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丞相:红妆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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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躲在云天商行不出来了。”龙锦歌眼光一转,手中玉扇蓦然一翻,说话陡然快速起来,“看来今晚我们要变成刺猬了。”
话刚落地,漫天雨箭犹如疾风闪电,已经呼啸而来。
就在这一瞬间,剑在空气中流出一道冷光,楚天敛将剑法发挥到了极致,如同水银泄地,仿佛有银色的屏障猛然建立起来。
紫州之夜(一) (3)
夜色下,紫州依旧灯火通明,喧闹盈耳,无人注意到在夜色的上空,无数飞箭如雨呼啸而过。
月光惨淡,无声无息地穿入雅间。手中的剑织起了银白色的光幕,将三人团团裹住。光幕边缘激起了一层四射的光华,不停地有雨箭如同麦秆般纷纷折断,跌落在地。
“楚将军,辛苦你了。”光幕里,龙锦歌对他微微一笑,竟轻轻摇起了玉扇,一侧静默着的沾衣担忧地望着横剑护身的人,一时间紧张得说不话来。
随着光幕边缘的光华渐渐黯淡,窗口也不再有雨箭射来。直到没有一丝一毫的弦声,楚天敛才收了剑势,转眼说道:“我们快些去云天商行找君相。”
龙锦腾终于凝了脸色,点了点头。
“走吧。”两人随着他的话步出了云楼。
紫州之夜(二) (1)
高楼望断,紫纱灯在夜幕下摇曳,灯光交互闪烁,映射在深夜的街道,为原先的繁华热闹更增添了不少华美而瑰丽的缤纷色彩。
君澜倚着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侧的碧玉笛,心里仍在感慨这座金碧辉煌有如梦寐的城市。忽然她从怀里拿出了灵珠花,在烛光下一刹那的光芒淡射,短暂映射出了地上她的剪影,介于有与无之间。
君终究是君,臣始终是臣啊……年年明月虽相似,世事却是如流水般沧桑巨变。
君澜的心中越发得沉郁起来,收起了灵珠花,神色迷惘地看着窗外。紫州的夜色下,珠宝琉璃如梦似幻,恍如梦中。眼光忽然微微闪了一下,她凝神仔细地瞧了眼,心中惊喜,却微微诧异。
锦歌?他怎么也到紫州来了?
然而当她想看得再仔细些时,那三人的身影已然走进楼下的大厅。
她几步奔到门口,霍然推门,急急地走了出去。龙锦歌三人也正巧从楼梯口走上来,眼睛不断张望着四处,在看到前方突然闪出的人影时,凝了一个多月的脸色终于舒展开来。
“公子!我们在这里!”沾衣向正在四顾张望的人招了招手,快步走到她那,“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了,看到你平安王爷和将军也放心了。”
“锦歌怎么来了?”
见到君澜的那刻,仿佛隔世般,楚天敛心里有些激动,本想对她说些什么话,但见人都在这里,怕他们听了去,好回应了她:“幸亏青睿王及时赶到,要不然我和梁姑娘真不知该怎么逃出来。”
“是啊,君公子,这次真得好好谢谢王爷。”沾衣看了看龙锦歌,也附和着,眼里有些感激。
“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明天该如何,是先去梁家找太尉的幼弟,还是另外想法子?”龙锦歌看了看楼下,摆手示意往房里走,沾衣轻手掩上了门,走到窗前把窗户关上,将沸反盈天的喧闹声阻隔在了外面。
龙锦歌凝神,仿佛侧耳倾听着什么,片刻后,才从怀里取出锦盒,交到了君澜的手上。
“这是皇上让我交予你的。”
君澜诧异,原来他这般缜密,早已做好了准备。她讷讷地接过,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将锦盒归还到她的手上,说道:“明早我去见个人,我回来再交于我吧。”
“见人?”龙锦歌疑惑,小澜除了她大哥以外已无任何亲人,远在紫州,也不会有交往过密的朋友,问,“你去见什么人?”
沉默了片刻,君澜却问了她一句:“锦歌听说过紫州三公子吗?”
“紫州三公子?你说的是千音?”听得诧异,龙锦歌脱口反问,楚天敛亦是一脸吃惊。
她点了点头,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腰侧。
紫州之夜(二) (2)
灯火晃了一下,映出了龙锦歌晶亮的眼睛,他脱口艳羡,眉目间尽是赞赏之意:“千音操琴,冠绝天下,被奉之为‘琴圣’,但他却公然斥庙堂礼乐是侵蚀人心的腐囊。这个人素行不羁,无礼荒诞,以妖言惑众,以妖韵媚俗,是江湖中的一个异端啊。他是江湖中人,你是官家之人,也难怪不知道他。”
沉默了一小会儿,他的眼里忽然有了感慨,脱口轻叹了一声:“唉,可惜那样一个惊才艳绝的人在去年突然暴病而死,可惜啊。”忽地把话头一转,有些不解地看向君澜,“你问他做什么?”
在听到他一句“暴病而死”,君澜陡然变了脸色,抚着碧玉笛的手有些痉挛般颤抖起来。
因为心中的震骇,她嘴里吐出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他真的死了?”
看着她那般神色,龙锦歌狐疑地点了点头,确定地说道:“只要是江湖中人都知道。”
话落,犹如一盆冰冷冰冷的水当头泼下,君澜只觉彻骨的寒冷。
那,那她伺候了一个多月的人是谁?
“小澜,你怎么了?”见她比方才更加苍白的脸色,龙锦歌眉宇间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身子不舒服吗?”
君澜垂着眉目,怔怔地摇了摇头,然而全身的血液一分一分地被冻结。恍惚的目光忽然转动了一下,抬头说了一句:“这锦盒你先帮我保管着,明日我出去一趟,回来再给我吧。”
龙锦歌点了点头,心里却是狐疑着,正待问个明白时,脸色忽然一凝,眼色一转,惊问:“你出去做什么?”
“嗯,只是去见个故人。”君澜并不想多说,脸上不自然的神色陡然掠过,却让龙锦歌和楚天敛分毫不差地抓住。
“明日我陪你去。”龙锦歌断然说道,眉目冷肃,“你一人去实在危险。”
“不用,那个故人是极好的人,你们多虑了。”君澜拒绝,迅速转开了话题,“还是商量一下正事吧。”
听她这么一说,几人都沉静下来,围坐在桌边开始商量起来。
深夜的紫州依然灯火辉煌,夜市交易,美人歌舞还在进行着,商客们击盏高歌,准备做长夜之饮。
这一夜,君澜彻夜不眠,脑中反反复复地响起好友的那番话,又反反复复地浮现出那个魅惑绝伦的神秘人。
赴约空楼(一) (1)
第二日,从房里出来,楚天敛走过游廊上,向着君澜的房间走去,在离房门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脚步,隔门而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如若没有这趟紫州之行,他本想一切回归原点——他还是那个威震东锦的大将军,她也仍是那个惊世的少年丞相,他们两个只不过是形同陌路的同僚。
然而在这一个多月中,两人音讯两茫茫,各自处在危险之下,在那一段时间里,他从未有过的焦虑和迷茫仿佛一下子被捅破,反复不断地在心里翻涌。昨日再见,如同生离死别后再聚。见到平安的她,心里掩饰不住的欣喜,那一刻,仿佛有微妙的暗流流淌在他的体内。
沉静了片刻,楚天敛抬手敲门。
“楚将军?”正巧开门的龙锦歌见到他有些惊讶,侧了身子,让他进来,“找小澜?”
“你怎么在她的房间里?”楚天敛眼色陡然凝聚,冷冷地看着这个行为不端的人。
“本王在房里等澜回来呢,我们都来得不是时候,进来一起等吧。”楚天敛点点头,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便揽衣走了进来,向里一望,并没有看见君澜,又暗自轻轻吐了一口气。
“不知道澜去了哪里,实在不放心。”龙锦歌打开了窗子,外面的喧闹声扑面而来,只是没有了昨夜那般热闹。
“王爷为什么不跟踪她?”这里除了她的恩师,应该没有其他认识的人,楚天连不由疑惑与紧张起来,“出了云天商行,外面很危险。”
倒了杯茶,龙锦歌轻轻抿了一口,随口答道:“昨日她都说不让本王去,万一被她知道了,澜肯定生气。”
“王爷装脸的功夫倒是精彩。”楚天敛看也不看他,讥讽。
“嗯,是该跟去瞧瞧的,昨晚她奇奇怪怪的,还问什么千音——”话还未说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龙锦歌的眼中骤然起了激烈的波光,脑中闪电般掠过昨日她问的那番话,惊得几乎掉下手中的杯子。
“遭了,澜可能有危险!”龙锦歌急得丢掉了手中的杯子,“哗啦”一声,落地,粉碎。
难怪昨晚见她那般难看的神色!
“也许她去了紫轩坊,千音公子的故居!快!我们去紫轩坊!”
楚天敛阴郁着脸色,随着他夺门而出,却在出门的当口,一道细细的银光迸射而来!直底楚天敛耳畔的门桩。
他迅速一侧身子,定睛一看,是一把小银刀,精光闪闪,连着刀柄直没木桩!
“谁!”龙锦歌厉喝的一刹那,无数银光从游廊上方如游龙而出,瞬间光芒大盛,然而却在半途,凝聚成两道银色的闪电,呼啸着射来!
赴约空楼(一) (2)
电石火光的瞬间,冷光铮然从剑鞘中跳出,雪亮的剑光在他和龙锦歌两人前掠起,呼啸着刺破空气。楚天敛一招石破天惊,只听得“叮叮叮”刀剑撞击的声音响得分外密集,将那些逼射而来的小银刀斩裂在剑下。
在最后一把银刀斩裂的时候,黑影倏然而至,速度惊人得快,甚至可以想象出摩擦空气时所形成的强烈火星,宛如一道凌厉的刀锋,直逼两人而来。
两人旋身而起,黑影却在半空中乍然隐身,忽又向着他们裂空而至,宛如疾风。
楚天敛大惊,这人的身法实在诡异之极!
“快去紫轩坊!”他向身后的人大喝一声,手猛然抬起,也不看来势,对着黑影闪电般划下,在这当口,龙锦歌足尖一点,急掠出门。
剑气划下的刹那,黑影倏然消失,强劲的剑气落向了虚空处,半晌没有人影。楚天敛眼色凌厉,警惕地停顿在原地,侧耳倾听。
片刻,只听得身后“扑”的一声,他大惊着旋即转身,提剑便刺。
“是我!”沾衣惊得微微一侧,险险地避过了那凌厉的一剑。
“沾衣!”见是她,楚天敛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低眼瞥到倒地的黑衣人,看向她的眼里有几分诧异,“你会武功?”
“义父让我找人拜过师。”沾衣简单地回答。
楚天敛不再多想,俯下身,伸手扯下黑衣人的蒙巾,细细地瞧了几下,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敢到云天商行来行刺,看来梁家的宗亲已经不管不顾了。”
“这人身法着实诡异,看不清来路。”他不由多看了黑衣人几眼,收了剑,连道,“我们快去紫轩坊。”
沾衣点头,两人向着紫轩坊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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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热闹的喧哗,白日里的紫州相比之下显得有些冷清,洗礼了一夜露水的紫纱灯在晨曦的微光下摇摇曳曳,但走在街道上,那些华丽旖旎的乐声歌声彻夜后还在继续,交易仍在如火如荼中。
君澜有些恍惚地走着,心怀忐忑,路过一家玉器店,顿了顿脚步,走了进去,问:“掌柜的,请问紫轩坊怎么走?”
原本殷勤对她笑的那人在听到问话后,微笑忽然间凝结了,眼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这位公子,去紫轩坊干嘛?那里的主人已经死了一年了。”那人声音一颤,恐惧之意更甚,“那里闹鬼啊,没日没夜地有琴声,那琴声啊,活像千音公子弹的。公子去那不要命了么?”
沉吟了一下,君澜仍说道,眼里阴晴不定:“掌柜的只管告诉我便是。”
那人连连摇头,伸手向门外一指: