下官先来,可好?”
秦遗风一看,却是一名刚被分配到御史台的头甲进士。御史台肩负监察百官的重任,需得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和气概。但见这名进士气宇轩昂,也不用笔墨,稍一思索张口便高声吟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的话音刚落,便博得了一个满堂彩。包括女宾厅内的众多仕女,在看多了那些酸了吧唧的写景诗之后,也为他这首诗赋当中透露出来的强烈鉴定的信念而感染,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再加上这名头甲进士,长得也算是俊逸不凡。立马就让不少仕女春心大动,不过短短一息的时间,便有五六名丫鬟侍女之类的人跑到他的桌前,递上诸如步摇,花铀之类的定情信物,甚至还有一两封墨迹未干的简短书信。看得一众士子心痒难耐,纷纷转而思考起托物言志的诗赋来……
那名士子面对这样的成就,也忍不住有点飘飘然,这首律诗原本是他备着在殿试之时用的。没想到殿试之时考的题目太过偏门,让他没能**。此时好不容得着机会,哪里还憋得住?待把那些**物迫不及待的收入囊中之后,这名士子忍不住向江志轩发出了挑衅:“方才状元公一曲‘登科后’,引领了诸位同年写景之潮流。如今,在下抛砖引玉,还请状元公不吝赐教,再来一首以物言志的文章,诸位同年以为如何?”
“好!”整个紫云楼内,无论大厅还是女宾厅,都爆发出一阵欢呼。人人都喜欢看热闹,此时眼见有人挑衅如今的新科状元,而且挑战者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头甲进士,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
若是在曲江夜宴之上,新科状元便被一名普通的头甲进士给打败,那这个乐子可就大了。起码,皇帝陛下的眼光就是有严重问题的……
李承乾跟李泰也微微有些色变,无论先前是什么心思,他们此时也都希望江志轩能够勇敢的迎战,并且一定要战而胜之。因为此事关系着他们皇帝老子的脸面呐!
女宾厅内的南平公主,此时也是秀眉紧锁,粉拳紧攥,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担忧不已。却又隐隐有些期待的想着:江郎,你是迎战还是会逃避呢?
逃避?江志轩哪里有得逃避?他是堂堂正正的天子门生,如今连民间士子都知道,他江志轩是由皇帝陛下亲自教授过的。如果此时不战而逃,且不论士民会如何评论于他,皇帝老子的雷霆震怒华一关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再说,他千嘛要逃?不过一首托物言志的诗而已,在他江状元面前,哼哼,小菜一碟!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江志轩缓缓的站了起来。先朝身后的太子李承乾和魏王李泰拱了拱手,递给他们一个沉着的眼神。让两位皇子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安定,李承乾更是在心中第一次有了疑惑:“这江志轩,真的像朱新和吴思远所说的那般不堪么?”
李泰则是冲江志轩和煦的笑了笑,笑容当中有赞赏,也有鼓励……
见江志轩站了起来,场中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震撼的感觉。今日这紫云楼内都是识货的,方才那名头甲进士所作的诗赋,无论从意境还是韵味上来说都是上佳之作。这位新科江状元想要超越过去,虽说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难度却实在是非同一般。
所以,人人都在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
却见江志轩脸上挂着那副招牌式的和煦微笑,转过身来对所有人再次一拱手,缓慢而又坚定沉着的对那名向他挑衅的新科进士说道:“首先,志轩想要纠正一下这位同年方才的用词。方才志轩的那个‘登科后’,并非写景,而是侧重于春风得意马蹄疾这一句,此乃志轩高中状元之后的心情写照。其二,既然诸位同年都想看志轩托物言志,志轩敢不从命?不过,志轩可不敢以玉自居,廖当是为博诸位一笑吧!”。说着突然大喝一声:“拿笔墨来!”
他这一声大喝,把旁边的刘梦云和王应元给吓了一跳。场中诸人也隐隐感觉的出来,状元公虽然嘴上不说,心中怕也已经有些火气了。这也难怪,这么难的挑战,而且又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在如此多的佳人面前丢丑,换谁谁难受!不少人心中如是想到……
江志轩究竟有没有这么想,只有他自己清楚。接过了侍女递过来的笔墨之后,他想也不想,飞快的挥毫而就。然后将毛笔一丢,颇有些张狂的将诗稿丢给侍女:
“速速拿去,交几位先生和二位殿下品评!”
侍女哪里敢怠慢?赶紧小心翼翼的捧着稿子,急匆匆的呈了上去。几名老学究接过诗稿看了两眼之后,俱都眼前一亮。那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更是好几次抬头看着江志轩,频频点头。最后将诗稿递给李泰:
“二位殿下,经老朽等人细细研读判定,江状元此诗,无论是意境还是韵味,皆在方才那首‘咏松’之上……”
李承乾和李泰闻言,终于如释重负,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李泰则接过诗稿细细品味了一番,不由击节赞叹道:
“好诗,好意境,好心志!江状元,来来来,为你此诗,本王敬你一杯!”。说着端起了桌上的酒樽,朝江志轩遥遥一举!
江志轩连道不敢,却也赶紧弓下身子,将酒樽双手捧起,朝魏王颔首一拜,这才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弄得厅内厅外一两千人心痒难耐:这状元公,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诗赋啊……
第一七一章 曲江夜宴(终)
大明宫、太液池!
李世民软绵绵的半靠在软塌之上,长孙皇后双膝盘起,坐在一张锦墩上,从背后给他轻轻揉着太阳穴。这两日对李世民来说,竟然比当初刚刚登基之时还要累,那是真正的内忧外困啊!
对内,随着长孙皇后遇刺案的调查徐徐展开,牵涉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最让他头痛的则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李承乾和李泰。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自己最为器重的魏王;两个儿子各有一党,这些时日里相互攻伐,已经让朝中有些风雨欲来的意味。若非一些开国元老保持中立,以及何进秦遗风这些铁杆保皇党力挽狂澜,只怕朝中早已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对外,山僚一族步步紧逼,三番两次的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在吐谷浑的残余势力鼓动和暗中资助下,时不时侵入西南边陲各个重镇。
虽然将左骁卫调到了西南,虽然左骁卫有段志玄这样的老将,有李嗣业、姚海这样的猛将率领的精锐陌刀军。可是,左骁卫总共才三万人,面对如狼似虎,蛮横善战的近十万山僚兵,能够守住如今的防线已经甚是勉强了。想要战而胜之,必须征调更多的军队。可是目前兵疲将寡,实在没有更多的军队调往西南了……
因此,这几天来,李世民几乎无一刻清闲,脑子里一直在思索着这两件事情的解决之道。今日曲江夜宴,秦遗风出席宴会了。李孝恭因为年纪较大,又连日操劳,今日竟然病倒了。这让李世民心中好一阵悲凉:从秦王府开始就跟着他打天下的老兄弟,年纪都渐渐大了,没有多少人能跟他一起并肩战斗了……
这样想着,他自己不由也有些恐慌,若是自己再这样操劳,说不定哪天也得病趴下。于是想了想,他也忙里偷闲,到太液池找长孙皇后,好好放松一下。在曲江夜宴开始的时候,他甚至还派了人,将每一首被评为上佳的诗作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宫中,让自己跟长孙皇后也品鉴品鉴!
当江志轩的第一首诗送到他手里的时候,李世民颇有些得意的向长孙皇后炫耀:
“观音婢,如何?朕的学生,文采风流。颇有几分朕的文采风流吧?”
长孙皇后自然不会拂他的意,练练夸赞。可是,当后面陆陆续续十来首花团锦簇、华丽非凡的写景诗送到以后,李世民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心中愤愤的想到:
“难道朕取的这些新科进士们,尽是些只会做点锦绣文章的绣花枕头么?”恰在此时,一名头甲进士挑战新科状元江志轩的消息送到了他手上,连带着送到他手上的,还有那名新科进士所作的那首“咏松”的七言律诗!
说实在的,在看了那名进士所做的诗文之后,李世民的确有些忐忑,因为此事可大可小。若是江志轩赢了,那此事自然就是小事,堂堂新科状元,文采自然要比一名头甲进士要高得多,赢了并不奇怪;可若是江志轩输了,那此事就是大事了,堂堂天子门生,怎么说也算是一头猛虎、再不济也算得上一头饿狼吧?若是在一条草狗的挑衅下落败,那他李二陛下的颜面可就丢海了去了……
长孙皇后见李世民有些坐立不安,连忙加重了按摩的力度。一边栋捏着,一边用她那沁人心脾的柔腻声音轻轻劝慰道:“二郎,疑人不用,你应该对你的学生,对你御笔钦点的状元郎有信心才是!”
李世民毕竟是一国之君,闻言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安心的躺下来继续享受爱妻的按摩,脑海当中默默想着,得要一首怎样的诗赋才能盖过那名刚封了御史的进士的大作!结果想得满脑子浆糊也想不出来,不由在心中默念道:
“臭小子,你可别给朕丢脸呐。若是你能盖过去也就罢了,若是你作不出来,那朕的皇后遇刺一案,朕可就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到时候,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让你又娶媳妇儿又过年!”紫云楼大厅之内一片诡异的安静,静到一颗针掉到地上都能清晰的听清楚。因为人人都屏声静气的仰头张望着,等着看新科状元的大作,看看那究竟是一首怎样的诗赋,能够同时博得几位名士跟二位殿下的同声青睐。
两名侍卫捧着黄绢写就的卷轴,噔噔噔的跑到紫云楼三楼。郑而重之的缓缓走到悬挂黄绢之地,一名侍卫将卷轴的一头固定在楼梯上,另一名侍卫拉开绳子,手一松,那一方黄绢便垂落而下。下面一众新科**其他士子。还有女宾厅内的女眷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黄绢。
终于,轻飘飘的黄绢换换垂了下来,众人万分期待的状元诗赋,终于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千锤万击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混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场中众人缓缓品味,愈品愈觉得钦佩!特别是女宾厅中的一些仕女,更是被诗中那种惨烈坚定、一往无前的信念震得双目呆滞,只感觉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钻心而来,恨不得当场就将这位温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