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侍妾很倾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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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道理,她懂。
谁知,莫贤倏地从车内“飞”了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没有放行的意思。您有这样的本事还雇车坐啊?颜蔻色在心里“吐槽”。
“莫贤,我要走了,多谢;保重。”她说,眉眼笑笑的,就要绕过他去离开。
“去哪?别离开我。”莫贤问,眼睛里是孩子般撒娇可怜的神色。颜蔻色不禁为之绝倒!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明明三十多岁了,偏偏长了一副十七八的少年模样,人前冰冷傲慢得令人胆寒,人后,却可以跟她这个素昧平生的女人撒娇!他昨天还在恶狠狠地威胁她嫌她唠叨啊。
“额……莫贤,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帮了我,我感激涕零,可我是逃出来的,此地不宜久留。”颜蔻色像哄孩子一样对着他循循善诱,如果不是心里知道“莫神医”是个大她一轮有余的男人,都要伸手去揉他的发顶了。真可爱,居然有这样的孩子。
莫贤看颜蔻色把自己当孩子诱哄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面上却还是一副孩子的撒娇表情:“你要去哪里?”
“去南方吧,那里离御凉城远一些,又宜居养人。”
“说的轻巧,”莫贤嗤之以鼻,嘲讽倒也是孩子气的嘲讽,不像是凌霄寒,总是那般的阴阳怪气。
……自己怎么又想起那人来了?颜蔻色的心为之一痛。一想到此生再无重逢的机会,遗憾是有的。颜蔻色不是没有感情的草木,五个多月的接触下来她知道凌霄寒并非坏人,对她也只是嘴冷一些罢了,并无刻意伤害之意。别人都没有错,错的不过是自己。若是自己没有心不由主地爱上他,不会莫名其妙地怀了孕,大概一切都不会这样发展下去吧。
那样的话,她大概就不会逃离瑞王府而是甘于过那种没有意义的生活了。对女子所有的禁锢不过是封建的礼教和制度使然,穿越到凌狐国,是命中注定,从此生命再无乐趣,大概也是命中注定。若是她没有爱上凌霄寒,没有怀孕,大概是可以一生蜗居在冷月阁看书养花晒太阳的,爱上了,便一切不同了。爱上了凌霄寒,她便再也不能接受他对自己的不好,也会逐渐地无法接受他对其他人的好,她会被嫉妒吞没,不再完整。
“你有孕在身,又不是凌狐国的子民,一个人怎么能颠簸得过去,又能怎样生活!”莫贤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一眼便看穿到她的灵魂里。颜蔻色抖了一下,心内悲戚。可是……莫贤怎知她身怀有孕,又怎看出她来自别处呢?
☆、六十一,小娘子,哪里去
告别莫贤很是费了颜蔻色一番口舌,她甚至需要立下“颜蔻色愿与莫贤终身为友,永不相弃”的字据来保证自己不会忘记他,保证风头过去之后再回到御凉城来寻找或者托人传信给他,才得以脱身。
颜蔻色不明白,为什么分明是萍水相逢,一向以冷漠称道于世的莫贤却单单对她是特别的。三天的相处下来,她看到了他对别人的冰冷漠然,也看到了他对自己的真诚——虽然曾经要求颜蔻色以陪睡为救她的代价,却终是在看到她撞破头时又赌气又心疼地医她,也算是两清了。三天都是这样,有第三个人存在的时候,莫贤就是冰冷严肃的,可只要是两人单独相处,就马上像换了个人似的。
话还是少,人却总会不自觉地露出恶少年的霸道或小孩子的娇态来。颜蔻色觉得,在她面前的莫贤喜怒哀乐都是真实的,不像是面对车行老板、车夫和那些城门口的守卫那般的傲慢嚣张,配不上听起来极其老辣的“神医”称呼,也配不上已过而立的年纪。颜蔻色在车上讲天山童姥的故事给他,他也只是不屑地撇一下嘴角,听得却是认真之极。
“这三根银针给你,必要时可以救命。”离别时莫贤对着她的后颈一伸手,三根不短的银针尽数没入颜蔻色的肌理,她只觉一阵酥麻,伸手摸去,皮肤温润如初,针却不见了。没有疼痛感,麻也不过是轻微的一下。“只是,三年内若是你不来找我,怕是会死翘翘的。”莫贤说,语气恢复了恶少年的邪恶张狂。他莫贤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样对味的女人,牵制一下还不应该么?
颜蔻色却心道,想当年观世音菩萨赐悟空三根毫毛也不过如此吧?莫贤真真的是个奇人。
他建议她留在附近的城里而不是去南方,莫贤说,颜蔻色有早产的面相,肚子里的孩子又已经有五个多月大,随时可能会降生,与其挺着个大肚子四处奔波,不如先安顿下来,找一处民宅暂住。临行前颜蔻色也不知为何他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身孕,很是惊诧。
再一次独自赶路的颜蔻色终是听从了莫贤的建议,准备走到夏鞍的郊县就安顿下来。她心存侥幸地想,或许凌霄寒已经对她失去兴趣,再也不愿寻找了呢?
然而,颜蔻色有所不知,现在瑞王府全程戒严寻人之事早已满城风雨,所有的人都在推测是何人惹怒了他们的瑞王爷或是何人能对眼睛里藏着万年飞雪、向来冷漠疏离的瑞王爷如此重要。去过瑞王府参加寿宴的官员们都猜是那个金发女子,差人去打探,将士们对所寻之人的描述竟跟当日的那个美丽妃子毫无二致。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宁王爷凌子敬的耳内,他在那次寿宴上就对颜蔻色一见倾心了,自是不愿错过这样一个天仙似的人物。他甚至对手下吩咐下去,谁能在凌霄寒的人之前找到颜蔻色,赏银一万两外加宅邸一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凌子敬手中也是有兵权的,因此那些搜寻的将士中便混迹了宁王府的人,日益增加。
颜蔻色低估了自己处境的危险程度却不自知。
她不懂什么易容术,青天白日的蒙着面纱四处行走甚是不便不说,更会引人疑窦,便也只好作罢。可是她不知道,以她太过美丽的容貌,这样出去未免太过招摇,走在路上跟乡野女子简直是云泥之别,让人不多看两眼都难。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一个人走在外面啊。”逃出来第六日了,颜蔻色没有再乘车,而是独自挎了小包袱走在路上,荆钗布裙,一身尘埃。一个阴影落在面前,阴阳怪气。每个古代的女人都是不安全的,而每个朝代都有拦路吃姑娘豆腐的混混。
颜蔻色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一张猥琐之极的脸。她忽然惊觉自己关于“古代处处是帅哥”的论调是错!误!的!也有人长成这样肥硕的身材,这样不合比例的五官,这样的歪眉斜眼大鼻子!他开口,颜蔻色只看见一嘴龇着的大黄牙,屎一样的颜色。此人看起来也是富贵子弟,不然怎么会随身带五六个随从呢。身上的绸缎、配饰颜蔻色在瑞王府是见过的,那条滚金边的腰带抵得上贫寒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了。可这些,穿在凌霄寒和欧阳怀远身上只觉得越发地衬得人美如玉,风度翩然,穿着此人身上却沾染了一种不开眼的市井习气,让人不耐。
“公子有事?”颜蔻色忍住作呕的冲动抬头问他,眼神里是从凌霄寒和莫贤那里学来的傲慢。
“有啊!小娘子,今日秋高气爽,公子带你一同出游,可好啊?”来人的脸皮想来有一定厚度,不然这样在大街上强抢民女的戏码怎么做得来?
“公子,小女子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颜蔻色面上不紧不慢,却心如擂鼓了。凌霄寒对她用强,也就罢了,他起码是一个优异到可以让她炫耀的男人,可他……这样的亏她是死也不肯吃得。
“哟,你有什么事啊?让公子陪你去做好不好啊?”大黄牙看颜蔻色冷若冰霜的样子,兴趣更加浓郁了。他伸出同样肥油的手对着颜蔻色的下巴摸去,流连忘返。
颜蔻色后退一步,偏过头去,才算是堪堪地躲过。对于这样一个肮脏丑陋的急色男人,她是宁愿死也不肯屈就的,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凌霄寒来,脑中全是那人对自己用强的景象,蔻儿,他唤,宠溺的,暧昧的,诱惑的。一声似一声低,全是情谊。
☆、六十二,不如自救
眼前的人是有名的纨绔子弟杨德烈,夏鞍城四大巨贾之首杨连的儿子。那杨连本身就是一个刮尽民脂民膏的奸商恶人,又老来得子,对杨德烈甚是宠爱。儿子胡作非为,老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闹得紧了,拿些钱来善后便是。官府管的是黎民,却要靠杨家搜刮的钱财养着。
有人纵容,再加上杨家在夏鞍一手遮天的势力,杨德烈自是胡作非为,欺压百姓污人妻女的事没少做得。因此,夏鞍城有“方圆百里无处子”的说法,这“方圆”的中心所在,自然是杨府。这样的说法虽然粗鄙,却算事实,百里内若是有处子,便是那些相貌粗丑入不得眼的了。
“哎哟,小娘子好大的脾气,怎么,本公子还摸不得了?”杨德烈见颜蔻色躲避,只当是矫情,也不恼,继续笑嘻嘻地调戏。对着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儿再次伸出手去。
颜蔻色向周遭看去,虽是光天化日之下,身边的人往来不绝,可是连敢于多看他们一眼的人都没有,更何况出手相救的呢。颜蔻色勉强撑起的气势有些拿不住了,他甚至有些后悔把莫贤送走,若是他在,衣袖一飞就是几根银针出去,让眼前这个猪头三昏睡也是好的。
可她,要怎么办呢?昏睡……颜蔻色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得作呕,却终是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问题,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没脑子,自己不懂武术不懂暗器,要脱身,也只好如此了。
“公子~”颜蔻色看着眼前的这个大黄牙,忽然软下了态度,一声“公子”叫的千娇百媚,自是连怡红院里的头牌学不来。
杨德烈一听脚都软了,一时间晕头转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声声小娘子叫着,脑中那些淫声浪语尽数抹了去,遍寻不着。
“公子,小女子一路走来甚是饥渴,不知……”
“哎~哎~我府上有饭,请小娘子……”杨德烈心下欢喜,见颜蔻色前后的态度判若两人,以为她想必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不用了,公子,小女子孤身一人,去您的府上多有不便,您看,您去附近的茶楼请我喝一杯,可好?”颜蔻色一席话说的万分撒娇,杨德烈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松软了,把抚向她脸颊的一只“咸猪手”收了回来搭在家丁的身上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好~好~”杨德烈连忙说,生怕颜蔻色不知道自己似的,忙说,“我爹是这夏鞍城里的首富,小小的一杯茶水还是请得起的!”
“那就烦劳公子了~他们~”颜蔻色斜斜地向六个人高马大的家丁看过去,欲语还休。
杨德烈显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只是得意地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丁,我每次出来都有这么多家丁保护!”
废话,你丫的没有家丁保护早死一万回了。颜蔻色在心里骂,面上不动声色:“可是……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跟在后面,奴家心里好怕啊。公子,你这么威猛,还需要别人保护不成?难道奴家看错了你……”
“当……当然不是!”没有想被女人看扁的男人,他杨德烈再窝囊也不愿意,马上辩解道。
“公子,那你让他们回家好不好?奴家愿与公子单独相处。”颜蔻色,坚持住啊!对付了他不仅是自救还算是为民除害了。颜蔻色在心里安慰自己,强忍着作呕的欲望说。
“……也好……”杨德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