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君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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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
一定是方才看错了,她们不约而同地安慰自己,转个方向,又向武佑君抓去,又抓个了空,武佑君还是在几尺开外的地方,离玉君好已有一段距离。
虽然还是没看清,但她们的脸色已经变了,方才并非幻觉,这个冷静过份的女人看来深藏不露。
安兰心知道遇上了高手,收敛轻视之色,面色凝重起来,喝道:“统统给我上,拿下这女人。”
十多个人不再轻敌,亮出兵器,全朝武佑君扑了上去。
武佑君还是气定神闲,把肩上的包袱抓到手中,以包袱为武器,翻转跳跃,轻巧灵敏地躲过每一个攻击,包袱尽打在对方的脸上和手腕上,极大地化掉了她们的攻击。
她们十多个人,一点优势都没有占到,看武佑君神色如常,呼吸均匀,身手轻盈,每一个人都看出来了,她根本就没有尽力。
男颜祸水
玉君好笑得很是开心得意,安兰心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慢慢把手伸向袖子,趁着武佑君背对她的一刻,倏然出手。
玉君好正站在安兰心的斜对方,看到她从袖里掏出一个闪光的东西,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手腕一抖,心知不好,大叫一声:“小心暗器”,就冲上去,伸开双臂挡在武佑君背后。
武佑君差点要骂出声,把他撞开,暗器钉进她的右臂,玉君好只觉得脸上一热,几点鲜血溅到他的脸上。
“啊——你你你受伤了——”玉君好抱着她,惊叫起来。
“你给我闭嘴,别管这事。”
武佑君一掌把他推开老远,手上的伤看都没看一眼,盯着安兰心道:“看来安魂门是打算下死手了。”她向来沉静的眉间隐隐现出一股煞气,有些骇人。
安兰心心中一惊,硬着口道:“要么把武公子留下,你就此离去;要么,我们一决高下。”
玉君好冲上来,扶住武佑君,焦急道:“你的伤,啊,怎么办呢?要快快治才行。要不我跟她走,你以后再来救我?”
“闭嘴。”武佑君又把他推开,怒道:“你站一边去,这种事情你少管。”
她发怒时真的很可怕,眼神凌厉,嘴唇紧抿,脸上柔和的线条都变成了锐利的钢丝。
玉君好被她的怒气震住,一步三回头地退到一边。
她冷冷地盯着安兰心:“既是如此,我便领教。”
安兰心一甩长袖,卷起一股刀风,一圈圈地向她扑来。
武佑君丢开包袱,右手如钩,从中抓出一把带鞘的刀,握在手中,淡淡地看向每一个人。
安兰心冷笑,右手伤了,还想拿刀相抗?这个女人也太小看她们了,一声冷吒,凌空跃到空中,翻卷长袖,长袖如灵蛇吐信,从半空向她射来。
武佑君抬头凝视,不动如山,等袖风即将刮到时,猛然往后一仰,身体往后弯曲,避开袖风,右手完全不受身体弯曲和伤势影响,一挥一卷,带鞘的刀身被长袖卷住,双方拉踞起来。
那只袖子宽长柔韧,注了力道后异常坚韧,舞如游龙,竟一下子被这刀给紧紧地咬住了,那刀上传来的力量竟然十分深厚,袖子缠于其上有如卷住石柱一般,撼动不得。
男颜祸水
安兰心的另一只袖子随即而至,直咬其脖。
武佑君双脚有如树根深扎土中,屹立不动,左手探出,极为迅速准确地抓住袖子,一翻手腕,将袖子缠两圈,抓在手中,就象捏住蛇的七寸。
安兰心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下带,身体跌落地面,两人互相较劲,双目对视。
其余侍女们看得心惊,头一次看到小姐的双袖如此轻易地被人缠死,挣脱不得,全都呆了。
安兰心使力无用,面红耳赤,怒瞪着侍女们道:“还不快上?”
侍女们恍然醒悟,挥动刀剑,围攻上来,心里都道,她若是要抵抗她们的刀剑,必要放开小姐的袖,若要制住小姐的袖,只能任由她们宰割了。
谁知武佑君仿佛没看到她们的攻击,待刀剑即将砍到身上时,脚尖一点,倏然跃起,一个漂亮的腾空转体,落在几丈开外,更令人震惊的是,她腾空翻转的同时手并未松开,安兰心竟被她的力道牵引着一起转身屈体,更可怕的是,那长长的袖子随着武佑君在空中的转动,竟然缠住了安兰心的身体。
武佑君落地时一松手,安兰心倒在地上,象个棕子。
女侍们大骇,面露怯意,不敢向前。
有女侍上前给安兰心解开袖子,安兰心又惊又怒,受此耻辱,心生杀意。
一声呻吟。鲜血,一滴一滴,从手臂上流下,染红了半只手,地面上血迹点点,触目惊心。这是武佑君的血,方才那几招,确是骇人,却太过耗力,极大地扯动了伤口。
安兰心笑了,这就是机会。
玉君好惊叫,想冲过来,武佑君丢给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制住他。
肩上刺骨的痛,血止不住,再打下去对她极不利,武佑君看着四面八方涌上来的刀光袖影,轻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扬手抛刀,刀落之际,左手握住刀柄,一抽,刀锋出鞘,寒光摄魂。握刀的她,也是把出鞘的刀,与刀融成一体,眼神锋利,神色冷酷,身体坚固如铁,刀的力量与锋利似乎注进了她的身体,她的意志与魂魄渗进了这刀。
男颜祸水
刀与人,漫放着凛然的傲气与杀气。
“舞凤刀!”
有人惊呼,想攻击她的人脸色全变了。
那柄刀的刀背打成了一只凤凰的轮廓,凤嘴即是刀尖,那是武佑君的标志。
武佑君独来独往,江湖上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并不多,但她的刀,没见过的人也听说过,刀背雕凤、光华四射的、独一无一的舞凤刀。
朴实无华的大刀,实用却不精巧好看,江湖中的女子极少有喜欢用刀特别是大刀的,而武佑君却是个例外,她是公认的用刀高手。很多人都说,她使刀的时候,就象一柄刀,有灵魂有思想的刀,目光锋利,杀气腾腾,象魔。
她会是武佑君?她便是武佑君?除了武佑君,还有哪个女子会有这样的霸气和傲气?
这样的武佑君,不是她们这种二流门派所能惹的。
安兰心后退几步,脸色复杂地盯着她,缓缓道:“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武女侠,实在意外。”
武佑君一动不动,没有表情,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冷冷地盯着安兰心,就象一把饥渴的刀,随时会扑出,饮血无情。”
死寂。
安兰心脸色不停变幻,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武女侠的本事,我等不敢怀疑,只是既已遇上,若不讨教一番,实是平生一大憾事。你们都退下。”
武佑君这个名字,令她深受震撼,但她不甘心轻易示弱,她想看看,这个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年轻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搏得这么大的名头,不试一下就空手而回,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何况这个女人还受了伤。
武佑君握刀的手一转,刀光在空中划出一个闪亮的光圈,她的眼象刀一样,带了些嗜血的寒光:“很好,上吧。”
一触即发。
安兰心挥舞双手,宽大的衣袖猎猎作响,蓄满劲道,对武佑君这样的人物,她并不了解,也把不准,不断试探,寻找机会。
对安兰心这样的对手,武佑君没有太多的耐性,只想速战速决。
她身体动了一下,安兰心身形也动了,武佑君没有停滞犹豫,速度很快,刀刃直指那双能要人命的袖子,袖子飞舞换位,卷起一阵阵袖风,她闪避却不退后,手上的血涌得更多了,那股血腥味却更刺激了她,令她杀气更盛。
男颜祸水
她与刀融为一体,象部高速旋转的锋利机器,穿越阵阵袖风,势不可挡,直奔风口。所过之处,涨满鼓起的衣帛被刀锋一丝丝割裂,那种刺锐的声音,就象钝刀刮在自己的骨头上,每个人都缩了缩身子,难受得眉毛拧成一团。
声音停止,双方各归原位。
武佑君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象个雕像。
安兰心宽大的双袖已被削去,半截空溜溜的手臂白净细长。她看着自己的双手,面无血色,如果武佑君有心,她的双手已被取去。
停滞半晌,她凄然一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今天真是献丑了,我们走。”
就象来时那样,一干人瞬时走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地上还散落着衣服碎片,还有武佑君手上的血,玉君好会怀疑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
血?
玉君好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上去扶住武佑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的伤口,快要哭出来:“你的伤……流了好多血……怎么办?你会不会……会不会……”
“死不了?”
武佑君插刀入鞘,放回包袱,拿出一瓶药吃了几粒,打坐运气一会后,卷高右手的袖子,把另一瓶药丢给他:“给我倒些药到伤口上。”
玉君好冷吸一口气,那白皙的手臂上,凝固的血和新鲜的血混成一片,触目惊心,让他又是惊慌又是心疼。很小心地用手帕把血擦掉,小心地把药粉倒到上面,他感到她颤抖了一下。
“很痛么?痛了就喊出来,喊出来会好一点。“
武佑君不吭声。
“痛了就喊啊,干么老是忍着?我又不会取笑你。”
“痛了为什么要喊?喊了就不痛么?”
“……”玉君好说不出话,狠狠地又撒了一层药粉。
“够了,不要这么浪费。”武佑君一把夺过药瓶,拉下衣袖。
“一点都不可爱……”玉君好小声嘀咕。
武佑君听若不闻,把包袱丢给他:“拿着。”
“好重!哎——走慢点啊——”
他嘀嘀咕咕地跟在后面,没见过走了大半天山路,又带伤打了一架的人走得这么快,他真的怀疑她是不是人、是不是女人。
安静半晌。
“君——君,你好厉害啊!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两三下就把她们打倒了……你受这么重的伤,叫都不叫一声,还能舞刀,她们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简直是神了。你怎么做到的?你真的不觉得痛么?你不知道,你出刀的时候,她们的脸色全都变了,象见鬼一样……”
玉君好兴奋地喋喋不休,那般惊险神奇的打斗,就象书中描绘的那般精彩刺激。
武佑君忽然停下来,转头,默默地看着他。
她眼里淡淡的忧郁让他一呆,闭上嘴。
“以后,莫要再逞强惹事了。”她静静地道。
玉君好怔怔地看着她,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少年的心意
过了盘龙山是一个很大的庄子,进出青云县的行人都在此处落脚。
从山上下来后,武佑君几乎不说话,进了唯一的一家客栈,自顾自地点菜,左手拿筷,慢慢地吃。
她异常安静的模样,更令玉君好难受,如坐针毡。她给他的感觉,就象她只是一个人,他似乎不存在。她是在惩罚他的任性和惹祸么?如果是这样,那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明明行动不便,却默不作声,不肯求助,他很郁闷,也赌气地对她视无不见,埋头扒饭,饭菜到了口里索然无味。扒了两口,他忽然放下筷子,坐到她身边,冲她露出一个可爱纯真的笑容,殷勤地道:“你受伤了,我喂你吧。”
武佑君看他一眼,摇摇头:“不必,这样就好。”
玉君好愤愤地一拍桌子:“嫌我笨手笨脚么?你又是这样,是我惹的祸,你帮我解决,受了伤,却总是连最简单的照顾都不接受。你救了我的命,却又害我的心受苦。”
武佑君放下勺子,沉默一会,道:“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是小事,没有必要请人帮忙。如果需要,我自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