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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煤谣-第11部分

小说: 煤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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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听老娘说过,那个煤矿就在桦树湾。而且听人说好多年前这个本来出煤量很大的井就被封死了。

  娘儿俩费劲八赖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

  黑达急得眼珠子都红了。

  他原来想找个开矿的行家帮他找窑口。可别人告诉他,人家要是找到了,人家就去开了,还轮得着你来开。再说了,人家要是帮你找到井口,人家就是半个股东。听了这话,黑达就不敢去找“行家”,就只管把“宝”压在老娘的身上。

  一连又找了三天,黑达连累带急都吐血了。

  李桂文心疼地对儿子说:“达儿,娘明明记得就在桦树湾。那山头上有一棵松树。可咋就找不着哇?”

  “哎?娘,你不是说杨大虎也下过这个井吗?要不我让他上来帮我找?”

  “达儿,你这是存心要气死娘呀?以后,你少跟那个杨大豁子来往!”

  “可,为啥呀?我,……”

  “行了,达儿,娘知道你的心思,咱不指靠别人。娘一定要给你找到这个井口!娘不信,别的能移动,这也能长了腿跑喽?”

  苍天不负有心人。第六天黄昏时分,李桂文硬是凭着一只眼睛的微弱视力,凭着当年痛苦的记忆,在丛山峻岭中,找到了那个封死多年,几乎被杂草淹没的井口。

  怪不得找了这么多天找不到,原来那井口被“泥矸石”全堵死了,且又杂草丛生。山头上的松树早就被人伐掉了。

  李桂文肯定地对黑达说:“达儿,就是这儿!”

  一看找到了井口,黑达欣喜若狂,他的眼睛都放出光来,好象已经看到一堆堆乌黑的煤块从井口涌了出来。

  他大叫起来:“啊,这就是金子呀!是金子呀!我黑达找到金子啦!--”

  那只竹笛,被黑达吹得震天响。《小放牛》欢快的音符在山谷间起伏跳跃着,连鸟儿也忘了鸣叫。草木、树叶、野花,山涧的泉水,都在一瞬间溢出了喜气,流淌着清爽。

  黑达一刻也不敢闲着。

  判小四闻讯赶到了窑口。他当即拍板,以八万块钱入股开窑。

  黑达激动地说:“小四子,以后,你就是副矿长!”

  之后,黑达和判小四俩人通力合作,很快雇来技术员和民工。还找人买来了炸药、坑木、风机、风镐等设备。

  几间简易工棚也盖起来了,变压器都安装好了。

  黑达就睡在工棚里。

  这天夜里,工地却发生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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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达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人撞门。他从睡梦中惊醒。摸了手电筒,悄悄来到门口朝外一看。隐隐的月光下,就看到门外黑糊糊立着个东西。看不清是啥?

  莫非有人来捣乱,还是有强盗来抢劫?

  这时,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哀叫,更显得寂静而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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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达稳住急跳的心,悄悄从铺底下摸出一把板斧来。

  这次他仗着手里有家伙,就一心要看个究竟。他慢慢摸到窗口,猛地打亮了手电筒。这一照,当下惊得他魂飞魄散--因为他忽然看到窗口闪动着碗口大的两只绿灯,贼亮贼亮的。

  “啊!__”他惨叫一声,拚命把板斧抛了出去,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到第二天,黑达才悠悠地醒转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正自纳闷,忽然想起了夜里的情景。他惊魂未定地爬起来,出门一看,门板上都是抓挠的痕迹,很深。院里有炕大一片,全是刨起的土。

  那只板斧就在院里。捡起一看,上面有一丝血迹。

  这到底是啥东西?

  他再也不敢一人在工棚睡了。

  老娘李桂文说:“兴许是山上的啥动物吧。别怕,娘给你在家敬三柱香,祷告祷告,就没事了。达儿,你就安心开你的窑吧。”

  她又给黑达的背心上缝了块红布,说是给他叫魂儿,还能避邪。

  判小四也说要抓紧,以免再出岔子。

  随着轰隆隆的一声声巨响,窑口炸开了。

  紧接着,一车车泥矸石被掏了出来。

  终于,黑达的桦树湾煤矿开始了掘进主巷道的工程。

  据技术员张三说,这个矿井煤层丰厚,储量不小。

  黑达乐得啥似的,胡子整天扎撒着,也顾不上刮。

  经过三个月的奋战,即将开始采煤。

  采煤前一天,李桂文提出要到井上祭典一下黑达他爹。黑达同意了。

  李桂文在井口为死去多年的丈夫摆了供品,上了三柱香,然后就颤颤巍巍地哭开了。

  哭了一阵,她又自言自语地说:“达儿他爹,咱达儿已经长大成|人了,你就放心吧。你在那边要是嫌孤单就告给我一声,我去赔你。林山,再告给你一件好事,咱家的镇宅之宝你还记得吗?就是那棵玉白菜呀!它已经被咱达儿找到了。我记得你说过,是咱家的宝贝,总归是咱家的,外人是谁也得不去的,对吗?你看,真叫你给说着了不是?”

  这时,李桂文忽然扭回头问黑达:

  “达儿,咱家的宝贝你给藏在哪儿了呀?快过来告诉你爹,哪天给他上坟也让他瞅瞅!”

  听娘这么说,黑达也不敢隐瞒,就低声说:“娘,那宝贝我,我已经把它送,送人了。”

  “啊?达儿,你,你说啥?……”

  “我说,我把它送人了。”

  “啊呀!黑达呀,你这个败家子,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哟!……我……”黑达娘伸手就去抓打黑达。可是,连急带气,她抓空了。有一口痰憋在嗓子眼儿没上来,呼噜了两声,就摔倒在井口,后脑勺正巧磕在了一块岩石上,血流如注。

  等黑达把娘背回家,李桂文已经气息奄奄。她强撑着对儿子说:“达儿,那玉,玉白菜,原本就,就是雌雄一对儿,以后,你要用它认,认舅舅……”话还没说完,她就咽了气。

  黑达大放悲声。

  眼看正在开井采煤的节骨眼儿上,又出了这档子事。他觉得这是老天爷在跟他作对,处处与他为难,给他设坎。怎么办?他此时真是心痛如绞,心乱如麻。老娘这一辈子真是太可怜了,为啥老天不长眼,让原本已经活得很凄凉很悲惨的老娘又死得这么突然,这么让人寒心?黑达越想越觉得,这都是他这个当儿子的错,不该让老娘上山跟他受累,不该把老娘的房子卖掉呀!都怪自己没能耐,没让老娘享一天儿子的福,让她带着无限的牵挂,无限的惦念,无限的惆怅,就这样凄惨地走了。他强忍悲痛安慰自己,娘是为了他能开煤矿,才走得这样急。他要是开不好煤矿,他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娘和早死的爹呀?!

  黑达擦干了眼泪,狠狠地想:只要天塌不下来,这矿井我一定按时开采!

  就这样黑达强忍悲伤,草草地在山上埋葬了老娘李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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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桦树湾煤矿出煤这天,黑达专门从外地请了两班鼓匠,红红火火,好不热闹。

  在鼓乐声中,黑达的矿井采出了第一车煤。

  这热闹的情景,这喜庆的场面,黑达又想起了苦命的老娘,想起了自家的宝贝“玉白菜”,想起了爹。他的心里一阵喜,一阵悲。索性他就憋足了劲儿,吹出了一曲气动山河的《满江红》,听得周围的人们都呆了、傻了,连山上的树木、山涧的小溪也为之动容了……

  一连几天,出煤顺利,乌黑的煤已经堆得跟小山似的。

  这天中午,黑达和技术员张三在判小四的“红杏饭庄”,和判小四一起,三人喝了三瓶二锅头,喝完黑达要走。

  判小四说:“何不到我新开的‘四季春’茶室喝杯茶再走?”

  “咱又不是旧时代的老爷,喝啥茶呀?还是,喝,喝现打凉水痛快。”黑达说。

  “那我这儿凉水也是现成?来一碗?”

  “不,不啦。我得,回家看看。”黑达说话舌头有些发硬。

  “看啥,别是想那豆,豆二嫂了吧?”判小四开着玩笑。

  “净--胡扯!”说着,黑达已经站起身,他让老张回煤矿的工棚去,自己则摇晃着,一路哼着小曲儿,回到了豆二嫂的小东房。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豆二嫂过来给他送热水。

  听说黑达的煤窑出了煤,豆二嫂也高兴。可一想到黑达刚死了老娘,就剩下他光棍一人了,她又有些可怜他。这些天,她也看出来了,这娘儿俩是好人。而且,看到黑达那壮实的身体,她打心眼里就透出几分喜欢。

  近来这段日子,黑达都在工地住。听不到黑达那重如擂鼓般“噔、噔、噔”的脚步声,豆二嫂反倒睡不踏实了。

  今儿,她煮好一锅豆腐干,刚躺下想歇会儿,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禁不住心里一阵暗喜。仔细听听,果然是黑达回家了。

  她很快起来,过来给他送热水。

  自从黑达住了她家的房子,只要有空儿,黑达都会帮她把家里的水缸挑满。她做豆腐费水,原来自己下山去挑水,确实也够她受的。每次看着黑达挑一挑水进了院子,她的心里都是暖烘烘的。她想,家里就是离不了个男人呀!

  这些年,她又当娘,又当爹地拉扯着孩子们,表面上看她挺能干,可她心里的苦,心里的憋屈,心里的寂寞有谁能知道,有谁能体会哇?

  当她听说黑达还没结过婚,心眼还真的动了那么一下。自己寡妇时业的,下半辈子要能找上黑达这么个人,也算有了依靠。

  可想归想,她是决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要是被人家拒绝了,她今后的脸往哪儿搁?往后还怎么活人?

  豆二嫂提水进了东屋以后,就闻到屋里有股浓烈的酒味儿。再看黑达,躺在夕阳的余辉里,脸色红彤彤的,疲惫地打着鼾。她痴痴地看着那张熟睡的男人的脸,她心里竟有些爱怜,有些疼惜,不由自主就上前去推他。

  “大兄弟,快醒醒,喝口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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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达在意识模糊中,以为是老娘在推他,在喊他,在叫他。这些天只顾忙,他真得把老娘给忘了。可是他喝酒喝到半醉的时候,忽然想起了老娘,不知老娘这几天一个人在小东屋过得咋样?他就想回家看看,再把他已经采出煤的好消息跟瞎眼老娘唠唠。心里高兴,脚步摇摆。就那样一路轻飘飘地飘回了家。进了小东屋,他没听到娘的声音,他就迷迷糊糊睡爬到炕上,头一挨炕,便睡过去了。他是真想老娘了,想得都忘记老娘已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

  睡梦中,他真的看见老娘了,老娘还伸出瘦弱的手,抚摸他的脸。隐隐约约他还听到了娘在喊他。他使劲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娘的脸,可是怎么也看不清,越来越模糊。他难受极了,忽然他看到了娘血肉模糊的头,和紧闭的双眼。他还看到一只老虎向大青石上的娘扑去……“啊?娘!--”黑达一下子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就拚命挣扎,大喊大叫。

  好半天,黑达才从恶梦中醒来。他使劲揉着发胀的睡眼,不料却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儿,并不是娘。他愣怔地瞅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娘已经不在人世人。眼前是豆二嫂的一张笑脸,脸上一对笑眼正关切地看着他。他心里竟是一阵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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