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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反贪局在行动-第38部分

小说: 反贪局在行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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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抓住人让空手溜走的先例,该干警年终还被局里评为“人民群众的守护神”。店主听了这些活生生的事实,又见自己这一千来元的收录机(只听了三四个月)一下子就换了个两千元的罚款通知单,也算便宜,他更不想让派出所同志在这时荣立三等功,就痛痛快快地交出了自己那心爱的收录机,又点头哈腰地送出大门,生怕XXX所的同志反悔改要现金就更麻烦了。
  据说该派出所本身也有自己的绝活,前年寒冬的一个晚上,他们偶尔抓住一个偷牛的犯罪嫌疑人。弄到所里一阵强有力的拳打脚踢之后,该嫌疑人仍不招供。在干警打累又打饿了的情况下,就将该嫌疑人铐在暖气片上(因为天冷,这就成了一种具有关怀性的惩戒)。可讯供的干警在很累的情况下去吃饭的同时又多喝了几盅白酒,醒酒后已是凌晨七点半钟,起来撒尿时想起暖气片上的犯罪嫌疑人,考虑到自己的讯供任务尚未完成,就赶紧从家里往所里神跑。可该嫌疑人因不习惯这种关怀性的惩戒竟死了,眼睛还定定地向上瞅着,谁也弄不明白啥意思。他们就从关怀遗体的角度又将犯罪嫌疑人重新进行安置、摆放。当这一切都确认无可挑剔后,马上向县局报告。至县局的职业人员在认真勘察现场后,仍难断定是自杀还是他杀。最后只能做了个模棱两可的鉴定:畏罪自杀的可能性大,不排除他杀。
  但从打击刑事犯罪,稳定社会治安的角度看,仍有其积极意义。于是该所从“怜爱、同情的角度上”交给犯罪嫌疑人亲属五千元人民币作为“两清”的条件,继续上报该乡打击刑事犯罪有力,社会治安状况良好云云。使该所在次年仲夏就荣立了集体三等功。
  宁长不时地点头和揉鼻子,觉得虽说得散些,但有头脑,有观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就问:“你们乡长呢,咋一直没见一把手乡长露面?”小王犹豫了一下,刚说“马乡长和姚书记……”在中学教书的妻子下班找他来了。宁长就不好再问,也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就说明天再唠吧。
  晚上宁长和徐胖子根据初步掌握的情况,认为乡办企业问题最多,在几个所谓半死不活的企业中,乡酒厂问题最大,反映最强烈,认为这时最容易找到突破口,就决定明天让小王领他们去酒厂看看。
  因白天工作顺利,徐胖子夜里还做了一个好梦。他和一个县长的千金喜结良缘,盛大的场面让他难以置信,县长千金的娇容让他醒来还好一阵发傻。那个头,那身段,那皮肤,那脸型……想着想着就不由得咂了咂嘴。宁长趴在床头正写东西,回头看他一眼,徐胖子就满脸胀红起来,还以为秘密给人看穿了,梦尽管是一种欺骗,他仍很兴奋。可生活中人们对胖子为啥恁多偏见,什么肥猪、狗熊、笨牛……难道都像猴子才好看?听说非洲有一个民族非常崇尚胖子,在那里人们为了胖而绞尽脑汁,越胖越受到人们的尊敬,越受到异性的追求。他真向往那里的民族了。
  夜里的好梦一直鼓舞着他的情绪,使两个未婚青年的房间一大早就传出了哼叽叽的歌唱声(尽管这歌声有点像牙痛或赖狗闹门),宁长下地后还照徐胖子的屁股拍了两下,他希望下属情绪越高越好。徐胖子就美得什么似的,洗完脸不等擦毛巾便在地上扭了起来,使本来就窄小的寝室显得更加窄小,有两次撞得床铺咚咚作响。徐胖子在单位是有名的舞迷,硕大的屁股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爱好。宁长就笑:“别要狗砣子了,等查完案子,我陪你在县城最好的舞厅跳几天。”徐胖子一把抱住科长,两个人都很激动;这真是个神圣的使命呀!
  吃早饭时,姚书记也来了。他抱歉地说:“昨晚小王爱人妊娠反应很重,一早就领爱人去县医院了,怕一时好不了。”宁长一愣,他没结婚,不懂这妊娠反应到底有多厉害,可昨晚还好好的……就一边吃饭,一边提出找一个熟悉酒厂情况的人陪他们走一走。姚书记歪了歪头,满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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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在“新”、“高”、“深”上下功夫
  几句顺口溜,惹得全局上下口诛笔伐。局长干脆指着他的鼻子叫板:“你说大官贪、小官拿,我们局哪个大官贪了?哪个小官拿了?拿什么,谁拿啦?
  你年轻轻地想吃里扒外,吃王莽饭给刘秀干活,你要负政治责任!就全国来讲,各部门几乎让你们这帮瞎写乱编的人给骂遍了,只剩反贪系统这一片净土,你还瞅着难受……“
  宁长他们和文教助理小王合作得很好,第二天小王突然不见了。宁长只好让姚书记给派一个熟悉酒厂情况的人给他们当联络员。
  饭后他们再回到招待所,就有一个女同志轻轻地走进来。高挑个头,体形削瘦,面色虽显忧郁,却不失为清秀、耐看,给人一种爱怜的样子。宁长先是一愣,越发觉得面熟,女同志就嘴角抽动两下。
  “高禹!”宁长感到突然,猛然想起来。这不是他的高中同学么,“你怎么来这里了?”高禹就掉下泪来。他们读书时是很要好的同学(这并不能贬宁长读书时就有恋爱行为),毕业后各自先后参加了工作,逐渐都把婚事提到了日程,可高禹二老坚决反对此事,认为好好的姑娘找一个残疾人做丈夫实在不体面,高禹又是孝顺女儿,双方的姻缘和其他往来便从此割断。高禹婚后第二年刚生女儿不久,男人就外出经商离她而去,单位又停产,长年放假。高禹只好携女儿回到杏树乡娘家住下了,后经人介绍到酒厂厂办工作至今。
  “看来你是公务在身呢?”宁长冷笑一下,就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满肠满肚的陈情旧意只好隐在心底。
  高禹勉强笑笑:“我也是公事公办,但昧良心事我决不会做。”双方的气氛又渐渐融洽起来,徐胖子还格外偷偷多看她几眼。
  六年前的一个仲夏的黄昏,当太阳将最后一缕余辉从杏树乡远处的山峦上别别扭扭地消失的时候,山坡上还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他一直盯着杏树乡这个小山村发愣,嘴上一口接一口地吸烟,眉头苦苦地锁着,满头的光亮和衣服上不同寻常的颜色,标志着他曾有过不同寻常的经历。最终,当村里歇息得最晚的一条狗都已困顿得合上眼睛时,他才慢吞吞地走进村西大柳树后边的一处两间草屋的院落。
  第二天一早,草屋里就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小媳妇。她的身段、长相及走路的姿式等等,都与这个山村和身后的草屋很不协调。她在村子里左拐右拐,还不时地东张西望,最终走进了村北的乡大院的书记室里。
  姚书记在一份文件上写完最后一个句号之后,发现了离他办公桌只有五尺之遥站着一个小媳妇。他一愣,眼睛随之一亮,发出了和书记身份很不相称的光芒,期间还敏捷地揉了揉眼角。他不大相信,在这样偏僻的山沟里还有这样的小媳妇。之后,从她嘴里姚书记知道她丈夫叫胡魁,三年前因说不清的原因(其实是很容易说得清楚的),在“大学校”(很多人都把监狱叫“大学校”)里待了三年,才回来,想用在那里学得的一技之长为家乡父老做点贡献,以补赎过去的不足(应说罪恶)。姚书记似乎没有去听她说啥,只盯住她的脸蛋和大腿以上的部位,似乎那里有不可告人的东西。有一会儿小媳妇的脸上也起了绯红,好在她也许见过世面(不然姚书记在该乡工作多年咋第一次发现),就很快适应,并模特样地在屋子里摆来摆去地走着。导致姚书记有一会儿就不由得发傻,两只眼睛也显得力不从心。当姚书记在送小媳妇出门时,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火烧火燎的,使人想起有些领导在接触有些群众时,是很容易随和又很容易缩短差距和很容易融洽的,姚书记属此种领导当之无愧。
  小媳妇第二次走进书记室,虽来的时间晚了点,留的时间也长了点,但心情很晴朗。出门时姚书记虽然连大门都没有出,她还是一边用手梳理着进门时本已十分规整的头发,一边甜甜地向书记室回眸,出大门后还十分轻松地哼唱着一首同样十分轻松的歌曲。
  下一次到书记室的就是那位刚刚从“大学校”里出来的叫胡魁的汉子了。他同姚书记谈的首项也是实质性的工作就是如何开办杏树乡的酒厂问题。
  半年后乡酒厂便正式开业了。
  年底就还清了全部贷款还赢利一万元,第二年纯赢利二十三万元!这在杏树乡是不曾有过的奇迹。该厂生产的“杏花醇”已远销省外和东南亚,至于县里省里领导来检查工作时不断地品尝他们的“杏花醇”,有时也造成酣睡和呕吐的事就不细说了。
  值得一提的是厂部会计,姚书记爱人于晓梅原本在乡财政所任副所长,从酒厂成立那天就同时兼任了酒厂的会计工作。确切地说是酒厂会计同时兼任乡财政所副所长。不久胡魁厂长那个长得有些那个的小媳妇也到酒厂当了出纳员。应该承认,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她)们还是很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有恁多的赢利……
  再往下,高禹那有点发紫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就不说了。宁长揉了揉鼻子,右眼球也跟着慢慢地转动几下,就建议高禹出去走一走,屋里的空气太沉闷了。
  乡政府后院就是连绵的山峦,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两边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杂草和樟树,禾草和野花的芳香不断地向四周散发着,山间就显得幽静而诱人。
  徐胖子望着两个人渐渐消失的背影,用力地咽口唾沫,就专心地整理着记录稿子。
  他们沿小路轻轻地走着,好长时间都不说一句话。宁长总有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本该几年前就成定局的事实,今天却在这里游走,真是……上了山坡,接着是一段很长距离的山坳,路就越走越轻松,话也越说越投机。足足有一个多小时的光景,他们谁也没有谈工作,好像这样就很好了。也无非是过去的这个那个什么什么什么的,最后两个人手还莫名地握在了一起。接着我们在电视里常见的接吻、拥抱什么什么等程序他们基本上都—一遵循了,但时间很短。接着高禹要为姚书记保密的承诺就大打折扣,还说姚书记找她做了工作,并把“联络”的效果作为她可否继续留用的标准。宁长很激动,又一次紧紧地抓住高禹的手。高禹也以同样的方式握住老同学的手。两个人都有“相见恨晚”“再创辉煌”之势。
  最后的谈话(含后来的补充调查),基本上是这样的。
  酒厂确实办得不错,但那是两年前的事,两年后就败出了走下坡路的种种迹象。现已停产半年多时间,只是厂领导和厂机关工作人员还断断继续续上班,工资照开。源源不断的只是讨债队伍,有的在胡魁家蹲点要债,弄得胡魁也常常躲到外边不敢回家,到法院起诉的连绵不断。问题的关键是胡魁和姚书记媳妇于晓梅他们的账太乱,想当初,只要他们几个人一嘀咕,或者任何一个人心血来潮,都可以随便取钱,随便支钱,随便花钱,姚书记到酒厂取钱比拿家里的钱都方便,常常连借条都不写。而胡魁和于晓梅外出多长时间,干什么姚书记也不闻不问,仿佛没看见,也没听见。小媳妇也常常去姚书记家里或办公室,双方都不闻不问,和睦得比一家还亲,弄得胡魁那三岁的女儿常常管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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