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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素华映月-第59部分

小说: 素华映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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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芸送走夫婿、儿子,坐在厅中看账本、理家事,阿迟坐在一旁陪着她。虽帮不上忙,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还能胜任。
    陆芸忙里偷闲,打趣阿迟,“我闺女阔了呢,看看,坐拥多少产业。”阿迟凑过来看了看,讨好的笑着,“娘,冯姐姐、程姐姐出嫁在即,我能不能送贵重些的礼物?”闺中好友要结婚,礼金得包多点儿吧。我这么多嫁妆,能预支点儿不。
    冯姝是早就定给了广宁侯幼子唐登,婚期定在今年三月二十九。程希去年夏天才定的亲,夫婿是程御史同年之子,吏部文选司胡荣的次子,胡惟忠。
    冯家在京中有族人、有老宅,冯姝的父亲、兄长亲送她过来,如今在冯家老宅住着,待嫁。程家在京中没什么根基,可是有平北侯张并这亲戚,故此借住在张家的别院。程御史虽有公务在身,然南京官员清闲,居然也请了假,亲自送女儿到京。
    冯姝、程希到京之后,深居简出,并不出门。倒是同样待嫁的阿迟自在,陈岚、陈岱带着人前呼后拥的,去冯宅、别院看望过几回。
    阿迟肤色白白嫩嫩,本就十分可爱,这会子一脸讨好笑容,更加招人喜欢。陆芸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蛋儿,“成啊,送吧,横竖都是你的,由着你撒漫使去。阿迟,除了闺中好友,还有你夫家大嫂呢,你也好生想想,该送什么。”张勍三月初六娶亲,新娘傅嵘一家也已抵京。
    说起来傅家,也是一家子有趣之人。家主傅声是习武之人,高大魁梧,骁勇彪悍,主妇乐氏却是水一般的江南女子,肤色白腻,体态娇柔,开口说起话,更是吴侬软语,悦耳动听。
    一双子女傅峥、傅嵘,傅峥活脱脱是父亲的翻版,傅嵘相貌却肖母,婉约的像一首诗,像一幅画。可是,若动起手来,如脱兔,如游龙,寻常男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阿迟饶有兴趣的想着,“大哥大嫂如果打起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想必很好玩。伯母是不会打架的,我也不会,张家夫妻二人同是武林高手的,只有他们这一对了。”
    陆芸见她发楞,嗔道:“又胡思乱想什么呢?”阿迟回过神来,一本正经说道:“您不是说了么,想想送大嫂什么。我琢磨着,大嫂是武林高手,一定对兵器情有独钟。我出趟门好不好?去逛逛兵器铺子。”
    陆芸扶额,“闺女,你不能装装害羞么。”哪有你这样的,叫起“大嫂”,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阿迟义正辞严,“跟您还要装?我哪有这般不孝顺。娘,我在亲人面前,是很坦白、很坦诚的。”
    陆芸拿阿迟没办法,细细劝她,“哪有成亲送兵器的?成亲是喜庆之事,不宜见刀兵。阿迟,你还是寻件别致的首饰相送,较为合适。”
    阿迟虚心受教,“娘,您说的太有道理了,就是这么办!我逛逛银楼,寻摸首饰去。”陆芸知道她爱出门,又有陈岚、陈岱寸步不离的在身边,极安全,故意沉吟片刻,概然应了。
    阿迟笑咪咪,“我娘最好了!”拍了几句马屁,带着侍女兴冲冲出了门。三位准新娘呢,要选三份结婚礼物,蛮大的工作量。
    这一去,直到傍晚才回,比徐郴这上班的人回家都晚。徐逊、徐述、徐逸三个或上太学,或上私塾的,也比阿迟早回家。阿迟进到上房,徐逸严肃的指出,“姐,您玩心太重,回家太晚。”
    阿迟白了他一眼,小手一挥,命人把今天的战利品呈上来,“爹爹,娘亲,哥哥,阿述,阿逸,我今儿可不是出门玩耍,办正事去了。请看这金盔。”
    陈岱亲手托着托盘,小心翼翼捧了进来。托盘中是一只流光溢彩、璀璨夺目的金盔。这金盔是用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透明的金丝网面上雕着两只金色的小狮子,生动活泼,略显顽皮,栩栩如生,大有腾空而起之势,令人叹为观止。
    赞叹了一会儿,陆芸笑话阿迟,“闺女,这是在做什么使的啊。”阿迟神色淡定,毫不慌张,“您不是要送礼么,专门淘换来,让您送人的。”
    陆芸又喜又愁。喜的是自家闺女从不胆怯,能撑的起场面;愁的是她该害羞的时候也是落落大方,到她嫁人后,可如何是好?
    阿迟先是选好傅嵘的金盔,继而选好两只华美的金冠子,分别送给冯姝、程希。这两只金冠镶有数十颗珠翠宝石,光华灿烂,耀人耳目。
    冯姝、程希都是爱不释手。
    冯家,冯婉也陪着姐姐来了,见了金冠子眼谗的很,拉着阿迟预定,“徐姐姐,往后我出嫁,您也得送我个一模一样的,不许偷工减料。”阿迟笑咪咪道:“哪能一模一样呢,至少要多两粒宝石才成。”考虑到物价上涨因素,三四年后的结婚礼物,该比现在的结婚礼特值钱一点,才算合理。
    冯婉大喜。冯姝嘲笑她,“没见过自己讨要嫁妆的,婉儿好没羞。”冯婉红着脸,扑到冯姝身上跟她歪缠,“有你这样做姐姐的么?我不依!”姐妹们笑成一团。
    程家,美丽的程帛也在。金冠耀眼的光茫刺痛了程帛的眼睛,大小姐有这福气,自己呢?太太给自己说了个中年丧妻的六品官儿,父亲不肯答应,姨娘更是死命的不从,可往后的事,谁知道呢?或许太太下回给说个丧妻的老头子,岂不更难受。
    阿迟看到程帛眉间的落寞,不知怎地想起可怜的徐素心。当家主母不是她们的亲娘,她们各有各的苦楚,各有各的挣扎。
    阳春三月真是喜事多。月初,张勍隆重迎娶傅嵘;月中,程希嫁到胡家;月底,冯姝披上大红嫁衣,哭着上了八抬大轿,被抬进广宁侯府。
    “认亲的时候,魏国公府有几个老女人,可坏了。”张橦常常到徐家跟阿迟说话,曾不平的说起,“她们算我大嫂什么人呀,居然也想刁难!”
    阿迟关切,“大嫂有没有吃亏?”张橦得意道:“没有!有爹爹和娘亲在,哪能让大嫂吃亏呀。还有大哥,可护媳妇儿了。阿迟,我家爹爹、哥哥,都是很护媳妇儿的!”笑咪咪看着阿迟,眼神中满是调皮。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今天抽的很销魂,先放上来。
    本来预计要写八千字一万字,写到结婚,现在看看有点费劲。
    商量下,要不明天再洞房?今天来不及了呀。 
        
☆、68高山仰止

    阿迟和张橦已极为熟稔;自然知道她性情活泼;言语俏皮;心思玲珑;见她存着打趣之意;微微笑着;并不说话。婚期渐近;橦橦的调侃,定是日胜一日。
    张橦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唉;想到我很快要有两位美丽出众的嫂嫂了;真是无比满足。若两位嫂嫂都来讨好我这小姑子;那我岂不是很神气?”
    阿迟装出幅迟钝的、笨笨的模样;“你方才不是说;令兄很护媳妇儿?令兄既然护媳妇儿,令嫂又何必讨好于你?”
    “因为,我认识他们的年头比较长呀。”张橦笑嘻嘻,“他们自小到大的糗事、逸事,我这儿攒了一大堆。有好玩的,有发人深思的,还有丢人现眼的!这一大堆可不是白攒的,若有人出价,价钱合适,可立即成交。”
    阿迟板起小脸沉思片刻,伸手从鬓边摘下一朵小巧珠花,“先来十个钱儿的,若听着合适,便继续买。”
    张橦似模似样的把珠花抛出去,又接回来,掂量着份量,“成了,那就先来十个钱儿的。若你觉着货色还成,咱们再谈大买卖。”
    说着玩话,两人都是心情大好,银铃般的笑声飞出去很远很远。“……今儿这买卖谈的极好!”张橦笑的花枝乱颤,“原来买卖是这么谈的呀,太好玩了!”
    陆芸命人来请,“今年春上的太湖新茶,橦橦尝尝。”茶叶碧绿嫩翠、叶底柔匀,异香扑鼻,入腹幽雅鲜爽,韵味清奇。
    品着茶,说着家常,轻松惬意。陆芸不经意的问起,“大少夫人进门,一众族亲,想必都是欢喜的?”不会有人刁难吧?
    张橦笑吟吟摇头,“添人进口,大喜的事,族亲大多是欢天喜地、笑容满面的。也有几位不大痛快,最不痛快的便是林氏太夫人,板着一张脸,好不煞风景。”
    陆芸微笑,“林氏太夫人年纪大了,背晦了,也是有的。”虽是笑的得体,陆芸心中隐隐有几分忧虑。张劢这魏国公的爵位原是林氏这一房的,林氏嫡子阵亡,爵位才传到张劢身上。做过国公夫人,如今却眼睁睁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府邸易主,林氏心里能舒服么?自是要为难于人的。
    张橦笑盈盈,“我二哥虽不在京城,可他袭了爵,做了魏国公,魏国公府的事便该当他来当家作主。昨日我二哥来了信,说林氏太夫人孀居之人,不利喜事,往后但凡有喜庆之事,不必请她老人家出来受礼。”
    陆芸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张劢这东床快婿处处维护阿迟,处处替阿迟着想,忧的是他旁支袭爵,如此行事,会不会予人把柄、被人褒贬?”
    张橦何等剔透,笑着解释,“在今年元旦之前,林太夫人一直住在嘉荣堂。嘉荣堂是魏国公府正经正内室,一条甬路直通大门的,向来是国公夫人的居所。依理说,我二叔祖父过世之后,林太夫人便不再是国公夫人,不该再住在嘉荣堂。可这些年来,谁理会过她?由着她使性子,不搬。魏国公府一应产业,也是拖了几年、甚至十几年才交出来,这些,通没人跟她计较。”
    我们已经很礼让她了好不好?是,她曾经是国公夫人,她不幸独生爱子英年早逝,她很令人同情…………………可,这爵位不是她挣的,也不是她夫婿、儿子挣下的,魏国公府,是先祖创下的基业。谁应继承这国公府,谁能把这国公府发扬光大,是清清楚楚的事。
    嫡子早逝,没留下嫡孙,庶子又被她压制的没有出息,爵位自然旁落。世袭罔替的国公府,岁禄五千石,若是后人平庸无能,只坐吃山空,再没新的建树,你当朝廷能甘心、能乐意?岁禄五千石,比郡王还要高。
    张橦言笑晏晏,陆芸听的身心舒畅。阿迟这夫家千好万好,公婆、夫婿、小姑、妯娌全都是上上之选,只有魏国公府那一众族亲让人心里没底,可以说是唯一的担心。听橦橦这么一说,这唯一的担心也是大可不必,横竖仲凯主意正,不会让阿迟吃了亏去。
    自此陆芸再无他虑,一门心思替阿迟备办嫁妆。阿迟自己倒是很谦虚,“差不多得了,不用太隆重。哥哥还要娶媳妇儿,阿述、阿逸还要读书,家里要用银钱的地方,且多着。”
    徐郴、陆芸都羞她,“是你该过问的事么?”哪有女孩儿家明公正道过问嫁妆的,爹娘给你什么,便是什么,轮不着你要或不要。
    阿迟实在过意不去,“别为了我,把家里赔穷了。”爹娘要是真跟苏辙先生似的,破家嫁女,那我的精神压力岂不是太大了,有负罪感。
    “穷不了。”徐郴微笑指着一个如婴儿肌肤般细腻的金丝楠木盒子,“里边有不少地契,有铺子,有庄子,有别院,都是你祖父给的。阿迟,咱们徐家,颇有些家底。”
    陆芸则是跟宝贝女儿逗乐,“我和你爹爹若是穷了,吃不上饭,阿迟养我们好不好?旁的倒也不用,三餐一宿,温饱度日,足矣。”
    “您和爹爹跟着我过日子啊?我看行!”阿迟大感兴趣,两眼放光,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徐郴截住了,“傻丫头,你娘纯是逗你玩。”我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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