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弃妃:青楼季九儿-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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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入殓。”
到底是哪个嘴碎的下人告诉她这些的。
萧良辰咬牙切齿地想着,把一众下人全部遣出灵堂,才劝解道,“我说过你报不了仇的,你跟云苏现在的身份是天差地别,她有整个云家撑腰,你拿什么跟她斗?婆娘,你留在这里让我好好照顾你好不好?云苏她多行不义,不会有好下场的……”
九儿静静地看着他,“你那么喜爱她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何况我和她是不共戴天之仇。”
“婆娘!”萧良辰大声喝道,恨不得钻到她脑袋里掐灭她这种悲伤过度的想法,耐着性子道,“入土为安才是对死者的尊重,难道你想让小末儿死都死得不安生吗?”
“我要她亲眼看着我为她报得大仇。”九儿的坚持让萧良辰气得不住跺脚,“不管如何,婆娘,我有责任照顾你,我不会由着你乱来。”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跟云苏斗,云苏要弄死她简直亦如反掌。
要么让我死(8)
灵堂里安静须臾,九儿才慢慢说道,“云苏能弄死小末儿,有一天也能弄死我,难道我躲在你这儿就万无一失吗?”
“这……”萧良辰被说得哑口无言。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放手一博,就算我死了下到黄泉也对小末儿有交待。”九儿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她退不得,只有前进。
萧良辰还想阻止,“可是……”
“要么让我报仇,要么让我死。”九儿斩钉截铁地说道,字字铿锵。
话都说到这么绝的份上,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她已经铁了心,曾经在女儿楼里看似相互扶持的姐妹居然走到这份上……云苏,太不知珍惜。
“那你想怎么做?”知道做什么都阻止不了她,萧良辰只剩下满腔无奈。
“我要去告龙门御状。”九儿攥紧身侧的衣裳做下决定,萧良辰一听便拧眉直摇头,“你疯了不成,云家势力庞大,你以为告御状就能告倒她?”
“我不告云苏。”九儿苍白虚弱的脸上散发出坚韧而算计的光芒,“我要告当朝太子。”
“你说什么?!”萧良辰惊得踉啮退步,他脑子一向简单直爽,压根就猜不透她这颗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你要告公子策什么?你要想见皇上的话我可以为你引荐。”
九儿摇头,“我是要把事情闹大。反正我已经豁出了,成不成在此一举。”
她根本是去送死!
萧良辰被折腾得头昏脑胀,“你知不知道告御状要是回不了头,到时别说我,就是公子策也保不住你!”
“他那样一个冷血心肠的人怎么会保我?”九儿冷嗤一声,对公子策她除了失望就是绝望,一个抛弃她负心于她的人,她怎么相信?
无论到什么时候,她能靠的只有自己,她再清楚不过。
要么让我死(9)
“我也不想连累你,你帮我买到毒粉就把小末的棺材运出侯爷府,省得晦气。”九儿说着就要往外走,手腕被萧良辰一把抓住,九儿回头看他,萧良辰如她意料中一般义正词严地说道,“我萧良辰怕什么连累,好,我帮你,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帮你。”
“你帮我什么,帮我斗云苏吗,怎么可能。”九儿苦涩一笑,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就算看在小末一命的份上,我也该帮你。”萧良辰说得比她更加苦涩,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做下自己的决定,“到那一天,不管是你死还是云苏死,我萧良辰都以死相陪。”
“萧良辰……”九儿错愕地看着他,他怎么会下这样的誓言,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不要他相帮。
萧良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心,有一丝心疼的暖意,“婆娘,若事态不好,你能抽身而退的时候就退,小末再想你为她报仇,也不会希望你出事。”
九儿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眼泪不自禁地滑落眼眶,嘴边翕张,无声地说着对不住……
龙门御状是皇宫门外摆的一面大鼓,百姓称它为龙门鼓,专为天下有冤无处诉的百姓所设,只是告龙门御状的百姓须走过赐恩路,跪过谢恩板才能入朝堂见到当今皇上。
赐恩路是碎碗碎瓷片铺成的十尺长路,告状者须光足走过以示诉冤的决心。
谢恩板是以一千绣花针插于蒲团上,告状者须跪过以谢龙恩。
九儿击鼓鸣冤之时正是文武百官上朝的时候,天还不是大亮,百官三三两两地入宫,皆站在朝堂长坤殿外看着一个身体孱弱的女子一脚一脚走过赐恩路。
到走完,赐恩路洁白的瓷片中间已经拖出一条细长的血路,而那面无血色的女子如柳一般摇摇欲坠,当今明陵王的义子萧良辰小侯爷上前搀扶才没至于让她当场倒下。
要么让我死(10)
百官们见状都没马上步入朝堂,都想看这女子会不会再跪谢恩板,告御状的先决条件太过严苛,所以古往今来,若非有大悲大惨之事是不会有人来击龙门鼓鸣冤的。
两个宫内侍卫抬着谢恩板朝着长龙玉阶下摆下,长坤殿前的人越来越多,有文武百官,有闻讯而来看热闹的宫人、太监、侍卫……
萧良辰搀扶着她一步一个血印地走向谢恩板,一手拭去她脸上的冷汗,“我们回去吧,你这么拼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谢恩板一跪,你还怎么撑得住。”
九儿正要说话,抬起头便见长坤殿上的横廊正沉步走着一个颀长的身影,黄袍加身尊贵无比,只听一个太监尖亢的声音大声传报,“太子殿下到!”
文武百官纷纷往过身朝一走走来的人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子策低眸挡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眉微微蹙起,“这么多人都站在外面做什么?”
为首站着的中年人云晌云首先站了起来,指着殿下道,“太子刚刚没听到有人鸣龙门鼓申冤吗?那女子已经走过赐恩路,现在要跪谢恩板,着实是毅力过人,以往有几个汉子都撑不过去晕在当场。”
公子策顺着他的视线望下去,即使隔得那么远,他还是一眼就看到她眼里的怨恨,公子策下意识地伸手,伸出手的那一刹那,那抹纤细的身影用那样恨得彻骨的目光遥望着他,双膝毅然跪了下去。
“啊——”
震人心肺的惨叫在长坤殿外响起,凄然至极,群鸟拍翅而飞。
他早知道她的爱恨太过浓烈,小末死了她不会甘心默默呆着,可为什么要选这种极端的方式。
公子策脸色转白,一只手僵在半空很久很久。
要么让我死(11)
天色渐渐转亮,早朝结束之时九儿和萧良辰才被宣进长坤殿,九儿屈下疼得钻心的膝盖跪倒在殿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一个略显苍迈的声音从上面传过来。
九儿微微抬起只见龙位上坐着一身玄色龙袍的老人家,头发渐已稀白,双手几乎是搭在扶手上才能支撑着坐正身体,身边几步之遥笔直地站着公子策。
公子策同皇上是有几分相像的,但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公子策太过阴邪,而这位年近古稀的皇上却是……太过中庸,平平淡淡的脸上如民间形容的一样,没有什么主见。
虽然皇上让平身,九儿也没敢站起来,站起来了她也站不稳,还不如跪着,皇上随意往百官左首挥挥手,“云晌天,朕有些乏了,你来。”
“遵旨。”云晌天是云家最荣耀的一个官员,助公子策夺下太子之位后就从一名尚书直封右丞相,官拜二品。
云晌天走到九儿面前,她已经按规矩换上一套崭新的衣裳没有污染圣目,可鲜血还是止不住地从膝盖间慢慢渗出来,云晌天看了连连叹息,中气十足地问道,“小女子,你有何天大冤情要告龙门御状,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九儿看了一眼身旁的萧良辰,萧良辰朝她示意地颌首,九儿忍住身上的疼疼哑着声音说道,“民妇季氏,乃上阳城人氏,今年二十有二,民妇今日要状告当今太子殿下,告他薄情寡义休民妇下堂,民妇要讨还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朝堂里顿时哗然一片,连微眯着眼假寐的皇帝都睁开了眼,饶有兴致地望向殿下,云晌天闻言大声喝道,“无知民妇,你可知无凭无据是为诋毁他人。”
要么让我死(12)
“云晌天,让她说下去。”皇帝明显对这个御状起了兴致,又挥手让云晌天退回原位,扭头看了一眼公子策,公子策便退到殿下在九儿的右侧跪下来,一股冷冽的气息弥散开来,冷得近乎窒息,九儿差点说不出来。
萧良辰自怀中拿出东西给她,九儿才恍过神来,接过来举过头顶,“回皇上,满朝上下皆知太子十二岁离宫,后于上阳城长大成人。民妇是太子殿下在上阳城娶的结发妻子,这里边有太子和民妇的婚书,上面有太子的印鉴,还有官府的官印,请皇上明查。”
连婚书都有就不是空穴来风,朝堂上的官员真正地骚动起来,一个太监匆扩走下来拿过东西就递到皇上面前,皇帝翻开端详一眼便望向公子策,“太子,她说的可属事实?”
九儿连头都没有转过去看他一眼,是不屑还是不敢,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可公子策低沉的嗓音还是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仿佛字字敲在她心口上,“回父皇,句句属实。”
这婚书她很是看重,她为了让娘看到她从良成亲,所以把婚书放在娘家,才没在那场大火里烧毁。后来她一直带在身上,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倒派上了用场,真是讽刺……
公子策用一纸婚书把她彻底从肮脏的火坑中救出来,她用一纸婚书再度跳入万劫不复的火坑。
满朝哗然,九儿又忍着疼痛缓慢地说道,“皇上,当年太子并未告知民妇真实身份,一走了之,民妇在民间苦苦找寻六年,待找到之时太子却给了民妇一纸休书,民妇才知道他已另娶她人,所以要抛弃民妇这糟糠之妻。”
众人皆知她口中的她人便是现在势力倾朝的云家云苏,云晌天闻言不由变得面红耳赤,“无知贱妇,既然太子已休弃你,这男婚女嫁实属平常。”
“他另娶她人之时民妇并未拿到休书。”九儿丝毫没有褪让,眉眼间已有誓不罢休的神色。
要么让我死(13)
公子策甘于扮着一个抛旧爱娶新欢的男子,始终沉默地跪着,反倒是云晌天沉不气地大喝,“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
九儿抬起头冷冷地看向云晌天的面红耳赤,“照大人这么说,民妇当时还是太子名正言顺的结发妻子,当今太子妃就不算是正妃,该屈居民妇名份之下才是。”
九儿尖锐的话让在场非云家人的官员都不由得捂嘴偷笑,窃声的笑声让云晌天更加生气,又要大吼却被皇帝阻止。
皇帝淡淡地望着九儿,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这女子倒是满身胆识,又牙尖嘴俐,可不管名份如何,太子已休弃你,你又何故告龙门御状,徒增一身伤?”
九儿握紧左手,才扭头看向自己身侧笔直的身影,屏住呼息一字一字质问道,“世人都知道休妻是妇人犯七出之条,太子殿下,你休书里不提一言一句就休弃了民妇,民妇自问愚钝不解自己七出之条到底犯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