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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杀禅-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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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
  “两年前官军在袋门谷围剿匪军,已经把他赶到绝路,却还是给他借着一场大泥崩逃出生路……”黑子想起宁王这样说。“今天想起来,那是一次重大的错误。”他瞧着黑子。“同样的错误再犯一次,就不可原谅。现在匪军的势力还仅仅局限在秦州之内,要趁这时候……”
  黑子的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荆王。荆王仍是背朝着这边,看不见面目,但那身躯高度跟黑子不相上下。没有人知道荆王的年纪,只听说人们猜想在四、五十岁之间。
  比气力的话,我应该不会输吧?黑子想。他在十三岁时就在比试臂力中胜了田阿火。当然,身边的大人们都以为田阿火闹着玩,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彼此都用尽了全力。他没有跟别人说过。
  黑子一步步往荆王的所在接近。荆王身边的护卫就只有一个:一名身材甚宽横的中年男人,肩头上搁着一柄斧头,这人倒比较难缠。不过看来他应该跑不快,得手后躲开他就行了。
  黑子知道:行弑荆王之后要逃出这儿,少不免要再杀不少人。尤其挡着路的这些新兵,他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要抓到一匹马,骑了上去,那就结束了。“三界军”都是作乱的农民出身,不会有多少擅长骑射的士兵。
  ——办得到的……
  黑子的手掌已在披肩底下拔出短刀,反握着收在胸前。
  距离荆王只有不足三十步。
  荆王继续伸手按在每个新兵的额头上。
  十五步。
  黑子这时听见了,荆王按着新兵的额头时,会以沙哑的声音祝福:
  “为了公义而战斗的人,没有恐惧。”
  黑子握着刀柄的手心不住冒汗。
  他感觉,比当年杀陆英风时还要紧张。
  ——不用多想。完成它,然后回去,成为所有人都尊敬的男人……
  ——总有一天,柔儿会回来……
  十步。
  黑子已经准备把披肩掀开抛到荆王头上,利用一刹那的空隙刺穿他的颈项。
  “荆王!”黑子身旁一名新兵突然兴奋地高呼。
  荆王把脸别转过来。
  看见那脸庞的侧面,黑子全身像遭电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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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一切都消失了。
  人群与营帐。小孩与马儿。开满花的草地。黑色的废墟。全部在他心中消失了。
  只余下眼前这个男人。
  手中的短刀滑落,从披肩底下跌到地上。
  那金属的反光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当黑子回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早已被十几个男子擒着手腿和身体。他有能力把他们都挣开,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
  骚乱与怒骂交错,营地里一片混乱。
  “叛徒!杀死他!”黑子身周不断有人高呼这句话。
  “放开他。”
  这句话的声音并不高,却神奇地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黑子身上的手都放开了。
  荆王拨去斗篷的头笠,露出剃得光秃秃的头皮与额上那个镰刀状的疤记。
  “许久不见了。”
  黑子伸出一只颤震的手掌,仿佛想摸摸眼前的男人是否是实体,却又不敢真的摸过去。
  “……爹?……”
  泪水从那双年轻的大眼睛如泉涌出。黑子全身失去气力,软软跪了下来,手掌紧抓着野草与泥土。
  “为什么?……爹……为什么抛下我?……”
  “对不起……”镰首仍然微笑。“当年我心里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必须去寻找答案。我不能带着你去。”
  “比我还重要吗?……”泪水在土地上已聚成一个小水洼。
  “你恨我吗?”
  “当然!”黑子继续哭着,愤怒的能量却贯注他的身体。他站了起来,红肿的双眼怒视父亲。
  “我确实亏欠了你。”镰首说着弯下身子,把地上的短刀捡起来。黑子这才发现:比当年瘦削得多的父亲,并没有穿鞋子。
  镰首拈着刀刃,倒转把刀柄递向黑子。
  “你若是恨我,可以用这个在我胸膛刺一个洞。”
  “荆王!”他身后的孙二吃惊地叫起来,却被镰首伸手止住了。
  黑子咬咬牙,伸手去取刀子。可是伸到一半,他的手掌凝在半空。
  “在你刺我之前,我还是希望让你明白一件事。”镰首的脸容非常平静。“我不仅是你的父亲。”
  他把空着那只手往营地上指了指。“这些你都看见吗?你觉得怎么样?”
  “……很……平静……”黑子低声回答。
  “而且很美丽吧?”镰首说。“这些就是我离开你后所追寻的东西,它将来还会继续壮大下去。假如你相信,你一个人的憎恨比这些都重要;假如你甘愿为了报复这种憎恨,而让这些美丽的东西都就此终结的话,你就握着这把刀子吧。”


  黑子凝视那刀柄,十九岁的身躯在剧烈颤抖。
  他把短刀握住了。
  围观的众人同时停止了呼吸。
  下一刻,那柄短刀第二次跌落地上。
  黑子紧紧拥抱着父亲。
  十多年的孤寂感消散如烟。
  “我说谎……”黑子在父亲耳边细语。“……我怎么会恨你呢……我常常作梦看见你……我每天都在想,怎样成为像你一样的男人……”
  镰首也紧抱着儿子的背项,轻柔地回答:“孩子,你能够的……”
  他抚摸着黑子的头发,然后别过脸瞧向群众。
  “这是我的儿子,我的亲生儿子,我的血和肉。”
  营地上欢声雷动。新兵们都取下颈项上的花环,高呼着向天抛出。
  在漫天飞散的花雨当中,黑子仍然紧抱父亲,把脸埋在那瘦骨嶙峋的肩颈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终于找到自己所属的地方。
  第四章 菩提萨陲
  “三界军”贼匪声势大张,关西地带官军告急的消息,陆续送到首都的统治者手中。
  路昌城被击破后的一年零九个月内,接连又有十七地被匪军攻占。其中又以铜城沦陷最为关键。
  铜城扼守着秦州东部山区的险要关口,是把匪军困锁在秦州以内的重镇,官军在此布下了重兵,加上险要的地势,满以为如铁桶般坚硬难攻。
  就在这场战役里,“三界军”一名猛将横空出世。此贼不知姓名,但根据情报就是匪首“荆王”的亲生嫡子,封号“小玄王”,其他背景与其父亲一样的神秘。
  正当“飞将军”毛人杰领着五万匪军正面攻打铜城之际,这“小玄王”却带着二千壮士,用了七天时间翻越了飞鸟难渡的焦岭,绕到铜城背后,闪电攻破了防守薄弱的东面城门。原本出关迎战毛人杰的守将周重辉,突见城内告急,急于回军抢救,致使阵势大乱。毛人杰乘着对方犯错而全力追击,仅仅一个下午铜城即易手。
  匪军取得东进的要道控制权,冲出秦州一地,是朝廷最大的梦魇。皆因东邻的伊州地带,本来就有十数股马贼出身的流匪作乱,到处劫掠烧杀,虽因势力分散而只限于游击战,但极是慓悍难讨。
  果然,“三界军”一冲出秦州,这些流匪马上如蚁附膻,“三界军”为了加快壮大的速度亦广开门户。匪军新加入的全是惯战的骑兵,令“三界军”阵容更为完备。
  乘着这股锐气,“三界军”把半边伊州都纳入了掌中。投军的农民亦不断增加,兵员总数已突破十万之众。朝廷不敢怠慢,南藩诸王从老家急调三万子弟兵,于伊州东南地带加入布防,方才止住了匪军的扩张。双方在伊州中部形成长达两年的对峙之势,期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大规模的战役。
  匪乱亦令“大树堂”蒙受重大损失。位于秦州和伊州西部的七个分堂和十六个货站全部要撤走,三座岩盐矿也都被“三界军”控制了,西北路的盐运可说已完全瘫痪。有两个分堂因撤走不及,分堂掌柜及旗下兄弟门生悉数被占领的“三界军”所擒,四百余人遭残酷处决。
  为了弥补这损失,加上要支援朝廷的军饷支出,于润生下令抬高其他各地区的盐货价格。这当然激起了民间的不满,甚至有数处地方的农民欲效法“三界军”起义。但由于这些乱民里缺乏了像“荆王”这等具有号召魅力和向心力的领袖,声势甚为弱小,连官军也不用出动,单靠“大树堂”在当地的黑道武力就将之镇压了。只有萝县一地的民乱比较严重,要首都的狄六爷带领三千名“亲兵”在当地分堂坐镇才能平息。
  这两年,朝廷与“三界军”双方都在积蓄兵力和密切筹划。所有人都嗅到:一场决定性的战役即将来临……
  在只有一点烛光的房间里,赤裸的于柔拥着这个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兄长,脸上泛着激|情过后的红晕,眼睛却瞪得大大的毫无睡意。她可不想沉入梦中,让这晚上就此无声地溜走。
  于承业闭着眼睛,却只是假装入睡。他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要叫她等我吗?可是彼此都知道,根本就没有将来……要告诉她以后不再见面吗?他却不希望到了明早告别时,最后看见的是一个流着眼泪的柔儿……
  ——为什么呢?……我喜欢的不就只是她的身体吗?她伤心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于承业离开首都的最后一夜。明天他就要出发前赴锐州真阳城出任“马辎督军”一职。虽然那并非前线,他心里还是充满了焦虑。
  他知道以父亲的力量,让他留在首都“神武营”,甚至干脆辞去军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毕竟是“大树堂”堂主的唯一儿子,不言自明的未来继承人,要是有什么闪失,在一场战争中遇险,那可就太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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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狗,放心去吧。”于承业接到任命状后,父亲这样对他说。“我不会让你在一场为别人而打的战争中,不明不白地送死。”
  那时于承业就明白:都是父亲的安排。战争是难得的契机,过去每一次于润生都从中得到重大的收获。这一次也不例外。父亲必然是希望趁着军队内部在战争期间发生的急激变动,扩张“大树堂”在军中的人脉关系。于承业就是这任务的执行者。
  于承业不是对父亲的判断没有信心,可是毕竟是在军中啊。“三界军”匪贼也活生生在另一头。这可不是游戏。
  ——可不要真的叫我去打仗啊……
  于承业睁开眼来,没有再装睡。他想再看看怀里这美丽得不可能的女人。
  于柔的肤色比从前苍白了许多,却更令男人产生一种要呵护怜惜她的冲动。自从搬离了姬王府之后,她很少走出这个房间。
  她几乎完全没有想起过病死的丈夫。姬王子并不是个差劲的男人,可是成婚不到一年就得了那个急病,她根本没有机会好好认识这个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姬王府与“大树堂”的政治姻亲关系,随着王子病死而无声无息地夭折了。被视为不祥人的于柔失去了一切价值,两边都好像想尽量忘记她的存在。若是寻常人家的寡妇还有机会重新开始人生,但是亲王家族的寡妇,只能守到老死的那一天。她被赶离了王府,跟两个婢女住进水明坊这座冰冷的宅邸。
  等待在于柔面前的只是漫长的黑暗。从十九岁开始。
  在这种绝望的时刻,除了义母李兰之外,唯一关心她的竟是这个意想不到的人。于承业一年间几乎隔天就带着礼物来探望她。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而是从市集买来的小巧饰物或有趣的玩意儿,但都显出花过心思挑选。在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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