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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杀禅-第61部分

小说: 杀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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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却白得像纸。
  罗寿志看见了流星。白天,在大雨里。
  那时候他正坐在安东大街“茗真寮”地下临街的桌子前,呷着第二盏龙井。刚吃过午饭后,没有比舒舒服服坐着呷热茶更快乐的事。
  罗寿志举起茶碗,头向上微仰。
  然后就看见流星。
  只要你看的方向对,没有可能看不见。可是走在街上的人有多少个会仰头上望?
  罗寿志当然知道那其实不是流星。他见过真正的流星——一个常常赶夜路和在山头露宿的茶叶商人有许多机会看见。真正的流星没有飞得那么低,也不会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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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划过安东大街上空的东西,罗寿志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像流星。那种令人屏息的速度。
  “流星”在雨中穿过,带着激烈的水花,还有一种像轻轻划破薄纸般的微细撕裂声,急坠向街心的人丛里。
  罗寿志手上的茶碗几乎跌下。
  接着就是许多男人惊惧而愤怒的呼叫声,从“流星”的坠落处传来。几乎整段大街上所有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茶寮里的伙计与客人也都同时转头,呆呆瞧向怒叫声传来的方向。罗寿志感觉身边的世界像突然静止了。
  街上的人开始朝那“坠落点”聚拢,很快就积累成五、六层人墙。罗寿志完全看不见发生什么事情。他没有走出去看热闹的意思。他不想把衣衫弄湿。
  在他的视觉记忆里仍残留着刚才“流星”飞行的轨道。可以确定它是从大街北面某座高楼上的窗户飞出来。然而这是安东大街啊。随手一指就是一座高楼的大街。
  罗寿志放弃了。他低头正想继续喝茶,却又看见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那人没有理会街上的骚动,默默低头走着。这并不奇怪。这样走着的人在街上就有几十个。城市里本来就充满冷漠的人。
  那人是个身穿深蓝色粗布衣的孕妇,撑着一把油纸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罗寿志感到奇怪的是:他觉得这个孕妇似乎不是女人。也许只是走路时臀部摇摆的幅度;也许是握着伞柄的手指姿态;也许什么都不是,而只是奇妙的直觉……总而言之,这个孕妇似乎不是女人……
  他跟“孕妇”四目交投了一刹那。
  这次罗寿志手上的茶碗真的跌了下来。跌得粉碎。他低身窜到桌子底下,却不是为了捡拾茶碗的碎片。
  只是不想再看见那个“孕妇”。
  他的背汗湿透了。冷汗。他感觉刚才自己双眼给两枚利箭射穿了……
  嗯。这时罗寿志明白那“流星”是什么东西。
  四个跑回来的线眼证明了同一个事实。他们当时站在大街不同的地方,从四个不同的视角同时看见一个情景: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枝暗箭,射中了于润生的胸膛。
  蒲川几乎无法呼吸,他已不用更衣了。
  “他有没有死?”鲁梅超焦急地喝问。“射中了左胸还是右胸?有没有血?”
  “有!”其中一人肯定地回答。“我看见了!虽然只是一眼!有血从他胸口喷出来!”这个手下过去曾参与过“屠房”跟“丰义隆”的拼杀,见过真正的流血场面,不会看错。
  “是右胸。”另一人说。其余二人也点点头。“可惜他的手下马上把他包围着,我们再也看不见。”
  蒲川却只关心一件事——是谁下的手?
  “会不会是……汪老大干的?”鲁梅超说。他的目中也有兴奋之色,他已憋着“屠房”破灭的那口怨气许久。
  不论是谁干的,蒲川只知道一件事:那人等于用柄刀子架着他上战场了!
  “现在……我们要发难吗?”其中一名角头老大问。
  大厅内异常沉静,只有雨点打在屋瓦上的声音。所有人都默默注视金牙蒲川。蒲川没有露出金牙来。这时候他怎么笑得出。
  ——这是难得的时机。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开以前……
  可是蒲川还有三件担心的事情:第一当然是谁想暗杀于润生,那人的目的是什么?第二是于润生现在是生是死?若没有死,伤得重吗?还能不能指挥?
  最后也是最担心的,是“丰义隆漂城分行”有什么反应?
  然后蒲川就得到其中两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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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役到来通传,外面有人求见。
  蒲川很少发怒。可是现在他几乎忍不住要一拳擂向那仆役的脸。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要我见客?
  可是他还没有失去冷静。
  ——知道他所在的人根本不多。此时此刻要来见他的不会是个普通的客人。
  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客人。两个的脸容都有缺陷。
  当先那个高大凶悍的男人鼻头上缺了一块肉——在场的人都认得他是从前“丰义隆漂城分行”的头号打手“兀鹰”陆隼。
  随后的那个中年人则满脸都是刀疤。
  蒲川张开了嘴巴,几乎失声了。
  “江……掌柜!”
  “我没当掌柜好久啦,蒲兄。”花雀五微笑着说。一般人都称呼蒲川作“蒲老板”。然而凡是“丰义隆”的人都不会这样称呼他。在他们心目中,“老板”只有一个。
  “江……江老兄,许久没见……”
  “蒲兄,于润生已经倒下了,你还在等什么?”花雀五目光里有一种狂热的火焰。“过了这一天,我们兄弟俩便平分漂城!”
  平分漂城——多么美丽的几个字,很少生意人能够抗拒。
  蒲川那灵活的脑袋飞快地转,把他手上一切的资本与面对的一切风险重头再计算衡量一次。
  他瞧向鲁梅超,对方也朝他微微点头。
  没有回头了。
  昨晚“万年春”盛宴遗下的残羹剩菜满布桌子和地上。镰首睡醒后已忘记了,自己昨夜请过些什么人。他只感觉全身乏力,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好臭!”伏在他胸口的曲琳捏住鼻子。
  镰首不在乎地笑。“拿些酒给我漱口。”
  “就是因为每晚酒肉不停,你的嘴巴才会那么臭。怎么一觉醒来又要喝酒啦?”
  “怎么了?开始管我啦?”
  曲琳突然坐起身子,跨骑在镰首肚脐那变了形的眼睛刺青上。她没有笑。曲琳很少时候不笑。她不笑的时候样子都变得很认真。
  “我可以永远跟你一起吗?”
  镰首沉默。
  曲琳却笑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这死胖子的什么吗?”她又伏下来,发丝搔得他下巴好痒。“在这城里,就只有你一个从来不对我说谎。”
  她的指甲轻划在他肩臂上。“你逃不了。我跟定了你。你再胖,我也跟定了你。”
  镰首坐起身子,把曲琳整个人抱起。她看见他澄澈的眼神。
  ——这个女人,也许可以成为我生存的理由……
  “你知道现在你最需要什么?”曲琳挣开他的臂胳跳到床下,匆匆穿上衣服。“一缸热腾腾的洗澡水。你要好好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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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卧倒床上,侧过脸瞧她走出房门的背影。
  他忽然很想看见狄斌。他想起来,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狄斌笑了。他想再次看见那笑容。
  狄斌整整有两个月没有跟镰首见过面。他怕一看见五哥又忍不住动气。
  “你看你像什么?像头猪!像个废物!”
  那次一开口说出这句话他已马上后悔。更难受的却是:镰首听到他这样骂自己,只是耸耸肩,不在乎地笑了笑。
  ——他连我怎么看他也不在乎……
  虽然没有见面,狄斌还是不时派人去探探镰首,看看他够不够钱花用……
  狄斌瞧着窗外的雨想得出神。
  田阿火等三个亲随以为,狄六爷神情恍惚,是因为忧虑于堂主与金牙蒲川的谈判。现在已过了正午,谈判已开始了吧?
  楼下的赌厅并不热闹。冷澈的冬雨令赌客也却步。外面平西石胡同行人冷清。只有雨声。
  田阿火也瞧向窗子。他想起几个月前从这窗口跳进来的枣七。
  “那个怪家伙……我还会看见他吗?”
  狄斌知道他说的是谁。自从几天前把枣七送到大牢后,狄斌也没有再看见他。显然于老大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干……是什么……
  “暂时不要再提起那家伙。不论对任何人。”狄斌说。于润生没有明确这样下令,但狄斌意会到老大不想太多人知道枣七的存在。田阿火也马上明白了,没有再问下去。
  负责打理平西石胡同这赌坊的部下叫杜秋郎,两年前才加入“大树堂”,本来在州内几个城镇间流浪,偶尔干干诈骗的勾当维生。狄斌发现了他精细的心思和干练的交际手腕,把他拉进了帮会。果然杜秋郎也把赌坊的生意管理得很好。狄斌已经准备提拔他经营城里的部分私货买卖。
  ——狄斌知道“大树堂”还会不断扩张下去,插手的生意也将越来越多,他每天都在留意身边有什么值得吸纳的人才。
  杜秋郎此刻也在这二楼的账房里,随时准备回答狄六爷的任何问题。
  “最近蒲川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虽然也许已问得太迟。
  杜秋郎思考了一轮。赌坊除了是赚钱的门路外,对“大树堂”来说也是收集情报的场所。
  “好像是这几天的事……蒲川旗下一家商号买了一批马,是中上货色。”
  “有多少?”
  “不知道。可是既然传出消息,最少也有十来匹吧?……最近马儿的价钱没有什么浮动,也没听闻有什么大买家,这倒奇怪……”
  狄斌沉思。这消息也许根本没有意义。十几匹马的价值,在蒲川的生意王国里微不足道。可是当过兵的人总是对某些东西特别敏感。狄斌一听见马,不禁就会联想到战争……
  狄斌突然脸容收紧。
  “我好像……听见马蹄声……”
  田阿火走到窗前观看。
  “没有啊……我只听见雨声。”
  狄斌闭上眼睛一会儿。“没有了。也许是我听错。”
  “要不要派几个人到外头瞧瞧?”杜秋郎问。“毕竟今天……”
  这次真的有声音。是脚步声。比雨声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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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斌站到窗口往下俯看。两个“大树堂”的部下出现在胡同里,全速朝赌坊跑过来。
  狄斌脸色变了。他认出这两个人是他派到安东大街监视的手下。
  狄斌用两步跃下了阶梯。那两个人就站在赌坊门里。身上满是雨水和泥巴。背项冒出水气。口鼻吐着白烟。
  其中一个才刚加入不久的小伙子只有十七岁。稚气的眼睛里溢着泪水。
  ——不、不要……
  那小子跪倒在地上,双手支地。既因为疲倦,也因为心灵的打击。
  随后下来的杜秋郎迅速“请”二十几个赌客离去。
  狄斌突然无法控制自己。他扑前抓着那小子的头发,把他整个人揪起来——别人绝对想不到矮小的狄斌有这样的力气。
  “说!快说!”狄斌的口沫吐到那小子的脸上。
  “堂主……堂主他……他中了暗箭!……在胸口……”
  狄斌感觉自己整个人像给抽空了。抓住部下的手放开来。
  “叶毅哥护着他,撤到了总店里。”另一名回来的部下补充说。“总店”就是安东大街的“大树堂”药店。
  狄斌咬着牙,无意识地不断摇头。他无法冷静思考。一种巨大的恐怖感从脊梁升上脑袋。
  ——要是于润生死亡,一切也从此结束。
  他已许久没有尝过这种紧张的感觉。双手十指因缺血而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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