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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忆风舞,情一诺-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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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似是提醒了圣忆风,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柳曦的眼睛上,那双眼睛至死都睁得大大的,仿佛看着他,又好像看着其他的地方……
  “是啊,他好像看着那边……”
  低语突然终止,而后是窃窃私语。
  圣忆风清淡的眸宛如幽潭般看着柳曦,注意到柳曦似是看着他,但的确是超过他的肩头,看着他身后。
  修长挺拔的身躯旋身转过,视线落在他方才身后的位置。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被让出的小道上,只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人被一个黑衣人缓缓地推进场中。
  随时白衣人的出现,开始有人低语询问,“那是谁啊?你们见过没?”
  “没有,没见过。”
  “是啊,这是谁啊?”
  众人只见那白衣人,含笑安然地坐在轮椅上,仿佛与冰天雪地融为一体,然而唇边的笑却似暖阳,让人温暖。这一看,大家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圣音,只是,此人的容貌不及圣音清雅飘逸,也没有圣忆风俊美幽魅,有的只是,秀逸如一朵洁白百合的纯净。
  圣忆风毫不意外他的出现,缓缓朝他走去,浓密的睫毛轻抬,对上溪孟安笑意盎然的眸子,“你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溪孟安坐在轮椅上,如梦如幻的眼眸望向圣忆风身后的大石,“杀柳曦,对于你来说,还真是易如反掌。”
  圣忆风与溪孟安的互动引来众人的猜疑,不出片刻,有人就认出了溪孟安的身份。
  “是以前追忆绸庄的老板溪孟安!”
  一道惊呼想起,众人沸腾。
  “对,对!就是他,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我在醉满楼见过他!”
  “他一个商人,来看比武做什么?”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溪孟安唇角的笑弧逐渐扩大,如幻的眸子变得清亮如星子,不是昔日的淡然,也不是往日的怯弱,反倒是如鹰般,锐利、无情。
  圣忆风望着溪孟安的双眼,静立于原地不动,如果他没有猜错,溪孟安的脚根本就没有废。为了以防万一,看来真的是该按第二个计划执行了。
  就在此时,圣忆风看起来正欲开口,高轩叶在此时走到圣忆风面前,“少主,独孤翊中毒昏迷。杜玉菲的血暂时止住,但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圣忆风望了眼远处正在被浅幽寒和冷沉香抬进轿子中的杜玉菲,悠然对高轩叶道,“带着独孤翊下去吧。”
  “是。”
  溪孟安随着高轩叶离去的背影望去,发觉魅门的四阁主,除了菊阁主孤傲洁,剩下三阁主都已离去,心下微讶。
  圣忆风就那么有把握没有四个阁主依旧能抓到他?溪孟安心里猜测着,又看着圣忆风望向他的双腿,了然一笑,想必,圣忆风是真的不知道他并不是残废吧。
  溪孟安细白的指覆上轮椅的扶手,而后微使力,双脚伸出,就那样用极缓的动作双脚落于雪地,雪白的靴子陷入皑皑白雪之中。
  众人一阵倒吸声,“溪孟安居然能站起来!”
  “他的脚没事!”
  “原来他之前都是骗大家的!”
  一个人的指责说出,所有人都开始附和。
  溪孟安很满意地在圣忆风的眼中看过一抹一闪而过的诧异,他迈出陷入雪地的白靴,笑容清丽,但那笑,并没有升华到眼睛中去,他又扫了一眼盯在大石上睁着眼的柳曦,啧啧两声。
  “仇人的话,自己动手不是更解恨么?”圣忆风侧身,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柳曦,眸底含笑,却眸色清冷,不是十丈软红中的超然,不是花前月下的温柔,而是一窝清泉,冷、则彻骨。
  溪孟安可真是个狠角色,不但利用了柳曦,到头来还借他之手杀了柳曦,柳曦死都不会想到溪孟安是自己害死的杜寒的儿子。
  想起自己的计划,圣忆风唇角勾起一抹笑,凤眸有着宁静而深邃的悠远。要让这样一个跟他同样小心谨慎的人掉入陷阱,戏若演得不真,必定会被怀疑。
  “只要结果一样,谁动手都一样。”
  众人听着两人的对话,两人表面看似客气,以为两人的仇人都是柳曦,殊不知两人之间其实激流暗涌。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叫杜安吧?”圣忆风笑睨着溪孟安,缓缓开口,低柔的语调里多了一丝慵懒,却又有着冷清的韵律,在霎时间寂静下来的崖边幽幽渺渺地回荡着。
  溪孟安丝毫不诧异圣忆风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他长睫颤动,有着圣忆风看柳曦时同样激烈的恨意,“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不用说明来意了。”
  过了半晌,众人才反应过来杜安究竟是谁。
  “他居然是日教前教主的儿子!”
  “杜寒全家不是早就死了么?”
  听到众人的议论,溪孟安的双眸更加的冷厉,平日里底气不足的声音也扬了起来,“当年虽是柳曦设计了我爹,但终究是你害死我全家,逼得我娘在我面前自尽!”
  “他该死,你更该死!”溪孟安朝圣忆风迈出一步,单薄的身子在山风中因愤恨有些颤抖,冷风扬着他洁白的衣袍,宛如颤抖得快要跌落的白蝶。
  说着,溪孟安迷障般的眸子寒光四射,唇角浮出冷冽的笑,白袖扬起,宛如一阵风般朝圣忆风袭去。
  圣忆风银靴轻退,以退为进,绛紫的衣袍在风中因他的动作扬起,雪雾在两人的脚步下腾起,形成一股朦胧的雾气,迷蒙了众人的视线。
  溪孟安解下缠绕于腰间的银色软剑,原先软柔似绢布的剑身在他掌间化为硬芒,他轻轻一送,内力贯穿剑身,直直朝圣忆风的脚下刺下,轻轻一摇晃,像一道讪笑的弧度,逼着圣忆风迅速朝后退去。
  圣忆风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脚步看似无意的回转,再被溪孟安一个逼退,两人打斗间到了崖边,看得众人均紧张地屏住呼吸。
  绛紫的袍袖抖动,众人以为圣忆风要使出幻影神功,却并没有看到期望的变化。
  溪孟安忽而收势,朝远方退去,白袍宛如百合花绽开,他哈哈一笑,“怎么,使不出幻影神功?”
  溪孟安的语气令众人一惊,不知是和意思。
  为什么圣忆风会突然使不出幻影神功?
  圣忆风旋身朝相反的方向退去,仿似一朵莲花在空中漂浮了一圈,一阵风起,掀起了漫天的雪花,他最后落身于大石前。
  倏地,他身体踉跄了一下,剑眉蹙起,银靴不稳地退后一小步,站稳身子。他抬眸,凤眸中有着冷冷的孤意,“你做了手脚?”
  看到圣忆风的反应,溪孟安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他本担心圣忆风早已发觉影儿在汤中做了手脚,已经服下解药,现在看来,影儿的确成功的让圣忆风服用了解乌兰三十天左右。
  “不是我,是你的丫头收养的影儿。”溪孟安忽而笑起来,笑声穿越方才被两人的打击起的雪雾,“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了吧?”
  被雪雾迷蒙了双眼的溪孟安,看不到圣忆风的唇角浮荡出一抹邪魅的讥诮,“你下了毒?”
  “解乌兰而已。”溪孟安听到圣忆风逐渐低弱的声音,目中掠过的精光,是得逞的骄傲,也是冷酷,“它只会让你使不出内力,无法动用幻影神功。而且,使出一次幻影神功,便会耗去你一半的功力。”
  “如果我没看错,你杀柳曦的时候,用的是幻影神功吧?而且,你刚才试图使出幻影神功,恐怕又废了二成的功力。”溪孟安的激动,使得周身的气流滚动,雪花轻卷,“现在的你,只剩三成的功力,而且又没有了内力,现在杀你,对我来说,就如你杀柳曦一样,易如反掌。”
  “那就试试。”在溪孟安看不清的雪雾里,圣忆风轻扬起唇角,眉梢眼角都流露出一股子悠然。
  溪孟安忽而足尖轻点,朝崖边的圣忆风飞去。
  圣忆风迎身上前,修长的指幻化为剑,与溪孟安的软剑相击,幻成剑光。他轻柔收挑,划断空气中凝结阻碍的无形屏障,剑尖变化百出,冷如冰,硬似钢,柔若水,光胜月,在他的玩弄戏耍的掌中以不同形态展现却同样摄人心魄。
  突然之间,一股大风而起,弥漫起白茫茫的一片,同时遮住了众人的视线,溪孟安看圣忆风剑招似是愈来愈无力,在大风缓慢回落,视线变得清明的瞬间,一掌朝圣忆风击去,双手在触及圣忆风胸口的同时,圣忆风忽然收剑单手抓住溪孟安肩头的衣服,迎上一掌,迅速朝后退去。
  局面在一瞬间扭转,视线刚清晰的众人,就看到圣忆风一个翻转,两人同时落下深崖。
  崖上呼吸粗重的众人,看着突然扭转的局面,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议论,仿佛时间就在那一瞬间静止。
  突地,一道凄厉的声音咋响。
  “师父!”舞儿从马上飞奔而下,不顾身后颜奇大喊,朝崖边飞去。
  天!她看到了什么?那是师父与溪孟安么?!师父落崖了?!不,她不信!她不信!谁都有可能死,就是师父不会!
  “绝舞姑娘,不可以!”孤傲洁一惊,和颜奇一起飞身过去拉住舞儿。他们毫不怀疑,若是此时不拦住,绝舞一定会跟着跳崖。少主嘱咐过他们,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手,要保护好绝舞姑娘。
  “不要!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滚开!”舞儿被两人禁锢中,在两人怀里拳打脚踢,“师父落崖了!放开我!你们不去救,我去!”
  “绝舞姑娘,冷静!少主会没事的!”
  就在绝舞情绪几近崩溃之际,突然人群中有人喊道,“上来了!”
  疯狂捶打颜奇与孤傲洁的人儿倏地住手,泪水满面的脸转向崖边,颤抖的身子望着从崖底出现的两人。舞儿刚想出声,又怕让圣忆风分神,急忙捂住嘴巴,看着两人的情况。
  两人在空中交锋,又同时借力朝崖边的大石上跃去,圣忆风脚下的一石突然一阵松动,与大石的相接之处轰然断裂,众人又是一阵惊呼,舞儿则是心惊地捂住唇,不敢发出声。
  圣忆风紫袍翩翩,衣衫摆动,左足踏上右足然后借力使上,欲提气跃回大石,溪孟安却在此时,借机朝圣忆风击去,一股宏大的气流以排山倒海之姿,从溪孟安身体四周散发了出去,他手臂一抬,巨大的掌风杀伤力十足的攻向圣忆风。
  圣忆风身形一晃,因使不出内力,再无力上提,一个踉跄,跌下万丈绝崖。
  “不!师父——”绝舞从颜奇怀里挣脱,一个飞身以迅雷之势朝崖边扑去,然后迷雾缭绕的万丈深渊除了雪雾,什么也看不清,早已没有他的身影。
  “你骗人!你骗人!师父是太骗子!”她仰首怒喊,泪水宛如泉般喷涌而下,“你说过会不伤一根头发回去的!你骗人!大骗子!大骗子!”
  孤傲洁和颜奇对望一眼,瞬间朝舞儿飞去,将在崖边的人儿架了回来,“绝舞姑娘!冷静!”
  孤傲洁一向冷静的容颜此时竟泪奔斑驳,她将舞儿推给颜奇,悲泣一声,飞身向立于大石上的溪孟安攻去,却在半途中被空幻大师截住,“菊阁主,不可!”虽说溪孟安是耍了手段才打败了圣忆风,但不得不承认,溪孟安的功力绝对在四阁主之上。
  孤傲洁惊怒交加地望着溪孟安,碍于空幻大师,只能落回原地。
  舞儿在颜奇的怀里疯狂地哭喊挣扎,使出浑身的力气对颜奇拳打脚踢,甚至要上颜奇拦住她的胳膊,鲜血顺着她牙齿陷入的肌肤中流出,颜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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