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小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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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事情?谁跟谁说好了?我跟你吗,嗯?”“鸭公嗓”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边说边对着两个同伴挤眼睛,三个人“嘻嘻”地淫笑起来。
“这么几个臭钱也赖帐,算什么男人!”
“我不是男人吗?我是不是男人你刚才不是见识过了吗?”三个人笑得更放肆了。
纯子一肚子火气,满脸通红,嘴唇发抖。她在这个城市的娱乐场所混了好几年,虽不指望在这种地方能碰到什么圣贤,但像眼前这样的流氓无赖却也少见。“你……
你不要耍无赖,不给钱别想就这么走了!你不要面子,姑奶奶也不怕撕破脸皮。“
这时,已有行人驻足观看。“鸭公嗓”脸色阴沉下来,恶狠狠地说:“你一定要钱?”
“别废话!”
“好!那就给你!”“鸭公嗓”嗓音未落,一巴掌打了过来。纯子躲闪不及,左脸被狠狠扇了一掌,顿感脸颊火辣辣的,眼前直冒金星。纯子尖叫一声,发疯似地向“鸭公嗓”扑来,要同他拼命。未等纯子靠近,“鸭公嗓”一拳击在纯子前胸。纯子倒退几步跌倒在水泥地上,挣扎了几下却没有爬起来,一口黏黏的疾液裹着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滚了出来。
兽性大发的“鸭公嗓”并未就此罢休,一步窜过来还要动手,却听身后有人大喊一声“住手”,其声如雷。“鸭公嗓”心里一惊,回头看时,见一个黑大个同一个白面书生正疾步向他走来。
来人是黄风岭派出所的正、副所长黄海与秦孝川。二人今天也接到了银海大酒店周总经理的请柬,欲来参加晚会,但因公务缠身拖延到此时才来。刚才纯子与“鸭公嗓”纠缠时二人已经看到了,估计要出事,便停下来在远处观看,并未走过来。这警察的思维方式与常人有所不同,逻辑性极强,办事循规蹈矩,要解决问题就一定要等问题出来了再去耐心地解决,要抓人则一定要等那人干了该抓的事后再去从容地抓人,不像凡夫俗子们没事时杞人忧天,有事时手足无措。但他们这一等,纯子便吃亏了。
二人都没有穿警服。“鸭公嗓”见只有两个人,其中还有个戴眼镜的书生,便不再把他们放在眼里,用两只绿豆眼斜视着向自己靠近的秦孝川说:“管什么闲事!
这表子是你干妈还是你舅娘?“
“混蛋!”秦孝川本想按照执行警务的程序,让他们先交出证件来,问话之后再决定怎样处理,但“鸭公嗓”的一句脏话使秦孝川立时火冒三丈,证件也不想看了,话也不想问了,抡起扇子般的大手猛抽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鸭公嗓”的左脸像被钢板拍了一下,下巴险些脱落。“鸭公嗓”趔趄一下尚未站稳,秦孝川的拳头已向他当胸打来,又听“嗵”的一声闷雷,“鸭公嗓”只觉前胸像被砸了一铁锤,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爆裂开来。秦孝川孝敬他的这两招,竟与他欺负纯子时所用的招法如出一辙,不知是不是由一个祖师爷那里传下来的,只不过他挨的这两下比他打纯子那两下可要重得多,狠得多。
秦孝川逼近“鸭公嗓”还要动手,却听身后一声怪叫,接着便有一股冷风从背后扑来。秦孝川回头一看,见“鸭公嗓”的一个同党举着把一尺来长的尖刀正向他刺来。秦孝川忙一闪身,尖刀擦臂而过,把秦孝川的衣袖挑了个洞,胳膊上也划了个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秦孝川经历过无数次搏斗,但却从未被对手伤过。那小子这一刀没有使秦孝川产生丝毫畏惧,却把猛狮般的秦孝。川激得更为暴怒。秦孝川转身一脚踢中持刀人的小腹,咆哮着扑将过来,看样子非要将他撕成肉片不可。
正在查看纯子伤势的黄海见秦孝川两面受敌,又被对方刺了一刀,赶紧跑过来助战,边跑边厉声喝道:“放下武器!我们是警察。”
那两个家伙愣了一下,然后拔腿便向汽车跑去。正在发动汽车的家伙刚想下来帮手,见此情景也赶紧缩了回去,三个人钻进车内慌忙逃去。秦孝川追赶上去,只来得及用拳头砸了一下车屁股,汽车便一溜烟地开跑了。秦孝川下意识地往怀里一伸手,但很可惜,今天为参加舞会,枪没有带出来。
黄海拉起秦孝川的胳膊关切地问:“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没事,只擦破一点皮。”秦孝川满不在乎地说,“我说所长啊,你喊什么‘警察’呀!看,到手的鸭子又被你吓跑了!”秦孝川看着远去的车影摇了摇头,显得很有些遗憾。“有没有看清车牌号是多少?”
“没看清。”
其实在汽车启动的那一刹那,黄海已看清了车牌号码,心里吃了一惊。这车他认识!
这时,蒲德威等人已跑来楼下,大家把纯子抱到酒店大堂的沙发上。何彬对纯子很是关心,蹲在沙发旁,摸着纯子的额头轻声问她伤得怎样。纯子确是被“鸭公嗓”打得不轻,倒在水泥地上时只觉腹内暴热,眼前发黑,险些晕厥过去,但此时已感觉好了许多,只是说话仍有些吃力,对着何彬苦笑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纯子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都在关切地看着自己,心里甚为感动。姚纲站在何彬的身后,神色忧虑地望着纯子,阿华搂着姚纲的一只胳膊也站在旁边。纯子闭上眼睛,几滴泪水从眼角滚了出来。她有些羡慕阿华,阿华身边有一个值得信赖可以依靠的男人,阿华绝不会像自己这样任人欺辱。自己哪一样也不比阿华这个乡下女孩差,可自己的命运就是不如人家。要是自己遇到了一个好男人,怎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呢!
何彬让蒲德威把车开过来,赶紧送纯子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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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对秦孝川说:“老秦,你也一同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大家这才注意到秦孝川的左臂上流了不少血。
黄海转对大家说:“今天多亏了老秦,不然,纯子的命怕都保不住了。”
于是,大家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泰孝川。何彬过来拍拍秦孝川的肩膀,伸出大拇指说:“老秦,好样的!看来那几个家伙还真有些厉害,连你老兄都给伤了,要换成我们非得被他们收拾了不可。”
秦孝川伤得不重,血已止住了,但仍有些隐隐作痛,衣袖血迹斑斑的颇有点狼狈。但在大家赞赏的目光下,秦孝川心里却像喝了蜜酒一样很是舒服,甚至舒服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平日里性情傲慢的秦孝川,此时却实实在在地谦虚起来,连声说“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其他话便全都不会说了。
何彬对秦孝川说:“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好,免得感染了。过两天等纯子也好些时,我来请客,为你庆功。”
“嗯……”蒲德威本想说还是由他来请客吧,但忽然想到上次请这些人吃饭时落了个里外不是人的悲惨结局,心里一犹豫,已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一声长鸣。
不过,这倒使蒲德威忽然想起来,过几天就是秦孝川的生日了。去年秦孝川过生日时,蒲德威在银海大酒店为他摆了一桌宴席,还送了他一块金表。可秦孝川这小子对那么贵重的礼物一点也不在意,随手就送了别人,气得蒲德威好几天撒不出尿来。但无论如何,这号人物的马屁还得继续拍,今年可要好好动动脑子,送他个如意的礼品了。
第22章 赚钱有瘾
姐妹俩本来就善于自学成才,又遇上这么个喜欢推广台湾经验的客人前来指点,对这套游戏很快便演练得精湛纯熟,出神入化了,几乎每次出征都可马到成功,满载而归。数月前她们“跳槽”来“紫蔷薇”,接受经理“试钟”时认真地演练了一场,结果深得薄德威的赞赏。
就在纯子因“小费”而与人发生争执并遭人殴打的同时,“紫蔷薇”桑拿浴里还上演着另一场围绕“服务费”而展开的闹剧。剧中的主人公为一男二女,男的叫彭福水,乃银海大酒店总经理周飚的妻弟,女的是“紫蔷薇”赫赫有名的姐妹花,被称为“大牡丹”的表姐阿芳和被唤作“小牡丹”的表妹阿玲。两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因“服务费”而发生争执,在这样那样的服务公司也许并不稀奇,但在桑拿浴贵宾房这种极端文明高尚因而便极端“私密化”的场所里发生,便的确有些令人费解了。由于两人是表姐妹,或许是其中的一位与客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人民内部矛盾,另一位帮忙解决来了?其实也不是。因为按照“紫蔷薇”桑拿浴的规定,一名小姐在按摩房里专心工作时,任何人士——不要说是表姐妹,就是亲妈也不得擅自入内。这也不难理解,如果按摩房全跟公共厕所似的可以随便出入,那人家桑拿浴的老板怎么好意思向客人收取那每小时几百元的“钟费”,派个眼花耳背的老大妈守在门口,每次收两毛钱也就算不错了。
其实,这里上演的正是“紫蔷薇”桑拿浴的压轴好戏,轻易不肯示人的,通常说只有彭福水这种既尊贵又会享受的老板级人物才有幸成为戏中的主角,也只有阿芳和阿玲这种经验老到的明星级小姐才会在这场演出中粉墨登场。
阿芳与阿玲来自与广东交界的一个省份。表姐阿芳出生在乡下,表妹阿玲出生在县城,但两家相距不足五公里,只隔着一座小山。小时候,要么表姐到表妹家住几天,要么表妹到表姐家住几日。姐妹俩感情甚好,但也经常吵架。表姐阿芳身体强壮力气足些,表妹阿玲小巧玲珑力量弱些,真动起劲儿来肯定是阿玲吃亏。但阿玲心眼灵活嘴巴乖巧,每次发生争吵时不管是谁先挑起的事端,不管真理在谁的手里,阿玲总是首先跑到家长那里告状,待家长以裁判者的姿态将两个孩子叫到一起问话时,阿芳又总是笨嘴拙舌地讲不出个道理来,讲来讲去总是阿玲有理。所以,姐妹俩争来吵去,到最后阿芳总是占不到便宜。
但吵架归吵架,姐妹俩的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自幼养成的相互依恋之情也不是孩童之间的争争吵吵所能扼杀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越来越相互离不开了,谁一日不见谁便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是情窦初开倾慕异性的年龄,可阿芳和阿玲却都没有对异性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倒是姐妹俩在一起冲凉洗澡同床共枕时常有些冲动的感觉。
初中毕业后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升学。先是阿玲到县城里的一家百货商店当营业员,没过几天她便把阿芳也弄到这家商店里来了。商店里工资太低,整天站在柜台后面盯着一群群看什么都新鲜买什么都嫌贵的乡下人也够腻烦的,半年之后阿玲又到市里的一家宾馆当上了楼层服务员。这回她要把阿芳带到身边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市里虽然比县城大不了多少,整洁不了多少,楼房也高不了多少,但这里的人比乡下人高上一个等级,比县城里的人也高上半级左右,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这里各单位招工的条件之一便是报名者必须是商业户口,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对阿芳来说似乎比登天也容易不了多少。
多情的表妹离不开表姐,聪明的阿玲也不可能被这等人间琐事难倒。阿玲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有两把万能钥匙,有了其中的一把便几乎没有打不开的锁,没有进不去的门。这头一把钥匙是金钱,这个她暂时没有。而这另一把钥匙,她有,表姐阿芳也有,而且还都很不错。既然已到了关键时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