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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忆风舞,情一诺-第40部分

小说: 忆风舞,情一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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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幽寒有些哭笑不得的持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有些事,还是要自己去发现的,让别人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那么,请问你把你的那个属下安置好了吗?”
  “安置,安置什么,有什么好安置的。”
  “人家都已经豁出命,对你这个主子说出那么露骨的话了,难道你还不明白?”
  “明白是明白,你总不能让我把他给杀了吧,他给我立过不少功呢。”
  浅幽寒瞥了她一眼,朽木啊朽木啊,她都已经提醒到这个程度,看来沉香还没明白她刚才提的问题,重点是在哪里。
  第七十七章
  只顾着和高老头生气了,居然忘了少主交给她的任务,泠沉香想起主要的事,急忙对身旁的浅幽寒道,“先不说了,我还要去吟依那儿。”
  浅幽寒侧首有些讶异,“你也去?”
  两人心下顿时了然,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转身一同而去。
  在魅门不远处的雪峰脚下,原本翠绿的树林被厚厚的白雪掩盖,露出点点青色,树林之中丝丝雾霭萦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清香,山脚下聚着一汪不大不小的温泉,温泉高处,层层林木,白雪皑皑,岸边一条幽径通着不远处的木屋,两间连在一起的小屋坐落在冷气热气融和中,药香浮动,盈满衣袖。
  两人站在包围着木屋的一片树林外,各服下一颗药丸后,朝里面走去。
  “高老头……”泠沉香站在其中一间屋外,推式门的同时喊起应该在屋内的主人。
  屋内热气扑面而来,顿时将一身的冷气清扫而空,屋内,铺着厚厚绒被上,只见一女子略微红润的脸颊上透着仍旧残留的苍白,轻轻地被一人环着肩扶在怀中,一只修长的手拿着白瓷小勺,小心翼翼地喂着碗里的汤药,而手的主人便是不久前才与泠沉香有过小小过节的高轩叶。
  “你……”
  “少主让我们来看看吟依是否还好。”浅幽寒抢过泠沉香的话,抑制住差点就爆发而出的怒气,一手按住泠沉香的手,将她搁到身后,向床榻边走去。
  与无雪的倾城容颜相比,真正的吟依比之更胜一筹,只是,黛眉间多了病态的疲惫。她从高轩叶的怀中退开,展开一抹笑,略显虚弱的声音缓缓道,“你们来了。”
  “嗯。”同时发出的两声,一声闷哼,一声柔软。
  泠沉香非常不情愿的被浅幽寒按在身后,一双大瞳透出生气的光芒,身射床边将药丸放回床头的高轩叶,对方却似感觉不到蜇人的视线般,坦然的抬头对浅幽寒身躯颔首。
  浅幽寒瞧着那病态的美,关心的问道,“有些日子没来看你了,好些了么?”
  “多亏轩叶的细心照顾,好很多了。”剩下的就是心病了吧。
  站在一旁从进门就一直被忽略到现在的泠沉香终于沉不住气了,“吟依,少主这段时间有来看你吗?”
  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冷结。魅门谁不知,圣忆风自上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话摆明了就是给人难堪。
  不出意料的,吟依的脸被重重的落寞掩盖,但还是宛而一笑,“没。少主有他的事忙。”
  被讽刺的人没有什么反映,旁边的人倒是看不惯了,高轩叶站起身,淡淡的语调下了逐客令,目标直对泠沉香,“如果没事就请出去,我这里不欢迎外人。”
  外人?!在他眼里只有柳吟依是自己人吗?!她在他眼里居然只是个外人!
  浅幽寒看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急忙开始,“我们暂时是不会走了。”
  高轩叶疑惑的望向她,“什么意思?”
  “今天开始,我和沉香一起负责吟依的安全,要住下了。”
  “这里有我。”
  泠沉香恨恨地盯着那双不情愿的眼,“是少主的命令。”
  “随便。”高轩叶用气死人不偿命的无所谓语气,回了一句给泠沉香,随后转向浅幽寒,“我在这间屋添两张床铺。”
  听到她们要住下来,高轩叶心下已经对目前的情况有了了解,看来比他们之前预料的还要严重。只是……他和沉香能在同一个屋檐在相安无事么。
  还有吟依,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不然怎么对得起少主对他的重托。
  第七十八章
  梅,盛开的,待放的,迎风摇曳的,姿态婀娜,朵朵自然清静,朵朵空灵淡雅,飘忽过的梅瓣,带着芳香洒落到惊风苑外直立的身躯上。
  从未时,到酉时,在泠沉香和浅幽寒去找吟依之际,杜玉菲一直站在刚刚遇到高轩叶的地方,袄下的单薄的衣料终究是抵不住两个多时辰的严寒,莹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淡淡紧气,朱唇也盖上了青色,却仍旧一动未动。
  屋外冰冷刺骨,屋内温暖如春。五个暖炉稳中有降放在屋内不同的位置,长时间的燃烧,使得屋内一丁点冬天寒冷的踪迹都搜寻不到。
  “唔……”舞儿在柔软的被子下面难受得扭了扭身子,折腾了一阵子后,终于慢慢睁开双眼,“唔……”
  好大的房子,好暖和,这是哪里?她费力地撑起沉重的身子,不顾被子滑下床榻,吃力地走下去。
  很香的味道……似乎是被这香味浇醒了脑袋,猛然间,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见到了叫圣忆风的男人。
  “醒了?”圣音坐在离她几步远的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瞧着她从醒来到走下床。
  她转过身,脑袋还来不及反映,身体就迅速向后退了几步,视线却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把我抓来到底要做什么?”
  “你认为呢?”她消沉的情绪,让他深入骨髓的相思开始疯狂蔓延,恨不能此刻就将她揉进怀里,抚上久违的柔发。
  “要杀要剐随你。”她双眼冷淡地瞥了眼他,虚弱的扶着床柱又重新坐回床边。
  突然,她笑了,眼里闪起了泪光,望着几步之外的他,除去邪魅外颇为相似的身形,让她莫名的悲伤,莫名的心痛。
  他眯起眸,面对她的反常,又一次迷惑了,无法把握她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令人懊恼,从未有过的失败如水般慢慢渗进心里。
  “笑什么?”
  “听说你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看来也有失手的时候。”
  他站起身,危险的向她走去,“说清楚。”
  “你抓了一具躯壳放在这里,当摆设吗?”她抬起头,拿苍白虚弱的脸面对那张冰冷的面具,“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没有意义……”
  最后一个字发出半个音,便湮没在了逼来的气势中,他双手撑在她的两旁,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那双带着邪气的黑眸中有着不怀好意的笑,“躯壳?”
  让人无处躲藏的黑眸逐渐下移,滑过雪白细颈,掠过锁骨,最终落在起伏不定的胸前,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上面,而后紧紧盯着她,“那心呢?”
  她不动也不跳,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短促又轻的两个音节蹦跃而出,“丢了。”
  她的心是他,而她居然说丢了!“丢哪了?”
  如一潭死水的双眸,终于闪了闪。
  丢在哪了,她把她的心丢在哪里了。
  摇曳的火影,辉映着陷入凝思的憔悴面颊,分明无言,却更让人有种心神俱碎的错觉。
  心,如此脆弱的东西,轻轻一句话都能令其错乱扭曲,痛不欲生,而她却一再的承受着超过负荷的摧残,虐心啊虐心,师父怎能!怎忍心!
  早已片片凋落的灵魂,还指望它能拼凑出曾经完整的心吗……
  “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
  漠然如死水般的表情,让他的心口如遭雷击,被震得浑身微颤。那双曾经溢满欢乐的双瞳,如今尽是悲绝断肠,幽戚的长叹,声如飘絮般拂过他的心头,却缕缕入骨髓。
  她扬眸,冲他浅笑,笑中同样是他无法看清的心绪,凉凉的,如秋天的落叶,凋零出另一个不同的她。
  震撼像海浪一般朝他席卷过来,没有可以抵挡的力量。
  他,当真还是去晚了吗……
  第七十九章
  淡淡的语调,绝望的气息,浓重的向他扑面而去,连哀怨都已淡去的双眸,有着一股强大而特殊的力量,仿佛再看下去,便于工作会面临着抽空灵魂的危险。
  他猛然间收回手,慌乱地避开她漾着浅笑的眸子,霎时,一道晕眩漫天弥地的袭来,一个狼狈的转身,木椅、香炉被撞翻的声音在他面前尖锐的响起,青筋凸现的手扶住桌缘,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付出,会在她面前竟变得如此的可笑!
  多可悲的自信!该死的自信让他即将拥有的幸福变得支离破碎!
  他沉重的闭起双眸,深深地感受着心底的痛,那么清晰,那么真实,这就是她这些日子承受过的么……如果这是她痛过的,他愿承受的这些痛的千倍万倍。
  稍缓情绪,他将满腔恸痛咽入心底,向门外疾步走去,凌乱的步伐昭示着此刻不堪重负的心。
  谁能将她的心找回来?
  即使是师父,或许也找不回来了……
  她望着他的背景,咯咯的笑起来,因笑不住颤抖的身子,如一叶被风雨打碎的残萍,飘摇不定,过往的残存回忆逐渐在记忆中拼凑起来,慢慢消磨着她的大脑,愈痛笑愈列,空洞的笑,仿佛烈酒般洒在还未痊愈的伤口上,刺骨的痛就那么一点一滴的开始侵蚀如残花般的身躯。
  你可知
  我曾经把你当作生命的寄托,满怀期望
  幻想携手共游天涯的画面,那么近
  谁知
  天咫尺,人南北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我在你眼中,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始终敌不过她的一代容华
  既然无法握紧我伸出的手
  当初为何轻许诺言,说什么生生花里住
  终于认清,柔情蜜意也是种毒……
  往事如烟,亦虚亦实,亦爱亦恨
  但是,连已香消玉殒的人都敌不过
  断带留乞句又有何用
  当从不堪回首的梦境中惊醒
  才发现
  现实如梦凄迷,尽是悲凉
  柔肠寸断,心字已成灰
  锥心泣血的痛苦,都已过去
  思念心伤,如行尸走肉般日子,也有结束的一天
  惜花人已去,人去花无主
  心已死,泪已干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为你流泪
  再也不会……
  再也不会……
  离别至今,不过短短几天,却已是落尽梨花月又西。
  天崩地裂后的求生,不过如此,当整个世界都离你远去,而独有你困在这里,生死一线间,谁会怜。
  没有人会疼惜你的痛楚,没有人。
  曾经以为,只要你握着我的手,即使性命垂危,都会有活下去的勇气,现在呢,人走了,花落了,风散了,仍要挣扎地活下去。
  不为别人,只为自己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今后,我定要好好地对它。
  她抬首,习惯性的想要抹去脸上的泪水,却发现早已无泪可流。
  呵,心死,莫过于此吧。
  第八十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他逃离开让他难堪的地方,抚上冰冷的面具,若没有脸上这个屏障,他究竟该如何面对,她此刻的淡漠,她如今的心死。
  无力的身躯靠在门外的墙壁,缓缓地滑落而下,痛苦像是一种潜伏的病毒,开始疯狂的顺势蔓延开来,一寸一寸的肌肤,被虫般撕咬的痛着,眼看两人惨淡的人生,就如这渐渐黯下去的斜晖,即将被黑夜湮没,却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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